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眼鏡授課老者仔細打量蕭無塵憨傻的樣子,用着古怪的聲音道:“孩子,還不去跟着你的師兄們聽課,他們可是認真聽着呢!”蕭無塵一陣苦笑,心裡想道:“他們敢不好好的聽課,都被你們餓的半死不活了,還要提心吊膽的聽着你那洗腦用語,你們也真會折磨人!”
就在蕭無塵正要找個空位置坐下時,突然剛纔被抽了一鞭子的亂髮中年人帶着哭腔道:“孫教授,俺領悟了您的偉大哲學,俺這就去給俺村子打電話,讓村子裡的人打錢過來!”
眼鏡老者臉色陰森道:“你知道怎麼向他們說嗎?”中年人離開桌子跪地道:“俺、、、、、俺知道,俺就說俺的腿被撞了,急需要錢、、、、、、要不俺就說在上海看好一家雜貨鋪,想經營、、、、、、俺要不說俺包了個工程,找他們合作,讓他們帶錢過來、、、、、、
看着中年人恐慌討好的樣子,蕭無塵心裡一陣怒血沸騰,想不到他能遇到這樣的慘絕事情,比起他上初中時候被一些外村孩子欺負更讓人可恨。只是當年他答應父親不再打架,才讓別的村子學生欺負,他肉皮本身就厚,被打上一頓也只當個撓癢癢,也傷不到哪。可是在這裡坐的鄉下人就沒他幸運,各個一臉傷痕不說,衣服上都破爛不堪,好幾個人身上似乎穿着布條,露出的皮膚上都有着皮鞭抽着的紅色印記,讓他痛心之餘,心裡的憤怒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不過他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變的極爲冷靜,臉上表情依舊憨傻的讓人發生錯覺,心裡卻想着怎樣找個機會將那孫教授挾持,然後衝殺出去,帶着這幫無辜的受騙者脫離苦海。
顯然帶眼鏡的老者有所顧忌的把他安排在後排座位上,並讓兩個打手警惕的看着。蕭無塵故作害怕的坐在後排,想解釋些什麼,結果被後邊打手一鞭狠狠的抽在後背,他故作哆嗦成一團,心裡暗暗驚訝這一鞭的威力竟然有些份量,難怪這些吃足苦的師兄們如此膽顫心驚!
爲了接近孫教授,他安順的聽完了長達四十分鐘的謬論,心裡卻不斷盤算着自己的解救計劃。孫教授講完課後,雙手背立的向他們用陰森的口語道:“上廁所的一個個排着隊伍方便去,不方便的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覺悟,覺悟出好的點子來的可以隨他們一起去發財。說着讓後邊那個亂髮中年人隨着一名打手去外邊出點子。而另一名打手卻站在教室門口看着方便的學生們一個個出去,大院裡已經有好幾個打手站在對面廁所門口監視着這些可憐學生們的一舉一動。
蕭無塵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在站在門口的打手看向教室外的瞬間,兩步彈跳到講臺,接近還未反應過來的孫教授,一隻手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孫教授的脖子,威脅道:“都別動,不然掐死他!”
站在教室門口的那個打手反應極快,但還是緩了蕭無塵一步,看着蕭無塵單手掐着孫教授的脖子,直直的將孫教授提起,不由的喊道:“小子活膩了,不想出這個院子你就動一動孫教授!”
蕭無塵臉上立刻出現難得的跋扈氣勢,冷聲道:“賊窩子,俺一個光腳漢還怕你們不成,信不信俺用一條命來換你們十條命。”說着手上一緊,孫教授痛苦的大叫一聲,眼淚都流了出來。
在教室裡的這些被騙過來當學生的鄉下人各個目瞪口呆卻不敢“吱”一聲,甚至有人小聲嘀咕道:“又有個耍橫的,就不怕死了連全屍都留不下!”在他們這些被騙的可憐蟲裡不是沒出來過“橫”的,甚至曾經有個人放倒四個打手,眼看快脫身的時候被門口兩個穿制服的教練用砍刀活活砍死,屍體被卸了十幾塊扔到院子裡的狗窩,連骨頭都被幾隻惡狗吃了個精光。
現在蕭無塵不過重蹈前幾位猛人的前例,甚至這些可憐蟲爲蕭無塵感到惋惜。這時,教室門口已經跑來四個大漢手握砍刀向蕭無塵徑直走來,絲毫不顧忌孫教授的安危。蕭無塵才知道自己並沒有抓到對方的重心人物,手指稍一用力,孫教授立刻翻着白眼暈倒在地上。
未等第一個大漢砍刀出手,蕭無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擡腿踢將第一個大漢踢飛,第二個大漢一刀向他肩膀劈來,被他側身閃過,右手手腕一抖,已按住對方握刀的手腕,八極拳中的“拖裂崩”使出,對方整個人隨着他的手撞向第三個大漢。蕭無塵根本不給對方回手的機會,藉着講桌之力,整個人回跳過去,在空中用着自己的前肘磕向砍刀還未使出來的第四個人。那人閃躲不及被他生生磕倒在地。第三個大漢被第二個大漢撞倒後剛想站起,蕭無塵已然從地上撿起一把砍刀遞在對方脖子上道:“說,誰是你們的頭!”
