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雲朵漂浮在夜空中,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一輛警車停在名流夜總會門口。
名流夜總會是雲海市聞名遐邇的交際場所,富甲高官,浪蕩公子哥,以及社會上的一些名媛,都經常光顧這裡。由此可見,名流夜總會的地位品次自然毋庸置疑。而此時,一個衣衫襤褸渾身血跡斑斑的男人和一個身穿制服的女警察,正邁着方步走進去。
“請問二位有會員卡麼?我們這裡是會員制,對非會員不開放。”門口的保安伸手攔住二人,仔細打量着眼前着裝奇特的兩個人。尤其看見男人血跡斑斑的衣着,怎麼瞧也不像是高級會員的模樣,一旁靜立的女人倒是相貌出奇,不過身上卻穿着警察制服,看起來不像是來消費的樣子。
“我們要找個人,請你配合一下。”範琳琳壓低帽檐,眼神凌厲地瞧着有些市儈的保安。
“對不起,這裡是高級會所,閒雜人等不允許入內。”保安冷哼一聲,眼角眉梢帶着幾分戲謔的味道。
閒雜人等?江帆勃然大怒,伸手一把抓住保安的脖領子,目光兇狠地說道:“說話之前最好注意方式,別用狗眼看世界。現在我們就進去,要是你敢阻攔的話,老子把你扔到大海里面餵魚。”說罷,胳膊稍微用力,便把保安的整個身體拎起來,硬是扯到對面的位置。
這個凶神惡煞的傢伙簡直是頭蠻牛,隨便一抓就能讓人失去重力,這是何等的力量啊。保安嚇得魂不附體,他哪見過這種怪物,雙腿不由開始發顫,眼神裡露出恐懼,咧着大嘴目送二人走進去,絲毫不敢阻攔。直到眼看二人消失,嘴裡才嘟囔着:“想進去就直說嘛,幹嘛動手啊,真是個怪物!”
夜總會裡音樂鼓譟,人流涌動,絢麗的彩燈掃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人們沉浸在一種瘋狂的鼓譟當中,舞池裡人影搖曳,男男女女搖晃着舞姿,盡情地釋放着內心的慾望。而絕大多數人,則是坐在沙發上喝酒,隨處可見摟摟抱抱的男女,彼此眉來眼去互相挑逗,甚至有的在瘋狂地接吻,男人遊動的大手在女人的胸脯上大腿上不住地摩挲。
挑逗、調戲,在這裡隨處可見,分明與酒吧不相上下。範琳琳搖搖頭,嘴裡冷哼一聲:“這就是上流社會的風氣,還真是別具一格呀!上流社會,果然下流!”
相比之下,江帆可沒有心情流連觀望,此刻他的心裡只有憤怒,再無其他情緒。眼睛猶如鷹隼一般,凌厲地掃視着夜總會裡的每一個人,連角落裡都不放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掃視半響之後,在舞池旁邊的一張沙發上,謝安仰靠在沙發上,眼神裡露出淫蕩的神色,正在左摟右抱地調戲着身邊的兩個女孩。江帆長長吐口氣,捏着碩大的拳頭,飛快地走過去。範琳琳生怕發生亂子,連忙緊隨其後。
“謝公子,真有情調啊,居然一個人玩弄兩個妞,小日子過得真舒坦啊!”江帆面帶壞笑,雙腳自然岔開,眼神卻冰冷地打量着謝安,一股濃濃的寒氣噴薄而出。若是熟悉江帆的人,一定知
道要發生嚴重的事情。
“呦,還真是冤家路窄啊!”一瞧江帆這渾身骯髒的造型,謝安不由有些驚詫,伸手推開身邊的兩個女孩,坐正身姿,叼上一根菸,表情輕佻地說道:“臭乞丐也能隨便進這種地方,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照照鏡子瞧自己什麼德行。怎麼着,是不是嫌上次的教訓不夠,還想讓本少爺好好招待你一下呢?”
憑心而論,在女人面前,謝安故意裝作神情淡然。上次在江都酒店,被江帆嚇尿褲子逃跑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如今卻反過來說,顯然是爲自己壯膽,同時也不想失去男子漢的雄風。
“他就是謝安?”範琳琳圓睜秀眸,柳眉緊蹙,面帶疑惑地瞧着江帆。
“哈哈……真有你的,居然找了個女警察助威。不過本少爺一不偷二不搶,警察又能把我怎麼樣呢?”謝安冷眼瞟着範琳琳,看見她美豔無雙的臉蛋兒,眼神裡露出驚異的神色,忽又展顏輕笑,言語中帶着幾分戲謔:“噢,我明白了,原來是在搞制服誘惑。這個小妞長得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本少爺玩玩?”
