痋術

(teng)術其實是一種巫術。跟蠱術和降頭並列爲滇南三大邪術,蠱術和降頭術並不新鮮,大多數人都知道,但是疲術卻極少有人知道,就算是野史也鮮有提及,術曾盛行於東南亞地區,在我國的雲南至今仍有少數人使用。

利民的被捕對我觸動很大,這件事老牛也很想知道,可惜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火鍋無疑是寒冷的天氣裡最‘棒’的一種吃飯方式了。

“這個字怎麼念?“我用筷子在湯水裡蘸了蘸在桌子上寫下這一個字,然後擡頭環顧着老牛和林方明以及侯文峰。

老牛和林方明‘摸’了‘摸’撐得圓圓地肚皮搖了搖頭。

“字麼?你從哪裡看到的?“侯文峰撈起火鍋最後一片菜葉子疑‘惑’道。

“前幾天無聊順手翻了翻康熙字典,覺得病字頭的字應該差不多都認識,但這個字卻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我苦笑道。

“從字面上看是一種病?而且還跟蟲子有關?“林方明以他的專業好奇地問道。

“可以這麼說,但確切的說應該和一種邪術有關係,我想蠱術和降頭你們都有所耳聞吧?蠱術和降頭術的蟲利用的是自然界的五毒,無非就是蠍、蛇、蜈蚣、壁虎、蟾等。“侯文峰望着我們道,在我們點頭後才接着說“術是一種相當古老的邪術,是利用大自然的蟲類置人於死地的巫術,不過術的蟲類培育術培育的是遠古的毒蟲,現在已經絕種了,或是已經失傳了,不過在雲南的一些偏遠

地區有一支傳人會使用,這樣吧,我講個故事,不過這個故事並不是發生在偏遠的山村,而是發生在一個小鎮上。“

我一聽來了勁揚起腦袋喊道“服務員再來兩盤羊‘肉’。“

“人的青‘春’大都是很短暫的,但是時間就像是一雙無形的鬼手,可以把一個人摧殘的如同另一個人,沒有哪個人留的住青‘春’,但也有人想盡各種辦法儘可能的延長青‘春’,你們想想哪些人更需要青‘春’?“侯文峰問道。

“當然是明星了,我聽說很多明星都靠打什麼‘肉’毒桿菌來保持青‘春’?總之那些有頭有臉的都想自己年輕。“林方明想也沒想的應道。

老牛擺了擺手笑道“錯了,應該是所有的人,沒有哪個人不想留住青‘春’,愛美是人的天‘性’,不過青‘春’對‘女’人則更重要,男人也不例外,不過像我這樣的就算了,呵呵。“老牛‘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尷尬地笑了起來,‘肥’胖的身軀也跟着抖動了起來。

侯文峰環顧了一下我們‘露’了個微笑並不答話,只是在喝下一口啤酒後開始了緩緩的講訴。(以下是侯文峰的敘述)

司馬遷在《史記》裡說雲南有個被稱爲“滇“的國家,但此後再沒有關於它的記載。除了後來的《後漢書》和《華陽國志》又重引述了司馬遷的記載外,沒有人再提起過。這個古滇國就此銷聲匿跡了,再沒有蹤影,也沒有傳說,沒有人知道它的臣民到哪裡去了,相比樓蘭王國,古滇國則更加神秘。

我和大學的恩師歐陽老師對古滇國相當感興趣,於是我們利用假期就去了雲南的一個小鎮。尋找一個消失的古國談何容易,而且我們手頭上的資料也有限,

幾天下來我們除了在博物館看到幾件不同與中原地區的青銅器外,其他的就一無所獲,歐陽老師因爲有一個講座要去,提前離開了雲南,而我則留了下來。

小鎮旅館條件簡陋,天氣很悶熱,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要是天天都有潑水節就好了。“我躺在‘牀’上想着。我轉了個身望着窗外的寂靜夜‘色’不禁有了睡意。

“錢帶來了嗎?我要的是現金。“

“那我要的東西呢?“

“你放心,只要有錢,你要的東西一定給你搞到,不過最近不好搞,警察查的很緊,所以…嘿嘿,你明白的噢?“

我剛想閉上的眼睛,忽然被窗外一陣男‘女’低微的對話聲吸引,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兩人應該就站在窗下的後巷內。

