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腳步聲不重,如響在心頭,震得一顫一顫!
楊青三人靠着木門不敢妄動,能在最後時刻躲進祠堂已是極限,更別說人在房內將黃銅鎖鎖在門外的鐵栓上。
“哎!樑哥、樑哥”
門外壓低的招喚聲傳來,楊青三人的心頭隨之緊縮,如被一隻手掌大力緊攥着。
“什麼事,將主家驚醒你擔待得起嗎”一聲刻意壓低的訓斥聲!
“樑哥,這感覺怎麼這麼怪呢”
“怪什麼怪,再敢說話,便讓你獨自巡視一條路線”
一行巡邏侍衛低聲交談幾句,便遠離祠堂,去巡視別處。
等沒有一絲聲響傳來時,葉凌菲母女二人才敢長舒一口氣,冷汗已然打溼了衣衫。
把門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將黃銅鎖放在門檻處,楊青要將木門反鎖上,否則天一亮,只要有人向這個方向看上一眼,便會發現異常,將木門輕輕關嚴後,蹲在地上便用已被衣袍層層包裹的攝冥石操縱冥氣順着木門間的縫隙釋放而出。
想要將重達一兩的黃銅鎖托起,煉氣修士想要做到很容易,運用真元打出一個法術便可。楊青煉體,以此時的實力僅有依靠攝冥石中的冥氣。
但是,攝冥石中的冥氣畢竟屬於外物,做不到如意操縱,更不能以此運用法術。能做的僅是以大量的冥氣托起黃銅鎖,就如微風吹拂其落葉一般。
冥氣不斷涌出,神識的力度也不斷地加大着,門檻處已形成一朵巴掌大小的黑、青、黃等各色混雜的雲朵,隨着由門縫滲過的冥氣匯入,雜色雲朵逐漸凝聚。
“起!”楊青眉頭緊皺,心中冷喝,雜色雲朵包裹着黃銅鎖向上飄動,搖搖晃晃,雲朵似乎要散掉一般,黃銅鎖更是不時地下墜要掙脫雜色雲朵的束縛。
“升!”神識於眉心處瘋狂涌出,無神的雙眼直盯盯地看着門縫,兩條劍眉要碰觸到一處。
隨着神識涌出,增強了對冥氣的操縱能力,此時,所有的神識已全部涌出,只分出一縷查看鐵栓的位置。雜色的雲朵略帶晃動地包裹着黃銅鎖緩緩上升。
上升不足一尺的距離,楊青堅毅的臉龐已然沒了血色,隨後每上升一寸,額頭處便會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漂浮中的雜色雲朵有着絲絲縷縷的冥氣逃脫操縱。
葉凌菲母女二人急切無措地望着面無人色的楊青,想伸手幫忙卻不知如何下手。
楊青未曾感受到二人的焦急,心中無思無想,身子隨着黃銅鎖的升起不時站起,動作緩慢隱着顫抖,等黃銅鎖升到鐵栓處時,楊青的臉龐已是白的滲人,汗水順着下額連成白線似的流下,身體顫抖的如篩糠一般。
黃銅鎖晃動着調整方向,對着鐵栓的孔洞橫着移動。
“叮”
黃銅鎖晃動的幅度大,撞擊在鐵栓上險些將雜色雲朵震散掉。
“哼!”楊青口中一聲悶哼,如遭受了重擊一般,臉色慘白的已不會再有變化,汗水滴滴答答地打在地面上。
這次,黃銅鎖貼着鐵栓移動着。
“嗤!”
黃銅鎖與鐵栓孔洞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已然掛好!
雜色雲朵一鬆,壓力小了許多,停頓少許,全部的神識集中在一處驟然發力。
“咔!”輕輕的脆響,黃銅鎖已鎖死!那雜色的雲朵,失去了束縛化作絲絲縷縷的冥氣消散了。
“呼!”
