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張銳成他今天會不會來?”穿着一身白色婚紗的白吟,站在酒店化妝間寬大的落地鏡前,一臉茫然的看着鏡中的自己。
“吟兒,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放心,張銳成他有求於我們,他,他今天一定會來的。”李沁茹看着女兒焦急的神情,拉着她婚紗的裙襬安慰道。
“可是,媽,今天我心裡老是覺得不踏實,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他陪我吃飯的時候,臉色陰沉得嚇人,就連我坐在他旁爆都能感覺到他心裡的痛楚與絕望,和他相識這麼多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出現在我面前。”
“哦,是嗎?那,吟兒,他昨晚對你說了什麼特別的話沒有?”聽着白吟的口氣,李沁茹的心裡也跟着糾結起來了。
“媽,沒有,他昨晚還是說的平常那些話,什麼問我點的菜喜不喜歡?吃飽沒有?可是他越是用這種相敬如賓的疏離口氣對我說,我就越覺得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頓飯上面,他的心彷彿已經脫離了他的軀殼,飄到了另一個我不知道的女人身上去了。”
“或許我接觸到的他,根本就不是他本來的樣子,又或許他本來的樣子根本就不想在我面前展現,可能他也知道,我對於他來說,只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可是,媽,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覺得他能夠給我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那塊浮木一樣。”
聽着女兒連珠炮似的這些話,李沁茹開始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了,這個張銳成如果今天沒來,那我們白家今天不是要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進臉面了嗎?
她放下抓着她婚紗的手,伸手拿起梳妝檯上放着的手機,撥通了白清雲的電話。
“清雲啊!你看看那個張銳成來了沒有?”白清雲正和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聊得正歡,突然接到她打來的電話,不得不立刻和那幾個朋友打了個招呼。
“各位,你們慢慢聊,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待會訂婚儀式的時候,我們再見。”
“嗯,好的,清雲,你先去忙你的,別管我們了。”那幾個人都客氣的催促他離開去忙他的。
當他在酒店寬大的前廳一角,看見張銳成和秦正揚冷鴻聲他們站在一起聊得正歡,他纔給李沁茹回了電話。
“沁茹啊!張銳成他,他已經來了,就在酒店的前廳。”聽了他的話,李沁茹糾結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好,清雲,我知道了。”
“沁茹,你那邊出了什麼事嗎?”以白清雲的精明,已經猜到了她這邊可能出了什麼事?他不覺多問了一句。
“哦,清雲,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們這邊沒事,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下,張銳成今天來沒有?還有現在時間快十二點了,我和吟兒馬上就過來,你現在可以去宣佈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白清雲聽了她的話,心裡才稍稍放寬了些。
“那好,你們趕快過來,我現在就去宣佈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嗯,清雲,待會見!”“嗯。”掛了白清雲的電話,李沁茹這才轉過臉來,撫摸着白吟妝容精緻的面龐。
“吟兒,別怕!你爸說張銳成他,他已經來了,賺我們現在就過去。”
“嗯,媽,真的嗎?他,他已經來了。”白吟睜大了眼睛,驚喜無比的看着她。
“嗯,吟兒,你現在不用擔心了,他,他已經來了,我就說吧,他有求於我們,豈有不來的道理?”李沁茹放下在她臉上撫摸的手,一攬她纖細的腰肢。
“吟兒,賺我們快過去,你爸,在等着我們呢!”白吟心情突然晴朗,對着她莞爾一笑,並肩走出了酒店的化妝間。
來到他們包下的會議廳的時候,人羣中的嘈雜聲已經消失,來賓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站在主席臺上的白清雲的身上,只見他穿着一件質地考究的乳白色短袖襯衣,配上下身的一條筆挺的深色西褲,整個人顯得成熟穩重,他手裡拿着話筒,微笑着說道。
“各位來賓,大家好!”他稍事停頓,目光在全場掃了一圈,繼續說道。
“熱烈歡迎各位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小女白吟和張銳成的訂婚典禮,我謹代表雙方的家人對各位的到來表示衷心的感謝。”白清雲一邊在臺上說着客套的話,一邊把目光定在了走進門口的李沁茹和白吟。
待到她們快走到主席臺的面前,他才突然宣佈。
“,請準新郎張銳成和準新娘白吟上臺,給各位來賓致辭。”
在會議廳一角的張銳成這才走到門口,站在白吟的面前,白吟伸手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慢慢的和他並肩向主席臺走去。
張銳成挽着白吟,一步一步的向前行進着,婚禮進行曲突然在會議廳裡響起,讓他的心猛然一顫,曾幾何時,他一直盼望着這樣挽着晨語的手,走在婚姻的殿堂上。
他扭頭看了看白吟,只見她的臉瞬間幻化成了晨語的那張痛楚萬分的臉,
“張銳成,你,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當成你孤獨寂寞時消遣的對象?從來都沒有在心裡真正的愛過我?”
