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朕這是……”紀墨苦笑着看陳瑾。
陳瑾低頭道:“是老奴自作主張了,因爲看皇上累得睡着了,便沒有喚醒皇上。”
“那朕怎麼上來的?”紀墨說完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雖然房間換了,但是自己身下的還是陸地神舟上的那張‘牀’。
“老奴讓他們把‘牀’從陸地神舟上拆了下來,然後擡進了給您安排的房間裡。這中間老奴督促着他們,絕不敢有半點搖晃,以免驚擾了皇上的睡眠。”陳瑾解釋道:“若老奴做錯了什麼,還請皇上降罪!”
紀墨無語了,他能說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陳瑾是把他當自己孩子看的,絕對是出於一片好心。陳瑾就是那種反正我是對你好,管別人怎麼看的人。雖然說也不是不好,但是現在您給我搞這麼一出,豈不是坐實了朕的昏君之名嗎……
看來自己這昏君之名是洗不清了。紀墨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反正自己這昏君之名是路人皆知的事情,睡着入關的就睡着入關的吧。
“來人!”陳瑾到‘門’外喚道:“伺候皇上洗漱!”
“是!”外面有人應着,然後很快就有兩個帶刀‘侍’衛端着臉盆‘毛’巾等洗漱用具進來了,陳瑾便退了出去,外邊兒候着。
紀墨看這兩名‘侍’衛身形瘦小,不禁皺了皺眉頭,連浩龍那廝是怎麼做事的,這看着還沒朕壯實呢,也往帶刀‘侍’衛裡招?
再看端着臉盆的那名‘侍’衛行止似乎頗爲拘謹,勾着頭含着‘胸’就不說了,脂粉氣很重,端着臉盆的手白皙修長,居然還翹着蘭‘花’指,紀墨差點吐了。
尼瑪連浩龍這是在搞什麼呀,找這麼個娘娘腔來能保護得了朕嗎?不是朕看不起娘娘腔,而是朕得爲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啊!
紀墨冷哼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侍’衛被紀墨這一聲冷哼給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把盛滿水的金盆給打翻了柔聲細氣的答道:“我叫……可人。”
你看看你看看!連名字都這麼妖嬈,還可人……一個大老爺們兒叫可人!紀墨氣得鼻孔冒煙,剛想罵人,忽然怔了一下,可人?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還有,剛剛這聲音……也是熟悉的緊啊!
“你……擡起頭來。”紀墨本想說你就是我身邊的貼身御‘女’吧?但是萬一是個巧合呢,所以本着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原則,紀墨還是要先看看臉再說。
“皇上……”那名‘侍’衛擡起小臉來,那小臉上有着一雙總是像在微笑的彎彎月牙眼,總是像在微笑的上翹嘴角,那眉眼笑顰無不讓人看了舒服可心。只是看到這張小臉,便能讓人心裡莫名的安定祥和,甚至‘露’出會心一笑。
除了可人,還能是誰?
紀墨吃了一驚:“怎麼來了?”
這行軍打仗,非同一般。即便是皇上御駕親征,也絕不可能帶着大隊的後宮,那樣的話這仗也不用打了。御駕親征本來就是爲了鼓舞士氣,你丫每天在鶯鶯燕燕裡做着“啪啪啪”的事,卻讓別人爲你流血流汗,可能嗎?
所以這次紀墨是一個‘女’眷都沒帶的,反正他也不是沒從軍過,沒有宮‘女’伺候也無所謂。
卻沒想到竟然會看到可人,這真是讓紀墨驚到了。
可人彎着笑眼柔聲道:“陳公公說不能讓人看到皇上身邊有‘女’眷,所以讓奴婢喬裝打扮成帶刀‘侍’衛,隨軍前來夢蘭關。只是這一路上皇上不是在修煉,就是在睡覺,所以一直沒用得上奴婢。”
果然又是他……紀墨就無語了,難怪這倆‘侍’衛一進來,陳瑾就躲了出去。哼,他倒是狡猾也罷,好歹是爲朕着想的,反正扮作帶刀‘侍’衛的話……應該也不會被發現吧……
其實紀墨本來做好了吃苦的準備的,現在峰迴路轉,頓時感覺……嗯,腐敗一下也沒什麼,朕是昏君嘛,得懂得享受生活,呵呵……
對了!紀墨看向另一個‘侍’衛,這也是個身形瘦小的傢伙,也低着頭怕讓人看到臉似的,紀墨便道:“也是‘女’扮男裝的吧?擡起頭來,讓朕看看,是阿朱阿碧啊,還是莫愁婉清啊?”
那名‘侍’衛聞聲便擡起頭來,只見她眉目如畫,‘脣’紅齒白,一張瓜子小臉上掛着淡淡的寒意,正是當初在深淵小世界裡跟紀墨相遇的死士玲瓏。
“原來是!”紀墨恍然,這次陳瑾雖然跟來了,但是帶刀‘侍’衛統領連浩龍卻留在了宮裡坐鎮。大概是陳瑾覺得他不能始終在紀墨左右,所以安排了玲瓏做帶刀‘侍’衛,那便能一直寸步不離的保護紀墨了,也算是個雙保險。
不過……紀墨暗自心想,難道死士的美‘女’比例是百分百嗎,不然爲什麼自己遇到一個死士就是這等傾國傾城的美人?唔,不會又是陳瑾他自作主張,爲了投自己這個昏君所好吧?
