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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郭業心裡也明白,這些女子的遭遇,和王圭沒多大關係。
老王圭位極人臣,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根本就不需要採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再說了,即便王圭真的心裡變態,一定要玩個密室囚禁什麼的。他都快七十了,也有心無力呀!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現在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少女死在自己的面前,郭業已經喪失了理智。他一股邪火沒處發,就發到了老王圭的身上!不管怎麼說,這事發生在老王圭的家廟裡面,起碼失察的責任他是跑不了的。
王圭卻比郭業鎮定得多,道:“秦國公,你把手鬆開!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裡邊有老夫多大的責任,老夫就承擔多大的責任,絕不推諉!”
“哼哼,希望您言行如一!”
把這些女子都接出了地窖,郭業也顧不得回府衙了,就在大德寺內的大雄寶殿上,升堂問案!
“帶人犯!”
“帶人犯!”
……
在衙役的吆喝聲中,大德寺內的和尚們被押到了郭業的面前。
郭業臉色鐵青,道:“偏殿下面的地窖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速速招來!”
衆和尚面面相覷,心說您這是問誰話呢?您不說清楚問誰,我們哪敢隨便答話呀!
和尚們不答,郭業冷笑一聲,道:“好!你們不說話,那就是不想招供。來人,每個和尚先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可不是小數字,身體弱一點的,能夠當場給打死。色空和尚忍不住了,道:“秦國公不用動刑,我們招供,我們招供呀!”
“招供?招供好!”郭業道:“既然招供,那四十大板就不用打了,每人二十大板!”
“怎麼招供還打?”
“本官樂意!不打你們難消我的心頭之恨!曹文昌,速速動手!”
“喏!”
幾十個和尚在堂下被噼噼啪啪得打板子,王圭看不過去了,道:“齊國公,您往常就這麼審案?”
郭業道:“王侍中您有意見?”
“老夫爲官數十載,還沒見過招供了還打板子的!您這麼幹可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
郭業譏諷道:“那您老人家爲官數十年,可曾見過把家廟租給和尚的?可曾見過在自己家廟裡面挖地窖的?可曾見過把擄來的女子放在家廟裡的?”
“你……”老王圭滿面羞慚,轉過臉去,不再多言。
二十板子打完了,自然又是一片哀鴻遍野。郭業這才說道:“色空和尚,現在你可以說說地窖的事情了。”
色空和尚道:“這個地窖,是小僧們奉命所挖。”
“奉了誰的命令?”
“自然是王侍中的命令!”
王圭怒道:“你胡說八道!老夫只是讓你們挖了一個地窖好存放琉璃器皿。你們怎麼挖了兩個?關押女子的地窖,老夫根本就不知情。”
“這確實是一個地窖。不過中間被小僧們隔開,另有用途。要是沒有您老勢力的遮掩,小僧想挖這麼大一個地窖還真不容易。”
郭業道:“那你所謂的用途,就是囚禁那些女子了?”
“正是。事到如今,小僧也不打算活了。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大德寺送子佛甚爲靈驗,究竟是怎麼回事?”
“俱都是小僧等人所爲,送子的不是佛爺,而是和尚……”
色空和尚毫不隱瞞,把他們作案的經過詳細道來。
最初的時候,這幫和尚租下了王圭的家廟,香火也並不怎麼旺盛。和尚們也就是勉強混個溫飽而已。
後來,偶然間,有一個和尚同一個女香客有染,讓這個女香客身懷有孕。那個女香客成親十年,從未有孕,爲了避免事情敗露,這才推說是大德寺的送子佛甚爲靈驗。此事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地,大德寺的香火就有了起色。
和尚們經過此事之後,就動起了歪腦筋!他們見那女香客有姿色不錯的,就騙入禪房之中,用迷藥迷倒,然後再成其好事。這幫和尚還真是優秀的種馬,竟讓不少女子身懷有孕。這樣一來,大德寺送子佛的名聲也就越發的響亮。
當然,迷藥的質量不咋樣,也有不靈的時候。要是中途那女香客醒來了,他們就把那女香客綁入地窖之中,再慢慢‘調’教。有的女子誓死不從,也有的女子見逃出無望,慢慢的也就認命了。
郭業聽完了,道:“那有沒有女子被你們害死?或者受辱以後自盡的?”
“有!”
“屍骨埋在何處?”
“就在寺內的東北角上。”
“有多少屍骨?”
“多少人小僧是記不清了,估計得有二三十個……”
王圭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道:“你說多少?”
“二三十個!”
這不是戰場廝殺,而是正兒八經的刑事案。涉及二三十條人命案子,就是稱爲貞觀第一案都不爲過。王圭知道,自己牽涉到這麼一樁大案裡邊,恐怕自己的一世清名,就要付諸東流!
他說道:“你沒記錯吧?真有二十來人?”
郭業道:“王侍中,您不用再問了,我敢肯定,只多不少。您想想,罪犯只會把自己的罪行往小裡說,哪有誇大自己罪行的道理?”
“說的也是!”王圭點了點頭,道:“不過空口無憑,咱們還是挖一那些屍骨,看看有多少人命被害!”
“理應如此!”
人多好乾活,工具也不缺,沒費多長時間,那些屍骨就被挖了出來。最後一清點,三十七具屍骨!也就是說,有三十七……不,是三十八個女子因爲這幫和尚而死。
李行廉道:“死了的有三十八個,被囚禁的,有三十二個。這些是證據確鑿的,至於那些吃了啞巴虧不敢聲張,或者說根本就不知實際情況的,恐怕得幾十倍於此,粗略計算,此事的受害者得在千人以上。”
郭業道:“這些女子當中,不光有普通百姓,還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妻妾。我就奇怪了,怎麼沒人聲張呢?”
色空和尚道:“一來是小僧們的手段乾淨,二來也是借用了王侍中的名聲。要是有人疑心,小僧就搬出王侍中的名頭,他們也就不再找小僧的麻煩了。”
王圭大怒,道:“你們利用老夫的家廟藏污納垢,還利用老夫的名聲作奸犯科,簡直是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色空和尚,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您老人家也不是全然無辜。租您家廟這事兒,又不是我們找您的。是您貪圖錢財,尋到了我們的頭上。爲了提高租金,您還說有了您的關照,官府定然不敢前來滋擾,有了麻煩儘管和您提。這些話您都忘記了?”
“老夫是說過這些話,可老夫沒有讓你們做出這等禽獸之事!”
“所以小僧也沒把過錯都推到您的頭上,只是告訴您,小僧等人能做下這麼大的案子,也有您的一份功勞!哈哈,臨死之前,能把一屆宰相拉下馬,我色空和尚這輩子值了!”
郭業擺了擺手,讓衙役們把一衆和尚押了下去,然後說道:“王侍中,咱們現在就入宮面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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