從他們的對話來看,像是在進行什麼不正當的‘交’易。於是我翻下‘牀’小心翼翼地‘摸’到窗臺前探頭望去。

“又要加價?你真貪心!“一個‘女’人發出悶悶地聲音,顯得很不屑和不快。

我靠在窗沿右側側身朝下看了看,只見一個穿着長風衣,帶着口罩、墨鏡以及帽子的‘女’人手上正拿着一個厚厚的信封,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女’人很古怪,天氣這麼熱居然打扮成這樣,不是搶劫銀行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是什麼名人?

“嘿嘿,我是貪心,但我貪的只是錢,你卻貪的是…。“一個個子低矮的男人發出輕笑,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靠在窗下的磚牆上,被‘陰’影湮沒,我只能看出大概的身形。

“少廢話,要加多少?“‘女’人打斷了男人的說話。

我看到男人伸出了三個指頭。

‘女’人愣了一愣,然後把信封摔到了男人身上道“剩下的明天給你,貨呢?“

這時男人將手伸進懷裡‘摸’索了一陣,接着遞過去一個白‘色’的東西,‘女’人快速的接過收進懷中,當時她們的動作太快,加上漆黑一片,我根本沒看見是什麼東西,只見‘女’人緊了緊風衣,頭也不回的朝後巷深處走去,最後只剩下一串高跟鞋踩踏青石磚的脆響。

矮小的男人望着‘女’人的背影無奈的晃了晃腦袋,然後站直了身子,面貌開始‘露’出在月‘色’下,這個男人長的黝黑,臉上有深深的皺紋,目光炯炯,說實話他看上去並不像是貪錢的人。男人的脖子上繞着染有血跡的紗布,看上去很怪異。我發現男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此時男人緩緩轉過身,開始出巷子,看他一瘸一拐,我才發現原來是個瘸子。

等男人走出了巷子後,我忍不住好奇心,於是我爬出了窗子跟上了那個男人,男人一瘸一拐朝一個夜市走去,人越來越多,吆喝聲此起彼伏,男人在幾個賣小孩小玩具的攤子上流連了一番,最後買下了一塊橙黃‘色’的小石頭揣進了懷裡,接着離開夜市過了一座石橋朝漆黑的老巷走去。

我一直跟着他,約‘摸’走出了十多分鐘,發現四周人跡罕至,全都是一些殘破的磚石老屋。

我正環顧着四周的環境,那男人突然在前面的拐彎處很不自然的停了一下,接着迅速拐了個彎。

“糟了,被發現了!“我在心中大喊,然後趕緊跑到拐彎處,等我站在這個丁字路口想找那個瘸‘腿’男人的蹤影時,那個男人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像是地遁消失了。

我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這還是第一次跟丟人,我被周圍環境所吸引,完全忘記了恩師教我的跟蹤之法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精’髓。

我只好怏怏而回,等待第二天的機會,只不過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約在這個地點進行‘交’易完全就是個未知數。

我這個人好奇心上來了,沒那麼容易罷休的。於是第二天白天,我就在小鎮的街市上胡‘亂’逛着,心中卻想着昨晚那件事,於是我打定主意,要是真再約在那,既然那個男人不好跟,我就跟那個‘女’人,興許會解開我心中的謎團。

終於等到了入夜,我站在窗邊默默注視着下面的行人,約‘摸’9點多的時候,後巷的行人開始減少,我又聽到了那熟悉的高跟鞋腳步聲,那個‘女’人出現了,依然還是昨天的那樣打扮。

‘女’人在窗臺下徘徊了一陣,並不斷的看着手錶,顯得很焦急。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女’人接了起來“你搞什麼,還沒來,錢還要不要了?你個王八蛋居然拿次貨來充數,貨不純…什麼你被人跟蹤?你個死瘸子誰會盯上你,真是笑死人了…好,我馬上來,我會注意的。“‘女’人嗤笑着掛斷手機,警覺的望了望四周,還向上看了看,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躲過了‘女’人的視線。

