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面對這個意外之時,趙香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自己的驚喜,他剛纔已經聽到常元帥大概的介紹了一下蕭雲舟,並且這個人在今天還剛剛遞交了投名狀,所以應該是問題不大的,但一向都慎重的趙香主還是決定要繼續觀察一下這個年輕。
“年輕人,本來我是應該好好的獎勵一下你,但是,目前的澳門風雲突變,我有點擔心你瞭解這裡的情況之後會萌生退意啊。”
“我已經來了,也就無路可退。”
“奧,那你對眼下的局勢有什麼看法嗎。”
目光注視着趙香主,誠懇的說道:“趙香主,局勢剛纔你已經講的很清楚了,現在我有一句話想說,請您別介意。”
“呵呵,說吧。”趙香主笑了笑,露出鼓勵的眼神,他也想聽眼前的年輕人想說什麼。
“我想說,趙香主可不可以這次不要去香港?”蕭雲舟直視着趙香主的目光,希望能阻止趙香主香港之行。
這時,一直很安靜聽兩人對話的夏太太插口說道:“是啊,老頭子,您能不能不去香港啊,我好擔心。”
趙香主回頭瞧了眼夏太太,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打斷兩人的談話。
“呵呵,年輕人,說說你的理由。”趙香主瞧着蕭雲舟,眼睛抹過一絲不易產察覺的欣慰之色,眼前的年輕人對自己的安慰還是很關心的,這很難得。
蕭雲舟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明說了吧,其實趙香主應該知道這次去香港的兇險,你爲什麼就不能改變明知道是錯誤的決定呢?”
“呵呵,年輕人,你又怎麼會認爲我這次去香港有兇險呢?幹大事的人,不會因爲猜測就止步不前,我想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趙香主嘴裡雖然反駁,但眼裡卻露出聽蕭雲舟繼續說下去的興趣。
蕭雲舟微微理了下思路,說道:“趙香主,這次14看和清幫他們的事情我就不想多說了,至於那個新義安向家,我想趙香主比我清楚他們的野心,據我所知,新義安要做一件事情,會不擇手段的堅持下去,您想,到了他們那裡,趙香主還有什麼主動可言?新義安裡都是些狠角色,你去了只怕很危險。”
趙香主聽到這裡,凝視着蕭雲舟的眼睛,微微笑了笑說道:“年輕人,看來你對香港的幫會組織很清楚啊?”
蕭雲舟迴應着他的眼神說道:“不錯,我對香港幫會的事情在早就非常清楚,在大陸,不知道新義安向家兄弟的可能沒幾個人,他的賭神中龍五形象更是讓他變得家喻戶曉了。”蕭雲舟的回答滴水不漏。
趙香主露出一絲恍然之色,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向家兄弟啊,就是喜歡出風頭,剛纔你分析得不錯,但是,現在你說這些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香港之行也是必然之行,不爲什麼,就因爲我是14k的趙香主。”
這句話很簡單,但分量卻很重,趙香主三個字對澳門來說。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而他用簡單的一句慶詮釋了他非凡的氣魄。
蕭雲舟深深的瞧了一眼趙香主,他明白了趙香主話裡的涵義,眼前的趙香主的確令人讓人尊敬的豪氣和膽氣,也或者說是霸氣,而趙香主這次義無返顧的香港之行。
蕭雲舟與趙香主此刻似乎都感覺到對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眼神碰觸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炙熱,彼此同時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這是兩名優秀男人的心靈碰觸,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一個感覺或是一句話就可以讓兩個本不相干的人有着莫名的欣賞與信任。此刻,蕭雲舟與趙香主就有這種感覺,但這個感覺很短暫,終究兩人不是一個道上的人。
一直很安靜聽兩個男人談話的夏太太,似乎也感覺到男人之間的理解與信任,心下嘀咕。這小子有什麼好的?沒聽他說什麼啊,竟然這麼快就能得到老頭子的賞識與信任,心下好生不服。
這時,趙香主拍了拍夏太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擡眼瞧着她,微笑着說道:“老五啊,我很替你高興。能找到這麼優秀的年輕人來保護你。”
“哎呀。老頭子,你是不是想要她做你保鏢了。”夏太太嘟着嘴,撒着嬌的縮到趙香主身前。
蕭雲舟笑着接口說道:“不管爲香主還是太太服務,我都願意。”
說良心話,此刻的蕭雲舟還是有點害怕夏太太的,他寧願給趙香主做保鏢,這樣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這話讓夏太太眼光一暗,瞅了蕭雲舟一眼,蕭雲舟嚇得心一禿嚕。
趙香主卻擺擺說說:“你暫時跟着老五吧,不過我看你也非池中之物,要不了多久,一定會在14k大出風頭的,那時候,恐怕老五啊,你就要忍痛割愛,讓他出來獨當一面了。”
夏太太嬌語道:“哎呀,老頭子呀,什麼忍痛割愛的,說的難聽死了,不過他要真能在14k獨當一面,爲香堂支撐起一片天空來,那也是好事,對不對?”
