“嗯…那樣的話,這個世界真精彩!!我還是線準備徵詢會的臺詞吧。”菲爾接過李凡的話,來到藍帳篷旁外。
這時正好從裡面送出來兩個裹屍袋,菲爾讓到一邊,看着擔架上的裹屍袋被擡走,剛一轉身…又被送出來4具。
這有些奇怪,這幫“專業人事”遇到什麼事了。菲爾想着,卻看到EU走了過來,攔停了擔架。將手放在藍色的瓦棉裹屍袋上。
嗯…今天uti隊員沒人開槍,也許徵詢會議時間會短一點。李凡隔着裹屍袋將手放在一具屍體的頭部,讀取着那些人生前的信息,看上去已經死亡超過三天腦組織已經壞死,只有一些晃動的畫面…
好像是某個買家…最少這人生前是這麼認爲的,樹林裡…李凡擡起頭,看着那個買家的臉…臘白色的皮膚,白色的狐皮班庫帽,是個女人…
不對,這是誰家的院子!!一張腐爛的臉突然撲了過來…視線前一片黑色。
這時一隻手放在了李凡肩上,菲爾剛準備鑽進帳篷,立馬打消了主意。來人是一位高級探員,“教士”羅平,竟然是制服組。
“你覺得yolan的意志靠什麼表達?Van!!”那人在李凡身後問道。
李凡切斷了與死者連線,轉過身來,看着來人。黑色的長風衣,頭頂有一圈粉色的板寸,其餘部分被剃光了。
“有何指教!?”李凡應了一句。
“新衣服不錯!很合身。”羅平嘴裡嚼着什麼,口香糖一類的東西吧,看上去強壯且幹練。那張憤世嫉俗的臉上,通常都是這幅滄桑的,歲月苦色。
真會夸人!!李凡看了一眼他帶來都有誰,一個天才兒童,一個暴力分子。
“軍方代表已經打過招呼了,不要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往外捅。”羅平伸手推着李凡的肩,筆直從李凡身前走了過去。
狗孃養的,還真是目中無人啊!!李凡咬着牙,面罩後臉色可不太好看,眼睛跟着羅平的髮型,移動着:
“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吧!!”我那時還不瞭解那傢伙,這句話完全憑自己的意思來,根本毫無意義。
“你想搶活!?”羅平走着停下步子,在菲爾臉上掃了一眼,然後指着不遠處的莫康納大廈,漠然道,“整條街的都交給你了,看看其它建築有沒有孢子溢出來。”
說着向菲爾一勾手。
“跟我下去看看!!”羅平對菲爾說,然後鑽進了帳篷。
菲爾朝李凡聳了下肩,跟了上去。
李凡咬着嘴脣,一個金頭髮的女人走過來拍着李凡的胸口,嘆道:“有活幹了,帥哥!現在滿意了吧。不過他就這樣!”
女人身上黃色防護服的袖子上,標識着:IV探員,SeeEl,EO數據檢測員。
夢芮,四級外勤探員,對外身份是土壤數據的分析員。是少數可以直接進入感染區核心的外勤,權限甚至超過一些資深的制服組成員。
據說,來自那個地方。
大部分時候,臉上總是塗着各種顏色的油彩,今天的裝束樸素了很多。數學天才,貪吃貪玩,到處是破綻,過目不忘。在身體未接受改造的情況下…能熟練運用各種算法。
另一個,是個精力旺盛的傢伙,身高兩米二九渾身肌肉幾乎將襯衫撐破,臂展超過三米。代號“蜘蛛”波士·唐·弗拉門戈,到哪都是個刺頭。
這傢伙的打扮有點騷氣,特別是腦袋後的辮子,梳着整齊的鬍鬚,走到帳篷前就擋在了帳篷門口。身上是灰色的裘絨大衣,皮鞋一塵不染,與羅平一樣沒有穿防護服。
像是來旅行的對嗎。
“菲爾這傢伙會被這羣人生吞活剝的…哼!如果他們真這麼認爲的話!!”李凡看着弗拉門戈,冷笑着。那傢伙臉上欠揍的表情,真的是…
很有個人特色!!
這幾個傢伙趕了過來,不是來處理軍方事務的嗎,難道下水道有別的東西!!或者上頭,認爲這邊更重要…爲什麼把我支開!?
