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魔尉……
就這般因爲秦氬的詭異消失,在原地呆立了小半個時辰。
他們身後的人類和羅剎,並不知道這羣魔族發了什麼瘋。
好在……
就在他們認爲越來越認爲這是魔族又一個陰謀之時……
種魔迅速消失,看得他們一頭霧水。
“奇怪……”
“這姿態……”
“不像勝利大撤退,倒像是逃啊!”
“哈,哥你心真大!”
“總算走了,謝天謝地啊……”
……
真正在意魔族說要走之後卻又傻不拉幾站了小半個時辰的人和羅剎,都不多。
而且即便在意,當魔族真正離去後,他們的心思也迅速回歸,雙方開始就大勢展開議論。
大勢是毋庸置疑的。
在魔族莫名其妙地壓迫下,無論之前的聯合是有心還是無意,此刻都成了有心推動,甚至是必須推動的事。
“數百魔尉就有如此戰力,據說一層之內的魔尉,足有兩千餘!”
“聯合,必須聯合!但……”
“呵呵,你們的意思吾等心知肚明,既然聯合,必然要分出主次,而吾等認爲,對魔族更瞭解的你們這些羅剎,是幕僚的最佳人選!”
“幕僚?呵,若你的意思是吾等在這場聯合中只需動動嘴皮子的話,吾等欣然接受!”
“和魔族動嘴皮子?若你們真是如此想的,告辭!”
……
見雙方剛開始進行聯合的進一步討論,商議就變成了打嘴炮,邪天搖搖頭。
“大佬,人給您拖回來了!”
玉痕幾人全身都在哆嗦。
一半是恐懼,一邊是興奮。
他們本以爲自己離開山谷把秦氬拖回來的行爲,完全就是送死。
但一腳踏出山谷……
無事。
全身離開山谷……
無事。
拽起秦氬的兩隻手……
無事。
譁……
事來了。
因爲數百雙魔眸,都看向了此地。
卻也無事。
因爲……
這些魔尉只是傻不拉幾地看着這一幕,根本沒有動。
而他們,則在一聲一聲的譁中,將秦氬拖回了山谷之中。
隨後,他們噤聲屏息,等待着魔族的爆發。
果然……
魔族爆發了。
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
這些被嚴重戲耍了的魔族!
這些明知道詭異出在小山谷上面的魔族!
縱然爆發!
卻只爲逃!
甚至在逃的過程中……
還刻意避開了“吞噬”秦氬的小山谷!
“這大佬,簡直兇殘得不像話啊……”
他們根本不知道邪天在他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能讓強如摩玉,多如六百的魔尉都看不出絲毫端倪!
當然……
他們更看不懂爲何邪天輕輕一揮手,被醒世神光折磨到瀕死的秦氬,就輕輕地**** 一聲,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秦氬,待視線清明後,就看到了邪天。
邪天是誰?
在他的印象中,是被他撿回來用來讓自己突破最後半步的材料。
當然這個材料非常無恥,用聽上去很好聽,實則陰損、猥瑣到了極點的話來威脅他。
正因如此,雖說憤怒的秦氬殺人的心思都有,卻又擔心自己父親的性命,只能轉手將材料送給了玉痕。
他相信憑邪天的無恥和猥瑣,即便是玉痕也討不了好。
但玉痕也不是好惹的,雙方最有可能出現的局面,就是他喜聞樂見的兩敗俱傷。
而就在他納悶爲何會看到邪天這個無恥之徒時……
“哇,大佬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秦氬視線一轉,看向拍馬屁的玉痕,只見三清道門的這位上古遺種臉上寫滿了讚美,朝邪天伸出大拇指連連比劃。
“輕輕這麼一揮手,就能活人一命,實乃奇蹟啊,奇蹟啊!”
正噁心玉痕的秦氬,聽到這話,如遭雷劈。
“是,是你救,救的我?”
聽到秦氬沙啞的虛弱之音,邪天笑道:“這下總該相信,我救了令尊的吧?”
還沉浸在真有人能從醒世神光之下救人的秦氬還沒來得及對這話做出反應……
馬屁精玉痕又一臉誇張的表情叫道:“大佬,您竟還救過秦氬的父親?沒想到啊,沒想到世間還有大佬這種義薄雲天之人,我玉痕實在是三生有……”
邪天謙虛地笑了笑,回道:“救人乃在下職責所在。”
“職責所在?”
被邪天救過的人聽到這話,不由面面相覷。
“大佬,您,您這話究竟是何意?”
“我是拾荒者啊。”
這句話,讓邪天又揹負上了話題終結者的名頭。
被打擊到無以復加的衆人,在幽靜的小山谷內享受着自己營造的沉默無語。
他們當然不相信輕易能放到摩玉,輕易就能驅除醒世神光,輕易就能戲弄數百魔尉的大佬,會是拾荒者……
但同樣的,他們能相信做出這一系列逆天之事的大佬,會對他們說這種不靠譜的謊言麼?
不能。
所以……
“還,還真有可能是拾,拾荒者啊……”
“我的個親niang……”
“世道變化得這,這麼快麼?”
……
少了馬屁精圍繞的邪天,也終於有了時間繼續自己的思考。
魔族的撤退,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因爲除了幾個俘虜之外,他着實再也找不到這場戰鬥魔族除了以慘重的代價慘勝之外,還能獲得什麼。
同時,他也不免有些頭疼。
因爲從不遠處人類和羅剎吵架的內容來看……
“所以怪我咯?”
打死邪天都想不到,自己因一個羅剎而暴露所帶來的讓摩玉滋生人類和羅剎聯合的可笑推論……
居然成真了!
幸好,他也從那羣不太一樣的人口中,隱晦地聽出了另外一點。
“但按照他們的說法,和羅剎聯合的主要原因,並非是摩忝之死,而是早有這打算?”
對此,邪天是極爲好奇的。
因爲只要能弄明白人類爲何要與羅剎聯手,那他也就知道了,魔族口中所謂的大事,到底是什麼事。
所以……
“要不要去追呢?”
見魔族通過瘋狂的速度,即將脫離探索範圍驟減的莫名感應,邪天就更頭疼了。
他卻不知道……
此刻數百魔尉的領頭摩玉,不僅是頭疼……
而是頭都快要炸了!
“不可能!”
“不可能!”
“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啊啊啊啊啊……”
見沉默逃遁的漫長的時間後,摩玉終於開啓了發飆模式……
沒有一個魔尉露出吃驚的表情。
他們很能理解摩玉。
畢竟此刻……
他們的魔心依舊在受不規則跳動的支配,跳得他們心慌,跳得他們心悸,跳得他們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