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
特別是看到眼前那兩個傢伙，只能感嘆那些創造力缺失。
“想象力！！”李凡腦子裡思考着這個詞，很快又跳到了別的地方，當飛行器從樓頂上升到距離地面五千米的高度時。
周圍警笛聲完全消失。
那種感覺也越發清晰，漆黑的大地，沒有一絲生息。利維斯坦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小點，當你擡頭看着頭頂的重型巡洋艦漆黑的能量層時…越來越近！
那感覺像是在晚上，掉入冰冷的海水中，身體不斷下沉着。李凡看了一眼手上的鐐銬，總共有六個鐵環，與中間的金屬塊連在一起。
鐵環外部呈現出方形，中間藍色的重力光束可以產生10噸左右的磁場。那個不起眼的方塊裡則是反物質矩陣，物質頻率未知，據說極難破解。
所屬的430號元素「Sopvbass」，爲元素週期表第二序列擬態物質，所釋放的反物質磁場即便是解鎖了第三個完全方程，將轉換公式全部推進到第三階段的7級外勤探員，也掙脫不開。
看上去只能把手砍掉了，第一次成功讓自己覺得自己只是個工具，整個社會系統裡，可有可無的零件。
但是李凡手上戴着這玩意，這個象徵懲罰的戒具，意味着什麼…你依舊是人類社會中的一員，或者警告，或者威脅。
飛行器很快駛入到了巡洋艦裡，再往上就是戴森屏障和太空船塢了，把地球所在的空間位置牢牢困在太陽系軌道的東西。
名義上的說法是，防止Type病毒逃逸到太空裡。以當初type病毒改造地球的速度推測，用不了一百年，Type說不定真的能在銀河系某個星球，創造出新的物種。
那這個故事，就精彩了。而作爲種羣中的一員，李凡終於理清了思路…想象力後面自己思考的問題，是死亡。
作爲單獨的個體，生命週期從開始到結束，剝離掉社會系統賦予的各種名詞，有時顯得那麼“人微言輕”。很多人一輩子，並沒有活出什麼獨特的意義。
對，就這麼簡單！！死都死了對吧！！
從巡洋艦的甲板上，經過消毒處理程序，再到審訊室裡，然後是單獨關押的禁閉室…時間過得很快。李凡坐在禁閉室裡，無聊的等待着。
到了晚上8點鐘的時候，那幫人將李凡扔到了裝備室裡，用設備拆掉了他身上的NCP裝甲。沒必要跟那幫演員比拼臺詞功底，或者有人確實有興趣展示一下自己聲淚俱下的演技。
但是，巡洋艦裡這些人和這裡的設備可是專業的…好像到最後自己也沒能解釋得清，自己的證件是怎麼出現在一個死人身上的。
也許這件事的結局爲在戲劇性的結尾與高潮迭起的過程中的一個，二選一。
也許我是瘋了吧…在裝甲摘下那一刻，皮膚真實的接觸到這個世界而不是通過神經仿生系統時，就像重生一樣，甚至分不清世界的真假…哈，也許其實本來就一樣！
“人類自己的生活…”這一刻真是感同身受，李凡看着外面那一圈人，那種感受不到自己存在的…感覺，充斥着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那感覺，就像一個不認識的，素不相識的自己。還有什麼…完全陌生的。
見鬼吧，好像也沒有別的招數了！我知道這個世界的弱點。李凡一下子跌倒在平臺上，擡起頭眼一陣眩暈。
不是資源，不是錢，不是環保…看看現在滿目瘡痍的世界，誰會在乎呢！！
這個世是建立在某個算法上的…那自己現在腦子裡的這個，是個邪惡的想法。有很多人都需要這個世界，他們才能生存。
哪怕是那些追超脫世俗的東西。我們都知道…人類的許多創造是建立在事物的性質的基礎上的，人類沒有發明重力和質量，乃至數學規則。
或者，這個世界本就是抽象的（這個觀點很狹隘對吧）。
不可否認，人類需要現實，哪怕擺脫不了。
但是，現實不需要人類…天平從來不是公平的。納米編織結內襯，穿戴時緊貼着皮膚。因爲包裹得太緊，撕下來時非常刺激，留下了紅色的痕跡。
像被貓撓過一樣。
在蒼白的脫水的皮膚上，更加明顯。李凡隔着玻璃罩看着外面，不停的喘着粗氣。頭頂是機械手臂移動的聲音，你們還想怎樣…
把我的身份拿走後，以公民身份起訴我嗎？玻璃罩上映着李凡自己家的臉，因爲一個破證件……他咬了咬呀！！突然失去了裝甲的支撐，身體還得等幾分鐘才能習慣，首先是平衡感。
沒等李凡恢復，兩名RT就將李凡拖了出來，扔到了擔架上。手腳固定住，推回到了審訊室裡…這很奇怪。
頭頂的天花板移動着。
接着擔架被斜放，腦袋這邊擡了起來，接着一陣強光襲來！！李凡腦中好像閃過了什麼，那個戴着庫班帽的女人…還有她身後的車！！