兩邊都在故意開擺嗎!?想想我的職業生涯,如果是這樣,那麼作爲始作俑者的我,似乎就要倒大黴了。
笨蛋,當時下樓拿着箱子滾就好了!!就像勞爾說的,反正李威斯坦不是我們的城市。
這時似乎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後面配合着演出,幾乎要想着什麼主觀能動性了。要麼能置身事外…要麼藉着這個機會。
表現一番,大顯身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會進一步激怒管理委員會嗎?真有點不甘心啊,但也許這是個機會。反正輸了,我也不虧。
李凡轉身離開了那裡,向巷子裡的卡車走去…然後停在馬路上,作出咂摸着什麼的樣子,又轉身向藍帳篷走去。
不過這一次,是奔着V26卡車去的。商場一樓已經被安全局徵用了,由四名OP守在外面法。地下的遺體都被轉移到了這裡,但是看那些OP的表情,顯然沒打算讓自己進去。
李凡沒有去觸黴頭,轉身從梯子爬到了卡車上。那裡正在對那位上尉的遺體做着屍檢處理,看來安全局想趕在聯合國軍代表到來之前,把自己撇乾淨。
而我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纔有下一步行動。門口的傢伙是似乎並不排斥uti來參觀,V26的車廂分成兩層,爲了看得更清楚李凡爬到了二樓。
有四名防疫人員正在一層爲這金屬牀工作着,靠內側的架子上擺放着從遺體上取下來的物件,都被真空袋包裹好了。
依稀可以辨認,那些東西是什麼…證件,個人方位武器——FN77迅捷發射器(應該是指揮官型),剪下來的迷彩服,鞋子…
正對着手術檯的是一臺全息投影儀,記錄着屍檢工作的每一步。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莫康公寓的,金屬牀上的手術燈擋住了一部分視線。
但是依舊可以看到,那傢伙胸部以下已經萎縮變形,推測是被蟲草菌作爲營養液給吸收了。多虧了戰爭迷彩,騙過了蟲草菌…否則可能連遺體也保不住。
將整個胸腔剖開後,裡面全是樹枝一樣的東西,大部分已經枯萎,內臟和肌肉已經被吞噬乾淨。這還怎麼給軍方說法,連死因都無法確認。
不用看了,沿着骨骼全身都是蟲草菌…全身的肌肉都被溶解吸收掉了。李凡將UI上的畫面放大,那傢伙皮膚上殘留的戰爭迷彩,看來是遺體得以保留的唯一的解釋。
密密麻麻糾纏不清的樹枝,像稻草一樣,填在人皮裡。這讓李凡想起了uti的幽靈部隊,將全身溶解,只保留神經系統,然後配以量子作戰服。
是一支以量子形態存續至今的,強力武裝。作戰能力不輸HFA的專家小隊,官方從未承認這支武裝的存在,沒有任何資料可以查到。
果然不出李凡所料,那傢伙手臂的皮膚被劃開以後,也只剩下蟲草菌的結締組織,一堆樹枝。李凡將視線再次以移到架子上…
戰爭迷彩從哪來的!?能夠擋住我的眼睛,那個分量可不小。
“也許我應該換個思路…”李凡想着,從樓梯下去,準備回莫康納看看,低頭看着PDA上的畫面。經過塗層分析,透過真空袋,可以看到證件上的信息。
這是件活見鬼的事情!!
姓名:李凡
編號:SFJ096486-VB20640711-baryan24005
職務:二級外勤探員
所屬機構:SSeR生命研究項目HFA危機生物處理小組
頒發機構www.who/sser.unt
“這他媽真是中彩票了。”李凡在樓梯上走着,停了下來,“很好玩嗎?”
李凡用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頭盔,左右看着,視線再次挪到手術檯上。那些人的心跳很平穩,是還沒發現自己嗎…
“不可能!!”腳步繼續移動,李凡關上PDA來到手術檯旁,心裡盤算着。
金屬牀上,那些人正在想辦法將樹枝從那人身體裡取出來,還是應該說.…見那人剩下的皮膚從蟲草菌團上剝下來。李凡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證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視線在那幾個傢伙臉上掃過,厚重的白色防疫服外,是填充了氣體的隔離負氧層,爲了做手術套上了橙色的手術服。
最裡層是厚實的防疫套裝,只有眼睛部分是透明的硅水凝膜材質,其餘部分都遮掩的嚴嚴實實。這些傢伙,當中有參與的嗎?
