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公主:九~A

九節

一切就像是莫名其妙。

晨光的烘烤,連伸腰的力氣都懶的消耗,不知爲何會這麼的疲勞,又遲到了吧,斜躺於破牀,發呆,手壓得有點麻木了,還是起來吧!

穿過早就打開的房門,艾薇,趴在桌上,還第一次見到這樣閒着過。

“遊戲機壞了?”

“目——”傾斜的玻璃杯,斜對角,緩慢的旋轉。

“遊戲通關了?”

“嗯——”我想也是,“虛——”現在的一切回答都保持在嘴型變化最小,能量最低狀態。

“怎麼了?不開心嗎?”

“我可能做錯事了。”手中的玻璃杯滑落,清脆的碰撞聲。

快步走到桌邊,接住,“雖然是便宜貨,但碎了你得自己清理。”

“知道啦!”起身,“就是虛虛這樣子。”跑到自己的房門,打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出於某種預感,稍微瞥了一眼——

學校,好像什麼事都該發生,卻又從未發生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還只存在於人們的口口相傳,說得再多,終究不是個可以實踐的地方。

“呀,夏佐,又遲到了呀!”悠閒地坐在桌面,轉着水筆。

“下課了?”

“瓊今天有沒有來。”看着面前的空位,莉達,“要不今天一起去她家看看吧!”

這,昨晚的事的是否該說出來呢?這事也太突然了吧。

“喂,瑞亞,今天放學去,瓊。”雖然碰巧看到瑞亞出現,想以此把事情推給瑞亞,但一想到昨晚,不對,應該沒有別的人知道的,空間都已停止,看到的人就應該是埃芙拉還有我了。

“瓊?”疑惑的表情,“不是昨天就已經搬走了嗎?你們還不知道?”

“搬走?”瑞亞那讓人無可爭議的眼神,“哦,忘記了,瓊昨天是搬走了。”

“什麼嘛?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莉達。

“走得比較匆忙,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瑞亞的每句話都沒有遲疑。

“這樣啊,才相處了一星期。”莉達竟然就這麼相信了,“那你知道是因爲什麼事讓她這麼匆忙嗎?”

搖頭,不用猜,要不然就得繼續編下。

剔除一粒黑色米粒,準確的說,老鼠屎,但這常年混在裡面,屎也會變成飯的,不知是哪個季節的純黑蓮藕,絲到不少,看着卻沒胃口。

裙襬,擡頭,瑞亞端着午飯放在桌上,“粗茶淡飯,請慢慢享用!”坐在面前。

吐了吐舌頭,“又不是你做的。”

“那些事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

“答應的話,你能告訴我到底那是怎麼一回事嗎?”

“嗯,這是史特雷姬斯家族的內部事情,能親眼看到並且活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你也該知足吧。”用筷子壓平米飯。

“但這,總覺得哪裡有點。”

“內心有點動搖的感覺?”瑞亞忽然表現得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沒有,就是覺得奇怪。”

“哪裡奇怪?”

“不知道。”

“不知道?”瑞亞撅起嘴,“艾薇呢?”

“今天沒來。”

“其實這些事你可以問艾薇的,關於她們自己的事。”

數學課,昨天的立體幾何試卷,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

“好了,就是這樣,很簡單,只要開始第一步,之後的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拖着啤酒肚,這個時代的成年人的標誌,投擲,粉筆頭在盒子邊彈跳了幾段後,蹦到了坐在最前面的人的書本上。

立馬拿起黑板擦,轉身擦黑板。

“誰會想到要那樣做呀!”座位下的克雷爾嘀咕着,言論自由,只要別傳到上頭的耳朵裡就可以了,“那麼多的起始方法,能想到這個的就可以買彩票啊!”

唉——,不管上面說什麼,我都只是兩耳不聞臺上事,一心只來發個呆。

在卷子的背面空白處隨手畫了些小格子,標出起始點,切出小塊橡皮,標上數字,玩着單人跳格子游戲。

“現在我把題目修改一下,你們先自己做做看。”講一題做一題的循環套路,話說代表我的立場的小橡皮現在也正處於循環格子的危機之中。

最後一次,就決定是你了,我的另一塊小橡皮,輕拋,好像還是有點高了。

“運動會還有誰報名的?”蘿拉拿着報名冊,“今天就要上交了哦!”

