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吶。
月野零嘆息,嘖嘖,她是沒人疼的孩子。
該怎麼辦呢?她是很想和跡部和好的,可是她實在拉不下臉來,再說了,她好象並沒有做錯事啊,都是跡部亂吃醋,哼,男人果然寵不得,明明知道自己誤會了還死要面子。
她怎麼了?忍足用眼神詢問,她已經嘆了不下十次氣了。
鳳搖搖頭,他也很好奇。
跡部也很奇怪呢,一整天下來網球部裡怨聲載道。
該不會吵架了吧?忍足暗自揣測,竟隱隱有一絲期待。不可以!他怎麼能這麼想?!他怎麼可以!他是瘋了嗎?居然希望他們分手。那麼地希望---那個狡黠的孩子屬於他?
原來,他想要她的渴望---從來沒有停止。
每一天,看着她爲了另一個人巧笑,看着她扭捏的小人作態,他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得發狂!
可笑吧。向來遊走於而片葉不沾身的他,如今也會只鍾情於一個人,好笑呢。
理事長休息室裡,大家各佔一席之地。
冥戶和鳳算是在熱戀期,濃情蜜意得頗是惹人羨慕。
日吉若窩在一邊不知道幹些什麼。
向日就一多動兒,上跳下跳地整一缺根筋的。
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也就慈郎了。
忍足嘛,呆掉了。
樺地咱就直接忽略吧。
恩---比較怪異的就是跡部和月野零了。
小景---
月野零看他,他懶懶地靠在椅子裡,眼神空茫茫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桌子,發出噠噠的響聲,狹長的眼睛微微眯着,依舊優雅地像個貴族。
哎---現在的她,除了嘆氣就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了。
咚咚咚,敲門聲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這裡是理事長室,也是網球部的人休息的地方,平常沒什麼人會打擾的,今天這日頭是打哪兒出來了,居然有人找上門來了。
月野零跑過去開門。
哎?恩---是個孩子,穿着白T恤牛仔褲,大大方方的。
不是特別漂亮,很清秀的那種,臉上卻帶着笑,那笑---不知爲何,她總覺得很熟悉,好象在哪裡看到過。說不清的感覺,那孩笑起來很是漂亮,而且給人一種高貴,自負的感覺。
但是,並不討厭。
孩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裡是網球部的休息室吧。"
眼神向她後方望去,脣彎起,"大家還是老樣子啊。"
月野零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孩的目光落在跡部那裡。
衆人的表情也是怪異非常。
這個孩,是誰?爲什麼表現出很瞭解他們的樣子?他們以前認識嗎?月野零滿肚子疑問。
忍足微訝地忘記了反應,呆呆的表情顯示出他的驚愕。
"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侑士你掐我一下---"向日死死拉着忍足,不敢置信地嚷嚷。
鳳愣愣地和冥戶對視一眼,又一齊轉向那孩子。
慈郎被這不大不小的動靜吵醒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目光在觸及到孩子時猛地變爲驚喜萬分,"---好想你啊---慈郎好想瑾啊---"
孩子經過月野零走向表情不一但都很欣喜的大家,"嗨,我,緋衣瑾,回來了。"
那個自稱緋衣瑾的孩子,她目光灼灼地望着跡部,那樣的眼神月野零絕不會認錯,裡面承載着滿滿的思念,濃郁得彷彿要溢出來,"怎麼?那麼驚訝的樣子?"
月野零怔住,心微微地發疼。
跡部的眼裡,分明---是想念!
"我---你---怎麼會回來?"抑制不住的驚喜語氣有些語無倫次,跡部不敢相信地擡手摸摸她的臉,"真的是你!"
那麼地---不像是她所看到的跡部。她看到的跡部怎麼會露出像那樣子的超出他控制的表情,像個傻子似的,根本就忘記了要維持他華麗的形象,那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跡部。突然出現的孩子---到底是誰?月野零思緒一片混亂。
在她有所響應之前,衆人早就擁上去,將孩圍在裡面。
就好象---衆星拱月般---
靠!冥戶你那個死魚臉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現在居然笑得像朵!
還有---慈郎你!激動個什麼勁啊?人家又沒給蛋糕你!
向日那混蛋,平時就知道和她鬥嘴,現在倒裝起乖來,惹老孃發怒啊。
更可惡的是----跡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着那個孩的眼神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喜歡她啊?!
該死的!月野零隻覺得胸口像被堵着了一樣,不舒服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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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她竟然覺得自己好沒有存在感,像是被隔離在外似的,怎麼也擠不進他們的世界。
莫名的恐慌在她眼裡渙散開來,喉嚨裡澀澀的。
"怎麼?你們---不給我介紹麼?"
她的聲音慌慌的有點發顫。
沒有人聽見,他們那個世界鬧哄哄的,沒有人注意到被遺忘在門口的她,眼神受傷,像個被丟下的孩子。
被遺忘的感覺--是這樣的麼?
巨大的失落感涌上來,心臟劇烈地疼痛,身體彷彿要生生裂成兩半。
然而,沒有淚,她哭不出來,就是痛。
不被需要的她,會不會連留下的理由都沒有?