這夏太太的一副嬌嗔嬌樣兒讓幾個大男人再也忍受不住,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將夏太太弄得臉紅紅。
趙香主轉頭,看一眼常元帥,說:“對了,這年輕人住的都安排了吧?”
“嗯,還沒有來得及,下去出了行動,他也是剛剛回來。”
“奧,這樣啊,那要不就讓他早點搬到我們總壇來住吧,在外面也不方便的。”
“是是,我明天就安排。”
趙香主說着,對夏太太說:“到我房間把那柄槍拿來。”
夏太太和常元帥都臉上的表情變化了一下,他們知道趙香主說的是什麼槍。
很快的,夏太太就從外面又返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精美的盒子。
趙香主接過來,用手撫摸了幾下盒子,說:“年輕人,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就算給你的禮物吧。”
他打開盒子,一支烏黑呈亮的手槍躺放在盒子裡。
趙香主取出烏黑髮亮的手槍,瞧着蕭雲舟微笑着說道:“這支槍是我過去用的,自從我坐上了香主的位置之後就沒有再用過,放這盒子裡大概也有好幾年了吧,呵呵,今天我就把這支槍送給你,希望這支槍能保護到你與老五,讓他爲14k再立新功……”
說完,趙香主持這支精心保養的手槍遞到蕭雲舟面前。
蕭雲舟沒有猶豫的接過,瞧着手槍的式樣,那槍柄上的五角星標誌讓他心裡一陣親切,54式,中國目前最老式也是最爲普及的手槍型號,但就這後座力極強的老式手槍卻能在20米內洞穿防彈衣,威力不是一般的強大,看來眼前這位趙香主在年輕的時候不但是個很威猛的主,也是一個很懷舊的人物。
蕭雲舟拿着這支手槍,手裡有着極其熟悉的奇妙感覺,同時,他發覺不管是常元帥,還是夏太太,他們的眼中都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很驚訝,很震撼,也很迷茫的表情,這個表情讓蕭雲舟有點弄不太明白,不就是一把槍嗎?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趙香主伸個懶腰:“好了,好了,天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對了,常元帥啊,晚上給這年輕人安排一下,不要讓人家感到太冷落了,哈哈哈,老五,我們走。”
蕭雲舟和常元帥都忙站起來,恭送着香主和夏太太離開,這時候蕭雲舟大概也知道了,夏太太估計是香主的第五房姨太太,只是看樣子趙香主都60出頭了,這能對付的了五房太太嗎?
他也不敢多想,就聽常元帥,說:“雲舟啊,這杆槍你可要好好的保存住。”
“這槍是不是有什麼典故?”
常元帥意味深長的笑笑,說:“走吧,今天你不要回去了,先在樓上的接待室住上一宿,明天我會讓他們給你收拾一間房子的。”
“謝謝,謝謝常元帥,要不今天我……”
“跟我走!”常元帥也不和蕭雲舟多說,轉身就出了會議室。
蕭雲舟也不在多說什麼,住哪還不是一個住啊,無所謂的,單身一人,就是地上也能湊合一晚上。
兩人上了一層樓,常元帥打開了一個門,說:“就這裡吧,不過不要急着睡,一會還有點事情。”
“還有什麼事情?”他想,不會還要出去執行任務吧,這也太不把人當人對待了。
“嘿嘿,一會就知道了”,常元帥的笑容有點曖昧起來。
蕭雲舟莫名其妙的看看他,也不好多問,進了房間,你還別說,14k的招待房間也真是不錯的,比起蕭雲舟自己定的酒店都要豪華舒適許多。
乾淨、整潔,地上鋪着賓館裡面常見的那種地毯,電視機、卡拉ok音響,一張茶几,一套雙人沙發,雙人沙發很大、很長,幾乎佔據了半邊牆。一張低矮的幾乎貼近地面的電鍍雙人牀,牀頭放着一個白色的猶如急救箱似的一尺見方的盒子。
蕭雲舟走進去一下就紮在了那真皮沙發上,好長時間都沒抽菸了,有點受不了。
他翹起了二郎腿,點上了一支菸,一摁電視遙控器,哎呦,哎呀,這電視真不錯耶,上面正放着一男一女鍛鍊關鍵部位的教學片,蕭雲舟拍拍自己的額頭,真傻,自己現在已經是在澳門了,昨天晚上光聽吳胖子說話了,怎麼就不知道看看電視呢。
這電視多帶勁啊,看起來就一個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