“我報的五千米,比賽時蘿拉一定要來看哦!”克雷爾在確認了教室外暫無教職人員後,叫嚷着,其實現在應該已經算是放學了吧,放學的鈴聲早在一分三十秒左右前響過了。

“五千米呀!”翻了翻賽事安排測,“那個時間我得要去擔任鉛球裁判的。”

“好像也沒人再提瓊的突然消失。”瑞亞不知何時已經揹着書包坐在我的桌邊。

“大概是因爲只有一週的瞭解吧。”

“或許吧,但我覺得最恰當的應該是埃芙拉吧。”

“埃芙拉?她不會是恐嚇了每個人吧?”

搖頭,“待會兒路上說。”跳下,“有些事你還是知道的好。”

“蘿拉也一起走嗎?”很快地點就已轉移到回家的路上,其實還在校門口,瑞亞走在我的前面,回頭,蘿拉也跟着。

“嗯!”抿着嘴,很認真地點頭。

“你難道不怕——”眼角的餘光看四周,“別的同學看到你和,會說些。”說我吧。

“那個,之前就已經一起走過好幾次了啊,是吧,夏佐?”還點名了,“話說回來,你不也跟他一起走嗎?”

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聽着有點糊塗了,之前不也有着一起走、逛街的?

“嘛嘛,一起走就一起走唄,瑞亞,不是說有些事要讓我知道嗎?就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就是那個家族的事我們還是別去攙和。”

“爲什麼不可以?”萬能的爲什麼,其實我該直接‘哦’就可以解決,然後迅速地離開此刻奇異的氣場。

“現實中家族的名聲大小其實不是靠家族規模來決定的,與歷史、傳統什麼的也沒有多大關係,而是靠實力。”蘿拉說道,“實力最先,通俗點就是力量,就好比史特雷姬斯家族的天生雙重能力,根據史書,還有現實表現來看,半神的說法還是站得住腳的。”

有點反客爲主的感覺,大概瑞亞想說的東西都被蘿拉搶先了,一腳踩扁易拉罐,呼呼地接着是經過的汽車的第二次碾壓。

“半神?沒看出來。”家中的艾薇也就那樣。

“這個嘛,只是大部分人的一些共識,其實最關鍵的還是埃芙拉。”

“要上車咯。”瑞亞的一隻腳已經跨進公交。

“等等。”蘿拉也跟着跑上去,“夏佐。”

“我不坐公交的。”

“嗯?我已經幫你付了的。”

隨意找了座位,其實就剩三個座位,沒有選擇的餘地,本來想坐邊上的一個,但前面的一位老太小心翼翼的,瑞亞與蘿拉卻偏偏坐在兩邊的座位上,留着中間的空位,該——

“夏佐不坐嗎?”瑞亞將包放在腿上,指着空座,長着翅膀爲什麼還要坐公交呢?還有蘿拉,可以一瞬間就回去的。

今天是怎麼回事?

“呃——,我還是站着吧!”

一路,隨着車前後搖晃,沐浴着夕陽的最後一縷,渾身發癢,“唉——”真夠無聊的,蘿拉翻看着魔法書,也真夠努力的;瑞亞,閉目養神?打瞌睡吧。

“我到站了。”雖然是離家門口最近的一個站點,但相比于越過危險的街道,我還是習慣居住區的步行道。

“等我一下。”站起,瑞亞背起書包。

“還有我。”蘿拉合上書。

“呃。”

走下車,“你們?”

“順路看看艾薇生活的怎樣。”瑞亞依舊是走在最前面,“蘿拉呢?”

沉默了幾秒,“去瓊的住處看一下。”

“哦,那就一起走吧!”實在是有點糊塗了。

已經到了家門口那樸素的小門了,翻開門口的一塊板磚,門的鑰匙就在裡面,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撿起,忽然想到爲什麼不直接敲門呢,艾薇就在裡面。

右手忽然被抓住,不對,兩隻手都被抓住了。

“怎麼。”這幾天好像經常被她們拖來拖去的。

“那個。”

門被從內而外撞飛,室內一片混亂,門框帶着磚塊,咦,磚頭裡怎麼還塞着報紙的?

“夏佐?”艾薇匆匆忙忙從裡面跑出,一下子撞到我身上。

“剛剛那是虛洛斯?”回頭,一輛單車躺在路中間,路燈下滴落着血液,某不幸的路人的頭顱正被叼在變得奇形怪狀的虛洛斯的口中,以不合常規的姿勢站在路燈頂部。

“被一壓抑了太久了。”艾薇說到。

“出人命了!”但想到昨天,我這話怎麼這麼彆扭?

