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的出現,以及黑蛋父親的態度,也讓村民們知道牛成義究竟是什麼人。
“這就是治好黑蛋爸的神醫啊?看不出來,這麼年輕!”
“如果早兩年,說不定還能治好黑蛋媽,可惜了。”
“看起來脾氣也不好對付啊。”
“對李冬這種人,就應該這麼治!”
顯然,村民們,對李冬這種行徑也是非常看不慣。
牛成義轉身對黑蛋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討債啊。”黑蛋一臉憋屈地說:“三個月前,我爸要到醫院去檢查,向大伯借了三千塊錢,大伯前兩天病逝了,堂哥今天就過來討債,還說給不上錢,就要把房子給他。”
一聽這話,牛成義笑了起來。
他原本還以爲是十萬八萬,原來鬧這麼大,只不過是爲了三千塊錢。
但是事實卻並沒有牛成義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可不是爲了錢來的,他就是想要我們家宅基地!他知道我們家現在根本不可能還給他那麼多錢,所以趁火打劫來的。”黑蛋爲人聰明,自然知道李冬究竟想要幹什麼。
宅基地?
牛成義一頭霧水,夏夢在一旁問道:“要你們家宅基地做什麼?”
黑蛋搖頭道:“我這個堂哥在規劃局工作,好像是聽說臨山村要改建一個配套青芒山的度假旅遊風景村,村裡的人家都要拆遷,所以他想把我們家宅基地給弄去。”
聽完黑蛋所言,牛成義氣不打一處來。
“哎!你們到底商量好沒有?”李冬嚷嚷道。
牛成義轉身瞪了他一眼,李冬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見黑蛋父親滿臉的愁容,牛成義上前安慰道:“叔叔,你彆着急,這件事情不算事,你現在不能動氣,那樣傷身體。你現在只要把身體給養好了,黑蛋人聰明的很,就算是到嘉藝市去謀份活計,肯定也能找到好差事,以後日子肯定會好起來的。”
黑蛋父親皺眉道:“但眼下這麻煩解決不了啊!”
村裡人可全都是看熱鬧的,事情鬧成這樣,也沒有一個人主動要給黑蛋借錢。
因爲他們都知道,黑蛋家這些年來,先是給他母親看病花光了繼續,之後父親病倒,雖然說不是債臺高築,但想要讓黑蛋去償還這麼多的債務,加上他父親的病還沒有痊癒,沒有人會願意把錢借給他們。
再者說,村民們手頭也都不寬裕,即便對李冬指指點點,卻沒人能幫助黑蛋。
李冬似乎也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纔會咄咄逼人,強迫黑蛋現在還錢。
說白了,就是想要黑蛋家的兩間瓦房的宅基地。
牛成義對黑蛋父親安穩道:“這件事情我來解決,你不用操心,就當是我接黑蛋的,黑蛋以後肯定有出息,到時候讓他還我利息。”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牛醫生你一分錢沒要,治好了我的病, 現在又要借錢給我們,我們真是上輩子積了德了,遇到你這樣的好人。”黑蛋父親說着,流下了兩行熱淚。
牛成義笑着說:“別不好意思了,再不好意思,這無賴就要把你家房子給奪走了。”
黑蛋顯然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他對牛成義說:“牛老哥,你的好意我明白,這錢算是我接你的,三千我還你四千五,給我三個月時間,我把我爸的病調理好,就去掙錢還你。”
黑蛋說着話的時候,眼神中滿是堅定,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牛成義遞給黑蛋一張銀行卡,對他說:“趕巧了,這張卡里有三千五,你給那孫子,多出來的五百算利息,他也整不出什麼幺蛾子。”
“謝了,牛老哥。”黑蛋沒有推辭,接過了那張卡。
但他遲遲沒有把那張卡交給李冬。
牛成義自然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從前我媽還在的時候,大伯家家境不好,每個月都定期送油送糧去接濟,大伯借錢給我們的時候,說緩個一兩年給他都可以,但大伯命不好,兩個月前確診胰腺癌,李冬這****的直接就被大伯一個人仍在牀上,沒過一個多月,人就死了。”
黑蛋說道這裡,拳頭攥在一起,惡狠狠道:“大伯剛死,這頭七還沒到,李冬就過來討債了。”
黑蛋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朝着李冬走去。
他直接將銀行卡扔給李冬道:“這是我借來的錢,裡面有三千五,多出來的五百,多給大伯燒點紙。”
說完之後,黑蛋轉身要走。
李冬在身後嘟嘟囔囔道:“我要現金。”
“滾!!!!”
