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感慨中,趙錚猛然感覺到背後的目光有些銳利,讓自己有一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他想了想,心中恍然。
一切隨心,是恩師劉伯溫留給趙錚的話。希望趙錚能夠參透這句話,有助於他今後的個人發展和境界的自我提升。
放在在大街上,趙錚一念一時,有些想通一切隨心的含義。
然而,對於某一句話的領悟,有時可以一朝頓悟,有時卻需要大量的研究和感悟。
一切隨心,看起來被趙錚看的通透,但如何完全讓自己融入到那個狀態,更加貼近自然,就是趙錚在今後的日子裡,結合萬相經和誅魔功的修煉,一步步感受那種境界狀態。
也正是因爲這個過程,還有他這一次因爲納蘭雪華的事情,展現出於以往有所不同的極端強勢,讓納蘭雪華這樣的熟人,有些不適應。
想清楚當前的情況,趙錚回過頭,看着納蘭雪華看向自己有些陌生的眼神,忽然向她眨了眨眼睛,在虞仁厚目光不及之處,比了一個剪刀手。
這個國際通用的爛大街的手勢,如果在拍照中的時候使用,估計會被很多人詬病,但還會有很多人樂此不疲使用這個動作。
而如今,趙錚忽然像小孩子一樣有些調皮的對納蘭雪華使用這個收拾,卻讓納蘭雪華剛剛不知爲何,極端狂躁的心變得寧靜下來。
“他還是原來的他,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他這也是爲我報仇,我想那麼多做什麼?”納蘭雪華想到。
他們兩個人算是比較有默契,但懷谷和懷柔看到一向穩重的趙錚,在如此嚴肅的狀況下,竟然比剪刀手,這是什麼情況?
一時間,兩人忽然覺得,自己對趙錚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見納蘭雪華眼神的變化,趙錚已然知曉她想通了,放下心來,拉起虞仁厚準備找尋那個所謂的少爺。
至於倒在地上,嘴中被塞着蘋果,還在那裡支支吾吾的婁文龍,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趙錚!”
見趙錚爲了自己去尋仇,納蘭雪華忽然開口道。
趙錚並沒有回頭,他知曉納蘭雪華擔心什麼,笑着擺擺手。
“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趙錚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富都大酒店。
望着他瀟灑的背影,看着他那堅定的步伐,納蘭雪華在這一刻,竟然有些癡了。
一個男子可以毫不猶豫的爲了一個受委屈的女子復仇,這對一個女子來說,確實算得上是一種另類的浪漫。
“納蘭小姐,他……”
懷谷畢竟是泗水縣本地人,以後還要在這裡生活,婁文龍又是軍方的人,他心中還是非常擔憂。
看了看嘴裡塞着一個大蘋果的婁文龍,納蘭雪華忽然笑了。
“懷老闆,你不用擔心,趙錚做事一向小心謹慎,他定然有自己的處理方法,不會讓你陷入麻煩當中。”
正如納蘭雪華所言,趙錚上了車,便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他自己當然不在乎什麼婁文龍,但事情起因在納蘭雪華這邊,他可不想納蘭雪華時候受到什麼危險,也不想給懷谷等人招惹來麻煩。
“趙錚?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有事?”電話另一端,傳來司徒魂大大咧咧的聲音。而且透過話筒,趙錚還聽到了房祖湘等人大吼的聲音。
“司徒魂你丫的,給我留點,就帶了一箱酒,六瓶飛天茅臺,你一個人喝了四瓶,丫太不講究了。”
趙錚笑了笑,用嚴肅的語氣道:“房祖湘的腿還沒有好,而且現在的你越喝酒,乾坤酒體提升就越強烈,需要的靈氣就越多,你是想早死嗎?”
“不要說得那麼嚇人,哪有那麼誇張,我們這不是慶祝你創出諾達的名頭,坐實了風水師吉祥物之名,並且慶祝你走出陰霾,心情愉悅。”司徒魂說道。
聽到吉祥物三個字,趙錚便滿臉黑線,但走出陰霾的是怎麼回事?
“你們在說些什麼,什麼走出陰霾?”趙錚問道。
“顯而易見,你上飛機的時候,連秦舞天都不讓跟着,顯然心情跌落到谷底。如今,大明星納蘭雪華都陪伴在你的身邊,讓你樂不思蜀,你當然已經走出陰霾,這還用問?”司徒魂鄙夷道:“你可千萬不要說,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要這麼說,我們強烈鄙視你。”
趙錚張了張嘴,將肚子裡的話嚥了下去,因爲他真的想解釋一番,想說的話正是司徒魂說的那些,結果被他都說了,弄得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真是好事不出門,亂事傳千里。我就是在飛機上偶遇納蘭雪華,沒想到這就傳開了。懷柔那個該死的閨蜜!”趙錚氣惱道。
“這個……趙錚啊!你也知道現在信息傳播的速度。而且我聽說……秦舞天好像發脾氣了。”司徒魂非常“好心”的提醒道。
只不過,他這個“好心”的狀態沒有保持多久,剛說完,他跟身邊的房祖湘等人,已經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小舞?”
