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的要求是,我與你成爲夫妻之後,你只能有我一個妻子,不能娶平妻,也不能納妾,更不能有什麼通房。”
“嗯?”閆休挑眉,“你可知道時下男子娶妻納妾是尋常事?”
“我自然知道。”韓子晴微微一笑,染成石榴紅的脣瓣豔若春花。
“安心吧!我並不會打擾你尋歡作樂。如果你想要別的女人,直接給我一紙休書便是。我保證,我會爽快走人。你只要在我作爲你妻子期間不要沾染別的女子就好。”
“原來如此,好!我便應允你。”閆休並沒有太多思索,一口答應下來。
“隨王爺果然爽快!”
太好了,這樣她就不會被噁心到了!不然看他這樣的帥哥,不知多少女子會投懷送抱,按照現在的規矩,她這個主母還得笑着擡進家門來,一想就渾身不舒服。
韓子晴安心地將手臂和閆休交叉,一擡頭將酒倒入口中,卻不料閆休忽然攬住她的腰,握着她的手腕,雙脣覆在她來不及閉起的嘴上。
韓子晴猛地睜大眼,他吻她?不是應該喝酒嗎?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閆休,竟然這麼熟練,韓子晴不由得心裡泛着嘀咕。
正這麼想,閆休的舌已經強迫地擠了進來,一番脣舌交纏,將她口中的酒液吮了過去。
一個吻結束,韓子晴發出細小的喘息聲——陸玄這王八蛋,說什麼閆休是正人君子,品性良好,看他這樣根本是個風月老手纔是。
韓子晴腹誹着,卻聽見閆休在她耳邊道:“王妃覺得這樣爽不爽快?”
這句話裡的某種暗示讓韓子晴忍不住渾身發熱,穿越之前她也不是什不經人事的小女孩,況且閆休的確是個英俊的男子。
如今二人已成夫妻,彼此之間做什麼都是正常情況,韓子晴本不是個矯情的個性,便道:“交杯酒喝成這樣,王爺看來頗擅此道。”
“怎麼?”閆休輕輕一笑,“你不喜歡?”
該死,這男人幹嘛在她面前笑成這樣?韓子晴有些彆扭地擰過頭,她不是不喜歡帥哥,只是閆休平日都給她一種過分沉靜的感覺,似乎這個人內心隱藏着許多情緒。
眼下他一笑,卻令整張臉都流光溢彩,神色飛揚。問題不是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韓子晴忍不住想,他就應該是這樣一種飛揚的表情纔對。
而不是彷彿有重重思慮一般……
可惡,她會這麼想,就好像和他之間已有了不同他人的聯繫。不過也沒錯,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微微有些彆扭地,韓子晴輕輕推了推閆休,輕聲道:“已經很晚了。”
“哦?王妃的意思是……”閆休一雙黑眸有些閃爍地看着韓子晴。
“我累了。”韓子晴覺得自己的嗓音乾乾的,之前二人的交集並不算多,忽然要這麼親近,感覺還是有點古怪,“起個大早又折騰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真不知道別人家的洞房是怎樣,不過至少她是真的覺得累。韓子晴說完,就聽見閆休低低的笑聲。
“原來如此,那麼王妃請休息吧!”
話音未落,韓子晴就被閆休強健的臂膀裹挾着,猛地滾入榻上,落在柔軟如雲的被褥之間。
唔……?韓子晴看着閆休靠近她,俯下身撐在她身邊,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眸斜斜地飛入髮鬢,一雙薄脣衝動而又劇烈的的落在她身上……
兩人彼此逐漸的升溫,讓韓子晴逐漸放下心防。
對呀,她都已經決定要做他的王妃,嫁給了他,自然就要接受這樣的事情。
閆休一邊吻着一邊落下帳幕,紅色的帳幕染出滿室旖旎,韓子晴躺在牀上,感覺閆休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弋,點起團團熱火。
“嗯……”韓子晴輕哼出聲,細柔的脣瓣被反覆吮吸而水潤紅腫,但是那隻手卻在她腰間停了下來。
猛然地,她眼前一亮,失去了那個覆在身上的強悍身影。
“……”韓子晴無語地轉頭看着在身邊躺下的男子。
“不是累了嗎?累了就睡吧!”閆休背過身對着她,拉起被褥蓋住自己。
這是怎麼了?韓子晴皺起細繪過的柳眉,疑惑地看着男人的後背。這算什麼?新婚之夜就給新娘看個脊背?
不過下一瞬間,她馬上就意識到了原因。
看來雖然他答應了她的要求,那也不過是因爲他對她有不明原因的需求,纔會應允她。
而不是因爲他對她有什麼不同的感情……呵!是她太高看自己了,沒事做什麼夢?在這個時代,不會有男人對遇到自己之前就失身的女人有真心吧!說不定在他心中覺得她很髒吧!