這個‘女’人一方面瞧不起那個男人,但一方面卻又依賴那個男人,這點讓我覺得很奇怪,彷彿她是一個吸毒的癮君子。

他們換‘交’易的地點了,我自然要小心一點。

我從窗子跳到後巷,隔着一段距離跟着‘女’人。此時我才發現這個‘女’人的身材很高挑,‘露’出的芊芊細手很白淨,跟這個小鎮上絕大多數純樸的‘女’人形象不一樣,像是從大城市裡來的。

‘女’人專挑那些僻靜的小路來走,還十分的警覺。

也難怪,她這種打扮無論在哪都是十分打眼的。

‘女’人走了一陣停了下來‘摸’出手機打電話,我聽到了她的小聲責怪“你們這地形這麼複雜,讓我怎麼找,快出來,我在…我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沒有人跟蹤我,你放心,我的保鏢都被我甩掉了,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放心我?“

從‘女’人的言語當中,我聽得出這個‘女’人不是本地人,而且還相當的有地位,不然不會有保鏢的。

“好的。“‘女’人對着手機應了一聲就掛掉了手機,接着繼續往前走。

很快,我就發現了她去的地方,就是我昨天跟丟那個瘸子的丁字路口,只是這次是從另一條路叉過來的。

此時那瘸子正蹲在丁字路口的一棵枯樹下,警覺地環顧着四周。

“真聰明,給…。“男人‘露’了個苦笑,接着遞過昨天同樣的白‘色’東西,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這次這個‘女’人學聰明瞭,她先將小瓷瓶的瓶塞拉出來,摘下口罩嗅了嗅,這一唉臉上馬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然後再次將一包鼓鼓的信封丟了過去,接着塞上瓶塞,揣入懷中,快步離開了。

‘女’人的動作很簡單,但我已經愣住了,因爲在‘女’人簡單的動作裡,我的觸覺和視覺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這個‘女’人是國內一個富商漂亮的模特老婆,經常上某雜誌封面,還有在她拉開瓶塞的一剎那,我聞到了常人所聞不出來,識別不出的味道,那股怪味是屍油!

我努力剋制了一下情緒,朝那個男人望去,男人將信封塞進口袋開始朝巷子更深處一瘸一拐的走去,最後在一家小屋前停了下來,然後走了進去,輕輕合上木‘門’。

我仔細查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確定爬上一棵樹能翻過院子的牆頭,於是我就這麼幹了,雖然‘私’闖民宅很不道德,但這個男人身上的秘密卻使我顧不上許多。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窗子,想看個究竟,窗子上‘蒙’着灰藍‘色’的破舊簾子,簾子上諸多破‘洞’,我有些納悶,按理說這個男人跟那個富商的老婆進行‘交’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應該很有錢,爲什麼還住在這麼破爛的地方,但我轉念一想,既然他要煉屍油供給富商的老婆。自然要選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地方,這地方確實不怎麼起眼。

透過窗簾的破‘洞’。我看到一個方箱子被放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連在箱子蓋上還有一個長長的圓柱體一直延伸到房頂橫樑上,一條很粗的麻繩連接在圓柱的頂端繞過橫樑,垂掛下來,此時那個男人就站在箱子的後面,手上緊緊拽着那根粗麻繩,吃力的往下拉着,我看到箱子的蓋子被緩緩的拉了起來,離開了箱體,那個箱蓋是實心鐵的!男人將鐵箱蓋拉到了半空,然後鬆了手,鐵箱蓋落下發出了

一聲碎裂悶響,像是骨骼發出的。

我吃了一驚,心中升騰起莫名的寒意。

此時我看到男人拿出一個小瓷瓶,湊到了箱底四角的其中一個角上,接着一滴一滴的粘稠液體從箱底角上緩緩溢出。

我的胃裡不禁一股翻騰,差點嘔吐出來。

“啪嗒。“我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樹枝,樹枝斷裂發出了脆響,我正準備轉身離開,那男人卻突然掀開窗簾死死的盯着我,接着臉上流‘露’出怪誕的表情,張了張嘴,我愣了愣,發現他在說“能跟蹤到我的必然是不平凡的人,既然什麼都看到了,何不進來聊聊。“