李凡瞬間明白了，這些傢伙想準備給自己來手段了，手臂上的冰冷的感覺，接着一陣刺痛。眼睛適應了光線，看過去手臂果然被裝上了注射器盒。
身後是泵動機和各種儀器的聲音，不一會各種管子的電線插滿了李凡的全身。看着複雜，好像很有料，其實都是小兒科…不同的目的，有不同的預案和配方。
“我該給你們想要的證詞嗎？可是就近發生了什麼事，總得告訴我吧。”
也許我一開就不必這麼配合的，我腦子裡都是一些蠢貨、公開言論的、人渣的灰色細胞！！李凡看着前面的人影，視線不太能看清，應該不認識。
啊…也許活在城市裡的人，是一場實驗！！李挑釁的看着前面的人，在腦子裡說——你喜歡哪個故事？我們都有一個遮羞布…單純的現實主義。
如果現在這4000萬人，團結在一起，不能變得更強！！那麼聯合國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給李凡插滿天線的人退了出去，審訊室裡安靜了下來，只有儀器的滴答聲。
“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一步！！”對面的人影開口了，看來他能讀取李凡的思維，“我的研究是量化的，不可量化的指標，是另一個體系！！”
李凡冷笑道：“也許我知道的比你多。”
“現在還沒有到交易的時候，我想先借用你的一線作戰經驗，幫我分析一下。爲什麼一個SSeR2級外勤探員和軍方的人員，會跟那羣人牽涉！！”那人語氣輕柔，不緊不慢的說道。
“只是丟失了一張證件而已。而且並不是很難僞造。”李凡低着頭冷笑道，“你說的「那夥人」指的是誰？”
那人將手放在桌上，審訊室天花板上全息投影落了下來：“我不相信你。我們已經搜查過你的私人物品，東西都在。”
“這是在公寓和地道里發現的幾人的屍體，費裡南·波爾·穆勒中士與你通話的記錄顯示，你最初的判斷是鼴鼠人內訌。爲什麼當時不移交給OP！！你的任務是把現場樣本帶回來。”
李凡深吸了一口氣，顯然有些惱火：“我的任務是不讓這個世界多一個感染區。”
那人大聲道：“難道每次都這樣嗎！？你是SSeR的人，不需要你衝在最前面！”
“哈！！屁股決定腦袋，你是坐辦公室的吧，耽誤你休假了對嗎。”李凡看着全息投影上，那幾個人的屍體，此時是有些失望的。
“我們都守在裡，不是你一個人。”那人從懷裡拿出一個長方形的金屬煙盒，點燃了一支細長的香菸，吐着煙霧，“也許你想起了什麼，會開口的。”
全息投影的畫面切換過去，那人說：“我們確認了那位上尉的死亡時間，是三年前！！你剛入職的時候！！所以你的嫌疑洗脫了，但是也不會讓你留下了。”
李凡看了看左右，反問道：“是這樣嗎？”那樣的話，需要這種陣仗嗎。
那人指着投影上的信息，講解道：“這個隧道，已經能通到城外，再往前20公里，就是17號感染區！！”
投影上是利維斯坦外的空白地帶「52號公路」，到處是瘋長的植物和變異生物。總共佔地有27萬平方公里，最窄處的52公路有7.6公里，經過峽谷，現在已經被植物遮擋住了。
沒有反偵測衛星和戰爭迷彩，但是那裡的地形複雜，以及“會走路的樹”致使地形經常變化，是感染區外圍區域的天然屏障。
“除非你是…三年前就在謀劃一些什麼東西的，叛亂分子！！不然，我寧可相信…”那人好像在繞圈子，“那個地方培養出來的人。我是說，不存在的某個地方。”
李凡聽懂了那個傢伙的話，直接問道：“查明死因嗎！！”
那人夾着香菸送到嘴裡，吐着煙霧，菸頭的火星亮起，然後暗了下去。
吐出煙霧：“距我們的這邊的專業人士說，死因很複雜，但是死亡時間基本在本週！！這就是鼴鼠的命運吧，生在地面，地在地下！”
“一個星期都沒爬出來，也是挺奇怪的。”
李凡回答：“對他們而言，食物永遠不夠！！”
那人吸着煙：“對我們的城市而言，安全永遠是隱患。你知道第一代移民，進入亞特蘭蒂斯那些…他們在想什麼嗎？”
“永生！！”李凡回答道。
那然笑道，捻熄了菸頭，看着李凡壓低聲音：“還有對生命的懷疑！！”
“人早晚會死的，爲什麼要讓生命週期決定！那個時候，逃離現實的方法並不多。除了死亡，那個蠢主意確實滿足「拿錢辦事」的條件。”
“然後給我送來了Type病毒，真是該感謝苦難啊！”那人站起身，從陰影裡走了出來，背對着李凡走到椅子後。
關掉了記錄設備。
還沒查清Type病毒的源頭呢！！李凡擡起頭，向天花板角落看去…監視器的信號燈也熄滅了。
那傢伙重新坐了回來：“現在可以可以交易了！！”
