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殺死白王的人(二合一,求訂閱!!!)
可是赫爾佐格忘了,他剛剛拋去蒼老的軀體,這具年輕有力的龍軀是新生的,肌體能力仍在成長之中,而且它成爲龍族不到半個小時,還沒熟練的掌握運用血統中的力量,沒有完全適應元素流淌的法則和規律,這樣興奮的折騰也讓他開始有些疲憊了。
新生白王赫爾佐格收起鼓動的雙翼,它懸浮在雲層之上,隨着呼吸恢復體力,澎湃磅礴的力量隨着它的靜止也被收復體內,被接連不斷的災難肆虐的日本島終於迎來了片刻的安寧,但所有的城市都已經滿目瘡痍,特別是距離紅井最近的東京都、山梨縣和埼玉縣幾座城市,幾乎已經有超過百分之七十的範圍化爲了廢墟。
赫爾佐格低頭看着自己的傑作,不由得露出會心的微笑,它足足蟄伏了二十年,也苦心經營了二十年,但這二十年的隱忍終於迎來了回報……過去的二十年裡他太過急切,太過珍惜自己的每一分每一刻,因爲它已經很老了,它必須趕在有限的人生裡完成自己的野心。
可如今不一樣了,現在的赫爾佐格享受剛剛那樣破壞的時刻,也享受現在休息的時刻,因爲它擁有了近乎永恆的生命,時間這種萬物都逃不脫的自然規律對它卻全然沒有約束力,現在的它隨心所欲,它幾乎能做到它想象的任何事,試問這樣的生命中每一刻不都是無盡的享樂麼?
赫爾佐格已經決定了,日本是它這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國家之一,它耗費了四分之一的人生在這個國家裡,但它此刻也決定征服世界的第一步就用日本來血祭,接下來赫爾佐格就只用一邊恢復體力,一邊思考着怎樣毀滅這個對它來說算是半個故土似的國家顯得更加有意義。
赫爾佐格仍在暢想之中,忽然它感受到來自下方的一股莫名的危機感……這是某種類似於本能的感應,就好像蜘蛛在即將遭遇天敵時會分泌一種能辨認危機的信息素,赫爾佐格下意識的鼓張雙翼,它向上飛去,以疾快的速度突破了好幾迭雲層。
兩秒鐘後,赫爾佐格已經攀升到六千米的高空之上,它轉身向下俯瞰,數枚炸彈在它原本所在的位置炸開,耀眼的火光席捲着洶涌的熱浪,周圍的烏雲被破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這些炸彈的速度甚至比F-2戰機搭載的“雲母炸彈”速度更快,威力也更大,毫無疑問,這些炸彈瞄準的對象就是赫爾佐格本人,並且是攜帶着絕對的殺意。
赫爾佐格的目光望向雲層的另一邊,在成爲新的白王后,他擁有遠勝於“皇”的視力、聽力與感知力,比起那些誇張的元素控制力,更可怕的是他敏銳的洞察力,這樣的赫爾佐格在戰鬥中幾乎是無敵的。
但是這一次和對抗那兩架F-2戰鬥機時的情況又完全不同,那兩架戰機在人類科技中雖然也算先進的戰鬥兵器了,但對於成爲新生白王的赫爾佐格來說,連讓它稍稍娛樂的意義都沒有,可赫爾佐格這一次的確是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儘管這種氣息並不強烈。
可赫爾佐格已經進化成真正的龍類,還是龍類中的皇帝,它放話讓木更津基地出動全部的力量來對抗它,供它娛樂娛樂絕不是放大話,F-2那種級別的戰鬥機,不管來多少架,在他的面前的確無異於小孩的玩具,哪怕是“雲母導彈”也不過是好看一點的煙花……但赫爾佐格此刻卻切身實際的感受到了危險,那些炸開的導彈,證明偷襲他的對象並不是什麼未知的生物,也不是和他一樣的龍類。
那同樣是人類的武器……可是人類的武器怎麼怎麼可能讓已經進化成龍類的它感受到危險呢?人類的科技什麼時候發展到這一步了,哪怕是一點點的危機感,可它如今可是新生的白王啊,能威脅到白王的武器,那是什麼級別的東西?
