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幸好從不認爲古人比他差勁,甚至他相信許多人比他腦袋夠用,哪怕他有着先見之明都還的小心翼翼,所以高看敵人一眼才能將敵人送掉命,低看一眼的結局小心就是自己丟掉命。
“好酒。”
這一聲爽朗,豪氣,洪亮,但是並非從朱天嘴裡冒出來的,在客棧門前一名虯髯亂髮破衣的高壯男子盯着朱天桌上的酒顯得極爲心動,朱天隨聲看去,在這虯髯男子背上一把古銅長劍用布包包着,還有個寬大的木匣掛在一旁,一瞧就是行走江湖卻不喜結交他人的豪客。
朱天看到對方腰間還掛着個酒葫蘆,加上他一身打扮必定不是有錢之人,他舉起酒杯看着豪客笑道:
“酒好還要識酒之人才能品出其中滋味,我不過一小酒客,兄臺若好酒,可落座與我一醉。”
朱天身邊放着龍紋刀,打扮也是江湖人,那豪客也不虛禮便坐下爽朗笑道:
“好,許久沒有喝過好酒了,今日難得遇到個好酒人,某家燕赤霞,浪跡江湖四海爲家,不知兄弟貴姓?”
居然是燕赤霞,朱天這倒是沒有預計到,他眼角餘光看了下不遠處依舊平穩吃麪的那個白面書生,在他身旁是一個可背的書架,而桌上還有一個賬冊,他不禁安靜嘀咕莫非那人便是寧採臣那個呆瓜不成。
不過朱天只是稍稍一頓便拿了個酒碗放到燕赤霞身前,斟滿酒之後笑道:
“在下朱天,也算是行走江湖之人,燕兄喝酒敬請隨意,我這點酒量不值一曬。”
燕赤霞好酒但是絕不貪杯,他灌了一碗也是被這烈酒醇香爽得眼中一亮,他自己倒滿一碗後點頭說道:
“朱兄這是要去何方?看你那把刀隱含霸道鋒芒,而你雙手如棉卻使用這般兵器,必定是刀中霸者,江湖上我咋沒有聽過你的名字。”
朱天攤開雙手看了下,的確如燕赤霞所言,他的手比起當初還要白淨不說,上面的疤痕都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這可不是修煉者的本事,他吸了沙巴.努爾的所有異能,其中有一樣就是金剛狼那種只要體內能量足夠就能不斷修復的能力,張斌此時就有了那種特殊異能,渾身上下的疤痕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朱天拿起酒杯,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沉聲說道:
“燕兄好眼力,在下不過剛剛下山,多年修煉可從未到凡俗溜達,江湖人不知也算正常,我聽聞朝這周圍尚武之風鼎盛,特意從外地趕來,想看一下這周遭之地有啥熱鬧可看。”
朱天來之前專門看了一下這個世界的各處位置,在百里外是郭北縣縣城,一條岔路通往前湖鎮,一條道通往這雙河鎮,而在前湖鎮出去不過二十幾裡有個破敗的山莊,哪兒在幻想位面連接器上也閃爍着紅光,表明那個地方也是這個世界重要的一個地點。
稍微一想朱天便猜到這是倩女幽魂不過兩三年後的另外一個劇情發展點,朱天的卻是湊熱鬧,因爲哪兒有個及其強大的蜈蚣精和一個殭屍,他打算等這裡的事情解決,然後便去摻乎一腳,這樣他可能弄到一些不錯的好處。
燕赤霞性情也算剛直,不過按照蒲松齡老叔的說法,他一般不會主動去招惹是非,也不喜歡管多少閒事,作爲一名修道者,他更多的是逍遙天地間,遇到妖魔便除掉,但是人間事能不管就不管。
果如蒲老大記錄的那樣,燕赤霞一邊喝酒一邊笑道:
“人間事,紛紛擾,我等江湖客,縱橫天地間,眼不見,心不煩,一朝烈酒下肚,兩眼淡看天下,越是飄然越自在。”
朱天哈哈一笑說道:
“我只是喜歡看熱鬧,有些事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該動手我可不會瞎出手的,兄弟雖然才下山,可也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少不得就會遇到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亂出手就惹到麻煩。”
燕赤霞喝酒吃肉速度奇快,不過一會一罈酒絕大部分都被他喝掉,而朱天只是嘗試一下喝酒的滋味,酒喝完燕赤霞站起身帶着幾分酒意抱拳說道:
“謝過兄弟的酒,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朱天也抱拳與燕赤霞告別,燕赤霞離開,朱天放下酒杯起身,那名書生早已經離開了客棧,當他再次看到書生時,卻見到書生滿面愁容拿着賬本向鎮外走去。
“燕赤霞出現了,寧採臣出現了,我是等寧採臣和鬼談戀愛,在關鍵時去對付姥姥和黑山老妖?還是湊一腳進去直接斷了寧採臣的鬼姻緣?”
朱天說着滿臉帶着邪笑盯着書生出鎮的背影,聶小倩可是絕美女鬼,若是讓她變得普通後若是寧採臣都會愛上,那朱天倒是十分佩服,他想到此迅速跟上寧採臣的背後,手指間纏上一張幻形符籙迎空一點,符籙之力無聲無息地印在寧採臣的背上,他嘴裡念動咒語道:
“天元地闊,無極幻形,天仙變醜女,凡女變土雞,急急如律令,敕。”
前面那書生的確就是收賬未果的寧採臣,來時身上只帶了十幾個銅板,本來打算收賬後有點錢住店吃飯,哪知道去收賬那家簡直堪比後世賴賬的大爺們,不但不給還不留宿,寧採臣只得受人指點打算到蘭若寺休息一晚再做打算。
朱天這道幻形符可是茅山一脈的秘術,雖然沒有絲毫的攻擊力,卻能影響同階修煉者的視線產生幻視,朱天這口訣一下,寧採臣看美女就如看一般女人,看一般女人簡直就慘不忍睹,他倒是想看一下長相一般的聶小倩出現在寧採臣面前,是不是還會讓他愛得死去活來。
不過按照朱天猜測絕對會出現不同走向,這無關於寧採臣的感情問題,只要是生物存在,必定會對外在有着極強的潛在分別對待,徹底沒有這個感覺的人,要麼小兒麻痹,要麼就是出現了觀感偏差。
寧採臣還不知道中了朱天的符,他拿出一本書搖頭晃腦地向前走着,朱天卻遠遠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