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頭不敢看她,因爲我早就知道她會問我這個,但是我也知道我只能這麼回答她,我沒有別的辦法。
最後我聽見她聲音裡有點透着不高興的哦了一聲,我在那裡低着頭忍不住偷偷的嘆了口氣,不過她馬上就喂了一聲,然後使勁兒的推了我一下問我那誰送她回家啊?
我就笑了,然後眨着眼睛看着她說,大拿。張暖聽完後就忍不住輕輕的皺了下眉,但是馬上就挑了下眉毛問我,那你放心啊?
我看着張暖臉上那一臉天真的表情,還真是有點不知道她這麼問的用意了,不過我還是表情自然的跟她說,當然放心了,就衝大拿昨天在籃球場的表現我覺得保護你這麼個小胖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張暖聽我這麼說就揚着小下巴衝我哼了一聲,然後就說了句那行!說着就把頭轉到了另一邊不看我了,我就無奈的搖搖頭笑笑覺得她還真像個任性的小孩,就好像小時候一定要爸爸送上學,不讓媽媽送上學似的,但是張暖馬上就又轉了過來然後使勁兒的用小拳頭打我說,你纔是小胖子呢!
然後給我打的哎呦哎呦的一個勁兒的跟她求饒,我不知道她爲啥反應這麼慢,不過讓這姐反應過來給我一頓打就是必須的了。
下午上課的時候,張暖這大姐就用qq跟大拿說了,我也不知道這大姐爲啥嘴這麼快,而且她說之前還故意問了我一句,那是你跟小拿子說還是我說啊?我就說隨便,誰說都一樣,不過你說好像更好使吧。
張暖就又白了我一眼,然後哼了一聲憤憤的在手機上一頓打字跟大拿說了,大拿當然求之不得了,而且還特意發短信告訴了我一聲,我也不知道大拿爲啥還要非告訴我一聲,不過我估計是因爲張暖沒跟他說爲啥週六要讓他送她回家吧,他也就更不知道這還是我的主意呢!
我搖搖頭,心裡忍不住尋思大拿還真是個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男人。不過張暖這一下午也沒咋跟我說話,就是偶爾不小心跟我的目光對上了,也是使勁兒的瞪我一眼然後哼一聲就轉到了另一邊,我知道可能是我說讓大拿送她回家的事兒她不高興了,不過我也沒啥辦法,畢竟我也不會分身術不能同時送她們兩個人回家,而且我知道現在說啥都沒用,就尋思晚上給她買點好吃的,然後等着她自己氣消了吧。
下午上課的時候林依少有的還給我發了幾條短信,問我高陽是不是還會找別人對付我,林依平時很少上課給我發短信,因爲她一直都是個愛學習的好學生,上課要認真聽課,所以我就知道她是真擔心我了,想到這兒我再看着身邊坐着的有些賭氣的張暖,就更加的感到心煩意亂了。
我現在真希望林依不要對我這麼好,因爲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心裡的愧疚感少一些,可是我知道現在這些事兒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只是我不知道有一天這事兒終將朝着一個誰都沒有預料的方向跟一輛脫軌的列車一樣呼嘯衝出。
我想了一會兒皺着眉頭還是趕緊給林依回了短信,還是勸她不用擔心,我沒事,高**本就是嚇唬人,沒什麼能耐,然後我讓她趕緊認真聽課,不要再因爲這些破事分心了,我還騙她說我也認真聽課呢,因爲我想要跟她一起上一個好大學。林依就馬上給我回了短信說,恩,我們一起加油。
不過當我看着她回過來的短信的時候,心裡卻只是感到更加的愧疚,我長長的吐了口氣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了,我趴着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居然夢見的還是上了大學之後的事兒,只不過我在那個大學裡並沒有見到林依,也沒有見到張暖,而是見到了另一個我異常熟悉的背影。
當我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驚訝到了不行,就想追上去說話,可是卻怎麼都追不上,就在我要追上的時候就感覺一個粉筆頭猛的打在了我的腦袋上,給我一下子就打醒了,然後給我氣的猛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時我纔看見前面除了講臺上站着的數學老師,還有站在門口的老何,估計剛纔就是老何用粉筆頭扔的我,然後老何就給我叫出去了,罰我在門外站了半節課,不過老何把我拎到走廊的時候,我就聽見老何身上有微弱的震動聲,我就知道她手機響了,果然她說了我沒幾句就匆匆的走了,估計是去接電話去了。
因爲學校裡是不容許老師帶着手機去上課的,不過幸好她來了電話我纔不用聽她墨跡了,不過站在門口的時候我就沒事往教室裡看了看,就看見曹博那b在那兒衝我壞笑,我當時就尋思媽的我讓你笑,等一會兒下課了我就讓你笑個夠,不過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就否定了自己剛纔的想法,因爲我覺得如果下課要是真把曹博揍了我就不成跟高陽一樣的人了麼,雖然曹博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也只是一直用他那些無聊的手段氣我,從來沒說像小天那樣欺負人,所以我要是用暴力的手段對付他好像有點不符合張桐說的那種混子的套路,我想到這兒的時候不禁又搖搖頭,不明白自己啥時候也用混子的規矩那種東西來衡量自己了,難道說我現在也是混子了麼?
我沒有繼續再想那複雜的問題兜裡的手機就響了,是張暖給我發來的短信,但是我一看到她給我發的短信內容卻一下子愣住了,因爲她跟我說,我剛纔睡着的時候說夢話了。
我眨了下眼睛就趕緊回短信問她,我說啥了?等了一會兒,張暖就給我回短信說,你小聲的招呼白露來的,你夢到她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真沒想到自己剛纔還會說夢話,不過我還是給張暖回了短信說,恩,我夢到她了,夢見在大學裡遇見她了。
說實話其實我現在不太想跟張暖說白露,因爲那天晚上的那個吻已經讓我倆的關係變得微妙了起來,我覺得現在再跟張暖說白露的事兒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可是我又覺得除了張暖似乎沒有人能夠理解我。但是張暖卻給我回了短信問我,你想她了麼?
看着張暖的短信我不禁默默的低下了頭,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她,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我還是知道的,所以說我怎麼可能沒想她,只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不過我想了想還是跟張暖坦白的說了,我知道這麼跟張暖說似乎不太好,可是我真的不想在林依的面前做了一個虛僞的人之後,又在張暖的面前再做一個虛僞的人,而且我覺得也沒到那個連騙都不願意騙她的那個地步,我只是不願意跟她再說謊了,尤其是當她已經聽到了我在夢裡叫白露名字的事兒。
張暖就問我,她走之後你聯繫過她麼?我下意識的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回短信告訴她,她走之後我就再也沒聯繫過她,因爲她換了手機,估計qq啥的也換了吧,而且我給她發的那最後一條短信她到現在都沒有回覆過我。
我給張暖把這條短信發過去之後,我甚至都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張暖看到這條短信之後的那輕輕的嘆氣聲,但是張暖很快就給我回了短信說,那你就給她寫封信吧,一封很長很長的信,在上面寫上所有你想告訴她的事兒,寫你所有想讓她知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