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如果穆老師不要臉,當面衝你要禮錢,你也不好拒絕是吧?”不知道哪個人說話如此的刻薄?
“穆老師不會那麼無聊的。”霍帥就恭維了一下穆老師,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穆老師會不會那麼無聊。
“軍哥,那我們就說好了,誰也不隨。”這時,旁邊的幾個人同時要與他約定這事情。其實,他們哪兒知道,霍帥的話裡是藏了埋伏的。
“好了好了,不就是這點兒事麼,還值得大吵大鬧?我得回去學習了,你們都是大學生了,我還沒有學籍呢!”霍帥自貶了一下,笑着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霍帥上了早自習,來到食堂裡就餐,看到穆老師早早兒地坐在哪兒吃上了,就禮貌地湊了過去。
“霍帥,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兒事,你能不能捧個人場?”穆老師笑嘻嘻的,霍帥一聽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是你女兒結婚的事吧?”霍帥就替他說了出來。
“是啊是啊。你是聽班長說的?”
“我是聽同學們說的。”霍帥心想,這班長還沒有告訴到自己這兒呢。
“你能去捧個人場麼?我是說,千萬不要拿錢,就是捧個人場,湊個熱鬧,圖個喜慶。”穆老師強調是捧人場,而不是錢場。但是,人去了,能空手麼?
“我一定去。”霍帥一邊說,一邊心裡罵自己。心想,那些同學白信任自己了。
“呵呵,謝謝你。霍帥,你覺得學這基礎課,吃力麼?如果不行,讓我女兒輔導你一下。她是師範大學研究生畢業,這方面的事比我還內行。”
“謝謝你,不必了。”霍帥心想,自己一個男人,最好是離女人遠一點,敬紅的教訓,要牢牢地記在心中。
“沒事,她現在也不忙,輔導你一下不耽誤什麼事的。”穆老師竟然會主動熱情起來,接着,拿出一張紙條來,寫了一個固定電話,
“這是她家的電話,也是她招收學生的聯繫電話。不好意思,她畢業後還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就辦個補習班補貼家用。”
“嗯。”霍帥拿過那張紙條,認真的看看,隨後收了起來,心想,你不會是讓自己的女兒招我這個學生掙錢吧!
上午,穆老師的數學課上完了,接下來是物理課。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位物理老師講的課程枯澀難懂,留下的作業題人們也做不出來。
很多的學生拿起手機往基礎部打電話,要求老師來給輔導一下,基礎部卻回答:這位物理老師還有專業課任務,沒有時間給你們輔導了。你們自己獨立思考吧!人們就急得開始罵娘了。
回到宿舍,霍帥就把物理課本拿出來,先學習了一遍例題,接着又看留下的作業題。本來他覺得完成作業不應該有問題的。
雖然說高中的課扔了幾年了,但是畢竟學過的東西,怎麼就那麼難?但是,當他運動各種方法試着做那些題,怎麼也做不出來。
於是,他就拿出了自己買的那些輔導書,各種各樣的例題都看了,就是找不到類似題型的解決辦法。霍帥知道自己不求人不行了。情急之下,他想起了穆老師給他的那個電話。
他撥打了那個號碼。一個女人溫柔的低音說,喂——?
“你好,我是省委黨校穆老師的學生霍帥。可以請你幫助我解決物理課上的一個問題嗎?”
“你好,這兒是穆溫馨文化補習班,負責考研課程數理化英語補習,保證質量,收費合理。如果想報名,請打電話……”廣告電話響起來了。呵呵,這穆老師,真要他女兒掙我的錢啊!
霍帥待廣告播送完了,重新掛了電話,那個溫柔的女人對他說:“你過來吧!”
霍帥找到電話裡給的地址敲門,門開處,探出一張漂亮的臉蛋。穆老師的女兒,竟然是一位少婦。
蓬鬆亮澤的烏髮,又大又靈氣的眼睛。雖然是少婦,卻不是一般的漂亮。霍帥對她笑笑說,我是省委黨校想請你輔導物理課的那個學生,剛纔打過電話……那少婦卻扶着門,一個勁地朝霍帥身後張望着。
霍帥望着她奇怪地想,爲什麼她不看自己,難道自己是空氣?