自己還沒有能力直接讀取他們腦中的信息,顯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李凡繞着手術檯假裝觀察那些蟲草菌。小心的挪到架子前,轉身拿起桌上的PDA。
「信息」詞條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包括算法和轉換。儘管自己知道怎麼使用,但是總是差點意思。
登記冊上,證物登記時間…顯示17號證物也就是遺體上取下的證件爲下午2點23分,包裹着那東西的真空袋距離自己的右手只有72公分的距離。
這是一個問題,該拿走嗎?對自己來說,這不存在任何道德問題,自己加入SSeR不是爲了逃避什麼,而是爲了追溯那該死的Type病毒的源頭。
我知道,很多人都以爲既然感染區都被控制了起來,接下來該考慮人類自己的問題了。
我並不反對。但是,問題沒有解決…而且早晚有一天必須要解決。或者,我罪大惡極的猜測,你們只是想把SSeR的資源省下來。
至於挪到誰口袋裡,既然還沒發生,那我就不猜測了。哈,有時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哪塊偉大的拼圖中的一小塊。
也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從走近那間公寓的,那詭異的感覺的一瞬間,或者更早。投影儀裡的記錄,防疫部門PDA裡的登記冊,這些是我沒辦法修改的。
或者說,羅平那些傢伙就是來收拾我的。他們在等什麼,這裡十公里範圍內都已經封鎖了,肯定不是SeeEl這個根本不存在的部門的形象。
那些短暫的想法沒有在李凡腦中停留太久,反而是自己最討厭的人…家裡那些!!經常對自己說的那句話,突然從腦子裡冒了出來:
這個世界從來不存在真相!!
其實我也沒有太在乎手術檯上那人對吧,爲什麼死在水泥地板下面,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我想做什麼,利用別人的死亡爲契機,給自己製造升職的機會嗎?或者更有抱負一些。
顯然都不是。
或許是正義性,沒人應該無緣無故死在某間公寓的水泥板裡。或許,不想某天自己同等遭遇…算了,這不可能!!這又不是20世紀80年代,這是21世紀的80年代,對於沒有發生的事情——
大家或許有同情和想象,但是已經沒有太多注意力和探討的價值和精力。現代人,更加務實了。甚至想象力這塊,自己好像也錯判了。
“他們在等我犯錯。”李凡放下PDA,轉身離開了防疫指揮車。
看了看周圍的建築。
天上有RT機械警察,地面有OP和巡邏車,樓頂有狙擊手。以這裡爲中心,周圍十公里都是已經封鎖,自己還能往哪撤?
李凡擡起手,劃了一下PDA的屏幕,2點47分。這幫傢伙在等聯合國軍的代表嗎,我好想被擺了一道!!
可是爲什麼…我站在哪一派嗎?或許正因爲哪一派都不算…李凡看向藍帳篷。
邁開步子走了過去,沒有必要等到他們把牢門鎖上我纔想着逃跑。弗朗門戈那傢伙還在帳篷外守着,李凡徑直走了過去,向莫康納走去。
這感覺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兩小時以前。但是藍色的RS能量屏障將出入口封鎖了,李凡暗中咬牙罵道,然後還能去哪!?
旁邊的舊圖書館?李凡將手腕上的PDA拆了下來,扔到了手提箱裡,繼續往前走着。我就近在做什麼,也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唯一確定的是,對於這種事情,我好想已經沒有什麼去值得憤怒了。
或許我應該裝作解脫的樣子,但好像也只能暫時騙騙自己。好像除了身上這副NCP裝甲,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身邊的事情,一件都不關心,好像很久了吧。李凡擡起頭,漂浮的雨點落了下來,可以看到一臺銀色的渡鴉直升機降落在了對面的大廈頂樓。
“哈!!錯誤的選項!!”那幫傢伙好像太自信了,UI上放大的畫面顯示直升機艙門上的塗裝,藍色方框旁滾動的數據再次消失,顯然需要更高的權限。
應該是那位軍方代表吧!!
李凡繼續走着,壞消息…周圍的街道罕見的懸停下來了幾臺短翼飛行器,給V26護航那種。不過塗裝變成了黑色,在距離地面20米左右時。
各跳下來4臺機械警察,這次可以看得真切,沒有像普通RT那樣親民的白藍相間的條紋和類人體造型。黑色的裸露的金屬質感,暴露的金屬機身,壓迫感完全點滿。
RB265型全屬性「金屬元素」戰鬥單位,米蘭式外裝甲結構,頭身一體,都是極爲實用的方塊造型。肩擺動時略高於頭部,背後是金屬彈藥箱,手裡是G400輕型6管機槍。
這東西完全就是爲了殺戮而建造出來,所有設計都只爲強調其實用性。
從140層樓頂下來,加上保鏢和隨從,然後穿過馬路抵達V26指揮車…全程步行的話大概需要4分鐘。
李凡看着那些「金屬元素」機械警察,將周圍所有的道路封死了,緩步走到了小巷裡。
uti的隊員大部分都已經坐到了車裡,勞爾依舊坐在車廂外的踏板上。李凡從車頭方向走過來,看着大夥,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將箱子放下,扔到了卡車裡,坐到了車門位置。勞爾似乎發覺了什麼,探出身子往車頭方向看了看:“哈哈哈,看來他們信任一線人員。”
“我算文職嗎?”李凡將手放在身後撐着。
“也沒有那麼的…討厭吧!!除了有時…”勞爾拉着槍栓,檢查了一下槍膛裡的電磁閥,“雖然也很嘮叨!!”
