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險些就爲上官晨鼓掌了,果然也是隻小狐狸,絲毫不給自己父皇佔半點便宜。
皇帝大約沒料到上官晨又把事情推過來,哈哈哈大笑幾聲,“好一個父皇的一念之間,晨兒你好好養身子,將來這朝政,還是該你們年輕人來處理。”
“兒臣遵旨。”上官晨依然平靜,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倒是花容容暗暗嘆氣,這個皇帝也着實太陰險了。先用權欲征服自己的小兒子,如今又輪到大兒子。難道在他心目中,父子天倫之樂是完全沒有的嗎?整日裡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爲何他樂此不疲呢?
皇帝又在那閒聊了幾句,便稱處理朝政離去了。
“父皇,我想出宮!”當皇帝走到門口的時候,上官晨忽然開口道。
皇帝腳步頓了頓,隨後擺擺手:“也罷,晨兒你喜歡吧。”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待皇帝走遠,花容容深深地吸了口氣:“父皇他,真的好……”接下來的話,花容容去也沒說出來了。
上官晨淡淡地冷哼了句:“這個皇宮裡,不管是誰,都不能相信,你可清楚?”
花容容點點頭,雖然沒參見過哪些宮鬥,但是電視也看多,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
“走吧,去看看母妃,我們就離宮。”上官晨的手悄悄握成拳頭。
然後在花容容的摻扶下,去看德妃。自然而然又是一陣哭泣,好不容易纔將她安慰好。於是兩人這才相攜着離開皇宮。
“還是宮外好。”馬車一駛出皇宮大門,花容容馬上舒了一口氣。
“你不喜歡皇宮?”上官晨側目問道。
“我喜歡自由,可是,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花容容看着他認真地道。
很自然的,上官晨伸手將她摟過來。莫名的熟悉涌上來,彷彿這個動作他曾經做過無數次那般。上官晨越發的相信,自己是忘記了什麼。
擁着花容容那種滿足感,很是讓他的心情舒暢。
低首望着她的發頂,眼中流露着連他自己也沒察覺的溫柔。而花容容也察覺到那道目光,忍不住擡頭。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花容容被他眼底的溫柔打動,怔怔地出神。
好像冥冥中有股吸引力,上官晨的頭越來越低,直到貼上那片柔軟的脣,花容容熱情地迴應着。
花容容的身子很快就無力地癱軟起來,只有靠着上官晨才勉強沒倒下去。而上官晨的呼吸也變得暗沉急促,眼底盡是深沉慾望。
只是,上官晨的身子此時並不適宜行某些不良之事。
上官晨鬆開對花容容掠奪,緊緊地抱着她,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粗喘着。花容容面紅耳赤,沒想到自己竟也是那麼熱情,身子還是那麼容易有了反應。
“等我好起來!”上官晨在她耳畔嘶啞地道。
花容容覺得自己的臉就要燒起來了,她輕輕地點點頭,然後動了一下身子。結果清楚地聽到上官晨倒吸冷氣,花容容更是想找個地把自己埋起來。
三王府離皇宮不算遠,卻也讓兩人有足夠的時間平息心中的火。花容容在上官晨灼灼的目光下,整理着不齊的衣裳,只感到對方似乎要將她吃掉那般。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阿力,阿力一看到兩個主子的模樣不禁臉紅。幸好他還能很好地掩飾這樣的窘迫,“三爺,王妃。”
上官晨怎麼可能沒發現這些下人異樣的目光,他若無其事地道:“起來吧,沒什麼事都散了,阿力你跟我來。”
花容容裝作看向別處,直到下人都散了,她才舒了一口氣,暗暗埋怨自己太丟人。
“你先去休息一下。”上官晨回首,語調平平,眸子卻有着花容容纔看懂的溫柔。
“好!”花容容微微一笑。
很難得的,自從上官晨醒來後,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弧度不大,卻足以讓她快樂許久。
書房。
“可有淑妃下落?”上官晨沉聲問道。
阿力低下頭,“三爺,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沒找到淑妃娘娘的下落。”
“哼?難道還會憑空消失不成?”上官晨冷哼,轉而又問道:“上官玉現在關在哪裡?”
“據說剛剛關進天牢了。”阿力據實以報。
“天牢?他不會死的,父皇不會殺他。”上官晨半眯着眸子,很篤定地道。在父皇有生之年還在皇位上,他就不會那麼輕易殺了上官玉。因爲只有上官玉,纔會讓自己感到威脅。
“爺,這不會吧,玉王爺他……”阿力顯然不可置信。
上官晨冷笑:“你以爲他這麼容易死?別忘記了,現在的帝王,是本王的父皇。”
“可是玉王爺他做出這樣的事,皇上也能容忍?”
