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褉回過頭,狹長的丹鳳眼中依然還殘留着一些失望和悲傷,氤氳着眸子看着北溟,就像一個藏了很久的心願,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別人說的時候,卻被別人給無情的拒絕了。
“你來只是想欣賞一下今年冬天盛開的梅花嗎?”御褉看着北溟沒有說話,倒是北溟走到御褉跟前問道。
御褉再一次的掀起脣角,雖然是在笑,但是笑容看上去卻是那樣的蒼白:“烏梅和硃砂梅在整個三國中都比較稀少,而最多的則是白梅,臘梅和紅梅,只有南嶽國的皇宮烏梅和硃砂這兩種品種的梅花最多,之前我也載種了一些,可是終究是因爲地域和氣候的原因,沒能成活,所以我來,只是想看已看梅花而已。”
“想不到梅花還有這麼多的品種。”北溟由衷的說道,他只知道每年到梅花盛開的時候,站在遠處,看到的便是粉紅、豔紅的一大片。
“你不喜梅,自是不知道這些,而烏梅和硃砂梅混在其他品種的梅花中,從遠處看是看不出什麼區別的。”御褉可是對梅花頗有研究。
“既然你這麼懂梅花,不如你就幫我打理一下梅園,等下次下雪的時候,我想帶着皇后和孩子一起去那賞梅,看雪,想來應該是一件很有韻味的事情。”北溟堅定而又漆黑的雙眸落在御褉的臉上,帶着溫熱的溫度。
在這寒冬中,讓御褉的心頭一暖,嘴角的笑意也不自覺得加深,變得溫暖起來。
“那我定不負皇上所託,定會將梅園打理好的。”御褉勾脣淺笑,翩若驚鴻。
“朕會命人在梅園修建一座小屋,三日後你在進宮,你對居住有什麼要求可以現在跟朕說。”
御褉明白北溟的意思,就是他進了梅園之後,就決不允許在踏出梅園一步,直到梅花凋零,他要離宮時,纔可以離開梅園。
“我要求不高,在建造房屋時,不要砍伐周邊的梅花,當然最好離梅花林近一點兒,剩下的一個就是我一推開窗,陽光能剛好照到我的牀上。”
“好,三日之後,你直接進宮。”大家都是聰明人,北溟也不需要說的太過明顯。
“好,那我告辭了。”北溟答應了御褉的請求,從眸光中看去,御褉
是很開心的。
三日之後,御褉直接進了宮,以花匠的名義入住到了梅園,日夜與梅花相伴。進入梅園的人,時常都能看到立在梅花下一抹絳紅色的身影,遺世而又獨立,與那些盛開的梅花相融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梅園出了一個梅花仙。
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在整個皇宮傳開了。
許多年輕的宮女都不遠往裡的來到梅園,只爲能看到這位梅花仙子。
即便是看到那梅花仙子的背影,也足以讓人癡醉。
而北軒和北墨知道那梅花仙子就是當日見到的那個人之後,稍有空便跑到梅園。
想跟御褉學習暗器。
尤其是用梅花擊中物件的那種飄逸而又高深的功法。
御褉倒也沒有說什麼,一邊將手中的剪刀遞給身後的宮人,一邊蹲下身,從地上撿了幾枚石子放到北軒和北墨的手心上。
“回去慢慢練,一直練到你們能在任何角度以及五百米以上的距離擊中物體的時候,本公子在來教你們。”御褉說得清淡。
剛開始練的時候,會很有勁頭,再加上好玩,可是要不了幾天,就會厭煩,接着就是厭惡,再然後就是痛苦和煎熬。
那種感覺御褉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北墨和北軒兩個人看着手裡的石子,兩人對望了一眼:“這個師父之前教過我們。”
“是嗎?”御褉從北墨的手上拿過一枚石子,然後對着北軒說道:“我將這枚石子拋向天空,你們用你們手中的石頭將他給打落下來。”
說完御褉輕指一彈,石頭便如一根輕吟的羽毛一般飛向了天空,看似沒有任何力道和速度,但是其蘊含在裡面的內力卻是讓人不敢小覷。
北軒和北墨聽到之後,立刻便將手上的石子對着天空的石子射了出去,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打中那拋向天空的石子,而且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
那枚石子安安穩穩的重新落回到御褉的手上,而下一秒御褉再一次將石子拋入天空,又動作迅速的從北軒手中拿過一枚石子,朝剛纔那枚石子射去。
只聽“鐺”的一聲脆響,石子與石子相撞的聲音,緊接着便看到梅枝閃動,落下不少初綻的梅花
。
那兩粒石子便已經尋不到蹤影了。
“你們師父給你們的目標物件太大了,本公子給你們的不僅小,而且還是移動的。”御褉說完便去修建另外一株梅花。
北軒和北墨都驚訝的看着那石子飛射過的地方,然後一直順着那個方向找去,終於在梅園的牆上看到了一個小窟窿。
只見兩粒石子都深深的陷入了白色的牆壁之中。
北軒和北墨兩人花費了許多力氣,纔將那兩顆石子從牆上給拿下來。
“母后,我們明明看他沒有用多少力氣的,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麼,那兩顆石子就這樣牢牢的鑲在牆壁裡,我們就是拿石頭對着牆直接砸,也未必能將牆砸一個窟窿出來,而且那石子都完好無損的。”北軒和北墨回來之後,便立刻將這件事跟華兮綰說了。 華兮綰正埋頭坐在火爐旁,翻閱着書籍,聽到北軒和北墨這麼說,便擡頭一笑,隨後將北軒和北墨兩個人拉到跟前,將他們冰冷的手放到火爐旁烘烤着。
“那都是要內力的,內力和蠻力是不同的,你們現在還小,只要你們好好習武,等你們長大了,你們也可以的。”華兮綰搓着北墨的小手,十分溫柔的說着。
“那母后,我們去練了。”北墨和北軒被華兮綰說得,兩個人都眼冒精光,彷彿下一秒他們就能和御褉一樣厲害般。
華兮綰只是笑笑,忽而華兮綰感覺到肚子一痛,臉色忽的一變,隨後華兮綰便馬上到意識到肚中的孩子要出生了。
正在上朝的北溟,聽到華兮綰臨盆的消息,便立刻宣佈退朝,丟下一衆愣然的大臣直往未央宮而去。
而此時的未央宮無疑不是最慌亂和緊張的時候,接生的穩婆和奶孃早就在三個月前就接住到了宮中。
“娘娘,用力啊……”穩婆對着牀上的華兮綰說道,屋外是冰天雪地,而寢殿內卻擺滿了不少供暖的火爐。
而此時正在給華兮綰接生的穩婆卻是滿頭大汗,袖角高高的挽起。
都一個上午過去了,但是孩子卻依然沒有出生的痕跡。
而宮女們更是一盆接着一盆血水端出去,讓在外等候的北溟更加的焦急,好幾次都要衝進去,但是都被宮人給攔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