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主就那樣的笑着,看着在自己面前已經結結巴巴,緊緊張張的那個劉元帥。
好一會,趙香主才嘆口氣說道:“劉元帥啊,你既然不想自己說,那還是讓你的情人替你說吧。”說完,趙香主擡了指手,很快,一名西裝男子挾着一名打扮妖治的女人走了進來,劉元帥一看那名妖治女人,臉色大變,再也站不住,兩腿一軟,癱軟在地。
趙香主瞧了眼癱軟在地的劉元帥,眼裡抹過一絲憎厭,語氣淡淡的說道:“劉元帥啊,虧你在14k幹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坐上元帥的位置,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呢?我以前都跟你說的話早忘了吧?做人不要貪婪,現在好了吧,貪婪必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你知道自己現在該付出什麼代價了吧?”
劉元帥眼睛露出一絲驚恐之色,渾身顫抖的說道:“趙香主,是,是我糊塗,饒……饒過我吧,瞧在我爲14k出生入死的份上,饒,饒了我……”
趙香主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示意將那名妖冶女人帶出去,說道:“我倒是非常想饒過你,問題是香壇的弟兄們不願意啊,這樣吧,我看你一定捨不得在自己身上開個三刀六洞什麼的,還是讓胡姐來幫幫你吧。”
說道這裡,趙香主瞧向胡姐,笑着說道:“胡姐。老劉跟你畢竟也是一起打過天下的兄弟,皮肉之苦我想你胡姐也捨不得讓老劉受。我倒是有個好建議,在龍爪角有個地方風景不錯,他很喜歡大海的,也算是隨了老劉一個心願吧。”
劉元帥聽到這裡,眼裡露出驚懼之色。身體如篩糠一般抖得厲害,嘴裡還哆嗦着求饒:“不要,不要,趙香主,胡姐,饒了我……”
“饒你媽個頭啊!一點男人樣沒有!”胡姐眼露鄙夷之色、手一拎,就他提溜起來,招了招手,靠牆座位站出兩名西裝男子,一左一右走了過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蕭雲舟卻看到了在劉元帥的身後有一個黑衣保鏢神色一變,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槍來,他腳步一動,靠近了趙香主,手裡的槍也一下舉起,對準了趙香主。
“都別動,都別動,誰動我就打死香主。”
嘩啦啦啦的,會議室一下響起了一片座椅移動的聲音,但很快的,所有人都被對方的舉動驚呆了,這人打開了保險,用槍指着趙香主,人也貼緊了趙香主,說:“讓你的保鏢都到前面去,還有你,夏太太,你也到前面去。”
幾個人愣了片刻,夏太太招招手:“我們讓開,你不要衝動,有什麼話好說。”
這黑衣保鏢陰冷的看看所有人,從後面用槍頂着趙香主的腦袋,說:“把劉元帥放了,不然我就開槍。”
趙香主很淡然的抽了一口煙,說:“就算放了,難道你能走出這個會議室。”
黑衣保鏢獰笑一聲,說:“既然我已經劫持了你趙香主,我就沒打算活着離開這裡。”
這話一說,剛纔還很淡定的趙香主就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看來這傢伙真是想要玩命啊,自己到還小看了這個劉元帥,沒想他手下還有如此兇悍的一個人。
那個叫胡姐的也愣在了哪裡,手裡的劉元帥放也不是,抓也不是。
會議室的人都一時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夏太太此時也是花容失色,不敢輕舉妄動,有幾個保鏢的槍倒是也掏出來了,但看看被槍頂住的趙香主,都怕傷了他的性命,一時之間,會議室安靜的連一個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安靜,絕對的安靜。
但就在這個時候,蕭雲舟說話了:“兄弟,你就沒有發現,你手裡的槍連保險都沒有打開呢。”
那個黑衣保鏢一愣,他記得他是打開了保險的,怎麼會沒有打開,自己玩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連這樣的事情都弄不懂嗎?
可是,他還是低頭瞄了一眼自己槍上的保險,沒錯,的確開着的,他就收回眼光,繼續往前看,但一看之下,他看到了眼前有一道亮光閃了起來,光亮像流星,更像煙花,那麼美麗,燦爛,接着,他覺得自己的鼻樑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在接着,他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的鼻樑上鑲嵌着一個黃藤藤,金燦燦的老闆打火機。
靜,會議室依然是靜悄悄的。
蕭雲舟又說話了,他對趙香主旁邊不遠處的一個保鏢說:“兄弟,麻煩你把我的打火機幫我拿回來。”
蕭雲舟本來很有磁性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變得有點詭異起來,所有的人都用慢動作扭過頭,看着他,很多人都不認識他,但這一點關係也沒有,這個輕輕鬆鬆就改變了局面,挽救了大局的人怎麼能惦記着自己的一個打火機呢?
