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每個人都是帶着目的而來,帶着目的而去的,這梓府和清園這陣子也閒不下來了。
自從梓衣和星辰推斷出碧珠不是那個下毒之人之後,他們便開始密切關注其三孃的舉動來,而三娘則是在耐心等待着時機,看看什麼時候可以整到清雅,至於清雅以及清澄他們,則一心盼着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再見上一面,看看大家是否都安好。
如此,這整個青石鎮也圍繞着這幾個人而漸漸變得風雨欲來起來。
等到梓衣他們終於知道那個幫派的幫主,也就是那個有着六根腳趾的人和三娘是什麼關係的時候,水井投毒案也漸漸有了些眉目。
他們調查了雅兒身邊隱藏的勢力,雖然雅兒背後真的有勢力隱藏着,但是根據他們手下的人說,那一天,他們中間的人並沒有出去做過什麼,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故而雅兒的嫌疑被排除了,剩下的便只有三娘了。
雖然星辰始終都沒有想明白,三娘爲什麼要這麼做。
梓衣卻是一想就想明白了。
“還能有什麼呢?不就是想要重新獲得梓文鶴的關注唄。”梓衣有些不屑地說着。星辰聽了她的長篇大論,倒也有幾分興趣,“你爲什麼這麼肯定那三娘是爲了吸引梓文鶴的興趣而做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來?甚至連受傷都不顧了?”
“這還不簡單?”梓衣的臉上露出了幾絲嘲諷,“這女人要是真的爭風吃醋起來了,那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就別說演幾場戲博得博得夫君的同情了,就是讓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他們也都願意,知道爲什麼嗎?
這就是他們那假的要死的虛榮心與無限膨脹的欲、望在作祟。明明家裡已經窮的開不了鍋了,他們也要拿出最後那一點救命的錢去買一件還看得過去的衣裳給穿上,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他們就是窮死了,也絕不會讓那些想要看他們笑話的人,看了笑話去。”
梓衣這麼說着,星辰則有些無法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三娘就是這樣的人?”星辰有些疑惑地問出了口。
梓衣卻狠狠地點了點頭,“對!你說的不錯。從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事情八九不離十就是三娘做的了,她爲了再次吸引梓文鶴的目光,爲自己在與雅兒的爭奪戰中多爭取一分力量,所以她自導自演了這一齣戲,不過她也真夠狠的,連自己都下得了手,也要別人懷疑不到她身上去,現在更是找了碧珠這麼一個現成的替罪羔羊,將她做的所有的壞事全部給頂替了過去,她可真是厲害啊!”梓衣有些感嘆地說着。
星辰聽了她的話之後,卻有一個短暫的沉吟,“那按照你這樣說……難道雅兒這一次失去孩子也是她的傑作嗎?”
“這個……應該不是。”梓衣微微想了一會兒之後,便回答道。
“哦?爲什麼?”星辰仍舊是滿臉的好奇。
梓衣卻回想起曾經她和原石打聽到的消息,她記得當時她的心中就有幾分疑點,而且從她的觀察中來看,三娘絕對不是如此膚淺的人,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將雅兒、碧玉帶進梓府,那麼她就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找不痛快,所以她也是最不可能下毒的那個人。
只是這個下毒的人到底是誰,梓衣還有些猶豫,畢竟她也不是很清楚這個一直被人提到的碧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兒。雖說她以前不過是一個丫頭,但是一個丫頭能夠被三娘看上,而且還成爲了梓文鶴的小妾,那麼這個丫頭就不簡單了。
況且,這碧玉還是呆在三娘身邊最長時間的丫頭了,和她同期進來的丫頭,不是已經被遣散出府了,就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除了紙鳶以外。面對這樣的信息,梓衣就是不想警惕也難啊!這個女人隱藏地太深了,曾經她一直以一個丫頭的身份將自己給隱藏了起來,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意圖。
如今成爲梓府裡邊的小妾了,她就更加不露面了,即使有人偶爾提到她,也不過是說她的好運,絲毫都不提起她其他的東西。似乎她能夠成爲梓文鶴的小妾真的是因爲她有好運似的。
但是運氣這東西,梓衣是從來都不幸的,梓文鶴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能不清楚,那丫從小到大就不是個什麼好鳥,這玩過的女人是一把一把的,要是碧玉真的能夠憑運氣讓梓文鶴娶了她,那才真正是滑天下之大稽呢!所以對於碧玉這個女人,梓衣的心底仍舊有幾分保留。
不過相比起這個深藏不露的碧玉,梓衣更加懷疑雅兒。
雅兒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刁鑽的主,她能夠將梓文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那就一定有她的能耐,對於這樣的女人,只要你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抓到把柄,並且從此後受制於她,很是棘手,也很是麻煩。
不過梓衣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還得先回答了星辰大少爺的話之後才行。所以,梓衣微微揚起了笑臉,“要我解釋給你聽爲什麼,其實我也是解釋不清楚的,也許這只不過是我作爲一個女人的直覺吧!直覺告訴我三娘不會是這一次下毒案的主謀,這樣的解釋你接不接受?”
梓衣挑眉看着星辰,星辰見着她這耍無賴的模樣,也不由得有些拿她沒辦法,最終只好用手點了點頭她的額頭,說了一聲“你啊!”便罷休了。而梓衣傻呵呵地看着他做這一系列的動作,眼中卻留露出了一絲溫暖。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鬧着,等到兩人走過街角的時候,梓衣遠遠地就看到了雅兒曾經住的那個院子,突然就來了去參觀一下的興趣,所以她也不解釋,直接拉着星辰就往那邊走。
星辰雖然被她拉着有些無奈,但感受着手心裡邊的溫暖,他的嘴角還是微微翹了翹,快步跟着梓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