算了,反正彼此不過互相利用一場而已。
韓子晴也拉起旁邊的一牀被子,她不是那種胡思亂想的性子,而且真的又累又乏,很快便睡了過去。
韓子晴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身後背對的男人卻慢慢地轉過身來,看着她的睡顏。
誰也不會知道他剛纔要控制住想要她的念頭有多不容易。在沒有保證她能夠百毒不侵的情形下,他還是不敢輕易碰她。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變得不希望她死去,就像在火海中看見她的時候那樣,他會覺得心痛……
第二日韓子晴早早就起來,跟着閆休入宮覲見立規矩。
一切還算順利,皇帝的長相與閆休頗爲相似,不知爲何皇帝皇后接見的時間都很短,韓子晴一直低着頭裝作乖順的樣子,其他自然有閆休在前面抵擋,所以入宮並沒有像洪水猛獸一樣難熬。
難熬的,卻是普通的日子。
兩個人成婚已有數日,每天閆休也的確睡在韓子晴房中。在外人看來,兩人應當是十分恩愛了,而且王府也沒有像一般人家有公婆小姑等需要立規矩的,自然是王妃做主。
但閆休其實並未與韓子晴圓房,雖然他每夜到來都會親吻她。按照韓子晴看來,閆休做的那些舉動都是極盡挑逗,但是就是不會做到最後,總是在半夜到耳房去睡下。
雖然早就讓人都退下,也沒有什麼人發現,但是這樣難免讓韓子晴覺得,他或許是在因爲自己失身的事故意處罰。
這種情況終究紙包不住火,某些事情做過和沒有做過是不同的。洞房之夜兩個人並沒有交出滿意的答卷,嬤嬤拿走的白絹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當然,閆休命令過不讓人說出去,但是在隨王府中,卻有不同意見的暗流。
當初韓子晴住在隨王府時倍受禮遇,那是因爲她只是一個被幫助的對象。現在她已經是王府主母,這一切就改變了。
隨王府的下人對待韓子晴雖然謙恭有禮,但那不過是表面,因爲她這個王妃的身份,說白了就是因爲閆休的緣故。
但這些下人心中並不會真正的信服和敬重這個新任王妃,反而背後嘀嘀咕咕的人不少。
這種背後議論,靈兒和梅兒都跟韓子晴提及過。這讓韓子晴覺得,自己似乎應該逐漸地在隨王府建立威嚴。
畢竟至少在閆休真的休掉她之前,她還得在這裡生活下去,而在這個世界裡,隨王府是她的靠山,如果在這裡都不受尊重,就不要想出去會怎樣了。
這天早上韓子晴起得特別地早,她每天仍然保持健身的好習慣,於是在桃園中打了一套拳,休息時忽然聽見院牆另一面有人在說話。
“告訴你們,王妃那些得寵都是假象。別以爲嫁進來做了王妃就了不起,之前出的那些事都傳得爛大街了,還以爲自己是將軍府小姐就了不起呢!我看啊,就是個破鞋,遲早讓王爺休了她!”
一個驕橫的聲音說着,頗爲肆無忌憚。
“紅棉你可小聲點,要是被人聽見了可不得了。”一旁的紫馨聽着紅棉的聲音,在一旁小聲的勸道,眼神時不時看向四周,生怕有人。
紫馨剛低下頭,不遠處從花園裡拐彎走過來的韓子晴,翹着鬼鬼祟祟說話的兩個侍女,狹長的眼眸半眯,腳下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那兩個侍女了!
“紫馨你就是膽小,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她敢做我就敢說,王爺又不喜歡她!”紅棉的臉上頗爲得意,說起韓子晴似乎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啊?你怎麼知道的啊,王爺不喜歡王妃,又怎麼會娶她呢?”紫馨也被紅棉說的好奇的追問道。
紅棉勾脣一笑,貼近紫馨的耳朵,小聲的說道:“我告訴你啊,張嬤嬤偷偷跟我說了!洞房花燭夜她可沒有落紅,而且這幾天都沒有,上一次滿城謠言都傳她被花樓裡的男人玩遍了……雖然那件事情被平息了,但是我想肯定是真的……我們王爺纔不會碰這種女人呢,我估計過幾天她可能就又要去勾搭野男人了!”
“不是吧?”紫馨被紅棉的話說的都有些驚訝了。
“當然是的了!我騙你做什麼!”那紅棉得意洋洋地叉腰說完,忽然一道水紅身影站在她跟前,然後臉上一麻,啪地被扇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