不能把這些傢伙拖下水,李凡心裡盤算着,接下來每一步都必須小心低調。
勞爾扭過臉來,戴着面罩的臉對着李凡:“你知道嗎,我們其實是平級的!!”他用手指了指李凡,然後指了指自己。
這傢伙簡直傻得可愛對嗎,他繼續說着:“我們是WE勞動衛生署的衛生官員,而你是SSeR的土壤研究員,所以你爲什麼總…好像!!”
勞爾·克勞德用拇指和中指比劃着說:“總高人一等!!”
“好吧,以後你來帶隊!!”李凡看向車外的三名隊員,語氣帶着點乖張。
勞爾明顯愣了一下:“什麼!!哪次不是我們帶隊嗎?”
李凡:“那好,以後我帶隊!!”
“等等…等等!!”勞爾往前一伸腿,從踏板跳了下來,轉身站在了李凡面前。
“你在耍我對嗎!!”
李凡擡頭,雖然看不清此時勞爾臉上的表情。淡漠道:“這裡?還是回去再解解決!!”
“喔!!菲爾指揮不在!”外面的隊員開始起鬨架秧子,鬧了起來。
勞爾將BPZ步槍從身上摘了下來,腰帶連同攜行具也解開,都遞給身後的隊員。
腿上的刀子和副武器,一併取下,彎下腰雙手擡了起來,肩膀不停動着——
這傢伙最精通的就是伽馬術和刺殺術,給他兩支匕首,簡直是殺神在世。對戰經驗和實戰技巧,也不輸給uti任何一人。
“不許向任何人提!!”李凡看着那些傢伙溢出面罩的期待的眼神,也跳了下來。
將箱子放在右邊門後:“醫藥費自理,被抓到了單扛!!”
“說你廢話多!!牧師。”勞爾右手一把抓了過來,手幾乎已經碰到了李凡的肩膀。
狗孃養的,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的代號不是“牧師”。李凡一個側肩躲過,然後雙手併攏,掌心向外一推…躲過了那傢伙跟上來的膝頂。
車上的人正擠在門口,連忙擺手,嘿!別別別!!勞爾卻也能即時剎住,否則打在車門上…不管是裝甲還是卡車,弄壞了可都是要寫檢查的。
李凡活動着着手腕,向巷子深處退去,拉開距離,側身對着勞爾,表現出不屑的神態。
那傢伙轉過身,雙手繼續擡着,腦袋和肩膀像蛇一樣擺動着,不斷切換着身體中線。勞爾這一次顯得沒那麼着急,李凡看着那傢伙的腿和空握的拳頭。
也隨他遊着步子,兩人慢慢越來越近,李凡一擡腿靴子腳底板擋在了那傢伙的右鞭腿上。擋開勞爾的小腿,然後試探性的擡肘過去,對着勞爾的胸口橫切了過去。
將他擠開了兩步遠。但是沒等李凡收招,那傢伙另一條腿弓足蓄力已經向後兩下彈步,身體彈了兩下,一個加速撲了上來。
兔崽子突然變招!!一把摟住了李凡,然後一個反身抱摔,直將李凡舉起直接撂倒在地。李凡還沒反應過來,背部已經被拿住。
李凡趕緊一個背轉身,右手伸到背後攬住那傢伙的脖子,然後一個側腰翻滾將他扔了出去。
兩人都摔在了泥裡,李凡單膝落地拍了拍手,站起身停下了勞爾面前。巷子裡堆着的紙箱,被他壓癟了不少,勞爾看着李凡。
活動了下脖子,單手一撐,也站了起來。
恢復了刺殺術的架勢,雙肩做着鏤動作…你需要隨時緊盯着他的手,刺殺術就是在極小的範圍內依靠快速短打和手中的刀子刺中要害制敵。
步法靈活,爆發力強,以及移動速度極快,使用的發力技巧與站立格鬥原理上就不同,雖然以迅猛見長,但其實屬於內家拳,以及柔拳範疇。
它的要訣其實是「纏」,不過李凡沒時間跟他磨蹭。選擇反常規的套路,身體貼了過去,用手刀直接切中線。
耗費了一番功夫,兩人各有攻守。連續打了三分鐘,勞爾好像有點血槽見底,速度慢了下來。
李凡卻並不着急,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不停給勞爾製造着麻煩。意料之中,那傢伙突然一個滑步,閃到了李凡側面…再次變招,對着李凡肋骨就是一上勾拳。
兩人都沒有藉助裝甲的動力,這一拳着實剛猛,勞爾用的是拳擊的發力方式,饒是早有防備,也直接將李凡打的雙腿離地。
