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我心力憔悴的長舒一口氣,喃聲嘀咕:“還好,雖然很累,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房門“吱嘎”一聲推開,蘇菲、杜馨然、陳圓圓三女走進來,蘇菲拎着一盒快餐走到我面前,聲音沙啞的出聲:“吃點吧,不論別人怎麼想怎麼罵,我始終會站在你的身旁。”
“那羣高管和小股東們都散了嗎?”我疲憊的抓了一把頭皮輕聲問道。
蘇菲點點頭道:“應該會離開很多人,剛纔我看到不少高管已經在聯繫下家了,而且我嫂子那頭一直都在等你答覆,我聽我哥說,你氣的她差點動了胎氣,”
“事情處理完。我會親自到京城給韓沫負荊請罪的。”我嘆了口氣道:“其他人什麼反應?強子他們呢?”
蘇菲猶豫了好半晌,才輕聲道:“反應挺強烈的,強子什麼都沒說,連夜回崇州去了,臨走的時候。把石市雷家的不少人給帶走了,感覺像是要立起爐竈,唐貴先一步去京城,說是找韓沫商量剩下股份的事情,不過我聽人私下說,他是準備轉賣股份,金哥和亮哥帶着劉雲飛和十虎買票到南方散心了,興哥罵罵咧咧一通,不知道幹嘛去了,現在整個王者就剩下蔡鷹、孫至尊和毒狼在等着你。”
“衆叛親離啊!”我玩味的咧嘴笑了。聲音很低的嘟囔:“消息應該能傳到吳來的耳朵裡。”
“三三,你別上火。”蘇菲輕輕拍打我的後背安撫。
“對了媳婦,跟着我們從刑城回來那個小丫頭你見到沒?”我揪了揪鼻子問道。
蘇菲想了想後,不確定的問:“你是說欒建那個小女朋友吧?剛纔在樓下買飯的時候,我見到她了。她還安慰我幾句呢,感覺是個熱心腸的姑娘。”
“這兩天你們帶着她在石市好好轉轉,什麼都別多問,只要吃住在一起就行,對了讓江紅和你們一塊。”我端起盒飯,往嘴裡扒拉了兩筷子道:“時刻注意着點她。”
“你懷疑她有問題?”蘇菲很聰明馬上反應過來。
我笑了笑道:“沒啥證據,有備無患吧,小七那姐四個還沒從上海回來啊?”
前陣子小七她們幾個被師父喊回了天門,師父也沒具體說什麼事情,只說要幫着我再加強訓練一下她們,眼瞅着大半年過去了,那姐妹兒幾個絲毫沒有音訊。
蘇菲點點頭:“要不要給師父去個電話問問?”
“不用,師父肯定有師父的想法,待會你偷偷暗示一下紅姐就可以,紅姐在你們身邊也安全,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幾個回去休息吧。”我朝着三女擺擺手,我看的出來她們是真心實意的擔憂我。
“菲菲,你和圓圓先去門口等我,我和成虎聊幾句。”杜馨然抿了抿嘴脣,朝着我微笑:“不介意吧?”
“我說介意,你肯定也不會走。”我點燃一支菸點頭道:“道歉之類的話不用說,在會議室你做的沒有任何錯,我雖然覺得難受但特別理解,如果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武斷,王者早就散了。”
“如果我當時能夠慷慨一些,你不會給自己兄弟跪下。”杜馨然黛眉微挑,嘆了口香氣道:“成虎,理智告訴我,現在應該和你分道揚鑣。但是個人情感卻催促我,現在應該對你施以援手,明天你去和吳來交易對麼?”
“嗯。”我點了點腦袋。
“你也知道我們杜家很少涉獵灰色產業,沒什麼太強的戰鬥力,不過我會讓勇伯帶人陪你一起去的。你欠我的,欠菲菲的,欠圓圓的,所以務必安安全全的回來,可以嗎?”杜馨然一眨不眨的站在我對面。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
“會的!還沒有量過你的饅頭山到底有多高,我捨不得閤眼。”我故意沒正經的瞟了一眼她的胸口。
杜馨然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腔調有些哽咽的喃呢:“臭流氓,一定要安全回來。”
“必須的必。”我重重的點了點腦袋。
杜馨然離開沒多會兒,又是兩個女人推門走進來。分別是胖子的媳婦柳玥和魚陽的媳婦鍾曉燕,兩個女人一句完整話都沒說出來,就已經哭成了淚人。
“什麼都不用說,胖子和魚陽是我兄弟,千難萬難我都會帶着他們歸來,你倆把心收進肚子裡,準備好洗澡水,做上一桌子好菜,最遲傍晚,我們就能回來!”我朝着她倆拍胸脯保證。
“三哥。這件事情讓你受委屈了,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是我和胖子此生必定對王者不離不棄!”柳玥滿臉是淚的看向我。
“我和魚陽也一樣。”鍾曉燕抽泣的抹着眼淚。
好不容易把兩個“小嫂子”送走,我疲憊的倚靠在沙發上抽菸。
深夜,我站在窗口。居高臨下的望着燈火通明的金融街,心底說不出來的複雜,這個時候蔡鷹和孫至尊帶着滿身是傷的狐狸推門走進來。
“幫我備點白酒,再準備點吃的,我和狐狸哥聊幾句。”我朝着哥倆擺擺手,故意把他們支走。
我鬆開綁在狐狸手腳上的皮帶,我倆面對面而坐,狐狸眯着紅腫的眼睛,手掌故意撥拉了兩下自己襯衫的第二顆釦子,冷笑道:“你挺出乎我意料的?”
