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膚質本就白皙,那兩道勒痕雖然過去數日仍然留下淡淡的青痕,顯得尤爲扎眼。
謝嘉篪的眼中全是疼惜和憐愛,對着她的皓腕輕輕吹了兩口氣,“還疼嗎?”
掙脫開他攥緊的手臂,安安的臉頰火燎一般,她垂眸不語,媚態十足,只要他一句話就能治療所有心傷。
左右的人紛紛投來注視的目光,都爲謝少當衆挖牆腳的膽量表示欽佩。就在大家都以爲顏少會橫眉冷對,怒目相視的時候,卻傳來顏若晟清淡的話語,“安安,謝少,你們先聊,我有點事,一會兒回來。”他露出和煦的笑容,朝他們微微點頭,向着寬敞的落地窗走去。
謝嘉篪狐疑,還來不及多想,身邊的安安便欲悄悄離開,他一把攥着她的小臂,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給你打了好幾天的電話都不接,真生我的氣了?因爲我對你……”話未說完,便被一支冰涼的小手捂住嘴脣,安安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公衆場合,豈是談論這種事的地方?
謝嘉篪發笑,親了親她的五指,“我不說了,那天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我真的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也沒把你當成隨便的女人,總之,是我一時興起,做了……哎呀,都怪老大那個臭流氓,好端端地提量體溫,打針的事幹嘛?”他在這裡正義大罵好兄弟的同時,卻忘了是自己思想淫.惡才造成此刻的局面。
“阿嚏!”正在家裡喝着悶酒,慰藉心傷的李開放渾然鼻子發癢,“媽的!情場失意竟然還感冒了!倒黴催的,看來得吃點藥了!”
陡然提高的聲調,惹來餘人的注目,來月灣消費的小姐少爺們都是風月場合玩慣了的老手,如此淺顯的比喻一聽就明白十之**。當下有的掩脣,有的咧嘴,偷笑個不停。
安安實在掛不住了,擡腳要走,又一把被謝嘉篪拉回,“你又要幹嘛?”好不容易纔找到她,他可不能輕易讓她溜走。
“我有事!”她原以爲他會放開自己,然而他卻依舊不肯鬆手,“你要做什麼?”
“我陪你!”
“我要上廁所,你也陪嗎?”安安實在無語,真是丟臉透了,這個男人要不冷冰冰的說話,能毒死過路的蒼蠅,要不厚臉皮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人,她都有點不適宜了,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安安忐忑着離開,想到他黏而不膩的纏着自己,心裡就像灌了蜜一般甜美。凝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身影,男人也第一次心底涌出暖流。
謝嘉篪回眸,便看到落地窗邊那個高貴的男子,他踱着方步,慢慢走去。
顏若晟彷彿在思考,一直凝着窗外的夜景,明亮的玻璃反映出一個熟悉的男子身形,他抿起薄脣,掏出電話撥了過去。
“喂,找我有事嗎?若晟?”甜蜜的女音傳出話筒。
“沒事,就是想你了,”顏若晟關切地問道,“姐姐最過得怎麼樣?”
聽筒中先是一陣靜音,隨後勉強能聽到顏若彤低低的迴應,“還好吧!你呢?”
“我也還好,今晚來參加名流聚會,還碰到謝嘉篪了。”
“嘉篪?他在做什麼?”顏若彤明顯心情好了一些,只要和那個男人有關,她便會興趣大增。
“他啊!在和安安聊天,兩個人好像很親密的樣子。”彷彿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顏若晟微微回身,“姐姐,不說了,謝少來了。”
他撂下電話,與來人正視。
兩個一樣身高,一樣高貴,一樣氣勢,一樣出衆的優質男人就這樣目光相接,一黑一白交相輝映,分外耀眼。
“有事?”顏若晟笑容燦爛。
謝嘉篪雖然很想撕爛對方那張虛僞的笑臉,但他還是儘量剋制,語重心長地說道,“若晟,我們是十幾年的老友,也算半個發小,從前因爲若彤的事我曾經怨過你,恨過你,更憎恨你們整個顏家。爲了報復我和你爭風吃醋,只要是你的女人我勢必染指,現在想想我做的那些蠢事真的幼稚到可笑。但是我現在突然覺得,那些我一直介懷的事根本毫無意義,不值一提,我三十歲了,也該珍惜身邊的女孩,穩下心好好過日子了,我爲自己說過侮辱你的話,以及那些傷害你的行爲表示歉意,但願咱們往後太平過日子,不要再相互詆譭。”
他說完,擡起一支手送到他的眼前,希望化敵爲友,和平相處。
顏若晟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平和的話,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男人就像聖鬥士般隨時隨刻準備戰鬥,這樣看來,安安在他心中應該有一席之地,他在感觸的同時更多憂心,最後,神色遲疑了一下,也友好地伸出手。
兩支寬大的手掌握在一處,表面一團和氣,內裡卻暗藏洶涌。
“嘉篪,放心,姐姐那裡我會盡量勸她的,感情過去就如同覆水難收,她再怎麼傷心難過,自暴自棄,甚至作踐自己也沒有挽回的餘地。”顏若晟首先放手,態度誠懇。
“若彤……她怎麼了?”謝嘉篪隱隱聽出對方話裡的弦外之音。
“哈,沒事,”顏若晟不願多提,“既然你決定改變目前的生活軌跡,就別優柔寡斷,這樣只能傷害更多的人。安安在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謝嘉篪聽他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他輕輕頜首,旋身尋找那個倩麗的女人。
然而,他沒有看到在自己身後,顏若晟陰着那張神色不明的臉,視線望向前方:謝嘉篪,既然遊戲由你選擇開始,那麼就讓我來喊停吧!