“鼴鼠人除了帶人去尋找記憶、靈感…還有不安的，好奇心太重的人，他們帶回來的東西，都會賣給誰？”
“哦，抱歉！！”那人關掉了桌上的檯燈。
李凡閉上眼睛，讓眼睛適應了一下，淡漠道：“對Type感興趣的人，病毒的崇拜者，草藥商人！邪教徒！”
那人笑道：“就沒有什麼正經人嗎？”
李凡擡頭看着他，冷笑了一下：“我聽說過啊，40年代病毒蔓延…不是從亞特蘭蒂斯感染到現實世界，而是剛好相反！！”
“嗯…也許是巧合吧！！都有可能。”那人從金屬煙盒裡，又拿出一支菸，在煙盒上敲了敲。
繼續說道：“你相信這個嗎，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
“不相信！！李凡回答。
“其實從宇宙源頭來看，總得有個開始而言，世上所有東西都是同一種事物，也不是不可能。”
那人笑道：“真是個無休止的問題。畢竟一百多億年，我們的自然母親總得做點什麼！！”
“而我不是一個愛表現的人，我的好奇心和全部的愛，都已經交給她了！！但這是一場戰爭，誰也逃避不了，經過漫長的時間…人類的命運最後會如何，這是每代人都不許考慮的事情。”
李凡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他試着動了動手指，自己的力量似乎沒有被藥物控制。
他看向架子上的袋，沒有任何標識…但似乎也不是「除顫劑」。
也不是吐真藥物。
“我讀書時…相信應該有人告訴過你同樣的話，量子戰爭一旦開始是沒辦法結束的。還有什麼…每個人活到30歲以後，你的機會就越少，大概就這個意思。”
“所以現在的每一步，即是未來的每一個起點，我們都要小心。經過時間的放大，偏差也會越大。這個過程，總會有人不斷下車的。你會成爲陪着人類走完全部歷史的人嗎，會是誰呢！！”
那人繼續講着，李凡目光變得懷疑，這傢伙也太理想主義了。問道：“你究竟是誰！？還有你們所有人。”
他的視線裡，那人身後的牆壁後面，站着至少四個黑影。這完全是李凡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好像朝着一個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推進。
“這些人都是非法的虛擬…”那人停了下來，注意到了李凡的問題，夾着香菸的手指，煙霧繚繞向上，落在全息投影上，“他們…沒有inf標識…！”
話被打斷，兩人隔空互相看着。
他停了下來，停在半空中的手重新收回到陰影裡，整個人停在桌子後面。
李凡能感知到這些傢伙的存在，但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擋在那裡，一直無法突破。
不一會，審訊室的門打開。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推門走了進來，在那傢伙耳邊說着什麼。而後，便很快離開。
“嗯…..”那人掐熄菸頭，重新坐了過來，聲音被他壓低，但依然清晰——
“首先我們能確定，你丟的證件是在系統做過報備的。所以監督組人，有些胡作非爲我們也曾有過耳聞。不排除，他們中確實有對移民者的同情者。”
“所以對uti的工作，產生了不滿的情緒。其次，我們已經確認了那位上尉的身份，而聯合國軍對此人的失蹤無法做出解釋.…姑且認爲他們會查清楚，爲什麼有人能弄到軍方的裝備！！”
“包括衣服和…戰爭迷彩！！乃至冒充身份。幸好戰爭迷彩一直在升級，配方和專利這些程序性的東西，應該會有具體廠商負責！！”
冒充身份…李丹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真的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那人繼續說着：“我們相信，這次是一個誤會！而我們也肯定會有專人負責，調查清楚。”
李凡冷笑了一下，點了下頭，配合地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不過，專利一類的數據…我應該能幫上忙吧！！”
