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舟,好久不見!”
無聲無息間,王嶽已然登臺,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硬生生橫插在夏知舟與夏知守之間,正是他在關鍵時刻伸出右手食指,爲夏知舟擋下了夏知守這必殺的一擊!
“王嶽!你怎麼來了!”
夏知舟本來已絕望閉目,此刻聽到這記無比熟悉的聲音,當即大喜過望,復又睜開雙眼,一臉驚喜的看着身前的王嶽。o
“王嶽,竟然是你!”
倒是本來一臉得意笑容的夏知守,見王嶽出現,臉色登時唰的一聲陰了下來,隨後將手中摺扇不聲不響收回,一臉陰鬱的站在一旁,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論是夏知舟還是夏知守,兩人都來的比較晚,在夏知舟剛剛登臺比斗的時候,王嶽便已下場。故此,這兩人都不知道,其實王嶽早已出現,一早便站在了擂臺下方。
“你沒有認錯,是我!兄弟有難,我當然要出手幫忙!”王嶽淡然收手,一句話分答夏知舟與夏知守兩人,目光更是依次從兩人身上掃過。
當王嶽的目光望向夏知舟時,在其眼神中蘊含的,滿是兄弟重逢後的激動與欣喜。
可隨後,當他再看向夏知守時,眼神登時變了,不再像先前那般明媚、清澈,而是變得無比狂暴,臉上表情更是陰雲密佈,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噴薄出雷霆之怒。
“哼,兄弟有難,我等自然要幫忙,爲其出頭。”
“不過眼下,你濫殺無辜,早已與劉、田、趙、衛四大世家結下不死不休的大仇。”
“在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敢來蹚我大夏拍賣場的渾水,你也真是有夠閒的!”
原本,夏知守正躲在擂臺一角,眼光賊閃,在心中構思着對付王嶽的良策。
不想王嶽在登臺後,二話不說,便先聲奪人的向其斥問了過來,語氣嚴厲,極具氣勢,彷彿山崩海嘯,根本不給夏知守半點凝神思索的時間。
不過縱然如此,夏知守在倉促間的回答,依舊滴水不漏,不僅將他與夏知舟的爭鬥與王嶽撇開關係,更明確點出,王嶽是個雙手沾染鮮血的屠夫,單隻這一句,便已足夠引導臺下輿論走向,讓王嶽在內門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名聲,再度變得更臭。
這就是夏知守與其他夏家弟子的不同之處,不僅實力高強,更善於賣弄嘴皮。即便實力不如對手,也能將對手搞得聲名狼藉,勝不如敗。
“放肆!——”
不想下一刻,夏知守口中話語尚未說完,王嶽便劍眉倒豎,隔空一記耳光狠狠抽了過來。
王嶽這一巴掌,雖然看起來平淡無奇,似是信手爲之,但實際上,速度已至神通境的九禁極限,更融入了掌、指、爪等多種進攻法門的武道真意。
故此,王嶽這一掌,夏知守無論如何,都決計無法躲過!
啪!——
下一刻,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徹整座擂臺,夏知守未及反應過來,便感到眼前金星亂閃,臉頰一痛,結結實實的捱了王嶽的這一耳光!
“王嶽,你,你敢打
我?!”
夏知守被王嶽這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雙耳嗡鳴,且更是心中火起,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便以右手捂住臉頰,惡狠狠擡頭,目光中滿是仇恨的向王嶽望來。
“王嶽,你算是什麼東西,你——”
不想這一望,夏知守臉色大變,不僅口中喝罵聲戛然而止,整個人更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身體僵硬,彷彿承受着萬鈞之力,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此刻,在臺下一干內門弟子眼中,王嶽還是那個王嶽,長衣翩躚,短髮蓬勃,隨意在擂臺上一站,彷彿青樹吐芽,給人一種生機無限,朝氣蓬勃之感。
然而在夏知守眼裡,王嶽卻變了,整個人變得如同天山一般高大、偉岸,身上更散發出一股如山如嶽的厚重殺氣,這股殺氣隔空涌來,將其毫無死角的死死鎖定。
如果將王嶽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比做怒海,那此刻的夏知守,就是在片驚濤駭浪中翻騰的小船,一旦王嶽這片怒海再掀起一絲一毫的波浪,夏知守就會毫無懸念的船毀人亡!
“我,我會被王嶽殺死的!”
夏知守無助仰頭,被迫與王嶽對視。在後者眼中,他看到了王嶽不帶有任何情感,殺伐果斷的冷酷目光。顯然,他如果再敢亂說話,王嶽絕對會將他格殺當場!
“我與四大世家的恩怨,四大世家高層都未出面與我扯皮,七撼宗高層也未表態,你又算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裡大放厥詞,妖言惑衆?”
