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是說好有一天自由出去,怎麼還有獨孤玦跟着?說來說去,每次都是他們綁在一起,她還怎麼去見顧子墨培養感情,怎麼和段愈談生意?
“王爺,等等,不對啊,那一天,不是我一個人的嗎?幹嘛你要跟着?”琳琅一溜小跑的跟在獨孤玦身後討公道。
“本王只說給你一天時間,說了是你一個人嗎?你可以隨意自由走動,本王不會拿鏈子拴着你。”獨孤玦早就想好怎麼對付她的話了。
這還叫自由,隨意?
琳琅啞口無言,獨孤玦可不是沒有明確說過關於她出去的具體事宜?就算他現在說,要帶上一隊人馬,隨她逛街,這也是條件,她要想出去也得乖乖接受。
“王爺——”
回頭看到琳琅很是怨念的樣子,獨孤玦覺得心情順暢道:“琳琅,等下祭奠是這次來皇陵最重要最莊嚴盛大的,記住你說的,該怎麼做,不需要本王再提醒了吧。”
“哦,知道。”琳琅想,算了,能出去還是進步了一大步,以後再慢慢爭取更多權益吧。
在門口守衛的劉濤,看到獨孤玦眼中藏不住的笑意,心想王爺怎麼了?居然在跟王妃開玩笑,逗她好玩?
若不是劉濤這樣跟隨獨孤玦出生入死多年的近身侍衛,旁人怎麼會知道獨孤玦也曾經有調皮搗蛋的童年,也以作弄別人爲樂過,只是後來他帶兵打仗,酷烈和冷血漸漸將這些少年天性迅速地隱藏,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個天下聞名,大起大落的攝政王,在這麼多年後,居然頑心又起。
這個王妃真神了,她可以令王爺暴跳如雷,又能令他快樂如此,劉濤看着獨孤玦在前,高大的背影后跟着琳琅那象撒歡小狗,搖頭擺尾的身影相伴而去,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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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和大臣們從晨曦微露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見到了盛裝的獨孤玦與琳琅乘坐了車輦而來。
看到獨孤玦下了車輦,自然體貼地扶了琳琅的手,將她接下車,琳琅仰頭,笑顏如花,脣邊兩個梨渦甜甜地,女王臉色更見沉鬱。
只見嬌俏的女子依在玉樹臨風的男子身邊,淡粉色的宮裝包裹着玲瓏剔透的曼妙身姿,輕紗曼攏,白嫩如玉的臉上,淡抹了一點胭脂,雙頰上一對梨渦若隱若現,額上一點梅花妝,鬢邊一縷俏皮的髮絲隨風輕舞,一雙美目流盼生輝,活潑純真中,又有了女子的嫵媚。
特別是她露出袍袖外一段蓮藕樣白生生的手臂上,那綠瑩瑩,水潤透亮的玉鐲,更襯得肌膚如雪,吹彈可破。
真是一雙璧人啊,那些臣子們暗中讚歎。
獨孤玦只做沒有看見那一干等的臉黑的人們的表情,昂首挺胸地攜了琳琅的手向高高的祭臺走去,經過女王身邊時,女王沉聲道:“王爺,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獨孤玦微微一笑,眼中卻見冰霜:“本王這不正要帶着王妃上去祭拜各位列祖列宗,將蒼梧這一年的事情都告訴他們?”
“王爺知道本王說的不是這個。”女王看看獨孤玦身邊一副沒事人樣的琳琅,不悅道:“而是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本王昨晚還特意提醒過王爺,可是王爺還是來的這麼遲。聽說,有人攔在王爺門前不準人喊醒王爺,結果誤了時辰。”
琳琅的眼睛在好奇的東瞅西看,耳朵可在聽女王說些什麼,哈,女王不敢得罪獨孤玦,這是衝她興師問罪來了?
她繼續裝傻,這兩個王又要拿她開刀了。
獨孤玦看琳琅一臉天真無邪地樣子,心想,早上那一番話簡直就不像是她說的,現在怎麼看,她都是個心無城府,人家刀舉到頭頂還渾然不覺的小傻瓜。
不過,作爲她的相公,作爲王爺,這種場合本就該他出面不是嗎?
“本王看這事情女王有些誤會吧。昨天本王多飲了幾杯,王妃又溫柔體貼,於是便睡的沉了,是本王交待不要任何人來打攪,王妃那麼說,有何不妥?而且,昨天本王不是已經跟女王說過,不一定什麼時候起得了牀,女王難道忘了?”
獨孤玦說的輕鬆,女王心如針扎,這是什麼意思,說他們昨晚酒後亂性,忙到很晚很累,所以起不來?不會的,獨孤玦怎麼可能和琳琅……
那些官員聽到獨孤玦如此大肆張揚,他們倒是尷尬地低下了頭。
“本王是爲了蒼梧好,爲了王爺好,豈不聞溫柔鄉英雄冢?王爺應該是心懷蒼梧,天下蒼生,而不應貪戀杯中物,女人歡。”女王已經儘量做到言辭和緩,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生氣了。
奇怪啊,平常獨孤玦對她大呼小叫,指桑罵槐的,女王都從容淡定,今天,攝政王雖然還是那麼玩世不恭,言詞卻相比之下並不那麼激烈,女王怎麼會更生氣呢?
獨孤玦卻說:“本王記得先帝在時,女王聖眷正盛,不也是常常命人把守在寢宮前,連一隻貓狗都不得入內嗎?溫柔鄉英雄冢,這話說的對極了。”
獨孤玦這又準備走老路,跟女王開仗?
琳琅在一旁輕咳一聲,這一點即燃的兩人立時將目光都投到了她身上。
“女王,是臣妾不好,一心只想着王爺勞累,讓他多睡一會……要怪就該臣妾,要罰就罰臣妾吧。”琳琅說的十分懇切,那心疼獨孤玦的目光,看得女王更覺得刺眼。
既然琳琅開了這個口,女王就順勢教訓她,昨天晚上她是多麼狐媚風騷地霸住了獨孤玦不放?她不應該是顧子墨安排過去的細作嗎?
雖然那是顧子墨編造的謊言,但是琳琅卻不知那是假話,她就該對女王效忠的,但是眼前這景象,他們分明站在了一邊,哪裡還認女王這個主子?
所以女王也不想讓琳琅好過。
但,獨孤玦一見女王神情有異,話接的更快:“琳琅,你還不瞭解女王,她能代皇上處理國家大事,心胸寬廣的很,怎麼會和你計較?而且,她每天國家大事都忙不完,還有那閒功夫管到本王后院去了?我們已經來晚了,就不要再耽誤時間了,來,隨本王上去。”
獨孤玦牽起琳琅的手,琳琅有些不習慣地扶了扶頭上的鳳冠。
獨孤玦問道:“怎麼?不舒服?”
“這個好重,壓的我累死了。”琳琅委委屈屈地說。
“本王幫你扶着,很快就好,儀式完了就可以取下來了,你再忍忍。”獨孤玦一手握着琳琅的手,一手爲她扶住頭上的鳳冠,姿勢親密,標準新婚燕爾的恩愛夫妻。
那些大臣們還沒見過哪個在這麼隆重的場合,如此寵溺自己的妻妾,尤其是不近女色的攝政王,他們都看得目瞪口呆。
女王的手握成了拳,一陣鑽心的疼,一隻蔻丹竟然拗斷了。
獨孤玦已經不是在做戲了吧?
琳琅你真要跟本王搶男人?
子墨,對不起了,這個女人,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