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船頭對決
李天目見牟榮添的衣服被打得破爛不堪,對錢大有道:“你有沒有外衣,拿一件來,給榮添換上。”
錢大有道:“有,我這就去取。”
但馬守道:“天目,十幾年不見,不知你的棋藝現今如何?咱們殺兩盤怎麼樣?”
李天目笑道:“柳生老師有此雅興,學生奉陪就是。”
當年李天目和錢大有畏罪潛逃之時,幸得但馬守搭救,才撿了條命,當時但馬守收李錢二人爲徒,因而李天目在但馬守面前自稱學生。
但馬守剛要和李天目回艙下棋,忽聽閻君說道:“柳生先生,在下想借貴寶船和牟大人切磋切磋,你不介意吧?”
但馬守道:“只要榮添賢侄願意,老夫倒樂得見識一下閻君老弟的高招。”
閻君轉而對牟榮添道:“牟大人,敢和本尊玩玩嗎?”
牟榮添一笑,說道:“有何不敢,但不知你是想在船上動手,還是下水去玩?”
閻君道:“本尊是旱鴨子,水性稀鬆得很,哪比得了你這勇鬥鯊魚的大英雄,咱們還是在船上玩玩吧。”
牟榮添心想:“諒你也不敢下水。”說道:“那好,本官奉陪就是。”
閻君右手一伸,說道:“請吧。”
牟榮添緩緩拔出虎頭刀,閻君從黑布傘套中抽出天羅寶傘,但馬守瞧見這把黑鐵傘,就是一怔,暗想:“這廝用的竟然是鐵傘,莫非他是鐵傘先生逆天行的傳人?”
牟榮添知道閻君是勁敵,不敢怠慢,一出手就是八擊必勝,結果沒好使,被對方輕鬆化解,黑鐵傘攏着好似一杆短槍,能砸能刺,張開時便如同一副盾牌,能遮能擋,這種特殊的兵器不易上手,要是練不好,使起來不倫不類,但倘若練精了,便威力無窮。
真兵衛見閻君和牟榮添對戰,絲毫不落下風,心想:“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還真有兩下子。”
先前閻君等人剛上船的時候,真兵衛見閻君帶着個金色骷髏鬼面具故弄玄虛,看着來氣,叫他把面具摘了,閻君哪肯?於是二人爭執起來,要不是但馬守攔着,他倆就動上手了。
牟閻二人你來我往,轉眼間拆了三十餘合,牟榮添見閻君招法怪異,難以取勝,心想:“刀法不易取勝,我還是漏個破綻,用怒氣神功贏他吧。”
這時閻君一傘刺來,牟榮添不躲不閃,不招不架,仗着有魚皮坎肩和鐵布衫護體,要硬吃這一刺,萬萬沒想到黑鐵傘瞬間刺透了魚皮坎肩,擊破了鐵布衫,在他小腹上開了個洞。
牟榮添大吃一驚,心想:“這傘頂端的三棱透甲錐怎麼這麼銳利?”他哪裡知道,這天羅寶傘是用黑鐵打造而成的,銳利至極,刺穿魚皮坎肩就像刺破一張薄紙那麼輕鬆,他的內力雖然已經很深厚了,但想要用鐵布衫抗住這一刺,還得再下幾十年的苦功。
閻君見得手了,心中歡喜,想一鼓作氣洞穿牟榮添的小腹,這時牟榮添擡手放出衝擊波,閻君早有準備,見一道白光撲面而來,電光火石間,忙抽傘回張,護住面目,只聽“砰”的一聲大響,衝擊波打在傘面上,震得閻君連人帶傘從右舷上飛出船去,“噗通”一聲,掉入海中。
聖姑扒着船側邊緣下望,見張開的天羅傘倒浮在水面上,閻君卻沒影了,忙縱身跳入海中,前去營救,“噗通……”聲中,高建瓴、“金翅大鵬”蓋世梟、郭索和衛齊紛紛下水相救。
時間不大,只見高建瓴攙着暈死的閻君浮出水面,船上放下軟梯,六人登船。
真兵衛見閻君喝了個大肚,還昏迷着,用漢語道:“快把他的面具摘了,讓他把水吐出來,喝了這麼多水,要是不吐,他這條命就沒了。”
聖姑關心閻君的安危,正所謂事不關心,關心則亂,此時聖姑已然是亂了方寸了,聽真兵衛這麼說,忙去摘閻君的面具。
這時牟榮添小腹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錢大有拿來一件外衣,牟榮添套上,尺碼有點小,只能湊合穿,見聖姑要摘下閻君的面具,忙定睛觀瞧,想看看閻君的廬山真面目,不料聖姑的手剛抓在閻君面具邊緣上,便被高建瓴喝止住,高建瓴叫了聲“回艙再摘。”
這一嗓子給聖姑提了醒,她忙把手縮回,地獄門等人攙扶閻君回前艙。
真兵衛心中不悅,罵道:“巴嘎,一個狗屁面具還得回艙摘,搞得神秘兮兮。”
剛纔那一波,牟榮添設置的是九力一速,用了最大的力量,想將閻君結果,幸虧閻君及時用寶傘擋住了,逃過一劫,只是被震昏過去。
但馬守道:“天目,咱們回艙下棋吧。”
話音剛落,真兵衛道:“父親,孩兒久聞神劍飛仙的大名,想向他發起挑戰,不知父親大人意下如何?”