那大漢有驚無恐的看向蕭無塵身後,似乎這些亡命之徒同樣接受了嚴格的洗腦!多年在大山深溝裡與獵子搏鬥的蕭無塵從小就知道不把自己的身後給那些畜生。當他意識到有個打手在他身後偷襲的時候,身子向前一挺,砍刀在他手裡從大漢脖子邊繞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幾乎擦脖而過,大漢從轉瞬間嚇得冷汗淋漓,心慌不已。當命懸一線的他感覺無恙心裡剛安慰一些的時候,另一名打手的一道皮鞭沒來由的抽在他那張心虛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蕭無塵知道從他口中得不到什麼,一把將他推向那名打手,向在教室裡那些聽課的鄉巴佬們喊道:“想離開的拿着板凳與我一起衝出去!”他的聲音雖然洪亮,但這些早被嚇破膽子的可憐傢伙們早將頭埋在桌子下不敢出聲。他怒氣下衝向教室門口,只聽見教室裡那名打手喊道:“快來人,新來的點子硬!”
未等蕭無塵踏出門口,門外已經出現六、七個手握砍刀、和斧頭的大漢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被他放倒的四個大漢也在他旁邊掙扎着想站起身。他看着這些身材魁偉高大的大漢,知道一旦被他們拿下,自己再想脫身就不可能了。不由心中一狠,砍刀在他隨手揮下,刀勢凜冽,竟有着破空的聲音。只是他並沒有練過刀法,好在常年剝狍子和獵殺山溝裡的畜生有着非同一般的經驗。只見他腳掌凝地,地上立刻“咯吱”作響,向着這些大漢衝道:“賊窩子,俺一個人拼你們十條命值了!”說着一鼓作氣,砍刀捅向第一個手握斧頭的大漢,走着卻是八極的拳路,聲勢震人,腳下如踏重物,砍刀一下捅進第一個大漢胸膛三寸,拔出,藉着這個大漢的身子,向前瘋狂衝去,如農村裡脫鏈的公牛,後邊大漢顧及傷到同伴,紛紛後退。即在瞬間,蕭無塵將砍刀亂無章法的砍過,連傷二人,將身旁被推着逆走胸膛血流的大漢推到一邊,橫橫架住一名大漢的長斧,腳下一個猛踢,“詠春拳”的內柔勁法使出,將那大漢連斧頭踢飛三米遠,那大漢悶哼一聲就暈倒在地,驚得前邊三個大漢不敢向前。
這時蕭無塵已經出了大院,望着未受傷的三個人道:“把你們家的頭叫來,不然你們身上都得掛彩。”那三人手握器刃作防禦之勢,卻沒有一個敢逼近蕭無塵,其他幾個除第一個破了胸膛的大漢傷勢微重外,都沒什麼大礙。但他們這麼多人幾乎在一回合下被對方放倒和受傷,都知道眼前這個土冒子是個真正的高手。
蕭無塵知道如此僵持肯定對自己不利,向他們吼道:“不叫你們頭,俺拿你們開刀。說着向三個大漢中的一個奔去,其他兩個大漢不僅不救援,反而向門外跑去。蕭無塵很輕易的在那名被他衝上來的大漢身上留下一道極有分寸的刀痕,鮮血從那大漢肩膀上流出。那大漢立刻丟掉手上的鋼管,跪在了地上。
只遠遠聽見:“沒用的東西!”蕭無塵擡頭看去,門口兩個身穿制服的中年男子在兩
個逃跑大漢的簇擁下緩緩向他走來。
其中一個大漢向走在前邊一個瘦削的中年人道:“楊教練,就是他!”那名身穿制服的楊教頭打量手握砍刀的蕭無塵一陣,向一羣東倒西歪的大漢怒道:“一幫廢物,十幾個人拿不下一個土冒子,真是丟人!”這時,在數名大漢的壓制下,那些去廁所的可憐傢伙們再次被壓解進那間教室,都看着蕭無塵這個英雄人物即將虎落平陽。在他們看來,兩個身穿制服的教練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他們的出現,也正是蕭無塵的末日。
當蕭無塵看到這兩個人時,也是心中一緊,練過真功夫的人在他這個十八年如一日撞樹的行家看來一目瞭然。但很快他就將心放鬆,因爲他那個瘸了腿的老爹在他走之前向他說過:“娃啊,爹以前管制你嚴點,是怕你遇到真正的高手,現在你完成了你爺爺的心願,出門只要不做愧對良心的事,什麼都可以幹,吃點小虧可以,大虧可是一點都不能吃、、、、、、”蕭無塵一想到這,心中莫名的悲憤涌入心田,將砍刀甩手扔在地上,一腳將眼前那個還猶豫着是否站起的傢伙踢向身穿制服的楊教練面前,怒道:“一幫只知道欺騙和壓迫貧苦人的混蛋,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功夫!”