男人打開了‘門’,一聲不發。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踏進了屋內,屋內瀰漫着那股怪味,在屋內的角落裡擺放着一個旅行箱,像是早有準備離開的打算。

“你昨天就在跟蹤我了,究竟是什麼人?“男人開口了,帶着濃重的方言。

“我只是好奇。“我應道。

“好奇?我想你一定是聞到了屍油的氣味吧?“男人直言道。

“是的,其實你們第一次‘交’易的時候,我還沒怎麼注意,不過我已經有懷疑了。“我皺眉應道。

男人瘸着‘腿’朝裡屋走去,我緊張地跟了進去。

“據我所知,秦國的降頭油就是一些降頭師把死去孕‘婦’的下巴割下來,然後用白蠟燭燒,滴下來的屍油能讓‘女’‘性’吸引男‘性’。“我望着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箱體顫聲問出“你用這種方式提煉屍油?“

“年輕人,你的見聞算是不少了,可惜太孤陋寡聞了。我這種叫作疲蟲屍油,並非秦國的做法,而是在裡面‘混’着我培育出來的遠古蟲類,蟲子進入屍體就開始產卵,然後和屍體一起擠壓,嘿嘿。你應該知道每個人都能分泌一種‘激’素吧?“男人‘露’着怪誕的笑容問道。

“疲?難道是古老的術?“我自言自語道。

“不簡單啊。“男人向我投來了敬佩的眼神。

“你說的是‘激’素是荷爾‘蒙’吧?“我問道“我知道每個人分泌出的‘激’素,能形成自己獨特的生理氣味,就是體香。“

“是的,但是更重要的‘混’合着我培育出來的蟲類的屍油不禁能使人散發出一種獨特體香,還能使人年輕,使人青‘春’常駐!嘿嘿。“男人突起眼睛望着我,沙啞地笑着,讓我心中寒意陣陣。

“這就是那個‘女’人找你的原因?“我疑‘惑’地問道。

“不,是我找的她。“男人回答的很乾脆。

“當一個‘女’人吸引不了自己老公的時候,她自然是很苦惱,尤其是她的富商老公要‘女’人簡直是易如反掌,你就利用這點找到她,然後賺她的錢?“我皺眉問

道,心中對這個我曾判斷他不像貪錢的人不禁感到厭惡。

“嘿嘿,是呀,沒錯,那‘女’人五十多歲了,看上去卻還像是二三十歲的容貌,最後還嫁給了富商,你是不是覺得很吃驚啊,哈哈。“男人發出了令人作嘔的乾笑。

“她…她五十多歲!?“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確那個‘女’人的年齡一直都是個秘密,很多人說她才二十多歲,她也是最近幾年才嶄‘露’頭角出現在人們的視線內。

“嘎吱“,外面的‘門’突然被重重的關上了,我猛的一驚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

我看到一個光着身子的小男孩,小男孩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子緊緊地靠在‘門’上,口中還含着一塊琥珀顏‘色’的石頭,我認得那塊石頭,就是男人在夜市上買的那一塊,小男孩將石頭在嘴裡反覆的吸‘吮’,就好像吃糖一樣。

我嚥了嚥唾沫一陣緊張。

“你知道的太多了,術的傳人不允許別人知道這麼多。“男人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一把閃着寒光的刀子已經朝我刺了過來,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但已經太晚了,我的背後已經感到了一陣疼痛,我的背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

“別‘逼’我動手!“我轉過身來怒吼了一聲,男人驚了一下,就僵在那了,我和那男人就這樣對峙着,這時我看到了男人脖子上被血染的殷紅的紗布,於是我氣勢凌人的指了指男人繞在脖子上紗布道“你的傷比我重多了,一‘激’動都被染紅了,我相信這個時候跟我動手,你的勝算不大!“

