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晴不好意思睜眼看陸寒,聲音越說越小:“陸大哥,我來找你有……有點事……”
“什麼事啊?”
許溫晴有些怯怯的說:“能……能不能進去再說?”
陸寒立刻在心中暗罵自己一聲,放着這麼一個大明星在門口確實不合適,忙掏出鑰匙開門,而許溫晴則溫順的像只小綿羊,手攢着陸寒衣角,怎麼也不鬆手。
“大哥這裡有點亂,嘿嘿,你隨便坐。”陸寒招呼着,他已將垂着的心放下,外面那輛SUV一定是這小妮子的車,自己剛纔有點過於擔心。拿起沙發上幾件髒衣服,陸寒又樂呵呵的給大明星倒了杯熱茶,完全一副好客主人的模樣。
“陸大哥,你別這麼客氣,隨意……意點就好。”陸寒這樣忙前忙後,倒是讓許溫晴有些不自在,抿了一口熱茶,有點燙,放下茶杯後,她纔開始仔仔細細打量起這裡。
房間真的很小,五十個平方,正正方方,廚房與衛生間在左邊,中間有一個擋板隔開,右邊是臥室,們虛掩着,陸寒就在裡面,這時,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嬌紅一熱,趕忙轉過視線,暗啐了自己一口,這纔開始打量這個客廳。
說是客廳還真不合適,因爲陸寒這裡大大小小,可以稱之爲傢俱的只有五樣。一張黑玻璃茶几,邊角都碎爛掉了,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套破爛的棕皮沙發,表皮已經卷起,露出裡面的棉套,破敗不堪。
前面是一電視機,好像八十年代陪嫁的嫁妝似的,落滿灰塵,發出令人刺耳的嘶啦聲音,在其上面放着一個老舊的收音機,兩個物件放在一起倒是般配,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聽。
還有最後一件傢俱,是放在廚房門後面的洗衣機,鏽跡斑斑,散發出難聞的氣味,本是綠色的表皮,因爲生鏽,褐紅色的鐵皮像魚鱗一樣翻卷出來,根本看不清商標與圖案。
這些物件就是陸寒家還算是值錢的東西,許溫晴打量完以後,心裡吃驚,上次走的着急,也沒好好觀察這裡,今天這一看才知道,這裡根本像是個難民營,與東都繁華的時代氣息一點不搭邊。
正暗自吃驚,咚咚腳步聲響起,陸寒換了一身運動裝從臥室走出,嬉笑着,一屁股坐在許溫晴對面:“嘿嘿,大哥家裡有點亂,你可別介意啊。”
“不會的~”許溫晴懂事的搖搖頭,她有點不敢看陸寒的笑容,只是覺得那笑容太燦爛,一口白齒太有感染力,只看一眼就會臉紅心跳,爲了掩飾尷尬,她趕忙端起水杯放到嘴邊。
“啊~燙!”滾燙的茶水剛觸到許溫晴柔脣,一聲驚呼,不但將茶杯打翻,手也被水燙到,陸寒眼疾手快,趕忙拿起許溫晴的柔荑,手背有些發紅,但好在沒腫。
看着許溫晴緊縮的雙眸,陸寒知道一定很痛,但這小妮子愣是堅強的一聲不吭,只是臉紅紅的想將手抽回。
他哪知道,許溫晴現在根本不在意手上的疼痛,手被牽着,心跳得正厲害。
“別動。”陸寒小聲呵了一句,然後迅速跑進衛生間拿出一管牙膏,擠出一點均勻的塗抹在她手背上,還輕輕哈着氣,生怕把她弄痛。
從始至終,許溫晴一聲都不敢吭,抿首羞澀的坐在那,心像是有小鹿亂撞,沒一會,陸寒將她手背塗抹完,說:“擡頭。”
許溫晴輕輕擡頭,嘴脣上還紅紅的,陸寒將牙膏塗在指尖,很自然的伸來。他想幹什麼?哎呀羞死了,他要碰自己嘴脣嗎?不行不能這樣,那裡還沒有人碰過!想到這,許溫晴向後倚了倚,有些抗拒。
“別動!”陸寒語氣重了點,許溫晴愣了一下,忽然就感覺嘴脣一陣冰涼,清新的薄荷味道竄入鼻息,陸寒正很細心的用牙膏一點點的塗抹。許溫晴這次看的很真,陸寒眼眸清澈,明亮,沒有絲毫雜質,臉又紅了紅,這次是自己想多了。
都塗完了,陸寒發現許溫晴臉上跟塗腮紅似的,心裡好笑,這大明星還真是愛害羞,塗個牙膏就臉紅成這樣,真不愧是全亞洲最紅的玉女明星。
“燙傷用牙膏可以應急,但回去記得抹燙傷藥。”
許溫晴唔吟的點點頭,陸寒笑笑,接着說:“好了,告訴我你今天來找大哥有什麼事?”
聽說到正事,許溫晴趕忙坐正:“陸大哥,過兩天我在龍貿大廈會舉行一個小型的紅酒舞會,你,能來嗎?”
“龍貿大廈?”陸寒知道那裡,是聳立在東沙江流入大平洋海口的一棟商貿大樓,總共一百零一層,算得上是東都最高的一座大廈,他很納悶,這好端端的,大明星讓自己去幹嗎?
“妹子,你是不是有事讓大哥幫忙?”
“沒有,沒有。”許溫晴趕忙懦懦的搖搖頭,解釋道:“那天……天,我請……會有許多醫界和商界的精英去參加演唱會,陸大哥要是能來的話,可能會有對你有幫……幫助……”
搞了半天這小丫頭是想幫自己啊!陸寒明白了大概,敢情是她知道自己會醫術,就辦了這場演唱會,再動用關係,請了一些商界醫界的精英,目的就是想幫助自己,嘆了口氣,陸寒對許溫晴的良苦用心很感激,百忙之中居然還能想着幫自己,真是溫柔體貼。
“溫晴,謝謝你的一番好意,大哥心領了,只是我實在不習慣那種場合,我能不能不去啊……”陸寒真心不習慣那種場合,紳士與貴婦,各種舞會規矩,想起那一張張僞善的笑容,他就有些吃不消。
“不行。”許溫晴這次一反常態的很倔強,撅着嘴說:“陸大哥一定得去,晚會很多人都會去,而且……而且溫晴還要給陸大哥唱歌聽……”
最後一句細弱蚊吶,但陸寒聽得很輕,見美女還如此堅持的看着自己,他老臉一紅,只得點頭道:“那好吧,我去,就當去聽妹子唱歌。嘿嘿……”
“太好了!”許溫晴高興的都快蹦起來,歡呼雀躍的說:“那我們說好了,後天晚上七點,龍貿大廈頂層,陸大哥可不許遲到啊!”說着還伸出蔥指,示意要與陸寒拉鉤。
看着許溫晴開心的笑容,陸寒心情很好,笑着伸出粗實的手指,與許溫晴拉鉤約定。
陸寒收下許溫晴遞來的門票,裝在很精緻的紅色信封中,陸寒很寶貝的將其放在電視機上,算是對它最高的禮遇。
倆人又聊了會天,期間陸寒知道,許溫晴馬上就要舉辦今年的世界巡迴演唱會,現在這段時間是最忙碌的,看她眼角流露出的憔悴之色,陸寒心裡不由得爲其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