那名楊教練臉上立刻出現一副自負的笑意,向着身旁的另一個身穿制服微胖的人道:“張教頭,這次我們還真遇上一個有骨氣的貨色,先由我來!”在他們看來,只要不出這個大院,在強猛的人物都是他們勢在必得的獵物!可蕭無塵這個從小就得擔負着家庭重擔的海東青已經有着飛出這座大院的翅膀。
蕭無塵依舊扮出他難憨傻的模樣,傻叫道:“你們兩個一起上,一個根本撐不過俺一回合!”
楊教練剛好擺出打拳的姿勢,聽了蕭無塵的囂張話,心中暗暗叫道:“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嘴上卻叫道:“小子,先吃我一拳!”說着向前衝來,逼近蕭無塵時,腳下不停,雙手緊握,一拳擊向蕭無塵左肋骨處,另一拳勾手打向蕭無塵右脖子上,手法乾淨利落,毫無花哨可言。蕭無塵不退不讓,一手抓住對手打出的第一拳,順勢一擰,另一拳擊向對方勾手的手腕,一個頂膝撞在其下腹。楊教頭慘叫一聲,一條胳膊被蕭無塵扭斷,另一個手腕被卸下。腹部如遭重錘一般,彎身倒地!
這些大漢看着從未敗績的楊教頭只一回合間就如一條軟蛤蟆一般爬在地上慘呼不已,大爲震驚。但就在他們震驚之餘,另一個叫做張教練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短刀,三步近前,短刀如鑽土而出的地椎刺向蕭無塵的喉間,蕭無塵詠春拳配合太極拳使出,如游龍般躲開那奪命一擊,手上緊握的拳頭立刻改成手掌,弓身踏前,以快手法順着張教頭手上快刀來回擺動,張教頭幾次改變刀的方向,都被蕭無塵奇怪身法黏住,就在張教頭反砍他手臂時,蕭無塵突然掌心反轉成豎撩,只微微偏了一釐米就躲過張教頭的快刀,手掌再次向上反捏,捏住刀背,一個提心正擰,將對方的短刀擰在自己手裡,張教頭手下一空,一把握住蕭無塵捏刀的手腕,向下猛壓,左腳踢出。哪知蕭無塵用刀之法極爲怪異。只見捏着的刀在他指尖微動下,刀刃順着手掌反轉方向,正好迎上張教練那蓄力一腳,隨着慘叫一聲,張教頭踢出的那一腳,破鞋深入腳心於刀刃中,痛的滾倒在地。蕭無塵鬆開刀刃向這時已圍着七個大漢的包圍圈吼道:“還有哪個自認功夫了得的給俺站出來一分高下。”此刻的蕭無塵,彷彿就像百萬大軍中取敵將領腦袋如探囊取物的趙子龍!,他此刻的風騷,也許上海人沒幾個,但當他海東青的宏大野心將在這裡開花結果的時候,就會有人知道這個隱忍功夫一流的傢伙,一旦失去十三年的木訥憨厚形象,還是有着極爲恐怖的跋扈氣場。就如一個老人說的話:“大人物多出自屠狗輩!”《請加入書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