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想出國躲事的話,恐怕只有雞棚子是我最佳的庇護地,看起來我像是吃了大虧,實際上從雞棚子裡蹲兩年,出去以後我就能一身清白,不怕任何人以官方的名義找麻煩。
已經走到門口的林昆怔了一怔,沒有回頭,幹聲道:“暫時穩幾天,我會安排你想見的人跟你碰面。”
“謝謝,師父!”我坐起來,朝着他艱難的鞠了一躬。
他一隻腳邁出病房,遲疑幾秒鐘後,接着道:“對了,做戲一定要全套,既然你想保他,就得替他將來惹出的任何麻煩買單,假如有一天他觸犯了我的底線,我會連你帶他一併拿下!”
“咣!”
病房門輕輕合上,林昆如同來時那樣,悄然無聲的離開了,我則徹底失去了睡意。
我們不是智者,悟不透全部人生哲學。
我們也不是禪者,不可能釋然塵世間的一切。
林昆的來意很明白,就是希望我能咬出來白老七,但他並沒有用命令的口吻訓斥我,而是不停的在跟我講道理,我拒絕他,不是因爲他說的沒道理,而是因爲我是個凡人,同樣懷揣私心,我想借白老七這種頂級戰犯,爲我們家謀一份威懾力。
我懶散的躺下身子,望着腦袋上的天花板開始發呆。
林昆的出現,也意味着我多災多厄的雞棚子生涯將正式結束,可往後的路應該怎麼走?是先想轍讓風雲跟韓飛碰上面,還是趁機管他索要一筆好處,填補我們頭狼內部的空虛,再有就是葛川這個二世祖,他真的會放過我嗎?
想到仇敵,楊晨的模樣驟然出現在我腦海中,我掰着手指頭自我嘀咕:“真沒想到咱倆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你現在肯定對我恨之入骨吧…”
接下來的幾天裡的,我的生活有條不紊的繼續着,每天除了打打點滴,給傷口換藥,我更多的時間就是趴在窗戶口望着底下的小花園發愣,值得一提的是醫院的伙食要好上不少,也就兩三天的光景,我掉下去的二斤肥膘馬上漲了起來,體重呈坐火箭的速度飆升。
這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樣,正趴在窗戶口發愣的時候,房間門被人從外面“噠噠”叩響,接着從門外走進來幾條身影,沒想到竟是盧波波、三眼、江靜雅和謝媚兒,我愕然的瞪圓眼珠子:“你..你們..咋來了?”
“嗚..老公。”江靜雅小跑着奔到我面前,直接一把將我擁在懷裡。
我輕輕拍打江靜雅的後背,語調溫柔的安撫:“別哭別哭,我這不啥事沒有嘛,好着呢哈。”
江靜雅倚在我的胸口,邊哭邊語無倫次的呢喃:“謝謝你王朗,謝謝你什麼事情都沒有,謝謝你還健健康康。”
“傻樣。”我輕輕的颳了刮她的鼻翼,側頭看向三眼和盧波波問:“林昆安排你們來的?”
“除了他老人家,你覺得誰有這麼神通廣大。”盧波波眼眶同樣泛紅的哽咽:“你說你咋整的,那天晚上鬧出來那麼大的動靜都不知道提前跟我們打聲招呼,在你心裡,我們就那麼不靠譜嗎?”
“好啦,都別埋怨他了,屁股決定腦袋,他坐什麼位置就得考慮什麼事情。”三眼清了清嗓子道:“咱們時間有限,都不要哭哭啼啼的,影響朗朗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