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方便騎馬,今日媃葭與緋雪俱是穿了騎裝來的。相比平日裡柔弱溫婉的模樣,倒是多出幾分颯爽英姿來。
只,宇文寅是一個人,卻要同時教兩個,到底分身乏術。正想着要不要從侍衛中挑出個精通騎射的,卻在這時,原本安靜待在一處的侍衛們忽而鼓譟起來。
宇文寅回過身一瞧,只見一身黑衣錦袍的夏侯容止大步走入校練場,徑直朝他們而來,面上頓時浮起一片瞭然。難怪侍衛們會如此……作爲‘錦衣衛’之首,夏侯在這些皇家侍衛眼中一直是個英雄般的人物。每次只要他一出現,那些侍衛們幾乎要伏地膜拜。侍衛們羨慕錦衣衛,崇拜錦衣衛,有的侍衛甚至以‘成爲錦衣衛’作爲畢生之願。只是,錦衣衛的選拔素來嚴苛,若想經過重重考驗成爲一名真正的錦衣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忖思間,一襲黑色錦袍的修長男子已來到近前,對宇文寅稍一點頭算作招呼,隨後目光掠過媃葭,落在了低頭不語的緋雪身上。
“怎麼來了?”
宇文寅笑問道。夏侯要忙着錦衣衛的諸多事宜,又要不時的出任務,絕對算得上是個大忙人。真不知道今日怎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兒?
“殿下要同時教導兩個人騎射,恐怕分身乏術,臣願爲殿下分擔一二。”夏侯容止神情一派坦然,彷彿替三皇子分擔難處,是他做‘臣子’的分內之事,理當如此。
順着他的目光,宇文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緋雪,雋眸飛快地掠過一絲什麼,終究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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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碰上這個冤家了……
顏緋雪很無語,也很無奈。似乎每次碰上這個‘冤家’,準沒好事。第一次,是在她進宮的路上,驚馬了;第二次,是在城外的皇家寺廟,她險遭陷害;懸崖下那次自不必說……
好吧,雖然次次她都爲他所救,可是心裡頭到底存了幾分怨念。尤其他這隨心所欲甚至爲所欲爲的行事風格,做什麼事情都由着他的性子來,好聽點說是‘率性’,依她看根本就是肆意妄爲、無法無天。
就好比現在,瞧着眼前幾乎與她個子差不多的高頭大馬,緋雪犯了難,想着總該有個腳凳什麼的吧,否則她怎麼上去?
可是看向抱着雙手悠悠然站在一邊的夏侯容止,卻發現他一點要幫助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再看三皇子與媃葭公主那頭……三皇子正體貼扶着媃葭公主上馬。
緋雪小臉一黑,暗暗氣得直咬牙,於是沒好氣地問着站在旁邊‘木頭樁子’一樣的男子,“我要怎麼上去?”
“自己上去!”
緋雪氣結:“我要是能自己上去,還問你幹什麼?”
夏侯容止略略挑眉,“你若是連馬都上不去,還學什麼騎馬?”
這個人……
被他這麼一激,緋雪傲氣發作,打定了主意非要上去給他看看不可。不就是上馬嗎?有什麼難的?
一腳費力地踩上腳蹬,還不等她下一步動作,馬兒忽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