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已經是一片漆黑。吳棠輕手輕腳的在洗澡房和宿舍間來回奔波,一切搞定,也進行遊戲中來。調出信息面板,頭號標題,血流落敗,江南顯威,試問王者,舍他其誰。排在第二位的就是講昨天的鳳輕雅的演唱會了,據說觀者如潮,無不拍手稱讚,認爲精彩絕倫,至於另一個焦點,當然就是馬上的比武大會了。今天是第三屆比武大會正式比賽的日子。就個人賽而言,整個《無限》所用有的疆域共分爲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賽區,每個賽區前三十二強進級下一輪,所有比賽都有指定的比武臺,比賽採用單敗淘汰制,也就是說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一旦輸了就回天無力,只能退出了。每個人的報名費爲五百兩黃金,系統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續費,其餘的歸獲勝者所有。至於門派賽,由每個門派推舉九名選手參加,一旦在官方報名處確定名單,便不得變更。官方根據比賽隊伍,自動生成對戰表,對站時,各門派九名參賽者自訂比賽順序,不可連擂。無論哪個門派能先贏夠五場,便成晉級下一輪。系統同樣有相當豐盛的獎勵,而且可以大幅獲得師門貢獻值,在很多門派,師父在傳授高級武功時,都要求師門貢獻值,不然的話,有些絕招是不會傳授的,排名靠前的門派在系統裡消費時能獲得多重優惠,主要是購物打折,排名越高,優惠越高。此外,還有幫派賽,是由玩家所組成的幫派才能參加,目前只開放一種,三十二人團戰,也就是每個幫派選出三十二名玩家在指定地圖作戰,爭奪對方幫旗,一旦奪得,便爲獲勝。若是超過一個時辰還未分輸贏,便由系統隨機配對對決,直到一方全部淘汰,幫派賽報名費爲一萬元,系統對於每輪獲勝幫派再分階段獎勵,第一輪一萬,第二輪兩萬,第三輪三萬類推。
女玩家可以額外參加絕色超級秀活動,是一個免費參與的活動。可表演節目,歌曲,舞蹈多種形式,由觀看玩家自主投票,選出晉級節目,最後票數最高者獲勝。
吳棠自從被江南陰雨擊敗後,雖在大還丹的幫助下揀回一條命,但頗感有些心灰意冷。那樣對手實在給他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至於個人賽,最令吳棠懊惱的是,在比賽時是不能蒙面的,對於他這種仇敵遍天下的人來說,露出真面目,是相當不智的。說不定哪裡就冒出個敵人,捅他一刀。只好自尋安慰,反正最近錢也夠了,還是休息休息。一時間只覺意興闌珊,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吳棠大步在官道奔着,數匹駿馬飛速馳過,弄得官道上煙塵滾滾。吳棠瞧得真切,那些傢伙袖口繡着兩個字“邪風”。邪風中人最近越來越囂張,對各門各派可謂是兼收幷蓄,人數可謂是《無限》第一,只是頂尖高手較褻瀆略遜一籌,不過他們的老大風厲也是個厲害人物,上屆高手榜上排在第二並不是浪得虛名,做爲魔師龐班的大弟子,他的道心種魔大法確有鬼神不測之功。
吳棠一時興起跟蹤之念,沿着官司道的馬蹄印,吳棠施展輕功,大概趕了半個時辰,吳棠也覺得有些吃不消了,內力消耗大大。不出前方數十米處的一片樹林處栓着幾匹駿馬,吳棠悄悄靠近,待得再靠近一點,幾聲金鐵交戈之聲頓時響起,還有幾聲人話。其中有一個語音好不熟悉。那十幾匹馬前站着四個邪風中人,正盯視着戰場,另有一個不時到處張望,吳棠是藏身的行家,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被發現,越發近了一點,吳棠已經看清場內情形,七八位邪風中人正在向三男一女揮動着手上的武器。那三男一女已經已經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了。那個女子背對吳棠,不過吳棠覺得,好眼熟啊。那三男一女用的招式竟是鐵旗大旗門也就是吳棠出身門派的鐵家刀法,除了那女子已經登堂入室之外,其它三男,就遜色多了。吳棠悄然移動了一下位置,換了一個角度,此時戰場上鐵血大旗門的三男已經越發不支了。那女子一聲嬌喝,身影突的前躍,身形如陀螺旋轉,陣陣刀光旋身而出,正在鐵家刀法以一敵衆的絕學,也是鐵家刀法的三大絕招之一“夜戰八方旋刀式。”離得最近的兩位邪風中人一聲慘叫,鮮血四處噴濺,身形遙遙欲墜,眼見是不活了。那鐵旗大旗門三人彷彿也受到些許感染,刀光大盛,竟有反客爲主之勢。只有吳棠知道,“夜戰八方旋刀式”威力雖大,但極耗內力,不能持久。
