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剛纔那個場面,你們有沒有錄個相,留下個證據什麼的?如果不記錄下現場情況,恐怕律師也不好辦。”霍帥突然間想起,現在的案件線索很多都是通過手機視頻來取證的。如果把剛纔的現場錄製下來,不是很好的證據嗎?
“這個……我有!”黑牡丹聽了霍帥的話,就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將現場視頻放了一遍。
這一段視頻,雖然錄製了大黑驢被大洋馬電棍擊倒的一瞬間,也錄製了幾個警察與城管隊員拳腳搏鬥的激烈的場面,可惜,時間太短了。大約只不過在五分鐘之內,
除了時間短,關鍵是大洋馬威脅女隊員們的那些話聲音模糊,聽不清楚。還有,麪包車逃跑之後的情況是什麼樣子,根本就沒有顯示,這樣的證據,顯然是不具說服力。
“有了!”春梅突然間說到,“高速公路收費口的收費員那兒,一定有監控鏡頭,如果把那些監控器錄製的場面複製下來,就是一份完整的證據資料了。”
春梅的提醒無縫開拓了一條取證渠道。但是,那些收費員,會把監視器上的資料交給他們用嗎?平時,這些監控器的資料都是警方破案用來了解情況的。如果沒有警方允許的話,即使是索要,那些收費員也不會輕易給他們的。
“沒事,咱們想想辦法。”黑牡丹聽了春梅的話,倒是信心百倍,說,“咱們回去湊點兒錢,讓她們激動一下,估計問題不大吧?那玩藝兒,如果不是做證據,誰稀罕要?”
“如果想辦法的話,要快!最好是今天晚上之前,如果周杰理通知她們把監控器資料封鎖起來,我們就沒有什麼機會了!”霍帥不知道這黑牡丹到底會想出什麼樣的辦法來,只能提醒她們要快!
既然要快,那就是分秒必爭了。春梅就說:“咱們趕緊回去,讓姐妹們湊錢吧!沒有錢,什麼事也辦不了!”
桑塔納就呼嚕呼嚕又開回了霍帥的公司,這時的女隊員們,正在霍帥的辦公室裡嬉笑着“*”呢。聽說辦事需要錢,幾個女隊員紛紛解囊獻金,不一會兒,五千元湊齊了。春梅就催促黑牡丹開車出發。
可是,黑牡丹卻磨磨嘰嘰不願意發動車,春梅問她幹什麼這麼慢慢騰騰的?那黑牡丹卻說:“霍隊爲什麼不跟着我們一起去?”
春梅就解釋說:“霍隊已經不是城管大隊的人了,陪我們半天已經很多夠意思了。讓人家歇一會兒吧!”黑牡丹卻說:“霍隊不去,我覺得心裡沒有底。”
因爲索取監控視頻的事要靠黑牡丹唱主角,聽到她有這要求,春梅就不好意思的看着霍帥,意思是麻煩你再陪我們去一次吧,幫人幫到底嘛!
見到春梅求自己,霍帥少不得答應了。心想,已經是搭上大半天時間了,不差這一會兒。再說,監控器上的視頻能不能拿到手,關係到李劍華能不能答應幫忙的大事兒,自己應該是幫忙的。
霍帥讓小丁發動了桑塔納車,再次奔高速公路收費處而去。到了地方,霍帥就對黑牡丹說:“牡丹,你讓我陪你來,我來了;但是具體工作得你們倆做了,我在這兒給你們當精神後盾。祝你們成功!”
“霍隊,你來了,事情就成功一半了。”黑牡丹朝霍帥偷偷一笑,弄得霍帥懵懵懂懂的,心想,這姑娘心裡搞什麼陰謀詭計呢?
來到收費亭,春梅見到收費員先說話:“大姐,求你件事,今天的監視器視頻資料可以調出來讓我們看一下麼?”
“你們是哪兒的?要那個幹什麼?”女收費員警惕的問道。
“是這樣,我們兩個人的老公都是警察。今天在這兒被城管的人給打傷了。我們要起訴他們,但是沒有證據,所以想請大姐通融一下……”
“如果需要做證據的話,得請示高速公路巡警隊同意才行。”收費員一下子就封口了。
“大姐,看看那玩藝還找那些臭男人請示什麼呀?”黑牡丹這時候說話了,
“大姐你高擡貴手,就算爲我們伸張正義了!來,我們兩個人的一點兒小意思。”說着,就把那五千元的紅包塞到女收費員的懷裡。
“這事,我真的不敢作主。”收費員看來好象是個膽小怕事的人。
“其實,這視頻我老公也錄下了,但是角度不好,他捱打的鏡頭沒有錄上,我們就是想補充個鏡頭……你看看……”說着,黑牡丹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將視頻放給了那位收費員看。
“哦,如果是補鏡頭,你們可以看看,但是不能翻錄啊!一旦傳到網上去就糟了!”
