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這樣其樂融融地過去了,因爲兩個老朋友的到來,葉途飛甚至忘記了和彭友明的策劃。
第二天,一切都很正常。趙梓斌把自己的隊伍和二郎山剩下來的隊伍打亂了做了重新編組,以便於更好的訓練。
呂堯派來的兩個營都是老隊伍,其中骨幹比例很高,能擔當起教官角色的戰士多了,再加上有足夠的示範,二郎山弟兄們的訓練水平提升地很快。
第二天晚上發生了一件葉途飛很不理解的事情。胡小舟召集大夥開會,竟然避開了他。
趙梓斌向葉途飛解釋道:“大隊長,特派員召開的是支部黨組會議,你現在還不是黨員,所以不能參加,不着急,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爲一名光榮的**員了,到時候,就可以參加這樣的會議了。”
葉途飛在記憶中似乎很熟悉這一類的支部黨組會議,於是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對趙梓斌說了聲:“我懂!你們安心開你們的會吧!”然後便回去睡覺去了。
夜半時分,葉途飛再一次被兩個自己的噩夢驚醒了,醒了之後,躺在牀上怎麼也無法再入睡,乾脆穿了衣服出來溜達溜達。
一不小心,竟然溜達到了胡小舟他們開會的地方。
燈還亮着,哨兵還精神抖擻地站着崗。
什麼重要的議題需要商討這麼長時間?葉途飛看了下懷錶,此時已是凌晨一時,胡小舟他們是昨晚九時左右開的會,一個會竟然開了四個小時,而且還看不出有即將結束的徵象。
隱隱約約地聽到會場中有爭吵的聲音,葉途飛按捺不住好奇,不自覺地向會場靠攏了一些,卻被機警的哨兵給發現了。
在哨兵的警告下,葉途飛趕緊表明了身份。
哨兵是趙梓斌帶來的兵,也認識葉途飛,連忙向葉途飛敬了禮,道:“葉大隊長,他們正在開會,您不方便進去,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傳達吧。”
葉途飛笑了笑,回道:“沒啥要緊事,就是過來看看他們的會開完沒有,要不要吩咐伙房那邊給弄點吃的喝的。”
那哨兵笑道:“葉大隊長真是暖人心,要不我去跟特派員請示一下?”
葉途飛擺了擺手,又拍了下那哨兵的肩膀,道:“不必了,等他們開完會,你告訴他們,若是肚子餓了,就直接去伙房好了,我讓伙房的弟兄做點準備。”
離開後,葉途飛忍不住在思考,這些人都在討論什麼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能引起與會人員的爭吵呢?
帶着這個疑問,葉途飛溜達到了伙房,把伙房的弟兄叫醒了,給自己弄了點吃的,然後又吩咐伙房的弟兄給那些開會的人準備了一些吃喝,這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接近黎明的時候,葉途飛終於再次入睡了。
再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是老高了,葉途飛簡單洗漱了,信步來到了操練場,這兩天,他被趙梓斌帶來的隊伍給吸引了,從他們的身上,勾起了葉途飛許許多多的記憶片段。
可是,操練場上竟然冷冷清清。
一個碩大的問好陡然生成在葉途飛的腦海間,他很自然地跟昨晚的那場會議聯繫到了一塊。莫非昨晚他們討論的是關於操練的事情?誰又會反對趙梓斌的操練計劃呢?
這樣正想着,突然覺察到自己被幾個人圍上了,定睛一看,認出了其中一人便是昨晚的那個哨兵。
“葉大隊長,特派員讓我來請你,有要事跟你商談。”
葉途飛暗自思忖,估計是爭論雙方誰都說服不了對方,所以來找自己做裁決來着。
跟着那哨兵,葉途飛來到了胡小舟的臨時辦公室。
一進房門,葉途飛就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
幾張條桌擺成了一字形,正中坐着胡小舟,其左右則是彭友明和趙梓斌,再向外,是閆希文衛向東以及唐世傑陳光等人。
給葉途飛安排的座位竟然是這一字形條桌的對面。
這根本不是商討事情,這分明是一場審問。
葉途飛愣了下,轉頭向那哨兵看了一眼,那哨兵異常緊張,下意識地伸手去掏槍。
葉途飛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腰間,示意自己根本沒帶武器,然後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那張爲他預留的被審訊座椅上。
“我知道,這是你們的組織流程,叫什麼來着?對了,叫甄別!好吧,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開口好了,我葉途飛保證對你們的每一個問題都如實細緻地作答。”
葉途飛的微笑表態換來的是一片沉靜。
片刻之後,胡小舟開了口:“嗯,說甄別也對,畢竟這些事還需要進一步被證實。葉途飛,今天你能有這樣的態度,我感覺很欣慰,這說明你至少還是一個可以挽救的人。”
葉途飛一聽這話,頭立馬大了,這是怎麼說的話啊?可以挽救的人,莫非在他胡小舟的眼中,葉途飛還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不成?