男人顯然是被我嚇住了,愣在那不敢動彈。

我的眼角餘光瞥見那個怪異的孩子,此時那孩子仍舊將那塊石頭在嘴裡吞吞吐吐,吃的很開心。

“他得了某種怪病,或是體內缺乏某種元素?“我打破僵局問道。

“是的,國內看不好,我聽說瑞典出現過這樣一例怪病,而且還治好了,我想帶兒子過去看病,但是我沒有錢,於是我就想到了利用老祖宗傳下來的秘術,我暗中觀察了很多人,最後鎖定了這個被富豪老公冷落的‘女’人,我準備從這個‘女’人身上撈一大筆錢,然後帶着濤濤去瑞典治病。對不起,我不想殺人的,可是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男人的神‘色’緩和了下來,手中的

刀也慢慢的垂了下來。

我捂着傷口心中又開始肯定自己的判斷,就是這個男人並非單純的貪錢。

“我可以保守秘密。“我應道。

“謝…謝謝。“男人的神‘色’落寞了下來。

此時屋外颳起了風,男人將那間房子給鎖了起來,接着示意我到堂裡坐下,要給我看傷口,經過他的一番包紮我確實感覺好了許多,也沒那麼疼了。

“那個‘女’人太貪心了,她就快死了。“男人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滯地望着窗外在風中搖擺不定的樹枝道。

“怎麼?“我好奇的問道。

“最近年輕‘女’人的屍體很少,很難找,但還是讓我找到了。我給過她機會的,這次沒有放我培養出的最後一批毒蟲,我想做完這次就存夠錢了,我就可以帶着兒子去外國看病了,沒想到她聞出來我沒有加蟲還責怪我用次貨,於是我今天干脆狠狠地再敲她一筆。要不是她不知足,我是不會放蟲的,也許是命運,這具‘女’屍居然有兩個月身孕,也就是說毒蟲鑽進屍體內產卵時,會吸收到未出生嬰兒

的怨氣,塗上這樣的屍油,那‘女’人死定了,那些吸收嬰兒怨氣的細小蟲卵會隨着皮膚緩緩進入體內,最後侵蝕大腦細胞,讓她感受到母子臨死前的恐懼和憎恨,最後在極度的絕望當中死亡,恢復到五十歲的樣子。“男人皺着眉頭說道。

“或許我現在趕去還來得及。“我立刻起了身。

“沒有用,她中毒太深了,對留住青‘春’的要求幾乎達到了苛刻的地步,古滇國傳下來的培育術被列爲禁術,那些蟲子控制不當,一夜之間就能吞噬掉一座城,更何況是一個‘女’人。“男人拉着我的衣角慢慢搖了搖頭。

我重重坐到了椅子上,現在的確太晚了,況且我不知道她住在哪。

“我要走了,我要帶上兒子去國外了,我要馬上趕到機場了,所有的證件都已經下來了。“男人抱起兒子溫柔的撫‘摸’着。

“你的脖子這個樣子,不會讓你上飛機的。“我提醒道。

“沒事,我再戴上一條圍巾就好。“男人憨憨地一笑,接着‘摸’出一個瓷瓶擺在桌上道“這是她想要的最後一瓶,我放在這裡,以她的脾氣一定會找到我住的地方的。“

“你就這樣走了?裡面這怎麼辦?“我問道。

“沒有人會注意一個瘸子的家的,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男人咧開嘴笑了笑,笑的很蒼白。嘴‘脣’上毫無血‘色’。

男人提起旅行箱。抱着兒子朝屋外走去,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小鎮的古巷內。

聽完侯文峰的敘述,我們哪還有食‘欲’吃火鍋,火鍋上那一層紅油,不禁令我們一陣反胃。

“你答應人家保密,不過你顯然沒有保守秘密。“老牛笑道。

“是嗎?我說過什麼了,我不知道,我想我喝多了。“侯文峰扯了扯圍巾扶着頭晃了晃,一副尷尬又無辜的樣子。

“對了,那疲術的傳人是怎麼培育遠古毒蟲的呢?“我望着火鍋裡冒起的豆芽突然想道,我看了看老牛和林方明,此時他們也‘露’着同樣的表情看着侯文峰。

“你們說什麼我不知道呀。“侯文峰頓了一頓道“火鍋店太熱了。“

侯文峰說完就扯了扯圍巾,伸長着自己的脖子,然後開始緩緩摘掉圍巾。

我們三個猛然間恍然大悟。幾乎是異口同聲吞吞吐吐道“那個…男人的…脖子!“(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