“不會的。我們只是補個鏡頭,內部打官司用,絕對不會往外傳播的。”這時候,春梅恰如其分的與黑牡丹配合起來。
“那你們看看吧!唉唷!坐了半天,太累了!今天的車輛,怎麼這麼多啊!”女收費員疲乏的伸了個懶腰,藉機走出了工作亭。
“快快,重放重錄!”黑牡丹知道收費員爲自己提供方便呢,就讓春梅拿出自己的高功能手機來,將那場大戰的經過重新錄製了一遍。
她們邊錄邊看,看到最後120出現,才知道那位警監大人物下令把大黑驢和那些受傷的隊員送往到醫院去了。這一下才徹底的放心了。
但是,霍帥看了這完整的視頻資料,卻不由地大吃一驚:“張佛信!他怎麼又來了?!”
“什麼佛啊信啊?你說誰呢?”兩個女人聽到霍帥說出那個警監大人物的名字,禁不住好奇了:“霍隊,你認識他?”
霍帥只是點點頭,沒敢說什麼?張佛信的出現讓他感到了一種不尋常。上次,張佛信的出現只是偶爾相遇;這一次,他能夠到河州來,是爲了什麼事呢?好像不會是下派鍛鍊那麼簡單了!
“春梅、牡丹謝謝你們兩個人拿到了這麼重要的視頻資料。這不僅僅爲李劍華律師提供了證據,更讓我想到了其他的事情。”霍帥由衷地感謝她們兩個人。
如果不是她們,自己怎麼能知道張佛信到河州來的重要信息?而且,從張佛信對打鬥現場處理問題的態度看,他是同情城管隊員的。
不然的話,他就不會制止大洋馬抓人,讓他把受傷的城管隊員送到醫院裡去了。這時候,爲了弄清上層信息,他覺得有必要與張佛信通個電話。
但是,張佛信是高層領導人,他的手機號碼是不公開的。上次他來處理自己的問題,雖然給自己留下了手機號碼,但是自己卻沒有記住。這……
焦急之中,他突然想起了部隊的軍醫戰友,他常常爲旅長看病,張佛信的手機號碼,相信他一定知道的。他將電話打到軍醫那兒,果然不出所料,張佛信的手機號碼立刻就傳過來了。
“老首長你好,我是霍帥。聽說你來河州了?”送走了春梅、黑牡丹一幫子女隊員之後,霍帥平心靜氣地與張佛信打通了電話。
“呵呵,你怎麼知道的?消息好靈通啊!”張佛信的態度顯得十分的熱情。
“我心裡天天想念老首長,所以,對於老首長的行蹤,我就特別的敏感。上次你搭救了我,我想好好的謝謝你,卻沒有機會。這次來了,我請老首長吃個便飯吧?不知道老首長方便不方便?”
“呵呵,霍帥啊,謝謝你的盛情。不過,我這次來,是有紀律約束的。一不能參加吃請;二不能接收禮物。”張佛信認真的說着,不像是擺架子故弄玄虛。
“如此說來,老首長這次河州之行一定是重任在肩吧?”霍帥試探性的問道,想看看自己的猜測準確不準確?
“是啊。我這一次來,不是從省武警總隊下派的,而是借調到省委組織部考覈組,前來考覈河州市黨政領導班子來了!所以,省委組織部嚴格制定了廉政細則,你說,你的飯,我敢吃嗎?”
“咱們就是老首長和老部下敘箇舊,也不影響你們考覈的事。怕什麼?”霍帥還是極力邀請着。
“那可不行。”張佛信再次婉言拒絕了,“現在,你們市的黨政領導班子矛盾特別尖銳。光是一個城管人員進入編制考試的事就弄得滿城風雨,
市委、市政府甚至於作出了相互對立的決定。這不是明顯的對着幹嘛!喂?霍帥啊,你不是在城管大隊工作麼?這次城管大隊的人員去省信訪辦上訪,是不是你在背後操縱的?”
“我哪有那能耐?”霍帥就想來個徹底的否定這事兒,可是,想想自己已經在上訪信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只好解釋說:
“當初人們寫上訪信,我確實是在那上面簽了名,但是我立刻就辭職了,現在剛剛來社區服務公司做買賣沒幾天。我哪兒知道城管大隊這幾天的事。
“我現在是無官一身輕。老首長,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個老百姓了,與官場的事無關了。我們喝幾杯酒,不會影響你考覈工作公正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