嗯,咳咳,雖然是自作主張,但是倒也不算過分,一片忠心值得嘉獎……紀墨腐敗的‘露’出了****的笑容。 щщщ ▪тt kΛn ▪C○
“皇上,來洗漱吧。”可人柔聲說道,她爲主,玲瓏爲輔,兩人雖然是初次搭配,但因爲都是訓練有素的,所以也頗爲合拍,一番動手,就把這幾日趕路搞得‘挺’憔悴的紀總給收拾得乾乾淨淨、‘精’神煥發。
有兩名美‘女’相伴,紀墨頓感神清氣爽,換了一身威武霸氣的盤龍鎖子金甲,頭戴龍首金盔,腳踏金絲龍爪履雲靴,再披上一面黑底紅紋繡五爪金龍的大氅,這一身金燦燦的除了龍就是龍,真是……狂拽帥氣叼炸天,冷‘豔’高貴接地氣啊!
身後再跟着可人和玲瓏,三人呈品字形的走出‘門’外,‘門’外陳瑾正候着的,悄悄一看紀墨臉‘色’如常,陳瑾鬆了口氣。
他雖然是四代老臣,在皇宮裡地位特殊。但是跟紀墨終究是君臣關係,自作主張還是得考慮皇上想法的。
便在此時,項威在一羣將軍的簇擁下前來,正是他們得知了紀墨睡醒,便來彙報下情況,畢竟御駕親征,皇上就是這裡最大的,什麼事兒都得讓皇上知道。
紀墨便立在原地,等着項威他們走來。
距離紀墨還有一丈之地,項威便先停止了腳步,垂首抱拳道:“老將項威,拜見皇上!”
他身後的將軍們亦是有樣學樣,並沒有跪下參拜。甲冑在身,不必全禮。
紀墨看了一眼項威,問道:“老將軍,截至今日夢蘭關已經聚集多少兵馬了?”
因爲是皇上住在這裡,這周圍警衛森嚴,簡直就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如同天羅地網一般,而項威帶來的自然是有資格參與軍事會議的,是以也沒什麼不好當衆說的。
項威答道:“回皇上,如今夢蘭關除了原本的十萬守軍以外,附近郡兵已經集結了共三十八萬兵馬,再加上咱們帶來的七萬御林軍,總共是五十五萬大軍!其餘兵馬尚在路上,預計至少需要二十日,才能全部趕到。”
已經聚集了五十五萬大軍了嗎……紀墨心中默默計算着,目光遠眺他所居住的地方,乃是夢蘭關的最高地,從這裡能夠一眼看到三十里外的一座同樣恢宏壯觀的雄關。
那裡,是陳國邊境的關卡嘉德關,遙遙與楚國的夢蘭關相望。
紀墨眼中閃動着一絲瘋狂的光芒,雖然他是謀定而後動,但無論如何他此時的決斷都是瘋狂的。
“老將軍,點齊這五十五萬兵馬,號稱八十八萬大軍!朕要在申時立馬嘉德關前,耀武揚威!”紀墨高高舉起了手臂,一根手指如同戳着陳國國君的額頭般指向那遠遠的嘉德關!
“什麼?”項威大吃一驚,不只是他,他帶來的所有將軍都是目瞪口呆。
這,皇上這是要幹什麼?五十五萬誇張成八十八萬也就罷了,畢竟兵不厭詐嘛。可是咱們人都還沒到齊呢,真的就這麼要開打了嗎?
“皇上,我們日夜兼程的趕到夢蘭關,早就人困馬乏,而且大隊人馬還沒到,這個時候就開戰,是不是有些太匆忙了……”這話也就只有項威能說、敢說,他是大將軍,又是皇上的嶽爺爺,換第二個人來說這話都是擔着掉腦袋的風險。
“誰說要開戰了?耀武揚威而已,在他們面前擺擺樣子,不會很辛苦的。”紀墨呵呵一笑,毫不在意身份差別的過去攬住了項威的肩膀。
項威本是個魁梧大漢,以往昏君都是要仰視他的,但這幾個月不知不覺間紀墨的身高已經竄起來了,竟然和項威也差不了多少。
“老將軍就放心吧,朕自有安排。今天肯定是不會開戰的,不過也要讓諸軍儘快修養,以備不時之需。”紀墨笑呵呵的拍了拍項威的肩膀,把大氅一甩,霸氣測漏的道:“行了,你們都回去吧,儘快召集人馬,等候朕的號令!”
項威從剛纔被紀墨攬住肩膀時就有些恍惚,不知不覺的他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老皇帝……那是能夠讓他依靠的大哥,但是似乎天妒英才,大楚的好皇帝總是會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
現在的小皇上也成長起來了,或許,有一天,能夠讓自己和整個大楚軍民都願意去依靠他吧……
雖然知道身後衆將必然心有疑慮,項威仍然是作爲表率,第一個抱拳行禮:“老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