然後就是身形的變化,前腳離開接觸面,身上的毛髮開始退去,唯獨頭上的反而在增長。

“那是在模仿艾薇。”瑞亞說道。

瘦弱的身軀在長髮的包裹下,隨風可從亂髮間看到那若隱若現的類似於艾薇的面孔,在高高的路燈上,讓我這個在下面旁觀的人都感到膽顫。

“可是當初我只是想給他一雙翅膀,可以飛離那個牢籠的。”艾薇哽咽了。

“變成這樣應該是他大腦中最後的畫面吧,但看這情況那樣子應該是變不回來了。”蘿拉說道。

“不,一定有辦法的。”雖然語氣中透着堅定,但從艾薇的眼神中,還是可以看出她還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艾薇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能力的嗎?”

“嗯,以前聽哥哥說過,所以就試了一下。”

瑞亞拍了拍翅膀,是在都掉灰塵的吧,“這麼說,那就只有找你家族的人來解決了。”聽這句話怎麼感覺瑞亞是這麼的冷酷呢。

“要飛走了。”同時耳邊傳來布料撕碎的聲音,艾薇展開翅膀追了上去。

“瑞亞不幫忙了?”一陣閃光,之前見過的,外形怪異的法杖出現在蘿拉的手上,舉到我面前,“手放上來吧!”

“你想做什麼?”瑞亞忽然擋在我面前,並表現出一臉警覺的樣子。

“夏佐如果想幫忙的話,就抓住這根魔杖吧,別想太多,我不會強迫夏佐做超過能力之外的事的,我現在的能力差不多就可以多攜帶一人。”

“呃,蘿拉只是想帶上我而已。”

“那,我們就開始吧。”還沒等我同意,蘿拉就抓住我的左手放在法杖上,一股冰冷刺骨的觸感,然後就像是生長了倒刺般,先是瞬間的刺痛,然後手就牢牢地握,粘在上面。

蘿拉的另一隻手捏着一張中間粘有一隻蝴蝶,在其周圍是各種看不清的潦草字的紙片,從捏着製片的手指處流出黑色墨水般的液體在紙上生長枝條,當然,這些都在極短時間內完成,藍色火焰從中冒出,“叮”一聲,我們瞬間飄逸起來了。

站在不同的層面上,蘿拉微屈小腿,似乎是簡單的輕跳動作,但效果卻是異常的驚人。

“這是不是有點高了啊。”正說着,忽然停止,腳底是一個奇妙的以魔杖爲中心的巨型符文,幾乎完全透明的蝴蝶羣貼着下面飛舞,可能就是它們在做支撐,回頭卻發現瑞亞不見了蹤影。

蘿拉沒做過多停留,繼續剛纔的動作,似乎每到一段距離腳底就會自動出現懸空符文支撐我們,就好像是階梯。

“蘿拉今天準備的很充分啊!”

“懷疑我的能力嗎?”蘿拉充滿自信的反問。

“不,只是沒想到你能在這種突發事件下一下子將巫術轉現出來。”

“突發事件。”默默地重複,比之前更大的曲膝,“要追上了。”

然後是更大的風,大到可以吹盡我所有的頭皮屑了。

“虛——”本來應該是‘虛’兩次的,但這種情況連‘虛’兩下會斷氣的,但只一下的話又有點,不知道艾薇怎麼想的。

“現在就去嗎?”

“你自己決定。”蘿拉歪着頭,看着我。

怪怪的感覺,好吧,觀望吧!

落腳點是個很不合適的地方,人流彙集的中心廣場,對於我們的從天而降,竟然只引來了幾個小孩兒的注視,哈,因爲這是個萬事都不足爲奇的世界。

站在廣場中心的噴泉雕塑上,沉默了幾秒,接着以遠超於其他能力者的運動速度,對站在下面正在準備對他處理的其中一個人員先行下手,一口咬在脖頸處,在血液突破血管的限制之前就已入喉,在很短的時間內吸乾,隨便一扔。

第一感覺就是此地不宜久留。後退一步,但蘿拉沒有任何動作,“這該?”

“不可以。”艾薇在一旁喊道,“我可以帶你,回去。”最後的兩字艾薇失去了底氣,在低頭沉默了幾秒後,“不管怎樣,我會讓你在家裡,像其他人一樣的生活的。”

在選擇食物的虛洛斯停止了動作,是聽到了這話嗎?雖然此刻隨時會繼續發生命案,但人羣卻沒有多少四散的想法,大都留在遠處觀望。

“唰——”的,噴泉不合時宜的噴發,原本好似正處於沉思階段的虛洛斯一下子被打斷,之後的事件的契機就在此,低沉的聲音,依舊沒有改變他是野獸的本質。

接着是混亂的正式開始,站得最近的幾位先受到攻擊。之後的這些似乎太突然了,衆人先是一陣明顯可覺的沉默,接着是各種尖叫。

“好像來的正是時候啊!”瑞亞一臉自在。

“這個時候該是來晚的吧。”

