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煥看的一陣好笑,這女人,身體的反應比嘴和行動可要誠實多了。
“好看麼?”頗賦磁性的聲音在淺沫的耳邊響起。
淺沫就像完全被蠱惑,:“好看,特別好看。”尤其是這嘴,怎麼看怎麼飽滿、誘人,女子突然感覺到脣瓣乾澀,伸出舌頭舔了舔。
卻不知道如此近的距離,對於一個初識男女情愛的男子來說這動作是多惹火。
紫煥的眼睛一下便染上了暗色。
淺沫反應過來的時候,只來的及看到紫煥放大的俊臉,感受到壓在她脣瓣上的吻。
不同於昨晚的激吻,男子這次的吻溫柔而耐心,靈巧的舌頭在淺沫的脣瓣上輕輕的舔舐,像是在溫柔的誘惑着女子張開脣瓣,接受他的一切。
淺沫震驚的睜大了雙眼,那什麼,這算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可不是她強來的吧?總不會讓她負責任吧。
淺沫在此時此刻完全恢復了色女的本能,順從的張開了脣瓣,跟着他的節奏與之共舞,雙手也如願的溜進了男子的衣襟,成功的遊離在男子健碩的身子上。
淺沫的配合完全愉悅了紫煥,這小女人怎麼可以如此的甜,讓他欲罷不能,如果不是地方不對,他真想帶着她重溫一下昨天發生的一切,並且讓她再沒有精力去逛什麼撩君心。
紫煥溫柔的吻着眼前的女子,感受到她的注視,不自在的伸出一隻大掌把她的眼睛闔上,只是那媚眼如絲卻總在自己的腦海中閃現不止,撩撥着他的理智。
他不斷的警告着自己,他的吻卻由和風細雨的溫柔變成疾風驟雨一般的索取,他的大掌把妖嬈的女子狠狠的摟向自己,撞進自己的懷中,像是要把這嬌柔的女子揉進他的身體裡,嵌入他的靈魂中。
直到兩人都已經喘不上氣來,紫煥才放開淺沫,稍稍有些加重的呼吸打在淺沫的耳蝸,:“我想要你做我的妻......”
說完這句話的紫煥心中一陣輕鬆,雖說時間很短,他甚至不知道對眼前的女子是什麼情感,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這句話哪裡說的不對。
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對她又總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有一種感覺,她,絕不能錯過。
淺沫的心一陣悸動,她雖是鳳棲國的太女,常年在鳳棲國活動,但也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的。
他是在逢場作戲?有什麼別的目的還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情?
淺沫不知道自己心中油然而起的是什麼情緒,遇到這個男人後一切都好像有些不對勁。
見淺沫下意識的推開他,紫煥有些受傷,他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人多看一眼,因此他的夢境中始終有一個女子,那女子面目雖看不清晰,卻一直在叫他,傷心的,高興的,驚懼的,撕心裂肺的、幸福的,那麼真實的感覺讓他每次醒來都不自覺的流了淚。
隨着年齡的增長夢境中的事情也漸漸清晰起來,直到最後他已經能從夢境中尋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那就是特別獨特的曼珠沙華的印記。
就在此時,眼前的女子意外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妖嬈多情,逗趣頑皮,甚至很多時候他感覺她與夢中的女子相互重疊,他不自覺的想跟着她,想看着她,想逗着她,想吻着她,想抱着她。
紫煥理解淺沫理解不了他的突兀,因爲他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她毫無猶豫的推開他,眼中的防備與警戒還是有點刺痛了紫煥的心。
“你不相信我?”
淺沫淡笑,說出的話輕飄飄,像是一下便會消散在春意闌珊的空氣中,:“我從不輕易信任何人。”應該說在這世界上,除了花栩還有那三個好友、自己的母皇之外,她從來沒信任過任何人。
鳳棲國雖然皇室安穩,但說起來也不過是表面平靜罷了,在皇家出生的女兒沒有一個不是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得勝活下來的,這麼多年的宮廷生活早就把她的心練就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也早就把她的天真和信任燒的杳無蹤跡。
對一個說起來還算是陌生人的他,何談信任二字?