牛成義突然站起身來,順手從手邊抄起一把鐵鍬,照着李冬腳下砸了過去!
刷!!
鐵鍬釘在李冬腳尖前方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直接把這孫子腿給嚇軟了。
他腳下一個踉蹌,直接癱倒在地。
“現在還要現金麼?”牛成義走上前去,將鐵鍬從土裡拔了出來。
李冬差點就嚇尿了,哆哆嗦嗦道:“不……不要了……”
“這裡是黑蛋家門口,他家現在不歡迎你,給你一分鐘時間滾蛋,否則老子剁了你的腳!”牛成義惡狠狠道。
李冬被嚇的,連滾帶爬,朝着一旁的摩托車跑去。
可能還是因爲腳嚇軟了,摩托車踹了好幾腳,硬是沒打着火。
李冬深怕牛成義一分鐘過後追過來,推着摩托車就跑。
引得一旁的村民鬨堂大笑。
原本李冬認爲牛成義只不過是個醫生,能有多大能耐?
沒想到這醫生比他想象中的要彪悍一些。
見李冬落荒而逃,村民也作鳥獸散。
整個事情纔算是平息下來。
“真是謝謝你啊!牛醫生,這錢我會讓黑蛋儘快還你,等我身體好了,也能出去賺錢了,家裡的農活估計是幹不了了,出去找個輕鬆的差事,總比呆在家裡還要。”
黑蛋父親非常感激的對牛成義說。
黑蛋從屋裡拿來一塊玉佩,交給牛成義。
看着黑蛋遞過來的東西,牛成義一臉愕然。
“這是我媽留下來的東西,這個玉佩是她的嫁妝,據說是我姥姥的姥姥傳下來的。”黑蛋將那快通體晶瑩的玉佩塞在牛成義的手裡。
牛成義自然知道,黑蛋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
“沒這個必要,你媽留下的東西,我萬一再給弄丟了,你放我這我還不安生呢。”牛成義推脫道。
黑蛋一臉嚴肅道:“我雖然沒什麼學問,但我爸從小就教育我,做人要有原則,我借了你的錢,這就是抵押物了。”
黑蛋父親在一邊說:“牛醫生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你信任我們,我們也信任你,人重要是要有契約精神的,你拿着吧。”
牛成義推脫不過,只好收下那塊玉佩。
“好吧,就當是放在我這裡保管,和玉佩這麼多人傳下來,多值錢都不知道呢。”
黑蛋作勢要準備午飯,牛成義連忙拒絕。
牛成義在青海鎮待了三天時間,他還不知道現在許若涵的病情怎麼樣了,按照馬老給的方子,回到嘉藝市牛成義就要去給許若涵藥方,所以不敢再繼續耽擱。
牛成義和夏夢迴到嘉藝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兩人剛到嘉藝市,馬老就打來了電話。
而他要交代的,就是許若涵氣虛藥方的事情。
“馬老,我採的青芒參你都看過了,都是老的,年頭絕對沒問題。”牛成義對着電話笑道。
電話那頭,馬四方說:“之前忘了和你交代了,青芒參如果沒過一年的嫩根,入藥效果很差,容易反覆,你可千萬記住了。”
掛斷馬四方的電話後,牛成義和夏夢簡單解決了午飯,兩人一同到許若涵的家中去。
只是讓牛成義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許若涵的家中,他居然碰到了鶴秉天!
鶴秉天的臉已經消腫了,見到牛成義之後,不但沒有害怕,反倒是笑了起來。
“牛大醫生,你可怕若涵姑娘給坑慘了!你之前施的都是些什麼針啊?這才幾天,若涵姑娘的病又復發了。”鶴秉天嘲笑道。
這個時候,許若涵被人用輪椅推出來,看到牛成義之後,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
很顯然,鶴秉天想來從中煽風點火,道了很多牛成義的不是。
而牛成義現在才緩過神來,爲什麼當初鶴秉天會出現在青海鎮的青芒山上。
“我師父說了,這氣虛還是需要方子來治療,拯救啊,治標不治本。”鶴秉天笑着說,聲音像是太監一樣。
夏夢對牛成義問道:“這傢伙怎麼比上次娘了很多?”
“估計是保健藥品吃多了。”牛成義笑着說。
“虧你還能笑得出來!我恨死你了!”許若涵本來不打算理會牛成義的,但看到牛成義和夏夢有說有笑,心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牛成義笑着說:“我上次臨走之前怎麼跟你說的?讓你這幾天不要運動,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
許若涵冷哼了一聲,支支吾吾道:“我,我去參加馬拉松了……”
“跑死你都活該,醫囑都不聽,你想上天啊!”牛成義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