“你對我說過那句話,說我是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都是騙我的,完全都是騙我的鬼話。”
“張銳成,你,你比秦正揚更卑鄙,他爲了我離婚,而你卻口口聲聲說爲了我,你要和別人結婚。你自己說說看,你是不是比他對我更惡劣?更惡劣啊!”
“張銳成,張銳成,你滾!滾!滾得越遠越好,滾到我永遠都看不到你的地方去!那樣我就不會想你,一天到晚的想着你了······”張銳成猛然拽緊了白吟的手,像是怕她從他身邊消失一樣,他看着她的眼神瞬間也變得痛楚,他金絲眼鏡掩映着的眼眸竟然涌出了淚水。
“晨語,晨語,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真的是我張銳成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真的沒有騙你啊!你要相信我,你真的要相信我。”白吟被他的這些話雖然搞得摸不着頭腦,可是她心裡卻清醒的知道了一件事,張銳成心裡的那個女人的確存在,一直都存在。
她氣惱的一把摔開他的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張銳成,你這個混蛋,都這個時候了,你心裡還在想着別的女人,你把我白吟當成什麼了?”張銳成被她這一耳光打醒,定定看着她,原來她不是晨語,不是的。
“白吟,對不起!我······”他突然回到了現實的殘酷中,捂着被白吟打了右臉,不住的陪着不是。
“張銳成,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其實心裡一直都想着別的女人,這些我白吟都可以忍,可是今天,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你還想着她,還把我當成她,說着道歉的話。告訴你,張銳成,這件事我白吟一定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了。”白吟鳳目圓瞪怒斥着他。
白吟灼灼逼人的架勢,讓張銳成心裡突然一陣反感,他本來還想好好的按照父親的意思和她訂婚,可是她現在憚度······
張銳成環顧到父親的臉上,心裡不住的在掙扎,爸,對不起,你都看見了,白吟憚度你都看見了,你說如果以後我們接了婚,我在白家的日子好過嗎?張明智是否已經讀懂了兒子眼裡的意思,他不住的用眼神勸止他,不要莽撞行事。
張銳成看了他的臉好一會,突然把臉轉向了白吟,說道。
“爸,對不起!今天的情形你都看見了,今天你就讓我任性一次吧,我們就算一無所有,我張銳成也決不會和她白吟訂婚的。”他臉雖然望向白吟,話卻是說給張明智和在場的所有人聽的。
他一把撇開白吟的身體,“白大,對不起!今天我張銳成不能和你訂婚了,你另找別人吧。”說完,他頭也不回,疾步走出了會議廳。突然出現的狀況讓秦正揚和冷鴻聲也愣住了,還是秦正揚先反應過來,也趁着人羣的慌亂,跟出了會議廳。
等張銳成開車來到張晨語母親居住的樓下,三步並兩步的敲開了張晨語的家門。看見是他,王芸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想要把他關在門外,怎奈他力大無比?王芸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伯母,晨語呢?”
“晨語,晨語,她走了,走了。”王芸面色一戚,走到客廳的飯桌上拿起一張紙遞給了他。
“媽,我走了,對不起!女兒不孝,不能在你身邊陪着你,照顧你。你也不要來找我,你就當這輩子都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好了······”
張銳成看完那張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一下子跌坐在進門的沙發上,目光呆滯,嘴裡吶吶自語。
“晨語,晨語,我,我還是來晚了一步,晚了一步,你爲什麼?你爲什麼不等着我?我不是叫你等着我的嗎?我說過我會回來的,我張銳成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說着說着,他突然站了起來,對着天花板一陣大吼。
“晨語,你······你爲什麼要逃?你爲什麼要從我的身邊再次逃開?爲什麼你不肯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愛你,愛你啊?”
當他木訥的回到自己的車裡,不遠處的秦正揚心裡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他一腳跨出車門,擋在了張銳成車面前。
“秦正揚,你,你也來了,來了啊!可惜啊!可惜,晨語她,她走了,走了。”張銳成的神智倒還清醒,看見他擋在他的面前,他也下了車,走到他面前,朝他胸前捶了一拳。
“張銳成,你說什麼?”
“秦正揚,真可笑,我們兩個人真是可笑,爭來爭去,我們誰都沒得到她,哈哈······”張銳成拍着他的肩膀,對着天空大笑起來,這笑裡竟然摻雜着他黯然留下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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