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丹龍這輩子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美味的燴麪。不,應該說是這輩子所有吃過的美味,合起來也沒有這燴麪的萬分之一好吃。當下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站了起來:“莫先生,我馮丹龍誠心邀請你加入我的飯店,錢你隨便開!”
馮丹龍這句話說得無比赤誠,沒有一丁點的矯揉造作之意。
莫言雖然自認爲心理素質已經有了質的提高,但聞言還是吃了一驚:“你也是開飯店的?”
說也奇怪,自從自己開始立志爲廚以來,接觸到的開飯店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幹行在行”吧。
馮丹龍點了點頭,並未言語。他身邊的黑大漢自豪地向莫言介紹道:“我大哥名下產業頗多,江城市有名的‘醉乾坤’就是我大哥名下的產業。”
“醉乾坤?”莫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莫言在江城打工多年,自然聽說過“醉乾坤”的名字,那是在江城市是唯一可以和“江城飯店”相提並論的大飯店。與他們相比,蔣智鴻的“海天酒樓”要稍遜一籌。
但更爲重要的是,在傳言中“醉乾坤”的老闆那可是腳踩黑白兩道的大哥級人物,在江城市就算是市委書記也要給上他三分薄面的。
莫言剛過上兩天好日子,對這些**人物更是不願招惹了,連忙推脫道:“我在已經答應過別人了,馮老闆的心意我心領了。”
馮丹龍不屑地笑道:“不就是海天酒樓的那個蔣智鴻嗎?你只管跟着我幹,不用理他就是,諒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
這話雖然是輕輕地說了出來,但是自有一股威嚴之氣,讓人不敢有所輕視。
莫言這才知道,馮丹龍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巧合,人家是有備而來,畢竟自己和蔣智鴻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也沒有幾個,可見這馮丹龍確實有着超人的手段。
“我答應過蔣老闆了,我不可以失信的。”
馮丹龍有着半輩子的江湖經驗,黑白兩道不知道和多少人打過交道,聽到莫言這樣說,並不氣惱,只是笑道:“莫先生,什麼事情也不是絕對的,要多少錢你來說好不好?”
周圍衆人聽呆了,麻痹的,這是做什麼啊?用錢砸掉莫言的底錢。
其實周圍這些人對馮丹龍並沒有什麼好感,,陶安東和馮丹龍之間還有着不小的矛盾,但是在這件事上,雖然不恥馮丹龍採取的手段,但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這件事情是莫言的私事,別人並不方便插口。陶安東冷哼了一聲,把臉別過了一邊,心裡暗罵道:就會得瑟你媽逼的那兩個臭錢,總有一天讓你破產進大獄,看你媽還得瑟不得瑟。
由於有蔣智鴻的前車之鑑,現在的莫言在誘惑面前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了。再加上這個馮丹龍是混**的,他的錢恐怕沒有那麼好拿,相比較起來,蔣智鴻雖然有點輕狂,但人還是不錯的。
“不行,我不能食言。”莫言又一次搖頭拒絕了馮丹龍。
馮丹龍笑道:“年輕人,有錢拿有什麼不好呢?據我所知,你和蔣智鴻也是剛剛認識,還談不上什麼交情吧?爲了一個剛認識的人放棄唾手可得的錢那不是有點傻嗎?”
“蔣老闆給我的待遇也是很優厚的,一萬二月薪外加一座獨院。”
馮丹龍並沒有絲毫的意外,依然笑道:“呵呵,如果是普通的廚師,這樣的價格確實應該忠心不二了,但是你覺得你這樣精湛的技藝就只值一個月一萬二嗎?至於房子算什麼,江城市最豪華的地段的房子你隨便挑,不行就來兩座。”
莫言心在滴血,感覺到心臟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麻痹的,再弄下去,非血管爆裂而亡不可。如果不是老子的食精不多了,老子說什麼也要踹了姓蔣的跟這位老大混了。工資自己定,江城繁華地段的房子隨便挑啊,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啊!
任波等人也是紛紛側目,好大的手筆啊!都開始在心裡嫉妒起莫言來,真恨不得把莫言換成自己站在那裡纔好。
陶安東只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也有幾分吃驚。
莫言強忍住快要崩潰的心臟,顫微微地站了起來,面向馮丹龍道:“馮老道,我心意已決,你不要再說了。”
馮丹龍依舊不不慌不忙:“你再想想……”
再熬下去,恐怕自己就得叫救護車了,當即決定馬上送客。莫言的嘴脣不停地抖動,連帶說出來的話語都有幾分顫音:“馮老闆,天色已晚,我就不送你了。”
看着到手的錢卻拿不走,換作是誰也要生氣啊,所以莫言現在氣得手發抖,嘴脣發青,雙腿發軟,說出來的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這樣的動作卻被陶安東、任波等人讀成了另外一番含義,幾人在心裡暗呼了一聲:一諾千金,在金錢面前毫不動搖,真是一條血性的漢子!
陶安東冷笑道:“馮老闆,人家莫先生都說送客了,你咋還不走?”
馮丹龍和來的黑大個臉色刷的變得極爲難看,黑大個指着莫言厲聲道:“莫言,我們老闆親自來請你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莫言也怒了,麻痹的,老子讓你來了?你自己巴巴地跑來了,還白吃了我兩碗麪還沒有收你錢呢!剛想開口說話,陶安東冷哼了一聲道:“哼,好大的口氣!”
黑大個羅森是馮丹龍手下有名的打手,綽號“黑金剛”,在江城市**中那也是有名的桀驁不馴的人物。聽到有人陶安東竟然敢這樣公然抓自己沒臉,當下怒吼一聲就想衝上前去。
陶安東輕蔑地盯着羅森一動不動,臉上毫無懼色,而隨着陶安東一起來的那六七個年輕人卻迅速地擋在陶安東的面前,大戰一觸即發!
馮丹龍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陶安東,又看了眼莫言,嘴裡道:“很好,很好,翅膀都硬了哈。羅森,咱們走,會有人哭着喊着去求咱們的。”說完轉身出了房門,羅森無耐,只得朝着陶安東低吼了一聲,轉身跟了出去。
陶安東冷笑道;“只是一條狗而已。”
羅森那原本快要跨出屋門的身體輕輕地抖了抖,但終究沒有回過頭來。
馮丹龍的聲音遠遠的飄來:“安東,好久沒有見過令尊了,替我問候一聲。下次再見到他時,馮某一定要恭喜他生了個好兒子。”
陶安東的臉色變得愈加的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