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 拒絕承服 通房丫頭
第
她看着他，發現他的眼眸變了，是隱藏着怒火，和那深邃。他看着她，嘴角竟然勾起一絲微笑，那麼邪魅，眼中光芒閃動，帶着淡淡的陰冷。
“落兒。”她輕喚，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看着她，不語。只是笑，那笑竟然她感覺背後有點微微地發冷，爲什麼他的眼神這麼奇怪。怎麼回事？
“落兒，你怎麼了。”她摸了摸他的臉，聲音裡充滿了疑惑，他爲什麼不講話，爲什麼一直盯着自己。卻一句話也不說呢？爲什麼……迷茫……不解。
“水、娃、兒。”他邪笑印上她的脣，手已經不安地在她身上游動，“告訴我……你到底在這瓶子裡放了些什麼，爲何，剛纔我沒有任何感應。”
不！他不是雪落！他是軒轅暮。
水娃兒急忙掙開他，美眸直直地望向他，“對不起……你沒必要知道。”
又是沒必要！說來說去，她都是一句話，沒必要！該死的女人，他討厭一頭霧水，什麼也不清楚的感覺。他想知道，他討厭霧裡看花。他不喜歡尋尋覓覓。什麼時候。這個女人開始神秘起來。讓自己猜不透了。
握緊拳。他的心難以平靜。
水娃兒則是徑直走到一旁邊，她不想多說，也不想理會。
“是不是因爲那個叫雪落的人……”軒轅暮似乎有了個答案，剛纔他醒來的時候，她叫的是這個名字。那麼。剛纔的事，也一定與這個人有關了。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水娃兒怔怔地站着，他……爲什麼知道。突然腦子又清醒了過來，一定是，一定是她剛纔所說的話，他知道了雪落。可是現在就算他知道了又怎麼樣呢。落兒肯定被他給扼殺了。否則……他就不會倒下，他不會說痛苦。而這個人，也不會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眼睛有些發紅。
原來落兒最後跟她講的話，將會是訣別。深深的感傷，天以微涼。獨自嘆息着，感嘆着。靜坐於冰冷的石室。她感覺到心是那種一塊一塊被掰開的痛。讓她幾乎有些無法承受，傷得徹底了。
如果答應就好了。如果答應……就好了！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落兒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她還記得他說，“娘……我喜歡你喜歡到心都麻了。”
是呢。現在的她。心也在微微發麻。是苦澀得發麻。
軒轅暮凝視着眼前這低聲哭泣的人兒。她藍色的紗裙輕輕地披在身上，彷彿純潔的蓮花一般。看起來煞是迷人。她的眼眸裡帶着那深深的悔恨。她的手指抓着衣袖，微微抽動着。她的眉是皺的，彷彿一張被揉皺的畫。她的脣抿得很緊，似乎並不想泄露一點悲傷的哭上，在冰冷中，微微發着顫的身軀。烏黑長髮披在肩上，看起來格外的柔順。
她的眼眸只看着不遠處的白色瓶子。低低嘆息。
“水娃兒。”他喚。他要叫回這個女人。
沒有什麼聲音迴應他。水娃兒依舊自憐自嘆着。
該死！無視他？
“你……”他走過去，橫腰抱起她，重重地放在石牀上，手抓着她髮絲的末梢，聲音像風般輕，卻帶着無盡的蠱惑，“告訴我……”
告訴他？呵呵……告訴他？
她彷彿看到他在偷笑的嘴臉。就算她再受傷，又於他何干，擦乾眼淚，落兒既已去，再悲傷也無濟於事。只會讓別人更開心而已。
她靜坐着。突然間沉默了。
“那個雪落是誰？”
“這個瓶子是什麼？”
“你跟他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苟合了？”
水娃兒聽着他一句句的質問，心裡漸漸有些不耐煩，從剛纔沉默之後，他就拼了命地問她一些事。彷彿審問犯人一般。她並沒錯，只有一陣窩火的感覺。
苟合？虧他想得出來。
水娃兒也懶得再理會了。上次那個毒藥配方並沒完全看完。這次一定研製出毒藥。說不定還能殺了他，救回雪落。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種下得了狠手的女人，罷了。看看有沒什麼別的辦法。
