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紀小念進了紀家別墅,白晏輕輕地將她放在沙發上,而後吩咐跟着進門來的御聖桀,“去廚房熬些紅糖水來,再拿個暖手寶,暖手寶在櫥櫃右下邊的箱子裡。”
知道是念念難受,就算白晏不說,他自己也會去做的。
所以二話沒說,御聖桀直接就去了廚房。
看着御聖桀進廚房了,白晏的目光再次落在紀小念的臉上,瞧着小丫頭痛得臉色蒼白,實在是難受,他皺着眉頭,想要伸手去抱她,給她點安全感。
可他還沒碰到她呢,小丫頭擡手就將他的手給甩開了。
一邊按住肚子,一邊雙目恨恨地盯着他,使着力氣叫道:“你走,我不要你管。”
她已經把他給看白了,好的時候,對你確實還不錯,可誰又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麼。
指不定心情一不爽,就指着她的鼻子,憤怒的叫她滾,叫她別出現在他面前呢!
她早就下定了決心,不出現在他面前就不出現,就算碰到他,也會繞道走。
所以紀小念,千萬別再被他的表面給騙了,你上過幾次當要還是沒記性的話,活該被傷害。
“真的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頭一次,見這小丫頭如此的抗拒自己,白晏心頭又不是滋味了。
眯起眼眸,深深地凝着她一雙彷彿帶着恨意的眼睛,那種恨意,彷彿火苗一般,灼痛了他血淋淋的心。
“不是你說的,叫我永遠都別出現在你面前嗎?白晏,我做到了,而且會一直堅持的做下去,所以請你走,我不想見到你,你這個討厭鬼,走啊。”
她氣呼呼的說着,撈起旁邊的靠枕就朝他砸了過去。
可小肚子實在痛得難受,她又縮回手,用力的按住腹部,只感覺四肢痠麻無力,額頭上虛汗直冒。
她低頭靠在沙發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白晏,“……”
憋了大概五秒鐘的樣子,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霎時間,渾身的暖氣一秒就轉換成了西伯利亞的寒冰,好不無情的,冷聲哼道:
“紀小念,你以爲我真想管你嗎?說到底你的死活,跟我何干?既然要一直堅持不見我,那就堅持下去吧,最好是一輩子。”她再次成功的惹怒了他。
何況,在他白晏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低頭這兩個字。
所以這會兒,更不會放低姿態,輕言細語的去安慰她,討好她。
他覺得那不是男人該做的,於是話音落下,一腳踢開面前的靠枕,闊步就走。
紀小念脾氣也不好,他這麼兇巴巴的說了,她更是火冒三丈,拿起另外一個靠枕,又朝他扔了過去。
“好,一輩子就一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去見你,你這個大壞蛋,走啊,永遠都別回來了。”
‘砰’的一聲,聽到重重地摔門聲,紀小念的聲音方纔戛然而止。
她渾身震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白晏消失的方向,眼淚奪眶。
明明就是不想見到他,想跟他對抗到底,可爲什麼,心裡還是這麼難受?
痛,彷彿刀割一樣的痛。
她趴在沙發上,實在忍受不了腹部跟心口間傳來的,撕裂的疼痛,嚶嚶地哭了起來。
御聖桀弄好了暖手寶,忙抱着抱出來,扶起紀小念,把暖手寶放在了她的腹部,“念念,真的很難受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何嘗沒聽到她跟白晏的爭吵,可他也知道,她的身體很難受,所以纔會哭得這樣傷心的。
紀小念抽泣着搖頭,“不,我忍一忍就好了。”
反正又痛不死,她能忍的,好幾年都熬過來了,還怕這一次嗎?
只是忍着忍着,什麼時候痛暈過去的都不知道。
御聖桀以爲她是睡着了,就小心翼翼的將她送回了房間。
白晏火氣沖天的回到家,一進門就摔東西,這着實嚇壞了家裡的保姆。
老人家忙跑過來,一邊收拾殘局,一邊戰戰兢兢地問,“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把花瓶都砸了呢?”
也驚動了客廳裡坐着看韓劇的紀芸,她忙起身過來,盯着白晏問,“小白,你怎麼了?”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家兒子這般怒氣沖天的。
白晏沒吭聲,走到沙發前坐下,半響才擡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媽,不是要給我安排相親對象嗎?要安排的話,就儘快吧,最好是在今年就把婚期定下來。”
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竟是浮現出了那小丫頭,指着他罵壞蛋的樣子。
臭丫頭,真是越長大,翅膀就越硬了。
敢罵他?
罵他也就算了,竟然還說什麼永遠堅持不見他。
好,很好。
既然不見,那從今天開始,就徹底的斷了吧!
看她以後怎麼着。
“你,你……腦子沒發燒吧?”
紀芸吃驚的瞧着自己的兒子,聽他說的話,她感覺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她兒子啊,這個傲嬌又高冷的傢伙,竟然要求相親?
腦子被豬拱了吧?
“沒發燒,儘快安排吧,我先去休息了。”
站起身來,他提步就朝樓上走去。
留下的紀芸後知後覺,扯着嗓音對着他的背影喊,“那個……你真的不要小念了?小白,你可要想清楚啊,錯過了小念,你確定以後不會後悔的嗎?”
白晏頭也不回,直接摔門進了房間。
後悔?
他白晏的字典裡,就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
翌日。
出差兩週的紀沉終於回來了。
他沒想到,一回來小念就臥病不起了。
“怎麼回事?”
看着躺在牀上,發着高燒,臉色通紅,又昏迷不醒的小丫頭,紀沉提高了嗓音質問御聖桀。
御聖桀一邊給紀小念換毛巾,一邊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昨晚她不是來那個了嘛,一直喊疼,什麼時候暈過去我都不知道,直到今天早上我來叫她,才發現她發高燒了。”
紀沉走過來,一把扯開御聖桀,拿過毛巾小心翼翼的給紀小念擦拭額頭上的汗,“叫醫生來看過了嗎?”
“嗯,醫生打了退燒針了。”
其實,他有些懷疑,這丫頭髮燒的原因,一半肯定是因爲白晏。
那個男人除了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傷害外,還能給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