“阿力,不是容忍不容忍,而是牽制我。因爲他也清楚我不會殺上官玉,算了,這些跟你說,你大概也不明白。”上官晨看向別處,“加派人手,要找到淑妃的下落。”
“是!”阿力正色。
“還有,朝中那些太子黨也盯緊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回報。”上官晨眸色深沉,既然有些事父皇希望他來動手,那麼他不妨當黑臉。
“是!”
“你下去吧!”上官晨揮退了他。
阿力一走出去,上官晨就緊蹙着眉頭,手輕輕撫上胸前的傷口。有些許溫熱液體流出來,上官晨的臉色又變得有些蒼白。他苦笑,自己不該拿身子開玩笑,這個時候,居然還想着男女之事。
不過,花容容的還真的讓他欲罷不能。
想到這,他起身徑自往花容容的住的院子走去。
王府裡的丫鬟下人很明顯感到王妃進了一趟宮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早上她才從宮中回來的時候,雖然沒有說什麼,可人人都感受到她的不開心。如今,就連走路,也輕輕地哼着歌。
上官晨來到花容容的院子裡時,她正閉着眼慵懶地躺在搖椅上,手敲着扶手,哼着不知名的調調。
她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遠遠看着,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一瞬間,上官晨竟看呆了,久久移不開眼。
這種簡單而尋常的小幸福,竟是如此的吸引人。在他印象中,他似乎從未見過。
“王爺!”路過的丫鬟看到上官晨,紛紛行禮。
花容容也聽到了,猛地坐起來,背對着陽光看着院子門口站着的上官晨,眉梢含笑。
上官晨見狀,也跟着輕笑起來。
“你來啦?”花容容迎上去。
“嗯!”上官晨點點頭。
這麼簡單的對話,卻讓花容容有種想哭的衝動。
紫月國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那場失敗的宮變,或許漸漸被人遺忘,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
花容容與上官晨雖未恢復得向從前那般親密,王府的人卻是顯而易見兩人關係好轉了許多。下人們時常看到,王爺與王妃兩人在後院悠閒漫步,有說有笑。
這樣的生活很簡單,卻讓花容容前所未有的感到滿足。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我想不起來的到底是什麼?”涼亭裡,上官晨坐在花容容對面,綴着茶問道。
花容容笑笑:“其實沒什麼事,三爺,這幾天你身子可好了些?”
“還行吧。”上官晨說着,撫了撫心口的傷,依舊有些隱隱作痛。
“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心底猶豫了許久,花容容最終還是跟上官晨說了個善意的謊言。雖然很不捨,可是她必須要替上官晨尋藥,否則……
聞言,上官晨劍眉攏了攏,心底有些不悅的感覺:“你要去哪兒?”
“去北方找一個人。快的話,半個月左右就能回來了。”花容容平靜地看着他。
上官晨沉默不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能晚些再去?”
“那個,我不能失信於人嘛。你放心,我會盡快趕回來的。”見上官晨似乎不大樂意,花容容連忙保證。
沉吟了許久,上官晨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五天後吧。”上官玉還在天牢裡,她保證過讓他活着,所以她還是要先把這件事搞定。“明天我要進宮一趟,你能陪我去麼?”
“爲了上官玉?”上官晨的出乎花容容意料,讓她有些措不及防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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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輕輕地點點頭。
“我陪你去吧。”上官晨望着她。
“啊?”花容容更加不可置信,他居然主動說陪她進宮,而且還是爲了那個一心要他死的弟弟。“你不問爲什麼?”
“這麼做,不過是給父皇一個順水人情。父皇不會殺他的,若真要治罪,早就殺了。”上官晨的眼神有些深沉,裡面有着花容容看不太懂的複雜。
“好!”花容容沒有深究上官晨的深意,笑了笑點頭。
上官晨還是那個上官晨,卻依舊讓花容容有些陌生的感覺。她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總覺得他的溫柔離她有點遙遠。
或許,是她太貪心想太多了吧,花容容甩開心裡的念頭,如是對自己說道。
次日,上官晨果然一早便喚人來催花容容梳洗進宮。
“要不,你還是回府吧,我一個人去。我怕父皇勃然大怒,遷怒與你。”在去往皇宮的路上,花容容有些不安。
上官晨勾起脣角:“放心,即使父皇生氣,也只是表面的。上官玉畢竟是太子,而且這一切都是淑妃在幕後操作,上官玉除了私自從西北迴來,沒有什麼非死不可的罪證。父皇不會那麼容易讓他的死的。”
花容容只好沉默,對於這種朝政上的手段,她看不來,也玩不來。由始至終,她還是那個不擅長玩手段的花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