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人在大陸,留給我一大堆麻煩之後,她高枕無憂,我卻焦頭爛額,不管怎樣,和四天寶寺的比賽就這麼來了。
比賽當天,沈南歌早早就警醒,將我從被子裡拽出來,還警告,“如果你沒去現場,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會負責人。”又補了一句,“我們家侑士也不會負責。”
我不解,“穆安都好久沒動過了,你還這麼緊張?”
他裡都沒理會我,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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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奇怪,我原以爲像嶽寶兒這樣的人,不說見縫插針,至少也不會把穆安的事放置一邊,置之不理,就這個放過我啊。
可事實上,嶽寶兒壓根兒不提穆安,她不提,跡部夫人也彷彿沒看見一樣,倒像是集體失憶一般,大家都忘了有這麼一回事,就連跡部都沒有問過我。
一開始我還忐忑了一段時間,不過嘛,呵呵,很快便放下心來,倒不是我樂觀,我只是比較知道穆安這個人。
他一直都是抓到一根稻草就能跳上懸崖的人,這回的事沒有被他利用,只能說明一點,——這小子一定遇到什麼麻煩了,而且,麻煩還不小。
所以,我得感謝曾經穆安讓我那麼瞭解他。不然現在,我一定擔心得不得了。
到了賽場,我萬萬沒想到,居然在四天寶寺的陣營裡邊看到了月坤。
靠!
如果現在我還沒有想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我就真的成了白癡了。
他們騙了我這麼久,——父親大人,一直都沒有放棄,可爲什麼要人月坤參和進來?他又不像幽木那樣好打發。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遇到這麼一個人。
執着得不得了。
他看到我,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又和那個白色頭髮的人說話去了。我只覺得一股冷氣從頭到腳涼了透。
當即找了沈南歌。
沈南歌正在跟榊監督說話。我忍住心中的那一口氣。轉身坐在位置上生悶氣。
比賽開始,跡部居然走在第一個。我忍不住站起來,我的天,這人到底在想什麼?跡部怎麼就跑到最前邊一個去了?
沈南歌已經和神監督說完話,走過來,按住我的肩膀讓我坐下,“我只能說,對方很強。沒有月坤也很強。所以,我也把我。讓跡部上,最多能提起士氣,至於其他,”他眯眯眼,“還要看跡部的表現。”
話雖然此,我心裡還是擔心。
跡部一向是在冰帝作爲王牌一樣的存在,而今天,卻因爲這個不得不走上這樣的位置,不禁頹然,沒有底氣。
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少年們,沒有來的擔心,“他們,還好吧?”
沈南歌笑了,“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好的狀態了。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和那青學比賽完之後,他們就像衝破了一層禁制,實力提升,讓人意想不到。”
“我知道了。”不過,“你也不用安慰我。看到月坤的時候,我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端木家的端木凜,月氏的月坤,是不是還有穆家的穆安?呵呵,爸爸還真是用心良苦。”
爲了不讓我擔心,連我都不說。
誰知沈南歌一改正經的模樣,“你知道什麼啊?不知所謂!我都不知道是你笨還是你蠢,這麼明顯的事,你還看不透,我要怎麼說你?”
“那麼,父親有許諾什麼?——不過跡部輸了。”
沈南歌道,“這就不知道了,我一向不攙和,先生也不會把這些告訴我。”
竹內同學飄過來,幽幽道,“我就知道,女王纔是最強的那一個。拜託了劇情的影響,誰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我笑了,“竹內前輩,你想多了。”
沈南歌對她溫柔地笑了笑,“你就是那個來自異世的人?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麼。”
竹內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管你什麼事。”
“的確不關我的事。不過呢,你要知道的是,每個世界都有其獨特之處,不要將世界混淆了,對你,可不好。”
竹內呆呆地走了。
沈南歌不懷好意道,“你就是太心軟,放這麼定時炸彈在身邊,你就不怕傷了自己?”
“這一個消失了,還有兩個怎麼辦?你有本事三個一起收拾掉啊?”沈南歌爲難了,“沒本事就不要亂講。”
沈南歌換了個話題,“看到那個人沒有——跡部的對手?”
“看到了。怎麼?”
“你說有趣不有趣,怎麼會有人打球打得像教科書上寫的一樣。”
“是嗎?”
“當然,若不是如此,月坤也未必會選這麼一個隊伍。”
“只是因爲他?呵呵,倒像是他的性格。月坤本人便是出了名的一板一眼,這回,終於有人和他一樣了。他當然是高興。”
“一板一眼?寶生,你這話會讓先生生氣的。”
我沒好氣道,“不勞你費心。”
“我當然不用費心,有斐墨給你頂着是不是?算了,和你說了也是白說。如今的月氏,在月坤的領導下,已經不再像他父親那樣混亂。但是——”
沈南歌很得意,“但是他想要再進一步,靠他自己,是不可能的。”
“所以,才非得接住荊氏的力量不可?荊氏才經歷三年無主的時代,現如今換了主事,一定也需要同盟?所以他才三番五次上門,給予荊氏最大限度的承諾,我會成爲月氏的主母,也就是我的孩子能成爲下一代的繼承人?”
