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第二單打先開場的竟然是一對是手冢認識的,柳生和仁王,沒想到二年級就已經可以在正式比賽中擔任選手了,看來柳生和仁王的實力真的不可小視。
扭頭向立海大的位置看去,卻發現坐在指導席上不是教練,而是一個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稍一思索一下就明白了。網球本身是個貴族運動,記得是上輩子從讀初中開始纔看到有人玩網球的,在日本雖然網球的普及時間較早,普及度也相對較廣,但相較足球、籃球這些項目,玩的人畢竟還只是少數。很多學校雖然有網球部,但並不是每個網球部都有教練的,立海大是去年的全國冠軍,如無意外,今年也將蟬聯,但其實立海大是沒有教練的,他們只是靠自己努力纔有現在的成績。
一時間,手冢心裡說不出的複雜,想起上星期在學生會上,自己和淺倉爲了部門預算在學生會長面前針鋒相對,因爲自己的阻止,讓淺倉提出的那個對網球部很不利的預算方案流產。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向來覺得自己做就好了,並不想讓網球部的部員操心,青學的部員只要開開心心的打好網球就行了。但此時也有點理解立海大人,立海大網球部的際遇比青學要差些,把切原培養成惡魔狀態也好,讓真田放棄與手冢正面對決也好,幸村做的很多事情看來似乎有些急功近利,但何嘗不是在種種壓力之下的無奈舉措,要維持好一個社團並讓其保持不敗,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與立海大相比,青學倒是顯得幸運許多。
正這麼想着,就看到幸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頭向手冢看來,手冢與他目光相對,便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賽場。
雙打一向是青學的弱項,作爲第二單打上場的是河村和衫山學長,河村已經二年級了,現在波動球已經初步成型,他和衫山部長在同一個部超過兩年,彼此都比較熟悉了,加上衫山球風比較溫和,這次就讓他們組成雙打上陣了。
雖然河村和衫山不能說是差,但這份不差在柳生和仁王面前就不夠看了,比賽開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直到開場比賽時,看到那一面倒的形式還是手冢心裡難以釋懷。
而且,瞥了下柳生和仁王手上至今都沒有卸下的力量環扣,現在這樣還不是他們的全部實力啊。
這場雙打輸的毫無懸念。
衫山和河村下場的時候都有點沮喪,沒想到全國冠軍立海大的實力是如此強勁,龍崎教練在那裡安慰他們,說只要用心努力了,結果並不是很重要。
第一雙打比賽,上場的是青學的黃金組合大石和菊丸,立海大上場的是一對在原著中沒有提到的陌生人,事先看過乾的資料,手冢知道這兩個都是立海大的三年級,實力很強。
這一場和上一場是種截然不同的情勢,拉鋸了很久,逼得立海大的兩位選手拿下了力量換,最後在進入搶七之前,青學才輸掉。
現在是二年級,雖然列爲正式球員但還沒能上場的丸井嚼着口香糖道:“這就是真田前輩您提醒我們注意的青學嗎?沒什麼特別啊。”
真田看着賽場沒有轉頭,道:“青學的雙打一向不是很強,比較讓人注意的是他們的單打,而且……”目光轉向青學那邊,掃了掃那個和自己一樣面無表情看着賽場的人,道,“他們真正的高手還沒上場,等一會兒也許你就能看到什麼是日本國中界最強的選手了。”
丸井瞪大了眼睛看着真田,真田和手冢差不多,都是冰山面癱,而冰山面癱除了少言寡語面無表情外,其實還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骨子裡都有一種強者爲尊的驕傲,丸井第一次聽到真田這樣稱讚一個人。
滿臉不置信的丸井轉頭去看幸村求證,而幸村只是一臉笑眯眯的看向賽場,完全無視丸井冒着問號的雙眼。
第三單打青學出戰的是乾,而對手是——幸村,手冢閉上了眼睛,轉身離開了賽場。
在外面的長椅上做了一會兒,察覺到面前有人時,擡起頭,便看見了真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冰山對冰山,結果,沉默是金。
“聽說景秀回來了”,良久,真田才擠出一句話來。
“啊,是。”手冢也不知道怎樣回答,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和網球部的人在一起,一般都是他們在說,手冢在一邊聽着,從來沒有要他挑頭答話的時候,而真田在立海大也是和手冢的情況差不多,所以兩人冰山撞冰山,悲劇的再次沉默了。
又靜默了半天,手冢擠出一句話道:“景秀要結婚了。”
真田道:“我知道,他請了我。”
手冢道:“他也請了我。”
沉默……
…………
…………
真田忽然擡眼道:“你是第二單打。”用的是肯定語氣。
手冢擡頭看着真田,知道這下面的話應該纔是真田想說的。
“爲什麼你不做第一單打?”真田道,。
手冢看了一眼真田,道:“你也是第二單打。”
那不一樣,真田心裡這樣想,與立海大還有些三年級的網球部前輩的情況不同,手冢剛剛擔任副部長就開除了很多三年級的前輩,現在的網球部,手冢可以說是“大權在握”,是真正可以做主的人,沒必要委屈自己擔任第二單打。
還沒等真田再開口質疑,手冢已經打斷了他要出口的話,道:“我想和你打。”真田在控球、速度、力量上都和他不相上下,每次和真田比賽都能讓自己突破一個層次,更上一層樓,領悟一些新的東西,所以自己一直期待和真田比賽。
真田沉默了,他明白手冢的意思,他又何嘗不期待和手冢比賽呢。
手冢從長椅上起身,道:“回場吧,乾和幸村應該比完了。”
忍足前後左右的來回用目光搜尋,終於看到剛剛出去的跡部臉色陰沉的回來了,忍足看着跡部臭臭的臉色,雖然滿心好奇誰惹了他,但這個時候上去問明顯是找死,所以還是忍了下來。
跡部滿心說不出的悶氣,原本看了一會兒他就知道乾這一場必敗無疑,沒什麼興趣,又恰巧看到手冢出去,有點好奇便跟了出去,誰知道讓他聽到手冢對真田斬釘截鐵的說想要和真田打的話,甚至爲了這個,連第一單打都可以放棄。那自己呢,那個時候自己滿心向和手冢一教高下,可手冢卻用戰術迴避了自己,如今面對實力一樣強勁的立海大,卻不計輸贏直面真田,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