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日子解決十一月十五,工地上的許多工程,都進入了停工狀態,也就樁基施工,依舊在施工。
十一月初的時候,建設指揮已經給下屬各標段下發了命令,年底儘量解決剩餘徵地拆遷問題,對於徵地拆遷問題解決的標段,建設指揮部視情況而定,獎勵一定量的獎金。
對於長齊鐵路的徵地拆遷工程,原本是建設指揮部牽頭,下屬各標段配合,如今不少標段的徵地,卻一直僵持着,沒法進行。
比如舒城分管的標段,下屬二分部,雖然都是橋樑,卻有一處廠房和四棟農民工住房,不願拆遷。
主要原因,還是對建設指揮部的補償不太滿意,而橋墩正好在這座廠房和四棟民房中穿過,即便徵拆再難,也得進行,畢竟不可能改遷線路。
眼看馬上就到十一月底了,舒城多次到鎮上鎮長和村裡村莊做工作,沒有取得實質性的效果。
主要原因,還是這幾戶村民,性格比較野蠻,連警察都敢對抗,一時間讓政府也很是被動。
“舒指揮,我們在梁山村幹活的農民工,被村民揍了!”這天下午,還沒下班,舒城突然接到張天虎打來的電話。
最近這段時間,四臺樁基,正好在梁山村附件施工,聽到農民工被揍的消息,舒城不由得一愣。
“怎麼回事?”舒城問道。
對於梁山村村民野蠻情況,舒城是知道的,舒城也讓張天虎的施工隊,儘量不要和村民起衝突。
“今天我們在最靠近梁山村的一個墩施工樁基,那幾個釘子戶,突然聚集起來,不分緣由,對着現場幹活的農民工,就是一頓揍,有四名農民工被揍進了醫院!”張天虎道。
“這四名農民工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舒城關切的問道。
張天虎項目部施工的農民工,都是項目部購買的旋挖鑽,農民工都是劉扒皮那邊找來的,如今被村民揍了,肯定要出面。
“兩個農民工揍的比較嚴重,另外兩個還好,其他幾個農民工因爲走的比較及時,沒有被揍,不過我們的兩臺旋挖鑽被村民砸了!”張天虎道。
聽張天虎這麼一說,舒城嘴角不由的一陣抽動,這村民完全就是無法無天了,不但打人,還把旋挖鑽砸了。
舒城心裡知道,其中可能有情況張天虎沒說,可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人被揍了,機械被砸了!
“你先等一會,等下我給你電話。”舒城想了想道。
掛斷電話之後,舒城又撥通了建設指揮部張微的電話。
“舒指揮長!”張微很快接通了電話。
這段時間,張微和舒城聯繫比較多,兩人的關係,在上次見馬局長之後,進展不少,很多方面,張微對舒城分管的標段,都很照顧。
“張指揮長,我有件事要向你彙報一下,就在剛纔,我下屬二分部的農民工,被梁山村的村民揍了!”舒城開門見山道。
舒城這麼一說,張微頓時一愣,這玩意你一個項目分部的農民工被揍,怎麼給我堂堂建設指揮部指揮長打電話?
隨即一想,張微便感到不大一樣,因爲他突然想到梁山村這三個字。
這段時間,梁山村阻工之事,一直沒能解決,做爲張微分管的下屬標段,張微對此事極爲關注,奈何一直沒有動靜。
舒城項目部的農民工,這個時候被揍,而且對方還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有他的寓意,不然的話,這麼點小事,舒城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
“舒指揮,你的意思是……”張微不能肯定舒城的想法,但是,做爲一個建設指揮部的副指揮長,已經意識到一些問題。
“我覺得這次一個很好的機會,將這些刁民拿下!”舒城斬釘切鐵的道。
張微一愣,立馬道:“說說你的辦法!”
“讓武警配合,藉着這次農民工被揍,直接將這幾家釘子戶全部抓起來,然後直接強拆!”舒城道。
這個時候,絕不能手軟,因爲國家的鐵路建設,各項徵地事宜,都是按照國家的規定標準來補貼,其他村民都接受,唯有這幾家村民沒法接受,這種時候,就不能用常規辦法來解決問題,必須藉着一件事發揮。
而項目分部農民工被揍,卻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張微沉思片刻,道:“你覺得可行嗎?”