安安垂首站在人羣中,依舊那麼豔麗動人,謝嘉篪好整以暇地一步步走到她身邊,話語輕聲,“一會兒和我回海濱別墅,別使小性子了。”
“誰使小性子了?”安安嬌嗔,擡眸對上他的眼,視線裡突然迴旋着那天的限制級畫面,她口乾舌燥,心莫名其妙發慌,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放.蕩了,爲何每次見到他就像個飢渴的棄婦,腦子裡全是XXOO,OOXX……
“想什麼呢?似乎不太健康。”她的羞囧怎能逃過他的眼球,他偏要戳破她,看她因爲自己小臉紅紅的模樣,他就心情大好。
“不要胡說!”安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的心事怎麼輕而易舉便被他識破?
謝嘉篪莞爾,剛想拉着她回家好好蹂躪一番時,西服兜袋中的電話倏地響起。
掏出一看,臉色變了變,謝嘉篪有意無視來電,可鈴聲就是不死心,一遍遍沒完沒了。
“接個電話。”謝嘉篪無奈拿着Vertu走向宴會廳的角落。
安安眼尖,看到他手機屏幕上的三個字:小龍女。猶如一場晴空霹靂,本來陽光明媚的心空飄起淋淋小雨。她的胸口就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悶悶地痛。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每每幸福的時候就會在她頭上淋一桶冷水,讓她安全清醒,意識到自己的愛情就是貪心和妄想。
寂靜的角落,謝嘉篪凝着熒幕上跳動的幾個字,思考再三還是按下接聽鍵。
電話的那頭似乎很靜,偶爾有女人低微的啜泣聲,良久,就在男人以爲線路有問題,打算掛斷的時候,傳出輕輕的一句話,“嘉篪,我想見你!”
謝嘉篪明顯感覺說話人的語氣不太好,她似乎剛剛哭過,聲音略帶沙啞,他忖了忖,問道,“若彤,發生什麼事?”
“嘉篪,我在飛龍賓館1704房,我想見你!”女人又重複了一遍。
“若彤,我現在有事不能脫身,”既然她不願意回答,索性謝嘉篪也假裝聽不見,“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要不,你讓魏爵先陪陪你。”
“我只要你,不要別人。”顏若彤有些激動,說話帶着顫音,“我怕,真的好怕,那個人回來了,他要毀了我。你不來我根本沒法入睡,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了。”
“那個人是誰?毀了你是什麼意思?”謝嘉篪陡然一驚,一方面是出自對她的關心,另一方面則是出於好奇心。
“求求你,來陪陪我好嗎?我不會貪心你的愛情,我知道你心裡另有其人,我只是在受傷痛苦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你。”
謝嘉篪沒有迴應,沉默了一會兒。時間出奇的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隔了一段時間,顏若彤的心情彷彿好了許多,“嘉篪,是我不對,不該打擾你的生活,從今天起我會逐漸習慣沒有你保護的日子,不用擔心我,那個人不敢拿我怎麼樣,大不了同歸於盡。安安是個好女孩,放手去愛吧!我祝你幸福。”說到這裡,用帶着哭腔的語調最後說了句,“再見!”
顏若彤已經忐忑不安,男人終於發了話,“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謝嘉篪掐斷訊號,回頭時卻看見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安安。
“公司有些重要的事,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接你。”謝嘉篪有些心虛。
“有事就不必麻煩了,待會若晟會送我回紫香園的。”安安嘲諷地勾起紅脣。
“不準讓他送你,聽到沒有?否知我晚上多給你打幾針!”男人眼底有溫怒流瀉,一下子將她拉入懷中,在她耳邊發狠地說道,“我馬上就回來,等我!”
謝嘉篪轉身匆匆離去,卻不想這一走竟惹出一場桃色官司。
菠菜:回機友的話,菠菜上次75章了,不知道爲什麼沒顯示,我明天一定問問編輯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太肉,遭到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