一聽這話,趙錚心中咯噔一下。
他今天剛拒絕了秦舞天善意的陪伴,結果一下飛機,納蘭雪華就在自己身邊,估計自己想解釋,對方都不會相信。
“這個……真的只是一個誤會。”趙錚訕訕的說道。
“誤會,對是誤會。”司徒魂說着,然後電話另一端,桌上的所有人異口同聲道:“誤會你妹,你怎麼不讓我誤會一個!”
“好了,別在那裡貧嘴,我找你有事。”趙錚立刻岔開話題。
他可是知曉這些無良的損友八卦的能力,尤其是房祖湘身邊的孫林舒雅等人,一個個挑事的功夫,絕對世界一流。再跟他們聊一會,估計就不是秦舞天一個人生自己的氣了,估計自己能夠招惹全世界。
“什麼事?”
見趙錚特意岔開話題,司徒魂也不再打趣,嚴肅的問道。
趙錚立即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司徒魂,然後問道:“這個婁文龍,你派人來處理一下。另外,我想知道這個婁文龍是誰,他背後的少爺又是何方神聖?”
趙錚問完,電話另一端竟然出奇的平靜。他可不知道,此時的司徒魂,一臉的古怪。
“怎麼了,有困難,這個少爺的身份特殊?”見司徒魂不開口,趙錚立刻發覺事情有異。
“這個……怎麼說的,對於這個婁文龍,其實你不用瞭解,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屁。不過,這個少爺……確實有些不好辦。”司徒魂說道。
“什麼身份?你朋友?還是龍魂的人?”趙錚問道。
“滾!別在這裡侮辱龍魂。”
司徒魂大罵一聲,然後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很簡單,我龍魂小隊地隊曾經的一個隊員,曾經我的前輩,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成爲隊長。他在龍魂戰鬥的第六個年頭。因爲任務結束房家回家,發現妻子被人糟蹋,受不了這樣的侮辱,自殺身亡。他立刻憑藉自己的關係,找到了那個人,罪魁禍首便是你即將要見面的這個少爺。”
“結果呢?”趙錚問了一句,隨後就後悔了。
司徒魂沒有當隊長的時候,這個少爺就如此喪盡天良,結果現在還好好的活着,繼續做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他必定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硬是將這樣的事情壓了下來。
“於公,那個傢伙雖然暴虐,但做事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是他做的,卻無法控告他。於私,我們龍魂內的隊員都是什麼人,都是拿別人家人當自己親人的親兄弟姐妹。這件事發生之後,我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結果……”
說道這裡,司徒魂的語氣明顯有些低沉。
“結果怎樣?”
“結果那個前輩爲了不連累龍魂的兄弟們,越界幫他報仇,一個人前去報仇,之後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也因爲龍魂這個隊員之死,上頭下了嚴格的命令,讓我們執行任務。而且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準找這個少爺的麻煩。”司徒魂語氣中充滿了不甘與無奈。
他們當然想給自己的戰友討還一個公道,然而,他們首先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所以,這個仇恨,就被死死的壓制了三年。
沉默許久,司徒魂纔再次開口。
“所以,我只能說你要冷靜,只要能夠一擊必殺,有什麼事情我擔着,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但如果打蛇不死,有反被咬的危險,我就要勸你,冷靜下來,等待時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司徒魂真誠的說道。
要說最恨這個少爺的是誰,無疑是他們龍魂,尤其是他所在的地小隊。然而,因爲上頭的命令,他們又沒有證據,竟然讓這個所謂的少爺,僅僅受到了閉門思過三個月的懲罰,這讓他們這些戰士心寒之餘,也有一種無奈感。
“我明白了。”趙錚點點頭。
他能夠理解司徒魂等人,畢竟上面有命令,他們不能以非常規的方式,幫助戰友報仇。他們是軍人,更不應該踐踏國家的法律。
這並非諷刺,而是規矩,一個國家應有的規矩。
“不過,以我的身份,倒是方便行事。”趙錚心中想到。
“趙錚!”司徒魂說道。
“怎麼?”
司徒魂面含殺氣,一字一頓道:“如果有機會,替我殺了他!或者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