“只要和武警那邊以及派出所那邊溝通好,應該不成問題!”舒城道。
“行,費用問題先先墊上,武警那邊你不用管,我來辦,派出所那邊你立馬去辦,時間就定在今晚凌晨,趁着這幾戶村民睡着的時候,進去抓人,然後直接帶走!”張微想了想道。
只要把這幾戶村民帶走,然後利用挖掘機,直接把房屋推平,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只要房屋推平了,這些村民失去了依仗,談判才能進行下去,這事也就好解決了。
對於張微說的費用問題,舒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爲今之計,不是在乎這點錢的時候。
“行,我這就去辦!”舒城道。
掛完張微的電話,舒城又給附近派出所錢所長打去了電話。
“錢所長,你好!”
“舒指揮,你好啊!”
舒城和錢所長接觸次數不少,兩人關係也不錯,舒城標段的徵地事宜,錢所長沒少出面,可以說此前幫了舒城不少忙。
“錢所長,我是來報警的,我工地的農民工,被梁山村好幾戶村民圍毆,打成了重傷,住進了醫院,你可要秉公執法啊!”舒城道。
錢所長可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對於梁山村村民阻工之事,他可是清楚的很,出警幾次,都沒有解決,聽舒城這麼一說,眉頭一皺,道:“舒指揮,居然還有這麼囂張的村民,你放心,我這就帶人去抓人!”
“錢所長你先別急啊,張大隊長今晚也會去,不過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得晚點去,我先給你通知一聲!”舒城微笑着對錢所長道。
“行,那就依舒指揮你說的辦。”這種事情,完全不用舒城明說,錢所長便知道要幹什麼了。
“錢所長放心,你那一份肯定不會少的。”在掛電話之前,舒城又加了一句道。
“舒指揮客氣了!”錢所長道。
對於這種事情,雖然派出所出警是應該的,但是這和普通的出警完全不同,肯定要花費一定的費用,在所難免,對於這些,舒城這些年早已玩的很溜。
打完這個電話之後,舒城再次撥通了張天虎的電話。
“舒指揮!”電話很快被接通,顯然,張天虎也在等舒城的電話,想知道他有什麼安排。
“你立馬召集項目部的小夥子們,同時通知施工隊,晚飯之後讓農民工不要加班,再準備四臺大型的挖掘機,晚上要用!”舒城道。
張天虎可是明白人,一聽舒城這話,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這玩意完全就是要強幹的意思啊。
張天虎脾氣暴躁,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主,舒城一副開乾的模樣,他當然也高興,更何況今天下午農民工被打,機械被砸,他就憋了一肚子火。
“放心吧舒指揮,這些我都會安排好的!”張天虎嘿嘿笑道。
“對於梁山村的村長還是鎮長什麼的,你提前去打招呼,給辦的事都給我辦好了,別出什麼茬子!”舒城吩咐道。
要動梁山村的釘子戶,這玩意還是要和政府的相關領導說一聲,不能讓他們出面,別到時候出來阻撓,這玩意就鬧大發了。
舒城不指望他們能幫忙,只要他們不攪合這件事,舒城就有把握幹好。
“好的,舒指揮,這些都交給我去處理!”張天虎道,畢竟張天虎在下面,和鎮長及村長接觸的比較多,這種事情,他出面去辦要比舒城好一些。
做完這些之後,舒城又召集施工指揮部的領導班子,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隨後安排各個部門的成員,各就各位,爭取一次性將這件事擺平了。
至於事後如何處理,這不是舒城要考慮的問題,舒城最多出現錢,大頭還在建設指揮部那邊,畢竟徵地拆遷事情,是由建設指揮部負責,舒城只是配合工作。
吃過晚飯,張天虎又給舒城打來電話,說兩名重傷的農民工,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同時轉移到了瀋陽市人民醫院住院,農民工得到了妥善安排。
夜幕降臨,今天的二分部,顯得格外冷清,自從下午農民工被揍之後,被梁山村村民傳爲話談,晚上也沒有旋挖鑽施工,除了一個守夜的農民工,一盞昏暗的白熾燈,工地上漆黑一片。
開始的時候,梁山村村民還想看看熱鬧,想知道項目部如何處理農民工被打一事,可是都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讓人感覺很詭異。
而梁山村的幾戶釘子戶,晚上卻在大吃大喝,慶祝今天的‘大獲全勝’,尤其是砸了一臺旋挖鑽,讓他們感覺很振奮。
很快,隨着時間的推移,天越來越黑,轉眼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梁山村的村民,大部分也開始進入夢鄉。
這時,在離梁山村南面五里外的公路上,一排排車輛,緩緩的向梁山村駛來。背面也有一隻車隊,不過相比於南面的車輛,這裡的車輛,都是大車,緩緩的向梁山村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