“他想得沒什麼錯。月坤也不會是出爾反爾的人。只是,沒想到你根本就不想和古族界的人在一起。”
“這和他那死板的個性死板的殭屍臉有什麼關係?”
“你道是他爲何會在這裡?”
瞅着他不放。
沈南歌嘆息一聲,嘟噥,“以前沒有這麼笨的啊···”
“說——!”
“一點決定的事,就算有一點希望也要達成,即使可能會很雞肋,不過目前來看,月坤的性格,正好合適月氏······”
我的目光被球場上人吸引,跡部,似乎遇到了意外。
那個人,用他的教科書將囂張的跡部,一直壓制着,跡部似乎沒有找打辦法突圍。
我回過神,和沈南歌道,“你的意思,月氏現在不需要變革?”
“變革?”沈南歌已經藐視我了,“你覺得古族界如今要變革容易麼?還真是天真。”
“行了!我今天夠煩了的了,你還做一個蠢有個笨,我倒是很想問問你,你要是真那麼能幹直接去給我踹掉月坤啊!”發什麼牢騷。
“你以爲我願意坐在這裡?還不是因爲荊明月讓我看着你。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
“是嗎?”餘光瞥道一個人影,“他過來了!”
“誰?”
“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看着吧。反正跡部贏了我會留下來,輸了,我照樣會留下來。我管你們什麼打算。”
“喂喂喂······”
月坤道,“去喝一杯?”
“呵呵。我現在可是未成年人,小心別人告你誘拐。”
“那就不去了。”月坤一如既往的的一板一眼,說什麼說什麼。倒是沒什麼變化,這點好,比穆安好。
“走走吧。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聊聊。”
“好。”
“爲什麼要答應父親大人如此苛刻的條件?我想,一個荊氏的棄子,是不值得你這麼費心的。”
“無關荊氏。只是你。你纔是適合月氏主母位子上的人。”
“那就是你看走眼了,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笑了笑,這個人真可愛,“爲了一個普通人要死要活,還跟普通人死磕,你們月氏,一定不需要這樣的人吧!如果有,定然是要被驅逐的。”
“是。”
“那麼,”我咬着指甲,“你退出好不好。如果想要和荊氏合作,找荊明月就好了,只要有合適的條件,他會答應。”
“不行。”
我xxx。
收回笑臉,“那你什麼意思?”我錯了,這人哪裡是可愛,分明就是不知變通,難纏的很。
“我只是對四天寶寺下注。”
“就這樣?”
“是的。”
我突然覺得無比頭疼,這樣,纔是最棘手的。
我原以爲,幽木站在青學背後,顯然,他放棄了;月坤站在四天寶寺背後,但是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都不同,也就是說,父親大人的這一步棋,我連門都摸不到。
天哪,父親大人到底要做什麼啊!
頭真痛。
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也不知道跡部到底是怎麼樣了,雖然嶽寶兒這些天很是老實,可被她抓到把柄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和月坤說了,也不管他在想什麼,擡腿就走。
卻被月坤抓住手。
“你,一定要徹底拒絕月氏的橄欖枝嗎?”
“難道你希望看到自己的老婆在外邊會情人?”
月坤的臉戴上幾分惆悵,“我很清楚,你的心不在我這裡,我便一定會輸。”
“所以呢?”
“沒有所以。你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你是屬於古族,而不是人類世界。這裡,只會成爲你的囚牢,沒有榮譽也沒有尊榮,古族的驕傲,會讓你覺得折辱。”
我揮開月坤的手,“不要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似的。月主事,如果你還想和荊氏合作,還是去找荊明月比較有效果。我早就不管古族界那檔子破事了。”
“爲什麼,是什麼讓你放棄古族的驕傲和榮光?”
我站在原地,衝他冷笑,“因爲有一個更適合我的人,而不是適合我的身份。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可惜,愛情這種東西,從來不知道爲什麼。”
愛情麼?
我只是選擇了更加適合我的生活而已。別的,會成爲錦上添花的點綴,再有,便沒了。
月坤難得學着我冷笑,“愛情?古族界從來都容不下愛情。只有身份和地位纔是權勢的伴侶。”
“知道就好。”
我沿着來的小路往回走,月坤在後邊道,“今天你拒絕我,我這裡,再也不會想你開啓。你要想清楚,沒有那個位置,比月氏的主母更適合你!”
“謝了。我知道什麼更適合我就行了。不勞費心。”
那條小路的盡頭,跡部大爺披着衣服,眼睛看着我不會再容下其他。
“跡部,父親曾說過,年輕的時候,總要做點事,等我們老去的時候。纔有後悔的機會,你說,你會不會因爲我,而後悔?”
