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少楚閉着眼又睡不着,完全要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都恨不得自己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的近身侍衛居然保護不了他的安危,要他們幹嘛?
“甲乙丙丁~,你們四個白癡!”他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一個時辰過去,在巫馬少楚覺得根本就是被煎熬了一輩子。
他以爲自己快要撐不住,準備咬舌自盡,洞口突然多了一堆草。
如果不仔細看,再加上那草堆異動的草堆速度太慢,一般人,還真注意不到那會動。
巫馬少楚起先不願睜眼,那團草移動到他身邊,輕輕碰了碰他。
他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弱的擡起一隻眼,頓時就在這一堆草裡看見了二丫的臉。
她怎麼來了,是來救他的嗎?
肯定是,哈哈!
他驚喜的都想叫,“寶……”
二丫立刻做了個“噓~”的姿勢,然後解開他四肢上的繩子,遞給他一身和草堆一樣顏色的布衫,示意他穿上。
這是她做的迷彩服。
巫馬少楚手腳痠疼的都要斷了,稍稍活動一下,才發現二丫從草堆裡伸出的手臂上的衣袖也是和草一樣,都是深淺不一的綠色,若不仔細看,整個人藏在草堆裡,根本不會被發現是個人。
這種不統一的顏色讓他剛剛被鬆綁的心再次生出了些許的不舒服,不由的後退一步,小聲說道,“我不穿。”
二丫都想揍他,這種緊張時刻耍什麼脾氣?
她用口型無聲的對他說道,“你要是想死,那我就走了。”
轉身就再次隱藏進了草叢裡,準備慢慢往外挪。
巫馬少楚一把抓住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奪走了她手中的衣裳,匆匆的套在了身上,瞄到地下那些不規則的單個物體,頓時止住了往外走的腳步。
他穿的這身綠色衣裳雖然顏色不規則,至少和寶兒的能湊成一對兒,心裡還算可以承受。
而眼前的這些東西,根本就是折磨他的鬼,一靠近它們,就比跳進糞坑還噁心。
二丫就知道他這性子從根源上改不了,無奈從懷中逃出了一面鏡子,這是她昨晚上連夜用水銀做出的鏡子,比這時代的銅鏡要強百倍。
她用鏡子放在巫馬少楚的一側,讓他從鏡子裡看到了和地下那些東西一模一樣的單個物體,這樣子,不管從擺放還是規則,都有個一模一樣的了。
“這是什麼寶物?”巫馬少楚立刻就被這鏡子吸引住了,愛不釋手的拿着。
不管那些東西多難看,只要是一對兒,就能讓他的心裡舒坦很多。
二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她就說能幫他,要不是他前日打斷她的話,她早就把這玩意兒的做法寫給他了。
“……肯定咬舌自盡了,走,進去收屍。”洞外傳來了黑衣人的聲音。
二丫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草分給巫馬少楚一些,踩倒一旁的草,示意他和她一起躲在黑暗的角落裡。
因爲這洞裡本就長了不少的草,兩個人穿的是草綠色,還圍着草,就像兩個是普通的草堆,絕對不易被人發現。
三個人進了洞,裡面僅剩幾根麻繩和空空的木架,以及原模原樣的食物,巫馬少楚卻不見了。
“我剛剛撒尿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也偷懶沒看洞?讓他有機會跑了?”一黑衣指着另外兩人質問。
“沒有,我們就在外面撿了一本春,宮圖看,但絕對沒有離開這洞十尺,沒看到任何人進來啊!”這人答道。
說起來,剛剛他們出去找吃的的時候,在林子裡撿了一本書,封皮上就畫了一對兒沒穿衣服的男女,打開一看是春,宮圖。
而且不同的是,以前看過的春,宮圖,雖然也帶顏色,卻沒有這一本畫的真實,關鍵的部位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
兩人一陣沸騰,就帶回來仔仔細細的一邊研究一邊看了。
他們分了神,也絕對沒離開這洞十尺啊,又沒見人進來過,巫馬少楚怎麼會不見了,出鬼了?