淺沫目光中的滄桑讓紫煥心疼,他雖打小便沒有了父母,但是他天賦異稟,不管學什麼都是一學便會,一直和一幫兄弟們混在一起,談不上什麼大富大貴天下大道,卻也逍遙快活肆意瀟灑。
紫煥根本不懂淺沫心中的涼薄,他只是莫名的覺得心疼。
這樣一個絕代芳華的女子,出生在那樣一個優渥的皇家,從小就有那麼多的人前呼後擁,眼中卻盛滿了冷落繁華的荒蕪,她的心中究竟有着多少傷痛的往事。
他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子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想讓她受傷。
紫煥甚至有點懊惱,爲什麼他沒有早點出現在她的身邊,爲她遮風擋雨,讓她一直無憂無慮。
這想法就像是本來就存在他的心中,只是缺乏了一點的誘因,有了淺沫這誘因,這樣的想法在紫煥的心中噴薄而出,一下子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紫煥不知道怎麼去表達心中的一切,只是很認真的盯着淺沫的眼睛,:“你可以相信我!”
淺沫平靜的盯着紫煥清澈的眼睛,那眼睛中,滿滿的全是自己的影子,他最吸引她的地方也是這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不管是什麼情緒在這雙眸子裡都顯得格外的真實。
生活在宮牆內的淺沫見慣了太多的爾虞我詐,不管是形形**的男妃也好,還是伺候的人也罷,不管是誰,他們的眸子中都隱藏了太多的算計和yuwang,這麼一雙明亮清澈的、一點也看不到其他雜質的眸子,她是第一次見到。
淺沫能看出紫煥眼神中的認真,但她卻突然嗤嗤一笑,:“演的還真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紫煥眸子中的亮光一瞬間湮滅,她,連試試都不願意呢......也是,他出現的本就突兀,那樣搞笑的相識,也算是別具一格了。
鳳棲國的那人也算是她的親人,卻處心積慮的想害她,對於女子來說名節有多重要!這樣陰毒的人她若不是如此恐怕早就不知道怎麼死的了,哪還有命活到現在?
難道就妄想因爲一夜露水情緣獲得她的信任?那也未免有點癡人說夢太過強求了。
紫煥毫不理會淺沫的嗤笑,:“我叫紫煥......”
淺沫不說話,斜斜的倚在樹幹上,眯起了雙眼,似笑非笑的臉上蘊含着無限風情。
紫煥脫下外衫與紅衣女子披上,繼續道,:“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玉面狐常常說我是上天賜下來的神,我知道他是在哄我的,這個傢伙你是見過的,就是那個看起來粗獷的漢子旁邊那個玉面小生,他們是天生一對......”
那個粗獷的漢子還有那玉面小生?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天生攻,一個天生受。
紫煥一點都沒在意唯一的聽衆根本不理他,而是說的依舊起勁,:“對了,還沒說,我們是山賊。”
紫煥不好意思的撓了繞腦袋,:“本來是有人花了大價錢想買你的清白名聲,我便想出了這個辦法,假裝成親把消息散播到鳳棲,這筆生意就算是成了,卻不想......”
紫煥沒再說下去,淺沫卻也知道他的意思,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邪異非凡,玉驪這女人到底該說她蠢笨呢還是該誇她心思奇特?
本來淺沫還百思不得其解,若是玉驪派來的該是殺手纔對,怎會派一個‘神經病’來非要和她成親這麼奇怪。
原來是在打這個主意,花栩是她太女府的私臣,更是她一直最信任的人,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她一直想娶的男子。
玉驪就像是她的死敵,從有記憶起,她這個表姐就對貼上她的標籤的東西格外的有興趣,大到太女的位子,小到一塊小小的糕點,只要是她的,玉驪都會搶都有興趣要。
這所有的‘物件’裡,當然也便包括這花栩,不管花栩有多討厭她這個表姐,玉驪都像是一個蒼蠅一樣圍在他的身邊,現在竟然想出瞭如此的招數,淺沫心中冷哼,沒腦子還真就是說她這種人的。
找的人雖說是武功了得,卻連脾氣秉性都沒摸透就敢病急亂投醫,也真是夠可以的了。
淺沫雖眼皮都未擡一下,勻稱而綿長的呼吸聲好像在昭示着女子已經熟睡,但紫煥卻知道她一定是醒着的,也一定在聽自己的話。
“我從小就總是做夢夢到一個女子,她和你一樣喜歡穿着紅袍,也和你一樣的張揚,可是我卻怎麼也看不清楚她的臉,我總在想長大後我一直要找到她,讓她做我的妻......”
淺沫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所以咱們還是一拍兩散就此別過好不好?”
女子的突然坐起嚇的紫煥一激靈,但很快他便鎮定下來,頭搖的堅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