直接趴在地上,勞爾那傢伙不知從哪續了點油,變得也更加兇狠。硬是用上了殺招,對着李凡的脖子踩了下去。
這時探員的感知能力的優勢顯現了出來,李凡隨時都能感知到對方的動作,很輕鬆的擡起身子,往旁邊一挪,躲了過去。
等那傢伙腳沒有落地,一個躬身牛頂,接反手十字衝拳加火箭衝肩,對着另一條腿的膝蓋貼了過去,同時腳步卡住對方後腳跟,順勢往對方大腿髖關節一帶。
接着林凡另一條腿往前一大步,身子依舊低姿態,等那傢伙背朝地面倒下之際,大擺拳直接掄在那傢伙下巴上。
硬質凱夫拉外裝甲與鈦合金覆蓋件發出奇特的聲音,不同於金屬對撞,音色短促平緩,更像是石頭撞在了一起。像一個人形棺材被扔了出去,接着李凡坐在地上…雨水不斷飄落下來。
巷子外的路燈,掛滿了水滴。
說實話,我已經煩透了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即便是那些被認爲是…爲了生存所需的,最爲基礎的本能。
沉默,且自相矛盾。顯然我也沒有那種從容面對生死的坦然…
李凡好像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淡然,依然有他在乎的東西。他想過一了百了,但是被羅平那傢伙逮住,似乎從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真的需要爲了證明什麼,該自己來那麼一下嗎?會不會太蠢了,或者違逆其它原則。嗯…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狗屁原則底線,也是發明的。或者還有什麼…對,但爲什麼發明這些?”
李凡腦子裡閃過一些東西,自己好像很早之前就解釋過這些事情。
但是.…答案好像已經忘了!!是個很簡單的答案,但是想不起來了…
不遠處的勞爾站了起來,慢步走了過來,停下了李凡面前。但是…威脅來自後面,李凡轉過身,兩名uti拿着槍對着自己。
李凡緩緩起身,身體完全轉了過來,擡手抱着頭:“結束了!!把槍放下吧,那個傷不到我!!”
勞爾在李凡身後站着,有些不可思議地盯着PDA,視線再次移動到李凡身上,再看頭頂,OP的無人機正盯着這裡。
“逮捕EU!?爲什麼…”勞爾手伸到背後,從腰後的武器槽裡取出手銬。
走過去,將李凡的手拉到背後銬住。
“因爲他們不需要露面!!”李凡冷笑,對身後的傢伙說道,那傢伙並不笨。
“可你這次可以露臉了!”勞爾用膝蓋一頂,李凡一個趔趄摔了出去。
2點55李凡被押上了建築的樓頂,值得慶幸的是,勞爾那個笨蛋拒絕了隨行押送。
否則出了事他們都得擔着,我說過那傢伙並不笨。這是個怎麼樣的故事,好像不止「世界從未有過真相」這麼點殘忍。
簡直小兒科!!
說完了普通人的生活變化,該講點管理學思路了…負責押送的金屬元素的兩臺戰術機器人,那幫傢伙是不可能再相信機器的。
漂亮的話術與精美的算法…即存續萬物之中的機械運動,都不在考慮之列。那麼人類現在究竟相信什麼呢?
沉醉.…沉迷於死亡的哀怨嗎?還是求生的,更具野心並且無限擴張的,無序本能。
這個世界的秘密,真是讓人越發猜不透了。李凡看着那兩個傢伙,視線掃過去時,看到的是那裸露的機械結構裡,已經死亡的固執人性。
準確描述的話,是胸口的盒子裡,人類的大腦!!看來是早期產品。李凡冷笑了一下…自己在SSeR那個地方受訓時,學習的是「無限戰爭」的模型。
即戰場後方不斷輸送機甲到前線,躲在後方的駕駛員,最厲害的記錄是可以同時操控20臺作戰單位。
是的,某些東西還是從40年代被繼承了下來。信息戰爭的思路,集麇作戰的理念,還有什麼…人性之美嗎?好像也可以理解,歷史長河不曾間斷,人類在地球原地踏步。
似乎缺乏了點,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