“反正事態還沒有擴散開,而且事後的處理工作也都是他們負責。”

“他們?”果然,廣場現在出現了幾個穿着史特雷姬斯家族衣服的人員,從四周迅速虛洛斯靠近。

“好了,現在靜觀其變。”走向最近的長椅。

又是一聲尖叫,具體叫得怎樣就不說了,靈巧的躲避左側的阻攔,虛洛斯成功的抓住了一位體型壯碩的女士,大概是沒多少力氣奔跑落在最後的,尖叫也只是因爲虛洛斯從後面的突然襲擊,雙手只能半包圍的,完全沒有抓住,只要再努力點就可以掙脫的。

但似乎她最擅長的就是叫喊吧,在貼身之後,虛洛斯毫不費力氣的張口咬到她的脖子上,此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受害者反而沒有立即倒下,而是叫得更高了,同時虛洛斯也咬着脖子使勁拉扯。

“怎麼回事?”

“韌性能力。”蘿拉回答,“真夠尷尬的。”

因爲嘴上咬不開的緣故,虛洛斯全身使出了力氣,化作人形手掌的前爪深深陷進女人的肚皮,就是沒留一滴血,但從那悽慘的尖叫聲裡還是可以讓我感受到,疼痛還是會有的。

“快住手,虛,在這樣下去會擠出油的。”艾薇從後面抱住,說出了叫他停止的理由。

但這一切似乎都只是徒勞,沒有任何鬆手的意思,反而變爲撕扯,更近一個階段的嚎叫,受害者都快被拉成燒餅狀了,目前爲止損壞的還只是件衣服。虛洛斯的身體再次發生變化,與其說是更強壯,還不如是很接近於他野獸的外貌,扭曲的狗的外貌,格外顯眼的獠牙,當然,不可或缺的就是翅膀,因爲是在短時間內,有如撕裂皮膚般迅速出現,艾薇被彈開了。

當然這一切都被艾薇家族的人看到了,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大小姐被人欺負了,或是情況的突變,原先只是靠肢體稍微阻撓的行動,現在要切換成直接格殺吧,紛紛拔出短劍。

“不要這樣,一定有別的方法可以阻止的。”看到這一情形,艾薇連忙從地上爬起,想去阻撓他們。

“不會有的,艾薇。”在眨眼的一瞬間,艾倫輕舞雙翼降落在艾薇面前,與此同時,虛洛斯也被一種突如其來的無形的力量,與受驚嚇的女士分離開來,“錯誤的力量用在了最危險的地方,放棄吧。”

“可是。”有如失落般跪倒在地,最信任的的哥哥說出了自己無可辯解的話,“可是,我只是想——”

無形之力壓在地上無法動彈,然後幾人迅速上前包圍。

“可以飛出牢籠。”

隨着一聲悶響,頭顱落地。

“回去吧,艾薇。”艾倫將她抱起,在他的懷裡艾薇依舊顯得那麼瘦小。

其餘的人收拾好現場,虛洛斯的屍體也要被帶走。

“喂。”不只是何種力量,我也不明白爲什麼要跑過去,“那個,呃,艾薇。”

“就到此,你們回去吧。”艾倫回答,艾薇頭埋在艾倫懷裡,正在哭泣吧,“就當是一場夢。”展開雙翼,飛向天空。

“就這麼走了?”

“好啦!事情解決啦!”瑞亞從長椅上跳起,跑到蘿拉麪前,“我說嘛,事情還是得要交給他們解決的,到現在你們不都還只是個旁觀的?”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蘿拉直接無視瑞亞,徑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魔杖給我。”

嗯?難道說剛剛我是一直把這拿在手裡的?伸到蘿拉麪前,想鬆手,卻發現牢牢粘住了似的。

“不必鬆開。”蘿拉抓住魔杖,又是剛纔的方式。

很快,又回到住處上空,手還是鬆不開。

剛要開口,卻發現魔杖猶如玻璃般破碎,反射出淡淡的光,蘿拉的魔法書打開,在微妙的引力下全部會收到書中。

魔杖消失,腳下的蝴蝶也在消散,順利降落,但擡頭卻發現蘿拉還在半空。

“這就是瓊曾經住的房子?沒有任何變化,簡直就像是一場夢。”懸浮於居住區的上空,蘿拉露出夢幻般的笑容。

“沒有變化,你知道?”