“要是讓二公主知道咱們沒看住人,咱們就死定了。”第三個人一臉的苦逼相。
“說那麼多,還不快追,你往東,你往北,我往南,分頭行動。”黑衣人做了簡單的分工,匆匆出動追人去了。
等到徹底聽不到腳步聲,二丫才探起身子看了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那春,宮圖可是她畫的立體素描,比這時代一般的小抄春宮圖要栩栩如生太多。
好在這幫雜碎抵不住誘,惑,要不然,她還真不好趁他們分神的時候僞裝成草進來。
巫馬少楚卻是將目光定在自己的衣裳上,上面各種綠色雜亂不一,的確是很好的僞裝工具,還有手中這一面不大的鏡子,照出的物體除了摸不到,卻和真的一般。
再想想曾經她給他受傷的腿上打的“石膏”,和將動物的骨頭磨成粉熬製的補身湯……
他這纔開始重新打量起二丫,爲什麼,她做出的東西,都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二丫拽拽衝着她發愣的巫馬少楚,示意他還不趕緊走,一會兒人家返回來,可就麻煩了。
出了林子的路上,巫馬少楚小心戒備附近會有埋伏,護着二丫在身後。
東域國二公主派來人不多,卻也絕對不是隻有三個,不一會兒收到信號的其他東域國殺手匯聚於此,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呵呵,想逃,沒那麼容易!”一殺手拔出大刀。
巫馬少楚向前邁了一步,“東域國二公主大膽到讓人闖入我北陵國界刺殺本太子,可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他剛剛在洞裡聽那幾個人說“二公主”就想明白了此次被擄事件,定是東域國那個清高自傲的二公主因爲被他拒婚而幹出的好事!
黑衣人意識到暴露了身份,這會給二公主惹來很大的麻煩,必須儘快殺掉這巫馬太子,不然他們回國了也別想活!
“我們不是什麼二公主派來的,廢話少說,拿命來!”一衆殺手揮刀而來。
巫馬少楚愁他與寶兒是兩個人,即便寶兒的力量再大,也無法同時應對太多的人。
“嗖~”的一聲二丫已經先一步跳到了他的前面,極快的從袖子中逃出了一個白色厚布小包,掏出一些淡色粉末狀的東西,對着最前方跑來的殺手“噗~”的一聲使勁兒拋去。
那些粉末一遇到太陽光的照射,“呼~”在空氣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地上和周圍的樹木都開始噼裡啪啦的燃燒,將那些人隔絕在幾丈外,一時靠進不了。
這是她連夜做出的白磷,達到一定溫度可以自燃,只可惜時間緊迫,做的不多。
二丫再是灑了幾把白磷,抓着巫馬少楚的就往後跑,等殺手繞過幾層大火再追來時,已經被拉長了距離。
巫馬少楚盯着她白色小包,詫異,就連完顏玉澤這種全能的人想要出手燃火,也需要醞釀一時半刻的,她竟然可以瞬間使出,她是怎麼辦到的?
“殺~”殺手用輕功緊追不捨,眼看就要追上。
二丫示意巫馬少楚捂住鼻口,拋出一個小球,小球接觸地面的一剎那,頓時釋放出刺鼻的臭氣,並薰得人睜不開眼。
好在她在二十一世界的時候化學學的還不錯,這小球裡的東西就是她做出的福爾馬林,不過是很濃很濃的那一種。
殺手立刻睜不開眼,“噗噗噗~”不小心撞到了樹上,傷了不少。
巫馬少楚和二丫跑在前面,雖然沒有被刺激的那麼重,但多少還是聞到了一點點的福爾馬林味。
這種味道不同於完顏玉澤做出的臭彈,因爲臭彈只是臭,而這東西很刺激人。
他第三次將好奇的目光落在了二丫的身上,從他昨日被擄到現在也不過一夜的時間,那些完顏玉澤需要幾天幾夜才能做出的東西,她竟然一夜的時間就做好了?
她,跟誰學的,這些年,又有過什麼不同於常人的經歷?
然那些殺手不屈不撓,憑着頑強的毅力挺了過來,被甩了很遠一段距離,前方的兩個人都已經像是天邊的黑點,還是拼命的追了上去。
眼看前面是一條無處可逃的大河,二丫也不想跑了,反而轉過來輕輕一笑。
殺手被笑的摸不着頭腦,以爲她是苦中作樂,“死到臨頭,到看得開。”
“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周銀髮帶着甲乙丙丁出現在黑衣人的身後。
昨日周銀髮和麟青打架,麟青遁地一流,功夫卻不咋地,三兩下就被周銀髮打成了豬頭。
而後周銀髮和二丫匯合,二丫料定巫馬少楚和甲乙丙丁不會被關在一處。
兩人商量一番,周銀髮沿着痕跡去尋找甲乙丙丁,今日一早找到了暈了以後被撩在山崖邊的,險些滾下去摔的四名太子的貼身護衛。
東域國二公主用此法殺人,只是因爲縱火殺人,冒出的煙很容易讓人遠處的發現,又不想留下任何東域國殺手拋刀或出手的痕跡,卻沒料這樣子反到保住了這四人的命。
“太子,屬下罪該萬死,未能護太子周全,還請降罪!”阿甲與阿乙、阿丙、阿丁單膝跪地,是他們警覺性太差,讓太子涉險了。
“幹掉他們,本太子就饒了你們。”巫馬少楚氣勢的下令。
“殺~”甲乙丙丁帶着難以平復的怒火,與周銀髮一起對東域國殺手揮刀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