趙香主眯了一下眼,連身後看都不看,一揮手,幾個保鏢一擁而上,架起了他身後那個已經被蕭雲舟打暈的黑衣保鏢,把他拖到了外面。
趙香主帶着疑問的表情,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常元帥,他記得這個年輕人是常元帥帶進來的。
常元帥趕忙付過頭,給他‘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趙香主微微點點頭,又看了蕭雲舟一眼,臉上依然的毫無表情。
他對着胡姐說:“胡姐,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們繼續開會。”似乎一切和剛纔一樣,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胡姐一直都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現在被趙香主一說,才恍然大悟,如夢初醒,連連的點頭:“趙香主,那我先去處理這吃裡扒外的傢伙。”胡姐說完,與手下人挾持着劉元帥走出了會議廳。
會議室裡的人也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一個個臉上雖然陰晴不定,但也都先後坐了下來,心有餘悸的繼續着下一個議題。
趙香主環視了眼在座之人,清了清喉嚨說道:“各位,我們目前是很困難,我們要面臨香港的幾個幫會攻擊,但我們沒有退路,我們只能往前走,只能和他們拼,我想,大家誰也不想把自己手裡的肥肉就這樣讓給他們吧……”
一衆人都有些木然的連連的點頭。
趙香主掃視了與會衆人一眼,說道:“但問題還不止這些,前幾天香港新義安的老二向華勝派人找過我,說可以和他們談談合作,只要我們能給他們在澳門讓出幾個場子來,他可以幫着協調一下清幫的事情,媽的!都是想落井下石!”
說到這裡,一直很紳士地趙香主竟然罵出一聲粗口,在座老大與都靜靜地瞧着趙香主,趙香主的失態可是非常的罕見,沒一個人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呵呵,對不起對不起,被這些個港仔給氣着了,呵呵……”趙香主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接着說道:“但是不答應吧,萬一新義安向家兄弟也參合進來,我們的壓力就更大了,看來我得去趟香港,跟這幫傢伙談談……”
趙香主這話一出來,很多人的眉宇間都似有了隱憂。
蕭雲舟身邊的一個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對旁邊的人說道:“這次趙香主不親自去恐怕不行了,除了趙香主,沒人能和新義安的人搭的上話啊。”
“但香主去了,能不能保證安全這很難說。”
“那也是沒有辦法,賭一把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向家兄弟也參合進來。”
蕭雲舟覺得此刻14k和新義安談判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對方是什麼人,這個時候去,搞不好連趙香主的老命都會留在香港的,黑幫之間,能有什麼道義可言。
趙香主繼續說:“各位,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在我從香港回來之前,都不要輕舉妄動,幾個元帥拿回屬於自己的地盤就可以可以了,不許趁此吞併其他社團的地盤,我不在的時候,守好自己的家門,別亂了陣腳,一句話,以不變應萬變!”
說完,趙香主站起身來,也不管與會之人交頭接耳的議論之聲,就此宣佈會議結束。
很快的,這裡就稀稀拉拉的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蕭雲舟,常元帥和趙香主,夏太太幾個人,原本熙熙攘攘的會議室變得空曠與靜謐。
夏太太看着蕭雲舟的眼光就更加的迷離了,這個年輕人真不錯,剛剛聽說他滅掉了一個心腹之患,正準備一會讓他見見老頭子,沒想到這會他又救了老頭子,想不讓他出頭都難啊。
趙香主也笑笑了笑,招招手,說:“來,年輕人坐過來一點。”
“額,好的。”
蕭雲舟手裡拿着一張紙,正在很認真的擦拭着打火機上的血跡,現在聽到了招呼,忙坐在了前面那排椅子上。
“你叫雲舟,聽說下午在茶館滅了楊鬼頭的就是你。”
“奧,那個,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常元帥說他該死,那就該死。”蕭雲舟說。
“哈哈哈,有意思,不錯,這個人是該死,看來你功夫不錯啊,剛纔就不怕失手打火機打到我鼻子上嗎?”
蕭雲舟搖搖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點距離,我閉着眼睛都不會打錯。”
趙香主眼中一下子閃過了一道精光,真有這樣厲害的人嗎?但剛纔的事實就擺在那裡的,難道是上天知道14k的危難,送給了自己這樣一個難得的高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