“……”可惡。似乎根本沒聽到他說話似的。他很懷疑她是不是耳朵壞掉了。那好。那就讓他幫她治治好了。邪惡地一笑，他湊了過去。狠狠地咬了咬她的耳朵。
咬她耳朵？天……好痛。
水娃兒皺起了眉，整個柳月眉蹙在一起，像是麻花一般。她感覺挺痛，她現在覺得很氣。都是他……害他失去雪落……都是他。他現在還要咬她的耳朵。她可不是以前那個懦弱得只會讓他欺負的了。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發現軒轅暮正以玩味似的眼光望着她。
“阿――――――――”軒轅暮突然覺得手背一痛，一陣刺痛傳來，痛得他一聲大叫。天！她居然用針扎他。
好痛。流血了。
水娃兒看着他吃痛的模樣，心裡有種小小的快意，既然他讓自己失去落兒，那麼，就一點一點地還給他吧。一點一點地！這只是開始。她淡然地繼續轉過頭，做自己原來做的事。他疼不疼不關她的事。
軒轅暮捂着疼痛的手臂，看了看水娃兒，發現她鎮定自若地坐在那翻着她那本破舊無比的書。該死該死！真該死……他真是氣得要瘋了，這女人，又紮了自己，現在又完全冷漠地一眼都不看他。
可惡……可惡……軒轅暮的餘光瞥到她手上的書，那是一本看起來很破舊的書，不過她卻看得津津有味，而且一點也不嫌髒的捧在手裡，想必這本書她一定很愛惜。
軒轅暮越想越是滿意，俊美的臉龐上又浮現出一絲陰森的笑容。
水娃兒絲毫沒注意到周圍人的變化，還是靜靜地坐着，一頁一頁地翻看着，她不想去看軒轅暮。也沒空理會他。早點找到解救雪落的方法纔是好的。殊不知危險正在靠近，一點一點……
“幹什麼。”水娃兒冷聲道，軒轅暮搶走了她手中的書。
水娃兒冷然地看着他，纖纖玉手已經握成了一個拳，眼淚已經積在眼眶。那裡面說不定就有解救雪落的辦法，可是被他給搶走了。
軒轅暮看到她眼角閃爍的淚光，笑了，“想要？”
……
說想就是屈服，說不想就對不起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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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娃兒處於兩難之中，她不想再一次地屈服……她討厭被人凌駕於頭頂之上的感覺，她想一個人，誰都沒有權力管束她。可現在。彷彿走到了一條分岔的路口，左邊是屈服於眼前的人。右邊則是不屈服，卻可能一輩子失去落兒。
不可以了。在落兒死前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落兒。
所以，她爲了落兒，可以放下自己。最後的矜持。
正當她準備屈服之時。她突然發現了她帶來的包袱開着，裡面還有一大疊一大疊的書，書的左下角，有‘醫’也有‘毒’
反正那麼多本，又不缺這一本，讓他搶去也好。隨他去了。
“不想。”沉默了許久，她終於說了。卻是讓他大吃一驚的答案。他明明感覺到她很在意這一本書，爲什麼現在卻不想要了，僅僅就是因爲她不想承服於自己？可惡……是爲了那個雪落？！
“爲什麼。”軒轅暮有些疑惑地問道，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緊鎖着水娃兒的視線。
“沒有爲什麼。”她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句話。走到自己原本坐的地方，從那個包袱裡面，接連拿出四、五本的書。津津有味地繼續看着。
軒轅暮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原來那個包袱裡還有……他居然沒發現。而且還有一大疊一大疊的。
怪不得這女人拒絕他。原來還有這麼多書，確實，那他手上的書也沒什麼架子了。他突然把書一扔，“跟我出來。
想來再關這女人也沒什麼效果了，看她生活得如此之好，那麼就出去……他發誓，他會讓她承服的。眉一挑，邪魅的笑容再次出現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