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輪戰鬥的結果,都在意料之中。
中央監察局的那三個副局長,可能是因爲最近太順風順水,有些得意忘形,因此根本沒什麼防備。加上有洛茲一路監控他們的行蹤,完全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心約組織的退離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那些“秘書”突然離開,於是從副總統到國會議員們紛紛醒來,在李德等人與他們取得聯繫後,立刻組織人手對付中央監察局。
一時間,中央監察局四面楚歌,三位副局長無心抵抗,一門心思只想逃走,結果就一個也沒能逃走。
明明已經死去的總統卻並沒有死,再次出現在公衆的面前。
新聞媒體全體瘋狂,一起衝到了總統府。
在總統忙着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自己的“死亡”是中央監察局的陰謀,並決定撤消中央監察局時,那十等人則聚在總統府的另一間大屋裡。
那家的姑娘們圍着那個不斷吮手指的小嬰兒,好奇得不得了。
那十捂着腦袋,一籌莫展。
“你不應該把他放走。”他責備柳依稀。
柳依稀聳肩:“打也能打,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你要知道,在那裡動手,真的會死很多人。”
“算了。”那十嘆息。
“不是還有他?”柳依稀指着小嬰兒。
那十感覺腦袋更疼了。
“這世上應該有能讀別人內心的異能者吧?”薛斯諾瞎出主意,“如果能找到這樣的人,讓他讀讀這嬰兒的心,就知道這事有沒有救了。”
大家都忍不住去看那個小嬰兒,衛維安讚歎:“沒想到世間竟然有這樣的異能,看來我們對異能的瞭解還是片面。”
蒙坦看着那十,問:“這不會是你的私生子,趁機找個名目帶回家來吧?”
幾個姑娘一起瞪住那十。
“扯淡。”那十皺眉回了一句,幾個姑娘又轉過頭來,仔細打量,然後紛紛開口:
“一點也不像呢!”
“對,我哥的鼻子是這樣的,你看他,鼻子是這樣的。”
“他的臉色不好看,沒有英雄哥哥的皮膚好。”
“蒙坦先生真是討厭,亂開玩笑。”
蒙坦呵呵地笑:“我只是想緩解一下那十老弟心中的鬱悶。”
“更鬱悶了。”那十賭氣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柳依稀跟了出去。
“這事真煩人。”那十在走廊裡對他說,“本來解決了卓伯塔的事,應該高興,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守門人一直不露面,卻又是拉攏卓伯塔,又是誘惑遲華的……要麼是他們不願直面世俗的爭鬥,要麼就是他們不能。”柳依稀說。
那十一怔,若有所悟。
有所悟歸有所悟,但對現在的危機,這點啓示也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總統迴歸,新聞着實熱鬧了一陣。索斯和塔斯方面也都鬆了一口氣。
新月之亂也不光只有負面效果,更有其正面意義,那就是極大緩解了索斯和塔斯兩國國民的怒氣。當聽說新月合衆國集結軍隊要興師問罪時,兩國國民都膽戰心驚,早忘了先前要打到對面去的誓言,都開始擔憂本國的未來,自己的生活。
現在好了,戰爭危機一解除,大家都只顧着慶幸,忘了要打到敵國去的事了。
總統開完記者招待會後,一直忙得不可開交,這回是真的日理萬機。
遲華又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裡,這讓白修瑞極度怒火,暗自罵娘。
半夜的時候,那十睡不着覺,起來到監護室裡去看那個小嬰兒。結果發現兩個守衛坐在走廊裡睡着了。
這令他怒火中燒,過去一人給了一腳,兩人這才悠悠醒來,嚇得立正稍息急忙認錯。
那十敲門,裡面沒人迴應,那十突然意識到不對,一腳踢開門進去,發現裡面照顧嬰兒的護士和屋內守衛也已經坐着睡着,而嬰兒牀上的小嬰兒卻不見了蹤影。
那個守衛的衣服被扒掉,只剩下了一條內褲,很是淒涼。
但漂亮的護士卻沒什麼事。
看守衛的情況,那十就知道他們一定是中了招。
門外的兩個守衛傻了眼,呆在那裡。
“快通知白修瑞!”那十大吼。
所有人立刻被驚動了起來,白修瑞氣急敗壞地叫:“局長才剛離開,就出這事,這不是給我上眼藥嗎?查,一定得查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衝到監控室裡調監控,結果發現護士和守衛都是在同一時間癱坐睡着的。在那之後幾分鐘的時間裡,那牀上的小嬰兒就瘋長了起來,最後變成了灰臉的年輕人,坐在牀上發了十多分鐘呆後,將昏睡的守衛扒了個乾淨,穿上守衛的衣服打開窗子跳了出去。
再調出外面的監控,看到那傢伙趁着夜深,藉着草叢的掩護逃出了總統府。
“混賬!”白修瑞氣得大罵。“這小子還能在嬰兒和成人狀態間自由切換?”
