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最近迷上了翻陶花的手機,其實陶花的手機沒什麼好翻的,他翻了幾天,都是一些工作上的消息。
但徐山之所以如此堅持,就是想看看王昊到底會不會有什麼動作,撬他牆角。
雖然這麼想自己兄弟不好,但他就是小心眼,就是想看,想得到個答案。
而他每次翻陶花手機時,爲了不把自己顯得那麼閒、那麼小氣,都會讓陶花也翻自己手機。
幾天下來,陶花其實有些不耐煩了,她不介意徐山翻她手機,卻不想被強迫着每天去翻徐山手機,而且每天都這麼搞,給陶花的感覺就是徐山對她缺乏信任。
這天她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對徐山坦白了自己的想法:“我最近是做了什麼不合適的事情了嗎?讓你疑神疑鬼的?”
徐山這幾天其實自己也被自己的小心眼折騰的夠嗆,他既想探知王昊的意圖,又爲自己這麼提防自己兄弟覺得不恥,心裡掙扎來掙扎去的,都快精神分裂了,他悶聲說:“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
陶花握住徐山的手:“我們分開太久,也許你忘了我的行事風格,如果我真的有什麼心思,根本不會藏着,只會和你直接說明白,你現在這樣,折騰的不是自己嗎?”
徐山抓錯了重點:“你有什麼心思?”
陶花失笑:“我就是打個比方。”
“你看着我。”陶花與徐山四目相對:“我們相互可以隨意看對方手機原本是爲了體現我們相互之間的信任,我們手機放在那裡,你可以隨意把我的手機當你的用,反之,我也同樣,這是信任,但是我們若天天刻意去翻對方的手機,查信息,查通話記錄,這就不是信任了,是猜忌,是疑心,哪裡還是最初的初衷呢?”
徐山擁住陶花,道理他當然懂,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做不到陶花這麼理性,他就是會猜忌,會小心眼,會嫉妒,會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而且,從過去到現在,徐山越來越清晰的意識到:能在感情裡保持理智的,無非是不夠喜歡而已!
即使陶花已經說過打算與自己過一輩子,但徐山也只是當時聽着覺得特別開心,冷靜下來細想了陶花與自己相處的細節後,就明白這不過是陶花的一種理性的選擇而已,她打算與自己過一輩子,無非是覺得當下倆人的相處方式符合她對未來婚姻生活的預期而已。
徐山又把陶花抱緊了點,他知道自己這麼想陶花不對,可是種種跡象都讓他控住不住的去這樣想。
喜歡一個人,不就應該因他歡喜因他愁嗎?但在陶花這裡,他真的半點感覺不到。
陶花也擁住了徐山,徐山默默深舒了一口氣,把自己的負面情緒都壓了下去。
“明天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
陶花看着王昊發來的信息,想起那天他送徐山回來,自己是隨口說過要請人吃飯的,可事實上她僅是客氣而已。
陶花不覺得自己和王昊有什麼飯可約的,唯一能扯上的理由就是謝謝他那晚送徐山回來,她沒回信息,晚上回了家給徐山說:“王昊給我發微信說約明天中午吃飯,你有沒有收到他的消息?”
徐山立馬警惕起來:“沒有,他爲什麼單獨給你發消息?爲什麼約你吃飯?”
陶花一邊逗着歡歡樂樂,一邊說:“他那天送你回來我隨口說了句有時間請他吃飯謝謝他送你回來,估計他當真了吧。”
徐山看着陶花問:“你要去?”
陶花抱起樂樂坐到沙發上:“我和他又不熟,既然是感謝人家把你送回來,那主要還是看你,你要去,我就去。”說到這裡陶花有些不耐煩,她很怕這些人情往來:“真是麻煩,其實我不想去。”
徐山……
其實他貌似根本沒必要擔心什麼。
“過來!”陶花拍拍她旁邊的位置。
徐山以爲陶花在叫自己,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結果歡歡撒歡兒蹦到陶花拍的地方臥了下來。
陶花看到徐山的反應,有些樂,她摸了摸歡歡,說了聲:“乖。”
然後又對徐山說:“你也過來坐。”
她問徐山:“去不去?不去我就拒了,要不你完了請他吃個飯算了,我就不摻和了。”
徐山坐到陶花身邊,狀似無意的說:“我並沒有收到他約飯的消息,我去幹什麼?”
