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盜汗猛冒:“我絕不想再看到這種詭異的小東西,太可怕了。”
燁磊道:“可是,上次我們就被一隻虺蜮侵襲,就差點丟了性命,今天我們遭遇了成千上萬的虺蜮襲擊,我們怎麼什麼事情都沒有呢?”
“很簡單,你們進入太平間的時候,我已經覺察到裡面有些不對勁,爲了以防萬一,偷偷在你們的後脊樑上下了金剛咒,金剛咒對人的金身和靈魂都有鞏固的作用,可以使肉身和靈魂不被脫離,並且還形成一個結界,保護自己。這些虺蜮無法進入你們身體突破你們的靈魂,只是它們發的共鳴聲實在難以忍受,這是千百年來從地獄裡億萬鬼魂共同叫喚的分貝,正常人誰也忍受不了。包括我。”
“怪不得,我現在耳朵還嗡嗡的……”我掏了掏耳。
鬼母法手繼續道:“其實虺蜮它們和暹羅養鬼術有一定的聯繫,可以這麼說,幾千年前,大陸和東南亞這邊都是同一片派系的,因爲後來各種政治原因劃分了界限,本來各種派系的巫術,邪術,正術被切割開來,到了現在雖然各地的法術都有所區別,但是本質還是相差不了多少的。新馬泰一帶用死嬰養小鬼,這邊也有養小鬼的做法,更有取屍油焚燒招引小鬼餵養,在太平間養死嬰的人必定懂得暹邏養鬼術,許多年前,梵帕多邁氏族消失後,它的後裔死的死逃的逃,這片地域已經容納不了梵帕多邁氏族後裔的生存,他們只能背井離鄉,遠走他方隱姓埋名來保存自己,因此也許一些梵帕多邁氏族後裔就分佈在東南亞新馬泰一帶亦不足怪。在那邊有很正統的養鬼術,他們要想繼承邪惡的力量,必須通靈,那麼養小鬼也是一個輔助因素之一。”
鬼母法手頓了一下,又說道:“當時候我也有點不明白,被用法印封死的太平間內,怎麼會存在有死嬰,這些死嬰是怎麼弄進去的?如果是在封死入口之前放進去還有點情有可原,但是養死嬰必須有一個時間段的餵養步驟,天天喂血,不能斷掉,斷了就要重來。入口封路就無法進入,這也說不通。如果是在封死之後還有死嬰存在,那麼極有可能的是太平間內不僅僅只有一個入口。”
“我們炸開入口的門和牆,看到的那隻野貓不就是證明嗎?一定還有其他入口。”燁磊說,“現在我們從修車廠的老者口中也證實了這一點。毋庸置疑了!”
燁磊一說到那隻野貓,我一陣雞皮疙瘩涌來,似乎我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看到它那雙詭異的眼睛。耳膜邊又傳來它發出的一陣陣咕嚕嚕的怪聲。
鬼母法手點點頭說:“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些死嬰就能說過去了。”
老拓聽了很久,纔開口說道:“當時候似乎停屍牀上不止一個死嬰,似乎好些個在同時蠕動。”
我們聽鬼母法手講過暹邏養鬼術
的做法,十分殘忍而恐怖,挖墳刨屍,甚至親手掐死活嬰,從孕婦腹中取出,加以喂血瀝煉,燒取屍油,唸咒契約等等一大堆複雜繁瑣陰森可怖的過程,聽起來人人色變。老拓說:“死嬰的由來如果真是從一些孕婦的肚子中解剖出來,在各種夭折的小孩子墳墓中挖掘出來,那麼這麼多死嬰,也應當有相應多的數量的孕婦,還有相應的小孩墳墓。這哪裡去找這麼多的死嬰?”
燁磊道:“降頭師,你不是說梵帕多邁氏族流傳有一個貞女上貢的儀式嗎?該不會就是把這些女孩兒給糟蹋蹂躪了凌辱了……然後懷孕了,得到那些胎兒吧?”
鬼母法手略有沉思說:“這個……他們究竟是怎麼是執行貞女上貢儀式的我確實不清楚,因爲不是他們氏族的人都沒有見過那種儀式。”
用活人祭祀的做法古往今來都真實存在,現在很多思想落後的地方和少數民族部落都還存在這種慘無人道的活人祭祀儀式,不過要麼都是祈求族人來年五穀豐登六畜興旺要麼是指使種族前程罷了,哪還有多少中儀式是搞這個的呢?用活人給死人獻牀奴。
“燁磊你別說得這麼嚇人,敢情我們在太平間地下看到的那些死嬰都是因爲上貢而生下來的話,那麼這個梵帕多邁氏族後裔的存在可都成了十惡不赦的恐怖分子了。如此大逆不道,早就被公安局給端了。”我想了想,說:“死嬰來源肯定有很多種,非得從貞女身上得到胎兒麼?就這麼上貢能懷孕嗎?怎麼個懷孕法,你相信鬼交這說法嗎?我還沒聽說過鬼跟人交媾能生育的,要我說,既然陸承離懂得暹邏養鬼術,那麼他以他醫生的身份,在醫院婦產科中拿到嬰兒不是易如反掌的事麼?”