但馬守見真兵衛把話說得直截了當,挺不高興,心想:“你這孩子,就不會把話說得委婉一點嗎,幹嘛要這麼直接?”他也想看看李天目的武藝究竟如何,於是說道:“天目,犬子想向你學兩招,不知你可否賜教?”
李天目一笑,說道:“學生願意奉陪。”
但馬守道:“真兵衛,點到即止,不要傷了天目。”
李天目心想:“柳生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瞧不起我,還是對自己兒子太有信心了?我倒要瞧瞧,你兒子如何傷我。”
二人一左一右對站於船頭,李天目亮出藤龍劍,真兵衛拔出影秀刀,李天目左手一攤,說道:“柳生君,請吧。”
真兵衛也不客氣,雙手持刀,長嘯一聲,劈了過來,李天目招架相還,一時間兵刃相交之聲不絕於耳。
真兵衛綽號疾風劍豪,劍速奇快如風,攻三四招,李天目才能還一手,攻速明顯比李天目快捷,剛一交上手,就佔了上風。
但馬守見狀很是得意,心想:“李天目是武當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倘若真兵衛能擊敗李天目,就說明在劍術方面,柳生家比武當派更勝一籌。”
這時真兵衛一刀橫掃,李天目一個後空翻避過,真兵衛搶步進招,要趁着李天目立足未穩之際,打他個措手不及,不料李天目使了招“去脈來龍”,凌空一個筋斗翻回,就是一劍。
真兵衛大吃一驚,暗叫不好,忙揮刀招架,眼瞅着藤龍劍就要刺中真兵衛右肩頭,就差一點點,結果“嘡”的一聲,被影秀刀格住。
真兵衛長長吁了口氣,冷汗都被嚇出來了。李天目雙腳剛一着地,便打出了青龍亂舞,以劍做鞭,眨眼間抽出十幾劍,真兵衛叫了聲:“來得好!”急挽刀花護身。
“嘡……”李天目一頓亂舞,幾十劍下來,都被影秀刀擋住,心想:“這個真兵衛不愧是柳生老師的兒子,果然非同凡響。”
忽見真兵衛的左肩前傾,這是個破綻,李天目忙一劍刺去,結果上當了,這個破綻是真兵衛故意漏給他的,寒光一閃,影秀刀自下而上,向李天目右腕撩來,李天目這才意識到上當了,忙右臂後揚,險些丟了右手。
真兵衛順勢斜劈,“刺啦”一聲,在李天目身前的衣服上開了一道大口子,感覺李天目的皮膚又韌又軟,根本劃不破,吃了一驚,倒退數步,叫道:“李天目,莫非你也會使鐵布衫?”
李天目一笑,說道:“你擡舉我了,我可不會。”
真兵衛茫然不解的說:“那爲何我的寶刀傷不了你?”
李天目道:“因爲我穿着寶衣呢,你的刀不夠鋒利,因而傷不着我。”
真兵衛道:“你敢不敢把寶衣脫了,咱倆再戰。”
李天目道:“有何不敢。”脫去外套,露出烏蠶衣,真兵衛見這件裡衣漆黑髮亮,定睛觀瞧,剛纔劃那一刀,絲毫沒傷着這件裡衣分毫,心想:“我要是有這麼件寶衣,豈不如虎添翼?”
李天目將烏蠶衣解下,交給牟榮添保管,光着膀子,說道:“柳生君,咱們再來。”
真兵衛道:“李天目,倘若我贏了你,我不要你的命,但你得把那件寶衣奉送給我。”
李天目一笑,心想:“猴崽子,你還惦記上我的烏蠶衣了,想贏我,沒那麼容易,老子還沒出絕招呢,看來這個本事不能留着,得露一露了。”說道:“可以,只要你能贏了我,那烏蠶衣就是你的了。”
真兵衛覺得勝券在握,見李天目答應了,心中大喜,說道:“那咱們繼續。”
李天目道:“且慢,待我發完功再戰不遲。”
真兵衛一怔,說道:“你發什麼功?”
李天目道:“馬上你就知道了。”說着當胸拍了自己一掌,“哇哇”吐了兩大口鮮血,他心知不用涅槃神功難以取勝,因而自殘一掌,這一掌打得恰到好處,讓自己傷了九分,隨之而來的是攻速增加了九成。
在場衆人,除了牟榮添之外,其餘人等見李天目自殘,無不驚訝,柳生父子皆不知李天目是何用意,真兵衛道:“李天目,你耍什麼鬼把戲?”
李天目道:“我這是在發功,好了,廢話少說,咱們可以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