“其實所有的一切。”悠遠的風撩起長髮,空洞的瞳孔,不知何時,手裡的水晶球裡投影着周圍的一切,“夏佐”

A節 現在開始十六進制

又是。

大清早的,爲何會睡意全無,異常的亢奮啊!預感到今天會是唯一的一次自行準點到校的一天。

行走在去學校的街道,感到有些陰涼的,難道是因爲艾薇回去了嗎?但又不像啊。大清早的,除了賣早點的,就該是非人類生物在遊蕩了,走了大半路,遇到的都還是不相識的同樣是上學的學生。

學校道路上的最後一個十字路口。

“蘿拉?”從後面,辨別的方式就是看頭髮了,雖然是毫無特點的黑色長髮,但事實證明,這種方法還是有點道理的。

“啊!”蘿拉先是一驚,努力睜開了迷迷糊糊的眼睛,“夏,夏佐啊!”

“昨晚沒睡好嗎?”

“不是。”揉了揉眼睛,“反而感覺好像睡了好久。”

“哦?昨晚不還是那麼。”

“昨晚?”蘿拉瞪大了眼睛,“昨晚我們一起回去的?”忽然又捂住嘴巴,“母親說過今天要少和你說話的,抱歉。”

“哈!”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讓我摸不着頭腦的事情還真是難受,“不說也沒事既然那麼累,那就好好休息吧。”

不由自主地,行走路線偏了一些,距離維持在不近不遠的範圍。

發生在突然之間,來去都是匆匆的,所有的印象都只存在於那個結果,好像事實就是如此,過程什麼的,想想也就只有那些哎!

“這麼快就回去了?”克雷爾不時注視着窗外的動靜,從書包裡快速取出一本遊戲攻略放在教科書下。

“嗯,難得一遇的異性知音。”

“怎麼會。”再次看一下窗外,“從遊戲派系上,我們可是敵對的。”翻開第一頁。

“‘派系’?都只是半斤八兩的吧。”

“喔,原來這裡還有個隱藏的藏寶屋啊!”唉,就當我沒說,忘得倒挺快的。

“她也回去了啊?”莉達趴在桌上,看着兩個空座,“他們不會是約好的吧,時間間隔這麼短。”

“轉學生的不同之處就在‘轉’吧。”平時連上課都不做筆記的克雷爾現在竟然拿着筆做攻略筆記,“只不過這兩位‘轉’的頻率有點。”妙筆生花,潦草字,最後頗有點大師點評的語氣,“高!”

“上課嘍!”瑞亞從前面扔來一個大大的紙團砸在克雷爾頭上,“偏離目標一格子。”

以爲只是個小玩笑的克雷爾,在怒火之中發出了奮力回擊。

“克雷爾,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站在前窗的馬卡斯,“書本都收起來,馬上進行小檢測。”

接着就是雜亂的埋怨聲,單調的生活,大家都測累了,雖然滿心的不願,但還是會照做,並不是因爲對其發自內心的熱愛,而是純粹的不知道還可以做點別的什麼。卷子從前往後傳遞發放,因爲是坐在最後面的緣故,我一直沒有選擇權的,而且這次傳到我的時候,竟然就沒有了。

“這裡有。”同樣是坐在最後的韋爾,不過他是因爲身高,拿着卷子走過來。

本來還希望沒有我的份的,那樣就可以藉此混過去。

在我還在取筆之際,卷子就已放在桌上,不由的抱怨走這麼快乾什麼,誰知韋爾沒有立即將手收回,而是將手按在桌子上。

幾秒之後,收回手,“小心風。”

“——”雖然窗戶是開着,但風也沒那麼大啊,視線轉到卷子,一張便利貼,第一反應就是,答案。

但上面寥寥幾行帶有濃重書法色彩的字體,擡頭看了一眼韋爾,分不清善惡的笑,呃——

“咳咳,拿到試卷就不要再四處張望了。”

交流沒有能夠進行下去,紙上到底寫的啥,馬卡斯已經走近,趕緊壓在盒子下面。

略看試卷,很面生啊,難道是因爲前幾天晚上沒好好學習的緣故?對於白天的事,好像也就是那麼迷迷糊糊的混過去的,其實我的心思好像就一直都沒有正兒八經過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些。

或許我可以尋找個專注點,比如繼續期盼蘿拉會像上次一樣。

“唉。”一旦嚐到一些的甜頭後,就會不由自主的變懶,還是繼續我的拋骰子路線吧,幾天沒用,還得略微思考一下答題規則,甲乙丙丁的選擇,至於後面的,還是在看看那張便利貼吧,馬卡斯正在雙手捧着手機,刷刷刷的,一眼就明白在幹什麼,即使他的能力再怎麼強,只要沒盯着我這邊就可以了。

正反看了個遍,不知所云,偷偷地瞥了一眼韋爾,一直埋頭,也沒有任何提示信息。

因爲這是場規模偏大的小測試,所以答題時間一直延續到了午飯時間,我也無聊了那麼久,沒有提前交卷,因爲大家都在等別人先上,最後的結果就是每個人都在等。

上午的最後一堂課的下課鈴響起,必須交卷了,跟在最後面,大腦換來了暫時的安寧,對於這之後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順其自然吧!