“葉途飛,我來問你第一個問題,當年,你爲什麼要選擇上山當土匪!是被官府逼的,還是因爲自己犯下了命案,跑到山上躲避官府的追捕?”胡小舟提問的時候,面無表情,兩天前對葉途飛的那種熱乎勁一掃而光。
葉途飛沉吟了下,回答道:“我的義兄賈春峰,也就是馮忠樑郭忠林他們的師傅,被人給陷害了,一家五口,無一活口。而且,官府還是幫兇。我帶着義兄賈春峰的十三個徒弟,也就是後來的忠義堂十三太保,爲我義兄報了仇。這件事,但凡賈家汪的人都知道,你可以說我是被官府逼的,也可以說是因爲欠了命債,躲避官府。”
胡小舟微微點了點頭,沒做任何表態,而是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在臺兒莊戰役期間,你帶着忠義堂的人阻擊了日軍的偷襲,立下了不小的戰功,這一點,我們都清楚,但是,爲什麼後來要投降日本,做了漢奸僞軍?”
葉途飛看了眼閆希文,有看了眼彭友明,帶着笑,回答道:“這個事,我想你還是問問閆希文和彭友明這二位,他們知道的甚至比我自己還清楚。”
胡小舟拉下了臉,頗爲嚴肅道:“葉途飛,請你尊重一下在場的所有同志,這是我們在詢問你,所以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葉途飛忍住了火,深呼吸了幾下,回答道:“五戰區的**高官們把我們當成了炮灰去送死,是閆希文勸說我們委屈求全,也是他從中斡旋,我們才當了皇協據。”
胡小舟仍然是不置可否,接着提出了第三個問題:“高橋信命令你去香港解救趙銘,那麼你當時知不知道趙銘正準備背叛國家和民族,鐵了心的要當漢奸?”
葉途飛點了點頭,道:“日本人要解救的人,當然是漢奸,這一點,在我出發前就已經很清楚了?”
陳光忍不住插問了一句:“你明知道他是個漢奸,那你爲什麼還要解救他?”
葉途飛白了陳光一眼,冷聲回道:“我兩百多弟兄的性命握在高橋信的手上,你說,我能怎麼辦?”
陳光還想與葉途飛爭辯,卻被胡小舟打斷了:“那麼,你又爲什麼會加入軍統,爲什麼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向同志們說清楚?”
胡小舟發問的聲音並不大,但傳到了葉途飛的耳朵裡卻猶如驚雷一般。
葉途飛的第一個反應是蘇月告的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應該。蘇月是不想看到自己跟**走到一塊,但是蘇月卻是一個很重組織紀律的特工,沒有上峰的指示,她絕對不會擅作主張。而蘇月的最高上峰漁農先生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只因爲漁農還希望他來完成那項偉大的任務。
排出了軍統方面的主動泄密,葉途飛實在想不出胡小舟又是如何得知這個秘密的。
“怎麼?你就不想做些解釋嗎?”胡小舟的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如果你們知道當時趙銘的處境,你們就知道我爲什麼要加入軍統了。對這件事,我不想多做解釋,我要說的只有一句,之所以要加入軍統,純屬於我解救趙銘計劃中的一步,也就是說,我這麼做是存心欺騙軍統方面的,爲的只是獲得他們的信任。至於你們相不相信我的話,我想,這不重要了!”
此刻,葉途飛已經完全明白了胡小舟的心思。
那天,他私自去了韓鴻勳的駐地,跟韓鴻勳他們喝了場酒,胡小舟對這件事不是像表面上的包容和理解,相反,他很氣憤。但是,那個時候的二郎啥都是葉途飛的兄弟,他再怎麼氣憤也是徒勞。
於是,胡小舟忍下了,找了個機會說服了葉途飛接受了他的換兵的想法。現在,二郎山的隊伍走了一多半,剩下的也都被趙梓斌的隊伍給控制了。胡小舟認定了自己已經掌握了主動權,所以纔對葉途飛展開了攻擊。
葉途飛的這個判斷並不完全正確。
他還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軍統的問題。
關於葉途飛加入軍統的事情,整座二郎山也只有獨孤玉和肖忠河知道,那是葉途飛在從徐州撤退時路經臥牛山觸景生情有感而發,對這倆弟兄說了些心裡話。獨孤玉和肖忠河都是沉默寡言之人,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問題出在起因上,獨孤玉之所以會問到葉途飛關於他爲什麼加入軍統的問題,起因在於蘇月,是因爲蘇月得到了一個密令,而這個密令被獨孤玉無意間得知了。
事實上,蘇月的那個密令根本就不存在,那是蘇月的故意而爲,其目的就是想通過獨孤玉來試探葉途飛。
------
這寫書碼字的火真是折磨人,一說就是一把淚,整不好還得外加一把鼻涕。
揍不是人乾的活啊!……沒的時間下棋了,也沒的時間陪老婆孩子出去玩了,醒來的時候除了構思就是敲鍵盤,到了夜裡,還把故事帶進了夢境……
尤其是看到那慘不忍睹的數據……真想特麼的揮刀自宮。
可就在舉起刀的時候,編大的推薦短信卻來了,真會折磨人啊……
шшш_ тт κan_ ¢O
嘛也別說了,自己挖的坑流着淚也要填平了,這故事說什麼也得講完了,不然,怎麼能有機會成神……神……經。
ps:晚上加更,討好弟兄們,多給點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