他看着李凡，點了點頭：“那太好了！對我們也省事。不過我必須提醒你，Type病毒一直在變異，也許很快…零物質已經無法困住他了！與原始毒株相比較，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在這方面，我們付出過代價。它非常聰明！或者說，有人在幫助它變得更加聰明。包括想重新獲永生的人，需要着重關注。能活到現在，絕對不可以小瞧！不管怎麼樣，我們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有些事責無旁貸！”
“而你會…走哪條路？Van！！”
電話鈴聲。
“那就是個愚蠢的決定…定！！”李凡回答道，真的假的…你們拋出的「活到現在的人」是真的有…
眼前移動的人影…有這個本事嗎？還有耳邊的聲音。
倒映在李凡眼中的畫面閃爍着。
電視上轉播的足球畫面，綠蔭草場佔據着畫面的大部分視角。李凡轉過頭，看着窗外的雨點…落在玻璃上。
眼珠在眼眶裡移動着，***REV***17***，***西弗***鹼。可以阻斷側顳葉神經生成！！短暫失憶？不，記憶壓根就不會生成。
“你在他們面前無所遁形是吧，真實版《移魂都市》！哇！！這條真刺激！！”
是誰！？李凡轉過身去，看着身邊那人，兩人都坐在黃色的沙發上。李凡看着那傢伙，拿着報紙，穿着咖啡色的睡衣，不停笑着。
“我臉上有東西嗎？”那人將臉轉了過來，紅色的圓片眼鏡，黑色的毛線帽——韋斯特·呂安！！
李凡下意識一甩手臂，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裝甲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一套藍色的外套，裡面黑色襯衫，黑色的安踏運動鞋。
那人笑着，然後又急忙問道，用手一撣報紙：“看看這篇報道…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娶了我姐姐，我又娶了你姐姐，那麼咱們倆誰是姐夫！？”
李凡皺着眉頭，盯着呂安！！
“哈哈哈！”那人看着李凡表情，越覺得搞笑。“答案是，你是我姐夫，我是你姐夫！！”
“你怎麼會在這裡！！”李凡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
“我來這裡時，你已經坐在這裡發呆一個小時了！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已經不幹了。”那人拿着報紙，轉過身去，順勢往後一倒。
過了一會兒。
又補充道：“確實挺可怕的，你知道我是誰對吧！！去他媽的自由！！”
收起笑聲。
那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不經意講道：“我最近才知道，我以前所做的一切自以爲是的事情，都在別人算計當中！所以，我決定退休了。”
“所以，你又是誰！？”呂安將報紙展到一邊，看着李凡問，“這個動作挺標準的！官方給我安排的保鏢，平時負責監視？”
他用手比劃着李凡剛纔的動作！！啊哈！李彩麟！！
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會信，李凡將手放了下來，低吟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人指了指茶几上的文件。
“勸你不要白費功夫，這裡的一切我都檢查過，都是定製的！！查不到來源。”韋斯特·呂安對李凡說，然後繼續看報紙。
李凡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黃色的塑料封面，他走到整面玻璃牆邊。
打開文件。
普通的打印紙，黑色鉛字，劣質油墨…不是有關戰爭迷彩的資料。反而是！！亞特蘭蒂斯計劃的資料，這玩意誰讀書時沒有學過嗎？
外面。隔着玻璃上的霧氣和雨點，陌生的城市，可以確定是人類居住的城市。鋼筋水泥混合着玻璃的復古風，大部分是60層以下的低矮住宅。
既不嚴肅，也不實用。沒有RT巡邏，也沒有航天器和衛星城，建築外牆看上去沒有能夠防禦核彈的掩體結構。
伸手過去，外牆玻璃也沒有RS能量屏障。這到底是哪？
李凡低頭，快速瀏覽了一遍手裡的東西…70年代霸王行動，利用衛星探明地球所有區域，90年代末歐洲航空局巡天計劃，小行星帶內所有10000年內對地球有潛在威脅的形體，2002年亞特蘭蒂斯計劃…
可以預測未來國際局勢和氣象的超級計算機，2017年亞洲中國科學院政良研究中心，證實了時空錨點的存在。Mants錨點，視界線內…某些事情一定會發生…