楊青長長舒出一口熱氣,煞白的臉龐涌過潮紅,裸露在外的皮膚隱着極淡的虎紋,雙眼緊閉,靠着木門坐在地上,胸膛如拉風箱般的抽動,黑色的武士勁裝已然被汗水打透。
隨着劇烈的呼吸,淡淡的虎紋隱去,這次操縱冥氣鎖門,比大戰一番還要疲倦。
“青哥,你怎麼樣了”葉凌菲帶着哭腔輕聲說道,纖細的手臂託着楊青不再挺直的腰桿,用衣袖擦拭着那略帶粗糙臉龐上那一層的汗水。
楊青雙眼緊閉,一陣天旋地轉,擡起手臂輕輕拍葉凌菲那消瘦的肩膀以示無礙,那貼在胸膛的柔軟已無力再品味。
葉凌菲從未見過楊青如此的表情,手足無措,不顧那溼淋淋的三四寸短髮,將楊青那寫滿疲憊的臉龐摟入胸口中,她沒有任何辦法,僅能以此讓楊青躺的更舒適一些。
薄薄的衣料,難以阻擋那柔軟的觸覺,臉頰不經意間摩挲,蒼白的嘴脣拱動着,觸碰着那柔軟,貪婪地吸着那淡淡地香氣,不知不覺間,已然深深地睡去。
葉凌菲素雅綢袍的領口凌亂鬆散,雪白的抹胸已經鬆開,粉嫩的胸脯被那蒼白的臉頰擠壓得跳了出來,蒼白的嘴脣不自覺的翕動間,與光滑的肌膚摩挲着。
難言的癢意襲上心頭,雪白的脖頸一片緋紅,纖細的手臂不由得抱的更緊,以這半跪半坐的姿勢用嬌柔的抱着沉睡中的楊青。
李夢潔沒有阻止或是打擾二人,而是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祠堂中間,一塊三丈許寬,階梯似延伸的檀木供桌,腳步緩緩移動走上前去,藉着微不足道的光亮看着那放置末位有着‘葉氏第十代家主葉浩之位’的牌位出神。
祠堂外不時地響着腳步聲,她二人由驚懼變爲適應。隨着清冷的彎月在星空中移動,撒入祠堂內的月光漸稀,葉凌菲母女二人不禁疲倦。
半跪半坐的姿勢,堅硬的讓嬌嫩的膝蓋疼痛,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痠痛異常,貼在粉嫩胸脯上的楊青,臉色逐漸恢復正常,葉凌菲也逐漸安心,美目微睜忍着睏意,嬌軀不由自主地向一旁歪去。
李夢潔懷抱着葉浩那尺長的絳色的牌位,頭部枕着牌位望向旁處,無神的美目漸漸閉合。
不知何時,葉凌菲已然躺臥在楊青的懷中,大理石打磨光滑的地面不能給他帶來涼意,而楊青倒在地上,仍未醒來。
黎明前的黑暗過去,破曉來臨,祠堂內的黑暗漸去。
楊青面色恢復正常,當黑暗幾近驅散時,楊青恍惚間,感受到右手間充斥着柔軟,粗糙的手掌遊動,輕輕地揉捏着,那光滑柔軟的觸覺讓楊青捨不得放手。
意識恢復,揉捏柔軟的右手戛然停止,雙眼睜開炯炯有神,低頭看着躺在懷中的嬌軀,那嬌柔的臉龐寫着安心,輕嗅淡淡清香,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然探到那粉嫩的胸脯上,豐滿的胸脯泛着緋紅。
楊青呼吸停滯,手指不禁撩動那點嫣紅,手掌貪婪地揉捏着,低着頭將嘴脣貼在那誘人的朱脣上,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大一些。
“嗯……”略帶痛苦的夢囈,讓楊青驚醒。
停下動作,緩緩將手挪開,再觀那粉嫩的胸腹一留下淡淡的紅印,楊青心中自責,動作輕柔地幫其整理好衣物。也不起身抱着柔軟的嬌軀,打量起祠堂。
祠堂是單獨的一處樓閣,從外面看長寬約爲十丈,三層的結構,而在內觀看,只有一層,屋頂距離地面約爲四丈,懸掛着九盞各有百根燭臺的吊架。
祠堂內牆壁上貼着數張人物的畫像,僅有一名女子,其餘都是男子,所繪的應是葉家德高望重的先輩。祠堂正中間爲一處寬三丈許,長約四丈。階梯延伸的供桌,供桌距離地面四尺許,而百級的階梯一直延伸至三丈高。百餘牌位由高至低擺放。
供桌前方是十數個擺放整齊的黃色蒲團,李夢潔便坐於蒲團上,懷抱着一塊牌位入睡。
不去叫醒她母女二人,心絃緊繃,兩夜不得安睡,此時稍作放鬆,已是睏乏難耐,這般柔弱的女子,遇到這般事情未痛哭流涕已然是難能可貴了。
神識外出,經歷昨夜竭力托起黃銅鎖,神識不曾有所增多,可對神識的操縱又強上一籌,掃略整個祠堂,尋找那枚祖傳代表家主身份的戒指。
神識掃略間發現,祠堂內無論是屋頂、地面、供桌、牌位、蒲團、門窗都已佈下禁制,不僅可以防塵,仍能防止神識的探查。
偌大處祠堂,戒指藏在何處都有着可能性,甚至已被葉華取走。如若發生後者,那情況再糟糕不過了,想到此處,心頭不禁急切,看着懷中的嬌柔的容顏,不忍將其驚醒,只有耐着性子等待。
漆黑的睫毛向上彎翹,精緻的鼻翼微微翕動,外朗的朱脣,等待時並未覺得無聊。
天色大亮,外界巡邏的腳步聲消失,又傳來葉家子弟外出活動的聲響,祠堂內沒了陰暗,葉凌菲母女二人相繼醒來。
祠堂內清涼,三人睡了半宿,除卻髮髻和衣袍略有凌亂,倒未覺得不適,葉凌菲整理下衣物,感受到胸脯處的異樣,羞澀地望了一眼,眼睛看向旁處神色隱着複雜的楊青,蓮步輕移,走向面容傷感的李夢潔。
葉浩的牌位讓葉凌菲痛哭,纖手掩着朱脣,也掩住哭聲,楊青神色沉重,看着葉凌菲梨花帶雨地對着放回供桌的牌位叩頭,不知如何勸說。
躲在此處,一炷香都供不得。李夢潔跪坐在一旁,輕聲地安慰着。
楊青緩緩在祠堂內走動,面色凝重,神識尋不到戒指的所在,只有逐處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