“應該不是。”蒙坦說,“不然他不至於坐在那裡發了十幾分鍾呆。”
“這十幾分鍾時間,應該是他用來恢復‘前世’記憶用的吧。”薛斯諾猜測。
“暫停,把畫面放大。”那十指着屏幕說。
那幅畫面裡有灰臉完整的臉,那十讓人將其打印了出來,對白修瑞說:“下全城通緝令。他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
白修瑞急忙點頭。
“遲局長又去哪裡了?”那十問他。
白修瑞搖頭:“只說是要再去守門人組織看看,找找線索。”
那十嘆氣:“他這人……重要時刻總不在。”
“大家一起出去找吧。”薛斯諾說,“光靠警察不一定能抓得到他。”
那十點頭:“確實,一般警察不是他們的對手,那大家就辛苦一點吧。”
轉眼之間,除了留下來照顧沉睡中的芝芝的藍優優外,所有人都離開了總統府,開始去尋找灰臉。
那十也在其中。他是唯一見過灰臉的人,而且又知道灰臉的氣息特徵,所以倍感重任在肩。
夜色中的城市並沒有沉入寂靜,大部分地方都還是燈火通明。但在這樣大的城市裡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那十用望氣術觀望,只見到處都是低沉的氣息。天地之氣再度起了變化,如同潮汐一樣,讓他沒有辦法輕易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這世界的天地之氣真成問題,怎麼彷彿是故意跟我作對一樣?
他在心裡嘀咕着,卻又突然一驚:這裡天地之氣的變化,會不會跟守門人有關?
突然間,他注意到遠方某處有一道氣息變化。
他微微一怔:會是毒使嗎?
還是陷阱?
此時沒有別的線索,就算是陷阱,他也只能冒險去看一看。
那是一條繁華的街道,道路並不寬,兩邊都是娛樂場所,所以越是夜裡越是熱鬧。
街上的人還有不少,有一個身影行走在人羣中,如此顯眼。
那十看到那背影,不由一怔。
那人似乎生出了感應,也回過頭來,與那十隔着人羣四目相對。
那是恩特藥業的總裁華夫特。
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華夫特立刻拔腿就跑。
那十略略怔了怔。
他在這時出現,是巧合還是……
來不及多想了,再想下去華夫特就徹底逃掉了。現在能不能找到灰臉還是未知之數,再丟了華夫特,損失更大。
那十直接追了過去,同時努力散發自己的氣息,以圖被家裡幾個會望氣術的姑娘們注意到,再通知別人追過來。
華夫特這傢伙身上的氣息越跑越弱,最後竟然全部收攏起來,這讓那十更不敢追丟了他。
兩人一先一後在城市裡飛奔,到後來華夫特再不顧許多,直接撞破了一幢大樓的牆壁穿樓而過。那十也不顧周圍人驚愕的目光,直接跟着衝了進去。
華夫特越跑越快,那十使出全力竟然也追不上他,一時詫異。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城市中心,又一路跑出城,來到城郊的林地。終於,華夫特的速度慢了下來,被那十反超,擋在他面前。
“又見面了。”那十說。
“嗯。”華夫特點頭,看着那十,不無羨慕地說:“你還是那麼勇猛,令人羨慕。”
“不在暗中培養你的超人戰隊,出現在城裡想幹什麼?”那十問。
華夫特笑:“當然是爲了引你出來。”
那十微微皺眉:“卡特羅在附近嗎?”
“不。”華夫特搖頭,“我堂堂恩特藥業之主,未來的人中之神,何必跟他聯手?”
那十笑了:“我越看你越像井底之蛙。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厲害到極點的人嗎?”
“正因爲知道,所以才欣喜。”華夫特說,“一想到自己終會變成那樣的人,我就興奮得全身發抖。”
“照你這麼玩下去,你永遠也等不到那天。”那十擡手,指上劍氣延伸。
“對,就是這種力量!”華夫特眼裡有光,“我曾那麼羨慕,那麼憧憬,現在終於也擁有了。”
他笑着擡手,兩道氣勁從他手中噴出,形成了兩把巴掌寬的刀刃。他身子一弓,然後向着那十飛射過來,雙刀交錯斬向那十的脖頸。
那十微怔。
這傢伙的氣息瞬間提升了幾倍,實力之強,令人驚訝。
那十不理交錯而來的雙刀,擡手一劍,劍身延長,直刺華夫特額頭。
華夫特停步揮刀,將這一劍擋開,反手一甩,十幾柄氣刀飛射向那十。
那十擡右手一揮,十幾道冰錐與氣刀對擊,空中一陣叮噹亂響。
華夫特已趁機掠了過來,冷笑聲中一腳橫掃。
空中有電弧跳躍,那十躲得慢了一點,被數道電弧掃中,一時間全身發麻。
“你也不過如此。”華夫特冷笑着再向前來。
那十着實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華夫特這段日子來的進步竟然那麼大。
又或者說,他那超人藥的效力似乎變得更加完美了。
刀與劍相擊,在空中響個不停,那十被華夫特逼得不住後退。
華夫特雙眼放光,興奮地邊打邊說:“當我知道我的力量已經凌駕於你之上時,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我迫不及待地想找你來驗證我的力量,迫不及待!”
他雙刀再次交錯,那十以劍抵擋,被彈了出去。
低頭一看,劍生裂痕,這一股劍氣一時搖曳不穩。
華夫特冷笑着再度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