本來江帆想質問謝安幾句,確認一下事實真相,可是看到謝安眉眼輕佻的模樣,不由大動肝火。憤怒的情緒瞬間被點燃,猛然擡起大腳,狠狠地踹向謝安的胸口,勢大力沉的一腳威猛無比,帶着雷霆萬鈞之勢飛出去。
電光火石間,謝安哪裡反應過來,硬生生捱上這一腳。整個人從沙發上凌空翻出去,重重摔在一個茶几上,腦袋砸碎幾個酒瓶,一片玻璃碎片灑在地上,鮮血順着刺破的傷口汩汩而出。不得不說,雙方實在差距太過明顯,加上憤怒至極的江帆,腳下也沒留情,謝安摔在地上便昏迷不醒。
“啪!轟!”玻璃清脆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膜了。場面突發意外,引得衆人不禁側目觀瞧。對於這羣經常在夜總會光顧的人來說,打架鬥毆這種事習以爲常,早已練就得寵辱不驚。甚至舞池裡的許多人都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扭動着纖腰肥臀。唯有膽小的人嚇得四散奔逃,上流社會的人,膽小如鼠的傢伙大有人在,遇見這種事自然逃得越遠越好。
不理會其他人的眼神,江帆縱身一躍,輕鬆地躍過沙發,順手拎起一瓶酒,緩緩傾倒在謝安的臉上,嘴角微微一勾:“想裝死沒那麼簡單,讓你清醒清醒。”
“呃……”被灼熱的烈酒刺激着眼睛,謝安渾身一抖,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周身上下,蒼白的嘴脣微微發抖,勉強睜開眼睛,卻剛好看到江帆帶着壞笑的臉,不由驚恐地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江帆蹲在地上,眼光不輟地盯着謝安的眼睛,冷冷地咬着牙道:“俗話說禮尚往來,既然謝公子對我出手闊綽,我也不能太小氣。今天條件合適,我們就在這裡慢慢玩,直到謝公子筋疲力盡爲止。”說罷,手裡的酒瓶脫手而出,狠狠砸在謝安的腦袋上。
“啪!”一聲沉悶的脆響,又是腦袋與玻璃瓶的碰撞。玻璃碎裂四散,凌
亂的玻璃碎片沾滿謝安的臉,整張臉像是爬滿螞蟻的餅乾,看起來異常的噁心。而近在咫尺的江帆,非但不感覺噁心,臉上卻笑得很燦爛,手裡拿着半截酒瓶把玩着。瞧着神情,活脫像是個嗜血的惡魔。
“啪!”一個狠狠的嘴巴抽下去,謝安細嫩的小白臉頓時紅腫一片,五個手指的印跡隆起老高,隱隱透出幾分清淤的痕跡。江帆無奈地搖搖頭,聲音很輕柔,似在喃喃自語:“謝公子,快點醒醒啊,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千萬不要錯過哦!這裡很多美女等着你去上呢,你在這裡裝死,豈不是在浪費生命。”
又是一瓶烈酒潑下去,徹徹底底地澆在謝安的臉上。不得不說,酒精是個好東西,不但可以使人沉醉不醒,也可以喚醒人精神百倍。
“嗚……”躺在地上的謝安嗚咽一聲,喉嚨裡發出沉悶的低吼,睜開紅腫的雙眼,聲音有些哽咽:“放過我吧,好漢。我們無冤無仇,只是之前發生過一些不快,如果因爲這些惹你不高興的話,我願意賠禮道歉,求你千萬不要再折磨我了。”
“剛纔不還挺猖狂的麼,怎麼現在突然變得乖巧了呢,繼續囂張啊!”江帆嘴角一勾,一口吐沫吐在謝安的臉上,狠狠道:“媽的,你剛纔差點要了老子的命,現在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以爲老子就會心軟放過你麼?噢對了,順便報告你一聲,你派去的那幾個殺手全被我做掉了。下次要想殺我,最好派幾個中用的傢伙,這幾個人太面了。”
“什麼?殺你?”謝安眼睛瞪得跟牛似的,咧着大嘴無辜地道:“我發誓絕對沒有派人殺你,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量啊。好漢爺,別冤枉好人行不行啊!”
“哼哼,裝糊塗是吧。”江帆晃了晃手裡的空酒瓶,搖搖頭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對付你這種富家公子哥,不使用點非常手段是不行的。不過我這個人向來心軟,不忍心下狠手,這樣吧,你想要我的命,我要你一條腿,好不好?”
酒瓶高高舉在半空中,一股無形的寒氣冉冉升起。此時此刻,江帆彷彿回到槍林彈雨的戰場中,辛辣狠毒的勁頭重新浮現出來。而眼前的謝安被當做十惡不赦的恐怖分子,其後果可想而知。
緊關節要的時刻,一直在一旁默默靜立的範琳琳,滿臉錯愕地瞧着江帆的一舉一動,美麗的杏眼露出不悅,秀眉幾乎蹙成一條直線,扁扁嘴道:“江帆,適可而止就行了,不要做得太過分。事情鬧大了,最後誰也無法收場。”
這就是仇恨的力量麼?那個平日裡喜歡調侃,風趣幽默的男人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舉動和行爲。眼前的男人簡直是嗜血的惡魔,瘋狂的眼神裡全無他物。這個江帆難道有人格分裂?爲何感覺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她不知道的是,江帆患上了戰爭後遺症。
“哈哈,事情鬧大了?那就儘管鬧大了吧,看看誰能阻攔我!”江帆擰眉立目,眼睛裡佈滿血絲,猖狂的大笑着,放肆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夜總會,似乎有塵囂之上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