拿起讓我研究了半天的草書,韋爾已經先行一步離開教室了,轉頭看向窗外,別問我爲什麼這麼做,這又不是不無道理的。

“這麼快就來啦!”韋爾站在校圖書館的門口。

我快步走了過去。

“我還以爲你會先完吃飯,然後纔會再過來。”拿出學生證,轉身進樓。

“我只是想問你,這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揉成團的便利貼。

“沒想到你也這麼幽默。”韋爾在入口登記進入。

“我的意思是我看不懂你寫的啥。”

“嗯?”韋爾先是一愣,從我手中接過紙條,打開,“我以爲你寫字醜,這個應該也能看懂的啊!”

“怎麼會?我那是單純的字,這個只能說是藝術。”

“這樣,那下次我會注意的。”韋爾將紙撕碎,扔到垃圾桶裡,“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繼續向裡走。

“圖書館不是在教學樓對面的嘛?”

“哦?”同時後退幾步,向後仰頭透過窗戶看了看,“也是,從教室那兒正好可以看到這裡。”

“照你剛纔的意思,紙上寫的就是你要找我,約的地點就是這裡吧。”

“差不多吧,這種學校用來擺設的地方,人少,很適合我們間的交流。”

很快,已經走到了第一樓層的最裡頭了,韋爾找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

“沒啥特殊情況,這裡應該就只有我們兩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裹,“核桃酥,手工製作的。”

“這是圖書館,吧!”

拿起一塊,放入嘴中,“幹嘛拘泥於這些本身就只是浮於表面的規矩呢?而且。”一口氣嚥了下去,“你也不必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嗯?”嚥了口口水,“是指他們所說的神的原因?”

“嗯。”點頭,將核桃酥推到我面前,“我就直說了吧,是想找出你的本源,委婉點就是幫你找出你的父母。”

“這個嘛!”

“不感興趣?”

選中當中最大的一塊,“不是,只是一時不知道,我好像還沒有想過這件事。”

“一切就好像順理成章,是個被父母拋棄的無能力者,換做大部分人,如果有這樣的後代是有點那個吧!”打開窗戶。

“——雖然不願承認。”手剛想伸過去,但又忽然失去了興趣。

“還記得當初的孤兒院嗎?那裡的院長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件事?”

“孤兒院啊,不記得了,上學之後就沒去那兒過。”我似乎都已經忘記這事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只要一點小小的手法。”

“故弄玄虛吧?”

“不不不。”韋爾搖了搖手指頭,並環顧了一下四周,貼近身子,“傳說在加奈山的另一邊就是神的世界,對於新生者,大都會先安置在神創造的世界裡,讓他們即將在未來掌管的這個世界的表現來決定他們的職位。”

“那又如何?”

“在如今看來,現在的每個人都是必有其特點的,所以我們一直相信着,或許這只是神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只是將你所有的力量暫時借給我們,終有一天還是會全部回收,因爲誰也不知道我們的力量從何開始的,而你作爲一個無能力者,按理說是可以接受到任何一種、甚至所有能力的。”

心裡不由得有點小激動了一下,但還是要鎮定住,一下子說這麼多不會已經被過稿子了吧,即使是個聽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消化,“但我現在這樣子還是沒感覺到啊!”

“雖然最初是有點疑慮,但從上次的那件事之後,一切似乎都已十分明。”韋爾又走到書架邊。

“哪件事?”

“瓊。”韋爾從書架上取下一本《金甲蟲》。

“瓊?難道說當時你也在場?”

搖頭,“我只是看到,但並不在場。不過也不能完全肯定,她的能力也有可能在來這兒之前就有的,不過在事發之前你是她接觸最近的最後一個人哦,而且——”同時一種令人渾身不自在的笑。

“呃,也沒發生什麼啊!”起身準備離開,“我吃飯去了,你不去嗎?”

“嗯,我還想再看一會兒。”從中間翻開書,大概是繼續上次看的地方吧。

我也懶得逗留,前一秒還有點擔心那個傍晚的事被人看到,但現在滿腦子的就只有:我竟然有可能是神!