“嘿！！我知道你是誰了，那些身體能夠變異的傢伙！！你們真的是注射病毒了嗎？用意念可以移動大廈對嗎！！”呂安插話道，身體不停閃着，跟空氣搏鬥，哼哈嘿嚯！像個功夫迷。
“你就是個騙子！”李凡翻到後面幾頁，2019年…某種病毒襲擊了全球所有國家行爲體，亞特蘭蒂斯計劃推進到商業試點階段——虛擬經濟體。
“有人在製造病毒！2021年援助***Frans前殖民地的疫苗裡，發現***病毒製劑。”
“Type原始毒株…與「信使」核糖核酸電子顯微鏡下的對比…這些都是什麼！？引導嗎…..”李凡向後翻閱着，Type病毒通過網線，僞裝成數據，進入G1中央服務然後擴散至全球！！
從歐洲的海底線纜到通訊衛星…李凡加快了速度，最後面一張是著名的攝影《博格斯的安娜》。2047年六歲的安娜，射殺yolan-2E527毒株感染的變異體屍腦獸（原感染體爲犀牛）。
“Type病毒從yolan病毒裡獲取了遺傳數據鏈的推測是錯的，原來type源代碼裡一開始就習得性獲取了！！”李凡將文件合上，可是這能解釋什麼。
李凡轉過身，走到沙發前停下。看着呂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問。”
“別那麼暴力！也別這麼自負。”呂安笑道，“如果不是我自己願待在這裡，你不一定能抓住我！小子。”他將報紙對摺，拿在手上轉身過來。
他捏着報紙的上面兩角，用手指敲着報紙右上角，指着日期提醒道：“現在是2086年11月14號星期四！！我相信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有人幫你壓了下來。”
著名的黃色媒體《觀察家先驅論壇報》，頭版.…封鎖區人類嬰兒潮，較去年同期出生率上升了3%，城市區人口基本持平，營地數據也在上升。
那些破事，自己從沒放在心上。李凡拉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針孔。閉上眼睛，身體裡的戈林方程竟然已經全部推進到了第二階段，還有自己從未開發的「意識」詞條。
「意識」—「質體」—「超體」—「時空鏈接」
時空鏈接是第四階段的東西…李凡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丟失的這幾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着李凡一副茫然的表情，呂安笑道：“哈哈哈！！你不會是連你們的交易了什麼，都給忘了吧！！忘記了合同放哪了，那就麻煩了。”
李凡擡起手，啓動「質體」，伸到手邊的沙發前…距離頭枕30公分左右的位置…
呂安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眼前這小子將這件沙發給分解了…連忙站了起來，嚇的躲到一邊。
“這個可是真皮沙發！！”呂安插着腰，太亂來了。臉上一副肉疼的表情裡，停留着三分詫異。
李凡控制着地板上的灰色分子團，腦中卻是清晰了構圖，似乎每一秒那些粒子的跳動都刻在了腦子，自己都能清晰看見。
然後手掌微張，沙發恢復到了原樣。李凡將手裡的文件扔到了茶几上，仰着頭用力得喘了一口氣。說不清腦子裡是混亂，還是一片空白。
可是好像又知道一些事情，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他看了一眼那黃色的封面，回憶着審訊室裡的場景，自己會走哪條路！？
或許比人類和虛擬人格互相指責對方，更加精彩的一條路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就從戰爭迷彩開始！
而那些傢伙究竟是什麼人？李凡看着韋斯特·呂安：“你真得退休了嗎，有件違法的事，有興趣嗎。”
“哈哈！沒興趣！！”那傢伙將報紙捲成筒狀，怕了你了！！一攤手走開了，手上的報紙不斷往肩上敲着，拐了個彎上了樓梯。
停下，轉過身來。
看着樓下，客廳裡的青年。滿臉不理解，大聲說道：“你這是在侮辱我！！”
李凡並沒有慣着他，伸出右手…張開五個手指…然後四根手指…
三.…二…一
看來真沒興趣！！李丹轉身向門口走去。韋斯特那傢伙的記憶到處都是被篡改的痕跡，要麼手藝不精，要麼故意露出破綻。不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