據我所知,七十年代初以來,中國政府開始大力推行計劃生育,後來又稱爲了基本國策,各種觸目驚心的標語口號琳琅滿目,比如雲南楚雄某農村‘一人超生全村結紮’,如山東某地‘引出來,流出來,堅決不能生下來!’如河南某縣‘寧填十座墳,不添一個人’,‘寧可血流成河,不準超生一個’,廣西‘一胎環二胎扎三胎四胎殺殺殺!’,更有湖南‘誰不實行計劃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 的彪悍口號,那麼醫院裡打胎的流產的一定不計其數,陸承離拿到死嬰,可謂是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燁磊說:“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即便是這樣,從舊院廢棄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十年了,那些餵養的死嬰真的能活這麼久嗎?我們在太平間裡看到的可是能蠕動的死嬰!”
我當然不知道緣由,只得問了鬼母法手:“降頭大師,上次你帶來的死嬰,是否還在?”
鬼母法手搖了搖頭:“嬰兒已死,我已經將他埋入土中並唸經超度,讓他入土爲安了。況且我不是練邪術的人,不宜把這麼血腥悖逆的東西戴在身上。”
我記得鬼母法手拿出死胎的時候,它已經確確實實地死了。不懂得養活死胎的異術是否奏效,我說:“既然梵帕多邁氏族想用靈魂祭祀和上貢貞女的方法使得邪惡力量重現人間,爲何還要養小鬼?”
“我們見一座墳,旁邊都會有幾座‘玉墳’,即隆出來的當做護衛門衛傭人一類的小墳,同理,財神爺還有金童玉女,神仙都有左右手護衛,養小鬼自然是邪惡力量的一個支柱之一,以後就是他們強大力量的傀儡。”
我覺得有些不寒而慄,看來對方是蓄謀已久,這是一局天大的陰謀。如此苦心積慮地準備這麼久,足見梵帕多邁氏族後裔的報仇心切與執着。又問:“我們進入太平間入口都不知道炸了鋼門內還有一堵紅牆,用嘛呢旗和硃砂封死太平間入口的人必定懂得其中的緣由,爲什麼他不公開事情的真相,而且僅僅是用法術封禁了呢?”
燁磊也疑惑:“況且,指揮法師們用法術封死入口處的幕後知情者是誰?他一定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而他卻不敢公佈於衆!”
老拓嘆了一口氣說:“這種離奇臆病般的話題,怎麼傳播?太平間裡出現的這些都是涉及巫術,傳出來必定引起社會秩序的動亂,醫院官方只能一再三緘其口,不對外公開,如果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由來,羣衆知道醫院冤死了這麼多人,那還不鬧翻了天,到時候整個崗番就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鬼母法手點點頭,說:“這是醫院一手造成的,裡面的人卻不懂得自己工作的地方會隱匿有這麼可怖的事情,但是終究紙包不住火,有人覺察出了醫院的異狀,我的委託人,那就是濰濟五和醫院的領導人,老院長吳明威。至於我之所以知道那麼多的內幕,也都是他告訴我的。”
說到這,鬼母法手說道:“吳明威老院長知道你們來,本不想讓你們進入舊院的,因爲這裡實在太邪門,但是他想阻止你們時,你們已經先進去了,才導致後來的意外發生。這幾天,老院長的病情加重,已經危在旦夕,我想,在他快不行之前,我還是帶你們去見見他老人家。他是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的,而知道用硃砂和嘛呢旗做封印牆堵死太平間的人,也就是老院長吳明威下令的,或許,他會告訴你們所有的真相。”
我們面面相覷,我跟亦萱都跟老院長有失之交臂的一面,雖然沒有看到他的真實面目,但我隱約覺得老院長吳明威身上落下這麼恐怖的病症還在苟延殘喘,肯定是想要親眼看到陸承離繩之以法才肯死而瞑目的。這也是濰濟五和醫院一直沒有拆掉的原因嗎?如果當年火災後,把濰濟五和醫院舊病院拆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當我把這些疑問告訴鬼母法手時,他搖了搖頭:“事情絕對沒你想得這麼簡單,去見了老院長,什麼就都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