跡部回到,“現在,不會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不過,本大爺從來不會做那種不華麗的事。”
“贏了?”
“嗯。”
“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本大爺等着你還回來。”
“那恐怕就要讓你失望了,跡部大爺。今後,還有更麻煩的事等着你,可不要後悔。”這是真的,我也努力讓自己的神色認真鄭重,可是,那個人他不信。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月坤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即使他已經知道我的決定,可沒有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會放棄,所以,場上的激戰仍在繼續。
跡部披着衣服,我站在他身邊,他認真看着場上。
這一局,上場的依然是鳳和穴戶。
我才發現一件事,“那個,跡部,爲什麼他們的那個教練看起來更像一個流氓?”
跡部撇我一眼,不發表意見。我知其意,乖乖住了嘴。
只是,爲什麼教練不靠譜就算了,爲什麼那個雙打也是一樣的?行爲猥瑣打扮更是讓人覺得無厘頭。
他們家的教練爲什麼長這樣?不是該一本正經的樣子麼,這樣纔像一個教出打教科書一樣完美的網球的人嘛。
不過看看榊監督,也許是因爲每個人的性格形成,教練在其中只在很小的一部分。
總而言之,可憐的鳳啊。
我無法理解這個世界還有着這樣的人存在,什麼爲了搞笑而裝扮的髮型,要博取眼球所以裝作gay,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啊!
可惜,在網球上,我一點發言權也沒有。
鳳和穴戶的步調完全被他們影響到,兩個人一靜一動將鳳和穴戶的默契弄得一塌糊塗,簡直是看都不能看啊。
在對方還沒有一點喘氣的跡象的時候,鳳和穴戶兩個人,汗水已經將後背溼透了。
榊監督坐在監督席上沒有一點波動,對方的教練卻來來回回換了N個姿勢,一個比一個沒品,一個比一個流氓,偏偏他自己還沒有一點自覺。
果然,思想太自由的背景下,能產生跡部這樣的自大加自戀狂,就一定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奇葩。
關於這一點,古族界根本不夠看,所以父親大人的出現,纔會那樣的震驚,纔會讓人過了數十年都忘不了。
中場休息。
榊監督將鳳和穴戶叫道身邊。不知說了什麼。
而跡部,卻老神在在坐在休息區,一點也沒有的擔心的樣子——或者,是我看不出他又擔心吧。
忍足和自家表弟——忍足謙也說話去了。看起來兩個人感情不錯。不過可惜的是,沒有機會看到兩個人的比賽,想想看,關係良好的兩兄弟自相殘殺,多麼讓人興奮的場景。
忍足這回又是單打。
據說那忍足謙也,擅長雙打。
很快,雙方再次上場。
鳳和穴戶的表現明顯發生了變化。
他們的步子移動很有規律,讓人一看就知道,若是兩個人一前一後,便會向相反的方向移動,如果兩個人在同一水平線,就不會一前一後移動。
然而便是這樣的移動規律,被人識破了,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補救。彷彿眨眼之間,還在最左邊的人就到了右邊,對方打過來的那一個球,就被救起。
明明將所有的弱點都呈現在眼前,可就是沒有辦法根據這樣的弱點讓他們受到打擊,相反的,因爲抓住弱點而進行攻擊的對手,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受到嚴重的打擊。
球場上的兩個人眼裡心裡只看得見彼此和那個跳躍的球,兩個人彷彿在進行心靈交流一般,不用回頭,便知道對方的位置,——這邊是身爲情侶的優勢。
想着又覺得遺憾,我和跡部,永遠不會有這樣的默契——哎呀,網球水平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線,我只會拖後腿的說。
最後,鳳同學的一球定魂的超快速發球贏得了這場拉鋸戰的勝利。
很奇蹟吧!
曾經輸得那樣慘烈的人,在全國大賽裡,迅速成長起來——
“是不是該歸結於青春期少年們的荷爾蒙超標了?”沈南歌如此笑道。
我鄙夷看他一眼,“你有臉說這個嗎?這種事情,放到你身上纔是真正對的吧?”
沈南歌陰陽怪氣一笑,“喲,我怎麼忘了,我們這兒還有一個雌/性/激/素嚴重超標的生物,是吧跡部?”
跡部轉頭。
忍足悶笑。
“第二單打誰上去?”
衆人看着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的樺地。
“萬一不是力量型的選手捏?”
“那也沒辦法,只能說就這樣吧。”沈南歌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看你的運氣。寶生啊,你運氣一向不怎麼樣,你還是站到月坤那邊去好了,這樣,我們的勝算也大一點。”一本正經的模樣。
“找打!”
場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事實證明,僞情侶和真情侶完全是沒得比的。鳳和穴戶的默契已經上升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境界,而對方,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