“其實我也覺得挺奇怪的,我本來以爲他應該也給你發了消息。”陶花想了想笑着說:“他這單獨給我發消息怎麼有種要撬你牆角的感覺?”
徐山:我覺得你真相了。
“算了,我還是拒了吧。”陶花收到消息後,本就覺得有點不合適,這才特意回家告訴了徐山,現在知道了徐山並沒有收到消息後,心裡就不得不多想一下了。
徐山突然問:“他以前喜歡過你吧?”
陶花回憶了一下:“應該是吧,如果不是我自戀,應該是有過朦朧的好感。”
徐山聞言哼了一聲。
陶花捏了捏徐山的耳垂:“你這是要翻舊賬啊?你覺得你沒有舊賬是吧?”
徐山往陶花身上湊:“你拒了他吧,別去!”
“好。”陶花拿起桌上的手機就準備回覆王昊。
徐山忍了忍沒忍住,說:“我幫你回行不行?”
陶花把手機丟給徐山:“行啊,你隨意。”
徐山見陶花這麼爽快,內心有些小竊喜,他壓了壓嘴角的笑意:“那我隨便回了啊。”
“嗯。”陶花隨意的應了一聲,其實要不是考慮到這人是徐山兄弟,以後可能還會碰面,像這種沒熟到約飯關係又非工作上的人給她發出這種應酬要約,她能直接把人拉黑。
陶花在非工作情況下,其實是極其抗拒與人社交的,與其和不熟的人硬湊到一起尬聊,她還不如擼擼貓,逗逗狗,耍耍男朋友。
徐山反反覆覆的編輯了幾條消息,又都刪掉了,最後他發了一條自認爲最大氣的:“我是徐山,是男人,明天中午咱倆約個飯吧!”
王昊回了一個:“ok。”
徐山覺得王昊回覆的消息也有些太過敷衍了,根本就沒把他熊熊的戰意放在眼裡,他還想發一條什麼,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機,他覺得還是隻有當面說才最能表達出自己的憤怒。
中午徐山一和王昊碰面就毫不客氣的說:“我也不和你客套了,直接說吧,你什麼意思?”
王昊也沒客氣:“我覺得你們不合適,公平競爭一下,不可以嗎?”
“可以你爺爺!”徐山炸了:“有你這麼撬兄弟牆角的嗎?!”
王昊冷笑一聲:“八年多以前,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對陶花有好感,你當時把我當兄弟了嗎?”
說起這個徐山還真是有點理虧,他扯了扯衣領:“那會你們又沒走到一起,那才叫公平競爭,這會我們都在一起了,你這叫撬牆角!”
王昊無所謂的笑了笑:“不是還沒結婚麼?”
徐山沒想到王昊能這麼無恥,乾脆搬出了陶花:“你約她的消息是她特意給我看的,她是什麼意思你應該夠清楚了吧!”
王昊看着徐山,表情有些玩味:“你要知道,她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爲她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而不是,因爲你。”
不得不說,這句話說到了徐山的痛點上,他火氣上頭的瞪着王昊。
王昊衝着徐山舉了下杯:“既然事情都攤開來講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以後,公平競爭吧。”
徐山咬牙:“你是不會有機會的!”
王昊聳肩:“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這些年來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沒有試一試。”
徐山死死盯着王昊:“耗子你真的是,好樣的你!”
“我就先走了。”王昊迎着徐山要殺人的目光起身,經過徐山身邊時,俯身在他耳邊說:“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配不上陶花,從前是,現在也是。”
王昊把話說完就施施然走了,獨留徐山叫了一壺又一壺的茶水,灌了一肚子的茶,生了一肚子的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