只要她走過去,幾步路而已,她可以和他們一起笑,和他們一起高興。
可是---她忽然發現,自己做不到。
於是,她很沒骨氣地逃開了。
如果被諾諾知道肯定要被笑話了,哪像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月野零啊。
她沒命地狂奔,腦子裡唯一在想的就是離開這裡。
走在街上,眼淚終於滑下來。
她不去擦,看着前方,任由淚水在臉上肆虐。
路人好奇的眼光不時拐向她。
這個孩怎麼了?哭得那樣傷心,那樣旁若無人。
"月野零!你傻啊!這有什麼好哭的---"
"越來越愛哭了你---"
"怎麼回事,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啊----"
月野零索蹲下來狠狠哭了一場。
理事長室。
沉浸在意外驚喜裡的衆人絲毫沒有發現月野零離開。
跡部親暱地摸摸她的頭髮,"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緋衣瑾張大了眼睛,"鈴木沒跟你講麼?我今天上午的航班。"
昨天鈴木好象要跟他說什麼,只不過當時沒注意。
"瑾回來了慈郎很開心呢。"慈郎湊過去掛在她身上。
還是一樣,孩子似的長不大。
"我也很想你啊。"緋衣瑾寵愛地捏捏慈郎的臉,"好可愛啊。"
沒有人提到她呢。月野零苦澀地想,躲在門外的她,臉上是孤寂的悲哀。
"大家餓不餓?我買了蛋糕和奶茶哦。"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快些,大大地咧開嘴笑。
向日驚訝,"你什麼時候出去的啊?"
僵了僵,她很快調整好心情,"就趁你們不知道的時候嘍。真是的,連我不在都沒發現,讓人傷心啊---哼!哪天我離開這裡讓你們永遠也找不到,看你們急不急!"
"你好,我是月野零,網球部的經理。"落落大方地伸出手,露出白晃晃的牙齒。
跡部不動聲地皺眉。
緋衣瑾一愣,隨後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緋衣瑾,很高興認識你。還以爲除了我就沒有人能夠忍受這幫小子呢,辛苦你了。"
纔不辛苦!就算辛苦也用不着你來說,搞得好象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一樣,不爽!
"聽你這麼說,你以前是這裡的經理?"
"對啊,在你之前是。"緋衣瑾點頭。
月野零心裡不舒服,表面上還要維持得體的笑。跡部明明很討厭讓生當網球部經理,這個生偏偏可以!
"大家吃蛋糕吧。"笑嘻嘻地分着蛋糕,"怎麼了?"
"沒什麼---"大家都有些不自然。
總覺得他們看自己和緋衣瑾的眼神怪怪的,還不時瞄跡部。
跡部神淡淡的,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小零真好---有蛋糕吃了。"慈郎歡呼,真是有奶便是娘。
月野零切了一塊蛋糕遞給緋衣瑾,"吶,剛出爐的草莓慕司蛋糕。"
"我---"似乎很爲難的樣子。
"放心啦不會胖的,這可是低脂的。"
跡部看她一眼,"她不吃草莓的,給我吧。"
她僵住,尷尬地笑笑,"是嗎?你倒是清楚。"
緋衣瑾感激地朝跡部看去。
"這是不是就叫做‘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向日沒遮沒攔的一句話惹來大家的瞪視。
原來,是這樣啊。
月野零暗自苦笑,眼神和緋衣瑾撞上。
緋衣瑾很是驚訝的樣子,還有後悔。
跡部緊緊盯着月野零,想要說些什麼。
腦海裡電光火石般劃過什麼!怪不得,那個笑容那麼熟悉---就像是另一個跡部!
月野零擡頭,笑道,"什麼情敵啊,我和跡部又不是情侶。"
瞳孔驟縮!他惡狠狠地瞪視她,她說什麼!
月野零沒看到跡部惡魔般的眼神,自顧自說着,"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
緋衣瑾轉眼去看跡部,卻被他恐怖的表情嚇了一跳!
跡部---和這個孩子交往過?緋衣瑾用一種全新的眼神打量月野零,似是在掂量對手。
緋衣瑾回國前不是沒想過跡部可能會交朋友,只是這個孩對跡部而言好象不一樣。
不過,她笑了笑,跡部一定還喜歡自己!她回來,不就是爲了讓跡部重新接納自己嗎?
媽的!自己在說什麼啊,這不是給情敵機會嗎?笨蛋哦,白白給情敵一個空子鑽,月野零你真是沒得救了,腦子當機呀!老是管不好自己的嘴,真想抽自己兩巴掌!就嫉妒了有什麼了不起,居然連人家不吃草莓也記得那麼清楚!
哀怨地擡眼看跡部,卻悚然心驚!
那什麼鬼樣子!
忽而斂去怒意,他漫不經心地掃了掃四周,聲音淡淡的沒有起伏,"對啊,分手了。"沒有忽略忍足倏然驚喜的眼神!
月野零一怔,腦海裡空白一片。
他居然沒有反駁,他承認了,他捨得她,他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