“還有一件事。”韋爾喊住我,“伯尼的死與瓊有關。”

按照一切的發展特點,接下來會,呃,即使在連續兩天內有兩位同學離開了我們這個班級,但她們也沒有留下多少影響,可能是本身她們來這個班的時間就很短的緣故,一切還是照舊。

在清理了原先艾薇座位下的零食包裝袋跟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之後,今天的學校生活就該是到此結束了,上午的測驗成績明天就會出來,明天的學校生活的結束時間將會遠遠落後於今天,越想越複雜的那些不遠的未來,有點糊塗了。

“去操場跑兩圈嗎?”蘿拉揹着書包。

“這個嘛,我是個習慣於安靜的人。”

“哈哈!”蘿拉發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夏佐習慣安靜?”

“我不喜歡動來動去的,所以就是安靜啊!”

“那也可以是懶。”蘿拉從窗口望向窗外,“運動會我可是幫你報名了,就八百米。”

“啊?”作爲一個和平主義者,我一直盡力與世無爭的。

“別驚訝,就是湊個人數,誰叫我們班就幾個人不是近視眼的,而且比賽時是禁止使用專屬能力的。”

“既然是湊數,那我到時候就將就着跑一下,訓練什麼的就免了吧。”趕緊的。

但腳跨出一步,一陣眼花,我站在了操場上。

“既然來了,就跑兩圈吧。”蘿拉合上手中的記錄術語的書籍,強行將我的書包取下,“雖然是湊數,那也得好好做個樣子。”順手推我一把。

無奈慢跑兩圈。

“怎麼樣,還行嗎?”校門口,韋爾背靠在路燈上,推了推眼鏡。

“你也戴眼鏡?”

“現在才發現嗎?現在大家基本都這樣的了,都是相同的後天因素,結果也必然的會有相似。”韋爾走了過來。

“或許我也該找個眼鏡試試。”

“我家裡還有一副,要不我明天帶給你。”

只是嘴上說說,但願這句話不意味着他當真,“你怎麼還不回去?”

“今天有空來我家一趟嗎?”這時一輛汽車停靠在韋爾身邊,韋爾打開後車門。

怎麼回事?按常理這應該不是這一性別的對象對我做這樣的邀請的,“呃,這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但還是走過去。

“也許會耽誤點時間,但這是我父母的請求,還請見諒。”

“我,不急。”雖然這麼說,但我更喜歡無所事事的感覺,“有件事。”

“眼鏡的話題嗎?”韋爾似乎十分肯定我的問題,“看到,但並不需要在場。”

“不應該是每人只能有一種能力的嗎?還是說你在哪裡安裝了攝像頭之類的?”

“差不多吧,不過現在說了你一時也不可能明白,但你可以把這想象成類似於聲音可以在水中傳播的原理。”

依舊沒有想出什麼特別的,可能這與他的能力有關,其實我也沒想過要了解當中的緣由,因爲據我的觀察,其實每個人連對自己的能力的來源都不是很瞭解,與生俱來,就跟爲什麼會說各種不同的話而不是學單一的狗叫,可能在狗的世界裡也會想這個,但對於與生俱來的東西,一旦出現了一個沒有的,那就是出問題了,所謂先入爲主,不管好壞。

很快,在我還沒有習慣私家車的那種座位前,已經到了韋爾的家門口了。

高高的大門,這描述得等於沒有描述,與我想象唯一有點接近的就是門口那十分壯觀的人造噴泉。

“你應該也看不到吧!”韋爾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

該如何回答呢,因爲這得有個判斷標準,還想等着韋爾繼續說下去,跟着走吧,過了噴泉,眼前原先的一切開始模糊,然後是另一個景象。

“現在應該看到了吧,光景的折射,蜃樓,雖然家族早就開始流傳,但現在卻冠上通俗的名詞,並且可以以‘科學’來解釋。”韋爾打開門,“其實我也不知道原先叫什麼。”

景物的轉換的確令人驚歎,但在看到本尊時,“你家原來是這樣!”開始還以爲只是復古,但走近不經意看到磨得圓滑的門軸,還有屋檐下的蜘蛛網,不過屋內的陳設卻是跟隨着時代步伐。

“可以說都是古董了。”

“外面的蜃樓難道是防拆遷的?”

