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橋和朱富貴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個高大威猛,像是一個雙腳行走的狗熊一般,給人一種實實在在的視覺衝擊!
朱富貴手裡拿着人臉大小的燒餅,夾着驢肉的火燒吃起來嘎吱嘎吱作響,大快朵頤的樣子光是看着就讓人極有食慾。
而那白橋則眉清目秀的更像是一個書生,脖子後面的領口插着一根白紙扇,輕佻的目光看着薛貓兒,滿是肆無忌憚的神色,好像一眼就要把薛貓兒身上的錦緞的道袍一眼看穿,肆無忌憚的覬覦着她那註定曼妙玲瓏的身子。
聶秋站在一旁,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看那白橋。
他白橋身材略顯消瘦,走路的步伐輕浮。臉上充滿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聶秋努力的想起了什麼,接過白橋遞來的食盒,打開來,取出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
脣齒留香的花糕,做的格外精緻,入口酥脆。
“這桂花糕本是一味佐茶小食,可用料考究,我用了三種味道相近的花露製作。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呢。”
一邊說着,白橋笑了起來,言罷將那目光再次肆無忌憚地投向了薛貓兒。
那眼光讓薛貓兒萬般不爽,狠狠的颳了一眼白橋,道:“白師兄,許久不見,果然是唐上師的好徒弟,也是護犢子的高手啊。”
這話誰人都能聽得出來薛貓兒是在套近乎,一言一語之中,倒是讓一旁的段純陽略顯不爽。
白橋看了薛貓兒一眼,這二人早些年倒是有過數面之緣,七大宗門的真傳弟子之中,白橋和薛貓兒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
而聶秋這時候纔想到,那白橋的姓名也曾經是赫然出現在那英才碑上過!並且位置極高,排名那英才榜的第六位!
這也是爲何師傅唐渡厄依仗他的原因,英才榜第六位,絕對不是因爲白橋飯菜做的好吃!
唐渡厄是夜遊境的修爲,而這二師兄白橋又是何等修爲?
“這話說得,薛小郡主平日裡在離山養尊處優,我這小師弟不知哪裡得罪,非得和他過不去?”
聶秋眯起眼睛,不去多想。只是看着薛貓兒和段純陽臉色陰晴不定,二師兄三言兩語,便將薛貓兒和段純陽嘲諷的無地自容,卻也是心中好笑,這二師兄還真是一個腹黑之人。
段純陽在一旁輕聲的咳嗽幾聲,卻也看向白橋,道:“白師兄說笑了,我們哪裡是爲難聶師弟。”
這白橋在那七大宗門的年青一代的真傳弟子當中,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早些年便已經聲名遠播,四海皆知。更是位居英才榜第六的位置。
段純陽是一個聰明人,分得清楚他和那白橋之間的差距,自然不會輕易的去得罪。便當下給薛貓兒使了一個眼色,抱拳拱手道:“白師兄,過些日子我泥犁宗弟子便要出發,到時候一路上還要師兄多加照顧提點纔是。”
這段純陽本就是兩面三刀綿裡針的性格,三言兩語,卻也好似根本沒有把剛纔白橋的那段話放在心上,臉上堆積起來僞善的笑容。一雙好看的眼鏡眯起來,真誠無比。
“是呢,是呢。”薛貓兒嘴上服了一個軟
,但心中卻也是萬般不爽。早些年的時候,她薛貓兒便和白橋有過數面之緣,二人關係談不上多差,卻也並不算相近。
白橋揮了揮手,卻也露出些許的不耐煩的神情。那整個齊國都奉爲掌上明珠,在七大宗門中,她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兒。
可是如今白橋三言兩語的,便讓薛貓兒這張俊俏的小臉兒沒地方放,她不由得憤憤的攥起了拳頭,那精修細長的指甲更是深深的刺入到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白師兄,此番顫抖半島,山高水遠,多加照顧你這小師弟,在下就先告辭了。”段純陽抱拳拱手,轉身離開。
等到段純陽離開了,二師兄白橋這才轉過身,上下打量着聶秋,那脖子後面領口插着的摺扇更歪了一分,俊俏好看的臉上露出些許玩世不恭的輕佻笑容。
“小師弟,這世上女人分三種。”
白橋說着便和聶秋一起朝着千歲寒峰頂走去,十一師兄朱富貴則繼續埋頭啃着那滿是驢肉和驢膠的火燒,吃的不亦樂乎的跟在後面。
“第一種女人是薛貓兒這樣,有模樣,有屁股,有胸也有腰,出身還算可以,就是腦子缺了點什麼的白癡。”
說完白橋拿着食盒,走在最前面,登山的樣子他略顯氣息平穩,十步一段吸,卻是能夠蓄氣丹田的煉氣士的本事,聶秋跟在他的後面,一遍仔細觀察着他的呼吸,一遍聽着二師兄白橋有什麼妙論。
“這第一種女子生來胸大無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所以常有言道女人是天下禍根,這話雖然我不同意。但薛貓兒這種自以爲是的女人的確是禍根。”
他說完,看向身後的朱富貴那一臉油膩的打掃掉了手裡的火燒,喜上眉梢。
任何一個喜愛進廚房的人,都喜歡看着別人吃自己的時候都能這般狼吞虎嚥。俗話說君子遠庖廚,不得不說白橋的確是千歲寒,哦不是整個泥犁宗的一個異類。
“對付薛貓兒其實辦法很簡答,你比他不要臉就行了。第二種女人,他們生的國色天香,世間罕見。當朝徐王爺的女兒小主徐晚當屬這等女子,住在西蜀那懸空寺裡的那個前朝公主也算一個。這種女人,心思沉穩內斂,比許多男人還要聰明,當屬奇女子一般風姿綽約,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姑娘。可終歸不是女人。對付她們辦法其實也和簡單,做一頓好吃的給她們,然後睡了她們。”
噗...