那場外五人,見得裡面形勢吃緊,頓時又躍下四位,只留一位在外把風。那邪風中又有生力軍加入,戰不得幾招,大旗門的三位男弟子已經撒手塵寰。只有那女子還在苦苦掙扎,那女子騰身而起,空中挽個刀花,估計想拼死突圍,那空中回首瞬間,吳棠只覺心中大震,那美麗容顏,那女子的那張美麗容顏,吳棠再熟悉不過了。是小師妹啊。那邪風中人也有兩人躍起,不理那女子的刀芒,兀自揮劍,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吳棠正待出手,一聲激昂的語音響起,“師妹別慌,爲兄來救你。”一道霹靂般的刀芒籠罩全場,又夾着絲絲劍光吞吐,那刀法吳棠當然認得,是鐵家刀法絕招“一刀光寒十九州”,殺傷力最是強大,不過那劍法,好象是大旗門的雲家劍法,但是,這兩種武功怎麼會在同一人身上出現呢,要知道鐵血大旗門的鐵雲兩宗,入室弟子都是各選一宗。身兼兩家之長,從未有過呢。
待得刀芒消失,場上情景讓吳棠大吃一驚,十位邪風中人,已經倒了四位,另三位也是渾身浴血,看來受傷不輕,不過這一切都不是讓吳棠吃驚的理由,傲然屹立場上的一位青年。那青年濃眉大眼,左劍右刀,好不威風。小師妹從懷中拿出羅帕,上前擦拭那青年額頭汗粒。吳棠只覺心像掉進了冰窟,怎麼會這樣。
場上男子,吳棠再熟悉不過,自己被逐出師門,又被人千里追殺,全拜此人所賜,而自己當時與此人橫刀相向,倒有相當一部分與那小師妹有關,記得當時小師妹不是不鳥這小子的嗎。想不到事到如今,竟是如此情景,真是蒼天弄人啊。場上邪風中人見得形勢不對,頓作鼠竄,不一時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師兄,多謝你來幫忙。不然我可要重頭開始了。”小師妹雙目含淚,輕啓朱脣。“我接得你傳音,立時趕來,還好趕得上,只要我在你身邊,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那男子輕聲撫慰道。
吳棠縱聲狂笑,樹林內回聲陣陣,頓時驚醒兩人甜言蜜語。“何人放肆,可敢現身一見。”那男子依舊氣定神閒,隱有大家之風。吳棠從樹後走出,並沒有蒙面。那人臉色微變,“原來是你,血流。”
“哈哈哈哈,鐵沉舟,我們又見面了,上次見面還是一個半月前啊。”吳棠眼睛死死盯着那叫鐵沉舟的青年,並沒望向一旁俏臉慘白的小師妹。
“血師兄,你怎麼會在這,這裡。”小師妹語音微顫。“難得你還叫我血師兄,小師妹,爲什麼我就不能在這裡,不在這裡,又怎能發現一對癡情男女呢。”吳棠語帶譏諷。
小師妹暗暗炊上頭去,又擡起頭,似有什麼話要講,卻偏偏沒講出口。“哼,血流,這是我跟你兩個人的事,跟周師妹無關。近一個月來,你血流之名響遍大江南北,今日難得,你我所有恩怨就此了結吧。”
“血師兄,大師兄剛爲門派立下大功,得蒙雲傲師叔親傳雲家劍法,你不會是對手的。你還是走吧,我知道現在這件事很難解釋,但我堅信我沒錯。以後我再向你解釋吧。”小師妹鳳目含淚,好生悽苦。
“隔日不如撞日,既然對上了,那就了結了吧。若我血流命差,今日就葬在這樹林之內,也是人生快事,總比當個傻蛋來得好。鐵沉舟,來吧,讓我看看你身兼兩家之長,到底有多厲害。”吳棠從布袋中取出那曾與江南陰雨一搏的寒鐵刀。
鐵沉舟一聲怒喝,“看招。”左腳躍步落地,右手鋼刀已閃電般劈向吳棠頸部,左手長劍一抖,只見劍芒吞吐,直刺吳棠前心。
吳棠屏息凝神,寒鐵刀出鞘,毫不閃避,一刀揮出,又快又疾,猶比鐵沉舟那刀快了三分。鐵沉舟果然變招,鋼刀變斬爲橫擋之勢,當心那劍原勢不變。吳棠揮至途中刀勢悄然一頓,卻變爲刃尖向下,正點向鐵沉舟劍尖,鐵沉舟回身抽劍,橫攔一刀再變爲劈式,吳棠右手一扭,刀身橫腕一繞,正好迎上,兩刀才觸,吳棠便些許扭身,刀身變攔爲削,直划向鐵沉舟持刀之手。鐵沉舟冷笑一聲,並未鬆刀,左手劍連點幾點,直刺吳棠小腹,竟欲用一手換吳棠一命。吳棠削手一刀刀勢一緩,身形後掠三尺,正好避過。
吳棠面目森冷,“刀劍連環不息,果然勝過單使鐵家刀法。”鐵沉舟笑容滿面,“血流,我已今非昔比,今日就讓你橫屍山野。”
“接我刀劍合一。”鐵沉舟刀劍揮舞,層層刀光裹着朵朵劍芒,從四方八面卷向吳棠。就在刀光劍芒就要擊中吳棠一剎那,吳棠身形微弓,手中寒鐵刀竟後發先至,從不可能的角度擊出,鐵沉舟只覺胸口一涼,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拋起,半空中止不住鮮血狂噴,留下滿地血漬,待落得地來。只見一道血痕從右肩劃到左胯,令人觸目驚心。“米粒之珠,也與日月爭輝,鐵家刀法你只得其形,未得其神,還兼練雲家劍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連寧缺勿濫的道理都不懂。”
“你那一招,並不是鐵家刀法之內,你又學了什麼歹毒招式。”鐵沉舟又驚又怒又痛。吳棠冷笑,“刀法無常,豈能拘泥於招式之內。你刀法未精,沒有資格問我。”吳棠正待上前,取鐵沉舟性命。那一旁的小師妹已上得前來,面色悽楚,花容慘淡,真是我見猶憐,“血師兄,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吧,只求你饒他性命。我就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