她終於看着霍帥說話了:就你一個人嗎?你們那些同學……哦,先請進。
霍帥沒想到這少婦的笑臉如此咪人,簡直叫人魂飛魄散。霍帥跟她進去,穩住心神客氣地撒了個謊:
我的同學,讓我來先聽聽你的課,如果不錯,也許他們能過來……霍帥試圖使這隨口扯出的謊話圓滿一些,含笑望着那美麗的少婦。
對方也甜甜地望着霍帥笑,稍微歪着腦袋,很俏皮很專心地聽霍帥編瞎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都是年輕人嘛,沒那麼古板,好說話。
誰來了?有一間臥室的門開了,出現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穿着睡衣睡褲,雙手搓着臉邊走邊問。
哦,是來報名參加補習班的,剛纔他打來電話時你還睡着。少婦扭過笑臉去告訴他。那個男人無精打采地看了霍帥一眼,用的是結了婚的年輕男人那種百無聊賴的眼神。
“這是我老公,他常常夜間工作,所以白天睡覺。”少婦笑吟吟地對霍帥說。她站到那男人身邊去,親暱地拉住他的胳膊,顯出夫妻恩愛的意思。
老公?穆老師的女兒不是要辦婚禮麼?怎麼她現在就有老公了?是婚前同居?還是另一個女兒?
霍帥對那男的笑一笑,趁他不注意又打量了他妻子一眼,那少婦不由微微低下了頭。
霍帥心頭掠過一陣奇怪的顫慄,彷彿覺得,已經跟眼前這少婦擁有了一個共享的秘密,──一個目前三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霍帥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陷入了一個夢境?
於是乎,少婦就帶霍帥來到另一間屋子裡,將霍帥帶來的那幾道作業題看了,又給他講解了一遍。
霍帥這才知道,這少婦真的厲害。講課一點兒也不亞於那位物理老師。可惜沒有進入到黨校校園裡,真是浪費人才了。
講完了,大約半小時的時間,霍帥掏出了補習費,少婦卻拒收。說你是爸爸的學生,第一次算試聽,不應該收費,霍帥待要塞給她,她“噓”了一聲,
意思是不要她老公聽到兩個人的聲音,霍帥不好意思再強行塞給她,只是覺得兩個人都隱藏了一種不爲人知的秘密。
回到宿舍,霍帥把那些物理作業題按照少婦指導的方法一一試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全都做出來了。
這時候,霍帥才知道,那位物理老師,只是講了課本上的原理知識,至於解題技巧,根本就沒有講。
據說,這樣的老師是最坑人的。尤其是霍帥這些離開學校幾年,需要參加全國統一考試獲取入學資格的人,聽了這種課基本上等於白花錢。
想一想,他們是即將上考場的人,如果不講解題技巧,不能應付考試得分,他們學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想到此,他就覺得自己可能離不開那位穆溫馨少婦的指導了。
起碼在物理這門課上,他離不開她。第二天下午來到基礎部教室,霍帥就把穆溫馨幫助自己做物理作業的事向穆老師說了。同時也像同學們一樣,譴責了物理老師只講課,不傳授解題方法的錯誤。
穆老師說,這物理老師是從附近的高中調來的。在高中他就從來不在課堂上教授解題方法遭受詬病,據說是爲了課外辦補習班掙錢。在大學,大學生不吃他這一套,常常有人掛他的科。但是學校也沒有辦法。
數學課之後,上物理課的人對老師明顯的表達了不滿情緒,但是物理老師依然如故,我行我素。氣得幾個學生就要去基礎部告狀。霍帥沒有參與這事,而是向穆溫馨打電話求助。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昨天兩個人見了面,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霍帥有點兒不敢去她家了。他想,反正自己付費,打電話同樣的解決問題,何必要跑到她家裡去?
同學們見霍帥的物理作業完成的很好,不知道他有什麼訣竅?霍帥說,我哪兒來的訣竅?不過是找了補習班的老師幫忙。大家就說,能不能讓這補習班老師也幫助一下我們?我們付費唄!霍帥說我和她商量商量……
霍帥打電話告訴穆溫馨,說幾個同學都要找她輔導。穆溫馨高興的說:“那就來吧!”霍帥就帶了幾個人來到了她家。因爲人多,穆溫馨打開了一樓租用的教室,索性講起了輔導課,
人們聽了課,覺得十分的解渴,就問:“穆老師你能不能到黨校去講?”穆溫馨說,“那我不敢。黨校的學員可以來我這兒補習,我去黨校講課就犯忌了。要是讓你們的老師知道了,還不得把我趕出來?”
下課了,霍帥和同學們要回黨校,穆溫馨卻對霍帥說你留下,我問你一件事。霍帥跟着她到了她家,穆溫馨打開電視機,裡面就播放起了省電視臺社會頻道報導的自己在棚戶區拆遷時與大洋馬開展剷車大戰的激戰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