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顫,司馬景丞雖然沒抱什麼希望,但到底還是失望了,他閉上眼睛,苦澀的彎了一下脣角自嘲着。
本來就是這樣啊,難道他還希望她說什麼,她已經失去記憶了,如今,穆連森纔是她的未婚夫,而她的世界裡,早就沒有一個丈夫。
“不用謝。”從喉嚨深處艱難的擠出三個字,重新邁出腳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齊洋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他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此刻他內心的痛沒有人會理解的。
他愛於錦,用生命在愛,如今卻將她拱手讓人。
雖然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首長更愛於錦,因爲她是首長第一個愛的女人,也是真正用心愛過的女人。
該走的都走了,天台恢復了安靜。
於錦靜靜的坐着,垂着頭將臉埋在懷裡。
穆連森知道自己剛纔的舉動傷害了她,可是他不是故意的,他沒有想那麼多,如果不是司馬景丞的提醒,他該要傷透她的心。
他拉起她的手,將她緊握的拳頭撫平,低低問道,“於錦,你在怪我嗎?”
於錦沒有擡頭,只是搖了搖頭,嘴角的苦澀卻又誰能看到。
她閉上眼睛,黑暗吞噬。
怪嗎?不怪,畢竟那個女人是他堂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血溶於水,她有什麼權利責怪?
可是,她是在乎的,哪怕她知道他仍然是愛她的,可是她不可能不在乎,說她小心眼也好,說她自私也好,她的未婚夫在替差點殺死她的兇手求情,如果今天她被害死了,他會不會包庇他堂妹?
穆連森卻是看出來了,她在怪他,連他都在怪自己,司馬景丞爲愛放棄,將她交給他,而他卻沒能照顧好她,一次次讓她受到傷害,“對不起。”又是一聲低低的道歉,除了對不對,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該如何彌補他的過錯。
回到大使館,於錦很安靜,也不再提那件事,只是連赫天都發現她的不尋常,他能想到的便是主子惹王妃不高興了,因爲用餐的時候,王妃沒有跟主子說過一句話,雖然沒有拒絕主子夾的菜,但餐間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主子。
用過餐,天已經黑了,星空很美,霓虹燈照亮了天邊。
於錦一個人來到院子,坐在池邊的石椅上,夜景是美的,她卻已是無心欣賞,心裡的落寞竟比這夜更濃。
她低頭看着池裡游來游去的鯉魚,心裡莫名的有親切感。
她伸手,鯉魚全部聚集在她面前,腮幫子一張一合着,不斷泡出水泡。
池水清澈,倒映着她的臉,卻因水波盪起的漣漪而打亂,她望着那羣鯉魚出神,迷離中,她又想起今天的那一幕。
那張俊美的臉浮現在腦海裡,原來他便是司馬景丞,白雪的口中提到他,司馬芝巖說她會搶走他,雖然她不記得了,但是他明明是認識她的,卻爲什麼說是認錯人?
她想起來,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宮殿裡,他見到她的時候喊她老婆,後來又說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