朱富貴聽到這話,正喝水的他一口氣噴了出來,道:“二師兄,你這樣教小師弟不合適吧?”
白橋一本正經拍了拍下襬的塵土,修長的手指一邊走着一邊將雨後山間的一些銀杏葉摘下,道:“我這是在教小師弟做人的道理,免得將來出去被女孩子欺負。”
聶秋跟在後面,心裡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尷尬,不過細想來,不光是千歲寒峰,甚至是整個十方山。二師兄的名字都是人盡皆知的。
除了他那深不可測的高深修爲之外,更重要的是,白橋遊戲人間,七大宗門中,愛慕他的女修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他行走諸國,在金陵的十里秦淮上的畫舫上流
連忘返,也曾在盛京長安,大擺三天三夜的長歌宴,請來名媛十八名,而聲名遠播。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在秦淮河上的畫舫還是長安城青樓裡的長歌夜宴,那些名媛,那些歌姬,那些銷魂的女子,那些頭牌,往日尋常富家子弟,得見一面都堪比登天。可白橋所到之處,這些女子卻好似排着隊的一般。
這邊是身份的象徵,好似七大宗門的真傳弟子一定要登上那英才石碑名流千古一般。青樓女子也將能和白橋公子共室一晚而看做是職業生涯的榮耀。
這邊是白橋的厲害之處!
範琦問花尋柳,卻是花的真金白銀。
白橋問花尋柳,往往只需做幾道菜,便可以。
真是人生贏家。
這等泡妞的高手面前,輪不到聶秋插畫,他只能安靜的聽着二師兄接下來還要說什麼。
“這第三種女人,生的美貌,傾國傾城,如前朝竇太后,呂太后這般,權傾天下的女人。”
說到此處,二師兄頓了一下。
竇太后和呂太后都是前朝的末代太后,在十幾年的宮鬥之中勝出,將自己的小皇帝捧上帝位,自己垂簾聽政,把持朝政,是中土歷史上最爲出名的兩個女皇帝!
而自從幾十年前太宗立國之後,便已立下了後宮不得干政的鐵律!所以大唐立國這幾十年,風調雨順,太監,外戚,後宮都不得干政也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只是這規矩是人訂的,太宗駕崩之後,如今當朝天子雖說執政並無大錯。但是夏皇后在後宮,卻隱隱的彰顯出來了,當年竇太后和呂太后的些許鐵腕手段。
甚至有那不少朝臣所言,若是夏皇后早生幾年,怕是歷史上的第三位女帝了!
“師兄,這第三種女人怎麼對付?”朱富貴也好奇的問了一句,滿是褶子的老臉看着自己的二師兄。
“你這貨,也不老實。”白橋狠狠的捅了朱富貴的腰眼一下,老朱卻是哈哈一笑,露出一排大板牙。他這粗壯高大的身高,扭捏笑起來,可想而知聶秋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這第三種女子,小師弟我建議你遠離他們。”白橋正了正表情,對聶秋道?
“爲啥?”聶秋心中也是好奇。
白橋目光之中透着些許不知是真誠還是虛假的感傷,道:“我寧願在枕邊掛個袋子,頭頂紅蠍無數,也賽過美麗的太后睡在身邊。”
二師兄這番話說完,聶秋在一旁先是一怔,隨後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冷意。
這話說的倒是一點不假,有道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二師兄所說的第三種女人,絕非只單單說的是那竇皇后,呂皇后和當今的夏皇后。
而是那些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這些女人,爲了目的永遠不會罷休!美人看似美麗,誰知道會不會是蟄死自己的那隻紅蠍?
聶秋聽罷,不由得更感好奇,這二師兄白橋到底是經歷過怎樣的女人,纔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聶秋不得而知,只是提着食盒,跟在二師兄白橋的身後,一步一步的往千歲寒峰頂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