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方皓澤眉頭一皺,寒冰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寒氣從劍中釋放出來,瞬間令被燭火薰暖的帳篷,溫度下降了十幾度。
這幾個女子雖然嬌美,但是以身侍權,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居然做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嘴臉實在可惡。
方皓澤本不欲和這幾個女子計較,奈何她們如此不安分,只好一劍揮去。
這一劍,方皓澤沒用多大力量,大部分都只是寒冰劍本身的能量。如今寒冰劍經過自己神力的滋養,已經達到高階,揮動之間寒氣四溢,威力非凡。
原本就沒怎麼穿衣服的大皇子冷地一顫,皮膚上就起了雞皮疙瘩。但是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身邊的景象。
剛剛還在叫喚的美姬們,此時被面前少年一劍揮過,全都身死。美姬們的致命傷全都在心腹脖頸等關鍵位置,此時汩汩的鮮血從白嫩的身體上流了出來,染紅了鮮豔的牀單。
只是一劍,幾個人就全都死了。饒是大皇子心狠手辣,也第一次遇到有高手當他面殺人。
一想到與這幾個人半夜的旖旎,他只覺得腹部翻涌,就想吐出來,但最終還是生生忍住了。
“你要考慮清楚,外面可是有高手護衛我的。”他聲音顫顫巍巍地道。
“你剛剛不是很淡定,又不乏囂張嗎?”方皓澤一劍殺了幾人,緩緩說着。“現在終於知道害怕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殺幾個人威脅我嗎?”說了兩句話,大皇子終於稍微平復了情緒,強自鎮定問。
他到現在,還不太相信面前這年輕人敢殺自己。一是外面有不少護衛,另外自己乃是皇帝長子,若干面前這人真敢動手,那天下之大恐怕容不得其存在了。
“我知道,當初在金陵曾經針對你,那是太清宮的請託罷了,事後又被你化解了,不如我們化干戈爲玉帛吧。”
“恩,你繼續說。”方皓澤饒有興趣地聽大皇子分辨,手裡的劍倒是暫時放下了。
“你看,金陵城中那舞弊案後,我也受到了挫折,事後又沒繼續對你下手,你何苦非要與我結下仇怨呢。”大皇子看着方皓澤,眼神飄忽。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現在也殺了我幾位美姬,算是出了氣。今後我們之間兩清了,你若要是有什麼金錢或者權位訴求,不妨都提出來,我也不是吝嗇之人。”
果然是個政客,大皇子說起來謊話來簡直就似真的一般。他這時候極力辯解,完全忘記當初立下徹底打擊方皓澤的目標。
“若是按照大皇子所說,那就好了。我也不願意深夜奔波來此,可是你想想,你真的言行如一嗎?”方皓澤眼帶譏誚地看着面前的三旬男子。
“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大皇子心虛地說。
“怎麼會是誤會,一切都有跡可循。”方皓澤打斷了大皇子:“你當初在金陵城一事中受挫,後來就對我懷恨在心,甚至跟手下人說,要徹底將我打落,難道你忘記了?”
“尤其是最近科舉會試,你們的人還不願意放手,又繼續在背後暗箭傷人,導致我科舉之路崩潰,此事殊爲可恨。”
方皓澤說着,就提起寒冰劍,直指大皇子。
“沒有的事,那都是我手下自作主張。”大皇子急忙辯解。他此時終於知道,面前的少年不是嚇唬自己而已。
“你快住手吧,你要真是敢殺我,那你還能安然出營地嗎?就算你安然出去了,難道我父皇會放過你?”
“我要殺人,自然就殺了,你以爲我不能處理手尾嗎?”方皓澤淡淡一笑,毫不以爲然。說罷,手中的寒冰劍往面前又是一送。
這一擊仍舊沒帶神力,只憑寒冰劍本身能量,但是依舊很不凡。一道寒氣從劍尖噴薄而出,瞬間就撲向了大皇子。
“砰”地一聲悶響,那寒氣化爲一團白霧,卻一道半透明的薄膜擋住,沒有成功將大皇子擊殺。
再定睛一看,原來大皇子不知道何時,悄悄在手中持有一塊玉琮。那玉琮只有一根手指長短,顏色古樸。
方皓澤知道,這是一種玉質的禮器,外圓內方。此時保護住大皇子的力量,就是從玉琮中釋放出來的。
“你這人簡直是鬼迷心竅了,連本皇子都敢殺。”大皇子被玉琮護住,又找回了幾分膽色。“你現在滾出去還來得及,省得我的護衛前來。”
“你的寶物還有點意思,是從何處來的。”方皓澤盯着那玉琮,毫不在意大皇子的威脅。他從那玉琮中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力量,神格玉盤中也傳出了一陣渴望的情緒。
“這是太清宮的傳承寶物,怎麼樣,你肯定是無法打破的,還不快快退去。”大皇子眉眼一瞪。
“你放心,我是不會退的,至於你說的外間護衛。放心,你這帳篷我已經佈置了結界,裡面即便叫破了天,外面也聽不到一絲聲音。”
“至於你這寶物,我破之又何難呢。”方皓澤臉上微笑,調動神格玉盤釋放出一道神力。
那道神力從體內流出,瞬間進入寒冰劍。
在大皇子驚駭的目光中,寒冰劍上一陣光芒流轉,陡然間一束白光噴出,噗嗤一聲,罩着自己的光膜就搖搖欲墜。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在死亡的威脅下,大皇子終於維持不住情緒,涕淚橫流。他心裡十分懊悔惹到方皓澤這麼一個殺神,此刻只是不住地哀求。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奈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我。”方皓澤面無表情,口中淡淡說道。
“不要!”大皇子繼續哀求時,身周的光膜突然化爲碎片。寒冰劍上的神力長驅直入,穿透了大皇子的身體。
這位掌握莫大權柄的凡人,就這樣死在方皓澤的手裡。
與此同時,死亡的大皇子,身周原本圍繞着的紫氣突然凝聚成一束,筆直地投向天空之中。
世界的意識立刻就有了反應,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在意識中碾壓過來,方皓澤只感覺渾身一沉,心裡就生出了一種大恐怖感。
可是很快,那意識看了方皓澤一眼,就退了回去。
方皓澤凝神觀察自己的狀況,這才現原來此前從七皇子那裡纔得到的世界認可,又重新消失了大半。如此來看,今後若要是再釋放神力,又重新回到了束手束腳的狀態。
“看來,殺人也是技術活,也幸好提前從七皇子那裡得到了一些助力。”方皓澤苦笑了一聲,隨後又將眼神看着大皇子的屍體,那枚玉琮仍在瑩瑩光。
手一招,玉琮就飛了過來,被方皓澤緊緊握在手裡。下一刻,玉琮就轉移到識海中,圍繞着神格玉盤旋轉起來。
在意識的深處,原本從太清宮兩位傳人身上得到的法則碎片,也自動飛向那枚玉琮。
不過,方皓澤沒有分心去研究這新得的寶物,他殺了人之後,立刻轉身離開了這帳篷。
行動之間,一道神力從頭到腳將他籠罩,出了帳篷之後,外面巡邏的人看到他,就彷彿看到了一團空氣般毫無反應。
且說方皓澤離開了帳篷,幾步路就走到了定江邊。他站定腳步,手中取出一柄兩端分叉的兵器,正是此前從定江水神處得到的神器碧落。