“不知道,不過你可以把這當做是我們對自身能力的一種,炫耀吧!”韋爾遲疑了下,還是說出了那個詞,“請繼續往裡走,在吃飯前。”

其實韋爾可以省略隨後一句的,繼續跟着往裡走,後院,又是一個小型噴泉,這個好像是天然的,從石縫裡流出的。

“父親。”韋爾, 從院落的一側走來一位中年男子,我覺得應該是叫爸爸的。

“嗯!”男子點頭示意,然後視線轉向我,“你就是‘神’。”竟然不是疑問句。

“呃。”

“我是韋爾的父親阿爾傑 史密斯,就叫我阿爾傑吧。”聽到這兒我忽然發覺到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可能不太禮貌的地方,我對所有人都是直呼其名的吧!

“我是——夏佐,呃我的姓氏。”突然的自我介紹,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同學家串門的見面情形不該是這樣的吧!

“可能有些匆忙,若不是考慮到最近的形勢,或許我們可以先聊一聊的,在你剛落腳的時候就要求你做一些事情。”

“沒關係。”這樣的情形,很少會有人當面拒絕吧,理由什麼的都只是給自己預定的臺階。

“今天請你來其實就是讓你確認這一點的,你的父母。”

“父母?”這麼久了,忽然發覺我才第一次去想這件事,可能是中午的重點讓我忽略了這個吧,“你能找到我的,親人?”即使不是父母也行。

“這不能確定,不過按照我們的想法,會被髮放到凡界的,是不應該會有什麼有直接或間接關係的神的。”

“意思是?”

“證明你是神的唯一特點就是,無花之果。”

很討厭這種故弄玄虛的感覺,“說白話文吧。”

“就是,無。”

如果找不到我的親人,就意味着我是那個所謂的‘神’,到這兒我才發覺已經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對於兩個結果,雖然不管哪一方都是令我期待的,但現在這卻是相互矛盾的。

“這得讓我自己親自確認?”轉向韋爾,“不是說你們可以不需要在場就可以知曉的嗎?”

“通常我們指的都是此刻,對於他人的過去與未來,我們是無法看到的,水是不會保留過去的光影的。”阿爾傑伸手示意,讓我過去。

“好吧,那麼,該怎麼,要做些什麼準備?”

沒有馬上回復,在確認我走到了泉水的邊緣之後,原本還清澈的泉水開始變得渾濁,開始我還以爲是光線的緣故,但很快就發現了渾濁的根源,泉眼裡涌出淡墨色的水。

“根據記載,這是連接着加奈山另一側的泉水。”

“‘淇’。”

“嗯,寫在上面了。”岸邊的小石碑。

“——”

渾濁開始遍佈整個水池,輕微的沸騰,濃墨的水汽漸漸籠罩我的四周。

“阿,阿爾,阿爾傑 史密?”一切忽然變得好靜,雖然原本就很安靜,看這情況,現在應該是處於我從前的世界中了吧。

混沌,飄渺的水汽,不知道這個開場會持續多久,柔軟地滑過鼻尖,羽毛,黑與白,兩種不同色彩的羽毛,如雪般落下,持續着,很快鵝毛雪就發展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世界真的在下雪了。

夜晚,風吹過耳邊的聲音,穿着短袖站在雪地上的感覺還真是奇特。

“這是。”中年婦女的聲音,披着厚厚的棉外套,大概是聽到門外的聲響,剛從牀上爬起的,不過,雖說大概是聽到聲響,但此刻門腳下的嬰兒卻十分寧靜,抱起,將伸出衣服外面的小手放進去,探頭去看了一眼,還好沒有凍死。

我不由得擡頭,這是小時候的孤兒院,我正站在院門口大街的對面。那個嬰兒就是我,中年婦女是院長奧利佛吧,小的時候一直是直呼其名,其實我只是學別人而已,可因爲年齡和把握語氣的關係,那些還是不去想了。

然後,在確認找不到將我放在門口的人之後,我就被抱進屋。在我準備走過去,跟着進屋時,一個東西從天而降,從我身體穿過。

鐮刀,表演道具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這還有點似曾相識的畸形手掌握着刀刃,然後是一隻帶有纏繞着金絲的水晶戒指的手,手型上大概判斷出是女子,先不說審美問題,因爲這是個人自由,但這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在她即將撿起鐮刀,我也正在擡頭看那位的面孔時。

一個黑色手掌突然從地面竄出,鐮刀在接觸的那一剎那裂開,而與此同時,周圍的景象也猛的消散。

“這麼快?”

“已經很久了,就跟睡覺做夢一樣,時間是有點差異的,而且現在該是晚餐時間了。”阿爾傑的身旁是一條長長的冰棱,一隻蝙蝠被穿插在地,表面覆蓋了一層寒霜。

“要我說說我看到的東西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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