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熱血衝上頭顱,錦葵還沒開口,杜宇卻忍無可忍:“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陛下生病關公主何事?再說,要不是公主盡心盡力,四處求醫問藥,陛下能醒過來嗎?你們居然還敢指責公主?”
太宰不以爲然:“坊間流言,杜首領難道不曾聽過?這都是空穴來風嗎?非我族人其心必異,陛下怎會無端端重病?”
杜宇大怒,他隨錦葵出生入死,深知錦葵人品,在他心目中,錦葵完全是天人似的高潔芬芳,而且,錦葵一直喜歡的便是傅悅,豈會如坊間流言和武丁有什麼隱私?
他早已對加在公主身上的流言蜚語痛恨不已,聽得太宰等人此言,又見甘盤居然也態度曖昧,不肯出聲維護錦葵,就冷笑一聲:“好一個其心必異。原來在殷都人眼裡,我們倒成了居心叵測了?可你們別忘了,要是沒有公主和傅將軍,你們的陛下早就慘死白狼王手下了……”
大司空也大怒:“杜宇你區區一個小人,你有什麼資格在此放肆?”
杜宇還要反駁,錦葵卻一揮手阻止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我自有主張,你等退下吧。”
衆臣見她忽然臉色一寒,不知怎地,但覺這驚豔絕俗的女人,竟是不怒自威,就連太宰也不敢說下去了,急忙行個禮退下了。
甘盤落在最後,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不敢,甚至沒敢招呼錦葵,尾隨太宰等人離去了。
杜宇怒不可遏:“都說商人狡詐,出爾反爾,果然如此。我們多次爲他們出生入死,他們卻膽敢如此污衊公主,公主,我們馬上回去吧。”
錦葵還是十分冷靜:“我先看看陛下再說。”
衆臣退下,妃嬪們又流水似的出來。
錦葵走到寢殿門口,聽得一聲通報:“蜀國公主到。”
迎出來的是果妨。
她一身盛裝,堪比王后,派頭十足,滿臉喜色,但遮掩不住的傲慢,隨便瞄了一眼錦葵,冷冷的:“公主又來了?”
錦葵和顏悅色:“陛下醒了嗎?”
“醒了,好着呢。”
“我想見見陛下。”
果妨壓低聲音:“我要是你,我就再也不去見陛下了。”
“爲什麼?”
“你已經把陛下害得差點失去了一條命,你又想怎樣?”
她咄咄逼人:“公主,你真要嫁給陛下嗎?”
“這跟你無關。”
“你既然要嫁給陛下,就大大方方嫁給他。可不打算嫁給他呢,你就徹底讓他對你死了心吧。不然,你又不嫁給他,又讓他爲你單相思,病入骨髓,你這是什麼意思?嫌他這次沒死掉,想重新要他命?”
錦葵還是和顏悅色:“我只是看他醒了沒有。”
“早醒了,但他並不想見你。”
果妨笑得很神秘:“要是陛下想要見你,早派人請你了,既然都沒請你,你何苦再進去礙眼呢?”
錦葵一默,忽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果妨見她一直沉默不言,以爲她是心虛了,對她就更是鄙夷,這女人,以前是因爲有傅悅,畢竟,傅將軍是大商的三公,位高權重,手握重兵,大家都忌憚三分。
現在傅悅早就死了,這女人還有什麼可依仗的?誰還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