“你也挺出乎我意料的。”我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這次發現他襯衣的第二顆釦子好像和別的不一樣,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我心領神會的點了點腦袋:“合同待會我給你,這把你贏了。”
“你也沒輸啊,至少保住你兄弟兩條命。”狐狸輕蔑的笑道:“準備退出石市了嗎?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嗯,回老家唄!崇州市還有點買賣夠我生活,至少在那裡我死不了。”我點了點腦袋,仰頭苦笑:“以後石市是你的了,希望善待那些跟了我們很多年的老人和高管。”
“會的。”狐狸眨巴兩下眼睛,輕輕在那顆特殊的扣子上撥動兩下,皺着眉頭道:“趙成虎,希望你言而有信,答應我的事情一件不要少辦,否則的話,我保證把你推進深淵。”
“該有這種擔憂的人是我!”我微笑着道:“這算是我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豪賭。”
“少特麼糊弄我了,金融街沒了,你會疼,但絕對不至於傷筋動骨,你旗下那幫狠人如果傾囊而出,生槍也能再把金融街搶回去,還有魚陽欠我一隻手,這事你準備怎麼辦?”狐狸狹長的眸子裡泛着冷光。
“事情解決完,我會給你個交代。”我丟給他一支菸。
狐狸手指在釦子上撥動兩下,又恢復成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樣:“你下面的人貌似分崩離析了,明天你準備單槍匹馬帶着我去交易啊?”
“怎麼會呢,王者雖然比不上天門家大業大,但是這麼多年培養幾個鐵桿還是沒啥難度的,就這樣吧狐狸哥,提前恭祝您入主石市!”我咧嘴笑了笑。這個時候蔡鷹和孫至尊剛好回來。
我招呼哥倆再次把狐狸綁結實,推了出去。
第二天凌晨五點多鐘,吳來給我發來短信“交易地址刑城小河鎮紅旗麪粉廠。”
我一激靈爬起來,認真的看了幾遍短信,接着深呼吸一口把這個地址羣發了出去,看了眼牀頭,擺着一身嶄新的運動裝和一雙運動鞋,我心底微微一暖,不用說肯定是蘇菲提前準備好的。
換好衣裳,門口的走廊了。蔡鷹、孫至尊和毒狼帶着十餘名惡虎堂的兄弟清一水黑色運動裝,站成兩排等我。
“三哥,兵點齊,刀備足!隨時可以出發!”蔡鷹臉上肌肉抽動兩下,有些不自然的乾笑:“第一次站在明面上陪你出去練刀,有點小緊張,也不知道往後還有沒有機會了,不過我無悔,王者養我多年,我甘願爲袍澤留淨最有一滴血!”
“我是怎麼把你們帶出去的,就能怎麼把你們帶回來!”我拍了拍蔡鷹的肩膀,篤定的微笑:“來,弟兄們陪我喊一遍口號!”
“王者天下!”十多個惡虎堂兄弟扯開嗓門嘶吼。
“出發!”我擺了擺手,腳步沉穩的朝着樓下走去。
總部門口,三輛沒有熄火的金盃車整齊的排成一行。臨上車前,蔡鷹拿出一把紅布條,分別發給每個兄弟:“待會動手,認準胳膊上的布條子,不是自己人。直接撂倒!”
“明白!”十多個惡虎堂的兄弟,冷酷的一齊點頭。
我鑽進第一輛金盃車的副駕駛座上,也將一條紅布條繫到自己胳膊上,這時候三臺黑色的大衆途勝由遠及近開過來,帶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頭戴一頂鹿皮的司機帽,朝着我擺了擺手:“杜家人出來,給三總混個臉熟。”
十多個胳膊上繫着紅布條的精壯青年紛紛從車裡跳了出來,齊齊朝着我鞠躬:“三哥好!”
“謝了勇伯!”我滿心感動的衝着勇伯抱拳。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勇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出發吧!”
車隊朝着街口緩緩駛去,透過反光鏡,我看到幾道俏麗的身影站在總部門口,沒有敢回頭,更沒有敢去看清楚她們的模樣,直到汽車開上高速路,風聲“呼呼”的拍打着我的臉頰,我才放下車窗輕嘆:“大風起,雲飛揚,亂世巨星誰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