“此事,是四大世家主動派遣家族弟子刺殺我,他們於理有虧,今日梳妝節結束後,最遲到月底,我便會去一一拜會四大世家,爲我自己討一個公道,還七撼宗一個朗朗乾坤!”
“至於你,真相未明,便在這裡顛倒黑白,想要以此事抹黑同門師弟寧楚寒,詆譭同族族弟夏知舟,不孝不悌,不仁不義,你可知錯?”
王嶽冷冰冰出言,三言兩語間,便將夏知守批駁的體無完膚。
王嶽生長在家族最底層,三教九流之人皆熟,若論起詭辯之道,十個夏知守都望塵莫及。
且更重要的是,夏知守一直被王嶽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死死壓制,不要說動嘴脣說話,都連動一根小拇指都做不到。
故此,任王嶽說出朵花來,夏知守都只能眼睜睜看着,無法開口反駁。
然而這副對峙景象落到臺下一干內門弟子眼裡,登時又變了個模樣。
“你們看,夏知守怎麼不說話了?一定是剛剛在王嶽背後說人家壞話,不想眼下被事主逮個正着,當場戳穿,所以害臊的不敢說話了!”
“這樣看來,王嶽與四大世家之間的矛盾,說不定當真另有隱情!”
“最討厭這種搬弄是非的人了,夏知守這種人,根本是典型的小人!”
此刻,臺下一干看熱鬧的內門弟子,見夏知守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他爲王嶽氣勢壓迫無法說法,只當他心虛不敢說話,故此,這些人又一邊倒的倒向了王嶽這邊。
對此,夏知守只能暗暗叫苦,但卻絲毫也沒有
辦法。
“另外,我剛剛聽你指認,說寧楚寒進入魔窟,故此便是魔修?”
下一刻,伴隨着一聲冷笑,王嶽再度開口。
不過與剛剛不同的是,王嶽在說話的同時,卻是將施加在夏知守身上的壓力,在悄然間收回大半,使其能正常開口說話。
“不錯!據可靠史料記載,千百年以來,魔窟都爲人間死地,但凡闖入其中的修士,絕對有進無出,便是七撼宗太上長老這樣的存在,都不能倖免!”
“然而唯有一種人,能夠安然無恙的進出魔窟,那便是魔修!”
“上古年間,魔窟本來就是魔修的聚居點、大本營,這一特性千百年來始終未變。故此,能夠安然無恙進出魔窟之人,必然是實打實的魔修!”
夏知守雖然不知王嶽爲何撤掉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讓他開口說話,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王嶽話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開口,毫不客氣的駁斥了起來。
夏知守這番話顯然是雙關之語,不僅指認寧楚寒是魔修,更含沙射影,晦澀點出,既然王嶽與寧楚寒一般,能毫髮無傷的從魔窟中走出,那他必然也是魔修。
夏知守這一席話,雖有詆譭寧楚寒與王嶽的嫌疑,但他言語中有關魔窟的描述,卻是修真界的公理。夏知守自信,自己這一席話,王嶽根本無法反駁,也無從反駁!
“王嶽,你死定了!千百年以來,凡是被扣上魔修帽子的修士,無一人有好下場!”
“等着被修真家大能,以滅除魔修的名義處死吧!”
夏知守這番話說的酣暢淋漓,更得意洋洋,自認爲他已將王嶽逼到了死地。
“說得很好,接下來,你無需再開口了!”
然而下一刻,王嶽的真氣傳音入耳,夏知守這才無比吃驚的發現,王嶽在聽到自己這番話後,嘴角依舊含笑,一副胸有成竹之態,根本沒有半分慌亂。
且下一刻,在夏知舟剛剛住嘴的同時,王嶽身上釋放出的殺氣便再度席捲而來,再度將他牢牢鎖定,不僅封住了他的行動,更封住了他的嘴。
“不錯,古往今來,除卻魔修外,凡是膽敢進入魔窟的修士,無一例外,全部被魔窟吞噬。”
“可你忘了,除了魔修,佛家之人有佛力護佑,同樣可自由出入魔窟!”
譁!——
下一刻,王嶽話音未落,在其身上,便猛然釋放出一輪輪金黃浩大的佛門光華,光華中蘊含着佛門的無盡慈悲、渡世之意,根本無法僞裝、造假。
“原來如此,王嶽居然身兼兩道,道佛同修!”
“上古年間,魔窟被佛門大能捨命鎮壓,佛門弟子如若進入,可勾動魔窟中殘留的佛力護體。這樣一來,王嶽能自由出入魔窟,自然也就說得通了!”
“哼,夏知守也真是蠢,居然還含沙射影,污衊王嶽是魔修,真是狗血蒙了眼!”
“佛門弟子最慈悲,這樣來看,王嶽在西域殺死幾百名四大世家弟子,恐怕其中的確另有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