一個人形的黑影出現在赫爾佐格剛剛所在的下方的雲層中,赫爾佐格眯眼望去……那不是一個真正的人,而是一臺人形的機甲,高度大概在兩米到三米之間,就像所有科幻片裡機甲的形象一樣,以赫爾佐格過人的視力,能夠看出這臺機甲渾身上下所用的昂貴的金屬原料、先進的科技技術和複雜的機擴構造。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原型機,而且是遠超人類現有科技的機械,蛇歧八家和日本軍方的關係很近,更何況赫爾佐格在作爲橘政宗的期間,它本身就是橘家旗下丸山建造所的直接負責人,可它從來沒聽說過蛇歧八家內部或是日本軍方製造出來了這種東西……可是如果這東西不是蛇歧八家和日本軍方製造出來的,那它從何而來?爲什麼能在日本的領空活動?
赫爾佐格又忽然想到了,在“巖鷚”的無線電的交流中,木更津基地的負責人曾說過,檢測到兩個不明飛行物從橫濱市往多摩川地區高速接近。
所以這臺機甲就是其中之一的不明飛行物?從它接近的軌跡來看很有可能,但按照這樣來看,這臺機甲就不是日本軍方派來的,軍方甚至並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
而且更奇怪的是,它就是徑直瞄準着赫爾佐格而來的,目的很明顯爲的就是殺死赫爾佐格……可它爲什麼能將時機把握的這麼精確,剛剛好就在赫爾佐格成爲了白王之後?並且如果沒有日本軍方的協助,它是靠什麼定位到赫爾佐格的蹤跡?
不祥的預感再次掠上了赫爾佐格的心頭,這感覺讓它想起了它的計劃被路明非一一戳破時候……分明成爲新生白王的它已經毫無疑問會成爲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可赫爾佐格總覺得自己所計劃的這一切陰謀的背後,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着它,窺探着赫爾佐格的一舉一動。
但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洞悉了它的計劃……赫爾佐格忽然想到了路明非曾對他說過的,那個預知未來的夢,還有路明非甘願替上杉繪梨衣成爲它的容器的行爲,明明是赴死的行爲,那個男人卻表現得那麼從容,好像赫爾佐格圖謀世界的野心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好像死亡對他來說……也並不算是終結!
似有似無的恐懼籠罩着赫爾佐格,這種感覺讓它不安,它現在恨不得想要返回紅井,趴在那個被它抽乾了血液的男人的胸口聽它的心臟會不會重新跳起來,也許那個男人會突然睜開眼睛,用那種鄙夷與譏誚的眼神看着它……一想到這一幕,赫爾佐格就如墜冰窟,它甚至產生了撕碎那具乾屍的胸口,將它碾成齏粉,讓它再也沒有復活可能的衝動!
但這種感覺同時也讓赫爾佐格騰起無名的怒火……分明它已經吃乾淨了所有人的價值,分明它已經踩着所有人的頭登上了世界巔峰的王座,誰能夠撼動它?誰能阻止一位新生的皇帝?它已經得到了能夠主宰這個世界的權柄,爲什麼要畏懼一具乾屍?爲什麼要害怕一個死人?
它已經獲得了至強的力量,卻仍然心存怯懦心與恐懼感……這樣的心理讓赫爾佐格覺得震怒,覺得羞憤,甚至覺得恥辱!
世界的王……應該百無禁忌纔對!
那臺黑色的機甲在赫爾佐格之前所在的雲層懸浮了一陣,忽然轉身加速沒入後方漆黑的雲團中,赫爾佐格立馬就意識到,對方這看似撤退的行動其實是爲了隱匿自己的蹤跡……對方在等,等待一個時機,能夠成功襲擊到赫爾佐格的時機。
這說明對方已經鎖定到赫爾佐格所在的位置了,能夠近距離鎖定赫爾佐格的方位並不令它感到驚訝,讓赫爾佐格詫異的是,能夠做出這種行爲的一定是人而不是機器系統,並且是個殺手般的人……那人極度冷靜又大膽,並且作戰經驗豐富,機甲沒入的位置聚集着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的雲團,那些雲團蔓延到了赫爾佐格的後方區域,駕駛機甲的人運用這些雲團掩護自己的身形,對方會在最合適的時機現身,一口氣向赫爾佐格傾瀉全部的火力。
這也側面印證了對方已經瞭解了赫爾佐格是個多麼難對付的敵人,不然憑藉這樣小巧靈活又擁有超高破壞力的機甲,甚至能單挑整個木更津空軍基地,對方完全不需要採取這麼謹慎的行動……迂迴然後偷襲是以弱對強的慣用手段,就像獅子能夠蟄伏好幾個小時,只爲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撲咬比自己強壯好幾倍的大象。
但不是誰善用伎倆誰就一定是獵人,獵人和獵物的角色是要靠本身的力量來決定……只有最後活着的,纔是真正的獵人!
黑色的機甲從赫爾佐格身後的雲層中兀然出現,速度赫然已經突破了音障,機槍、火炮、導彈、甚至是毒氣和次聲波超聲波武器……這其中大多數的武器赫爾佐格甚至叫不出名字,也分不出型號,至少在蛇歧八家的檔案庫和日本軍方現役的武器中,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未被收錄。
赫爾佐格避開了這些繁雜的武器,但次聲波和超聲波是難以躲避的,雖說這些攻擊無法對它造成致命的威脅,但也震得它腦袋微微發脹……這讓赫爾佐格的心中漸漸窩火,它是至高無上的“神”,眼前的人顯然已經知道了它的身份,卻仍然駕駛着這樣的東西對它百般挑釁,要知道以生物的階層來說,這個世界上能和他相提並論的生物也僅僅只有那麼幾個!
烏雲密佈的高空上,白色的龍形身影和黑色的人形機甲遙遙對峙。
“你是什麼人?”赫爾佐格看着黑色的機甲,豎狀的眼瞳中跳動着金色的火焰。
赫爾佐格話音剛落,忽然微微偏頭,一枚“巴爾幹”聯合攻擊榴彈掠過它的腦袋,在它的身後炸出璀璨的火焰。
對方沒有回答赫爾佐格的問題,但對方的行爲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他不是來和赫爾佐格閒聊,也不是來和赫爾佐格談判,對方的每一次攻擊,都透露着不死不休的決意!
赫爾佐格死死地盯着對面那個黑色的機甲,它無法透過堅硬的機甲面殼看到座艙裡的人,諷刺的是,赫爾佐格堅硬的面骨下,那張臉上露出了屬於人類的憤怒與惱恨,可它只能看到一張冰冷又刻板的機甲頭盔。
赫爾佐格的心中騰起了萬丈怒火,它身後的雙翼緩緩收縮,這是進攻的趨勢,一旦赫爾佐格背後的雙翼舒展而開,他的移動速度能在剎那間突破音障,赫爾佐格陰惻惻的望向那臺黑色的機甲,金色的眼眸裡流淌着如潮水般洶涌的殺意。
但這股殺意又緩緩的消褪下來,赫爾佐格忽然笑了起來,那是重回自信的笑容,它在短暫的惱怒後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了下來。
“我承認你們的技術很先進,你們在另一個領域已經走到了人類的前沿,但我們依然不是一個層次的物種。”赫爾佐格看着黑色的機甲,緩緩地說,“不管你的身後是什麼人,你們又掌握着怎樣的情報……難道你們覺得,憑藉這種東西就能殺死現在的我麼?”
“我的任務不是殺死你。”赫爾佐格的話終於有人回答了,機甲裡,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是機甲的擴音系統將女孩的聲音放大給赫爾佐格。
“我的任務只是拖住你。”女孩緊接着說。
“拖住我?”赫爾佐格眼瞳中異光閃爍,“這時候拖延時間有什麼意義麼?延緩你們死亡的期限麼?早死一個小時和晚死一個小時有什麼區別?”
“你的野心註定會被阻止,有人會來殺死你。”女孩對赫爾佐格說,“這個人不是我。”
“殺死我?”赫爾佐格冷冷地說,“你是說,有人能殺死白王麼?這個世界上擁有這個能力的只有那位黑色的皇帝,但他千年前已經死去,這個時代已經沒有能阻止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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